第八百六十八章 侵佔
此時,假山深處,戰戈單手附在背後,面容隱藏在陰影里,聽著身後那人的彙報。
許久,身後的人停住,戰戈用一隻手緩緩的觸摸假山石頭上的凹陷處,漫不經心的道:「繼續按照我之前交的你的去做,我要百城派無人敢反駁我!」
「是,主子,那百里少主那邊,我們該如何應對?」
「她?」戰戈嗤笑,「不用擔心,百里情哪裡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只需要暗中拉攏百城派當中心懷異心的人就可,等時機成熟,我們再把其他的絆腳石一網打盡。」
「主子英明。」
聽著手下的恭維,戰戈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抬頭望著被烏雲遮住一半兒的月亮。
不知道蕪雙她在白牙族怎麼樣了?可否安全?
現如今出不了百城派,戰戈擔心自己派人出去打聽蕪雙的處境,會給她帶來危險,因此一直隱忍不發。
彼時,和戰戈一樣孤枕難眠的還有百城派的家主,百里策。
坐在椅子上,百里策面容發黑,「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面前站著的是百里策的親信,此人已經年過五旬,頭髮半白,說出來的話百里策大吃一驚。
「家主,屬下說的無半點虛言,前日,一小廝找上門來,遊說要我暗中支持戰戈此人,暑假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對,所以特來和家主商議。」
「好啊!」百里策怒極反笑,他費盡心思為自己女兒找的夫婿,竟然是一隻白眼狼,看來自己還真是年紀大了,竟然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
報信的人打量著百里策的表情,心下覺得這位新婚姑爺好日子到頭了,繼而道:「家主,其實不能再拖了,我們必須想出應對的辦法才行,否則遲早會生出大患,威脅到我百城派的根基,到那時就真的是悔之晚矣!」
百里策又怎會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你說的對!」百里策站著的是他的親信,只見他頭一歪,對著身旁的人吩咐道:「去!立刻把少主給我叫來,若是姑爺問起,就說是一些小事,不用姑爺過來的。」
「是,家主!」
親信匆匆忙忙地出了書房,百里情這些日子,因為戰戈的事心情不佳,已經多日未曾安睡,她想著與戰戈和離,卻不想到竟會遭到對方的強烈拒絕。
一想到戰戈失去了身為男子的本能,百里情就後悔,把自己嫁給了這樣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數日來,百里情為了躲避戰戈,都是自己一個人睡。
聽到敲門聲,百里情擔心是戰戈找上門來,心情不虞的走過去開門,在看到門外之人是自己父親的親信之時,露出來疑惑之色。
「莫叔,這麼晚了,你來找我做什麼?難不成是爹爹那邊有什麼急事兒?」
被百里情喚做莫叔的男人神色恭敬,對著百里情拱手,「少主,家主說了,有事兒要找您,若是姑爺問起,就告訴他無需一同前往。」
「哦?」百里情顰眉,若不是大事兒,爹爹很少這麼深夜派人前來。
思及至此,百里情也不敢耽誤,只道:「不用管他,還請莫叔,稍等片刻,我進去穿一件外衣。」
「是,少主!不過還請少主快些!」
百里情微微頷首,進屋學了一件厚實的披風,就出了房門。
見到百里策,百里情看見屋子裡除了他們父女倆以外,竟然還有其他的人在此。
「爹爹,發生什麼事兒了?您怎的如此著急的叫孩兒過來?」
百里策本想訓斥一下女兒,識人不清,又想到女兒將來會被那戰戈傷了心,訓斥的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之前和百里策稟報的人見到百里情,又看到家主如此,立刻想出了其中的關竅,也不猶豫,便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百里情聽后,同樣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這怎麼可能?」
百里情啞然,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父親的目光下敗下陣來,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但憑爹爹做主。」
百里策見自己的女兒沒有讓自己失望,轉頭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查查,戰戈此人到底暗地裡籠絡了多少人出來,務必給我列個名單,並將名單上的人嚴加看管,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直接就地處罰。」
「是!家主!」
戰戈多日來的努力受到打壓,言蕪雙這邊也差點受人陷害。
白牙族大帳,言蕪雙站在一側,白煙與之對立,白恩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除去他們三人,還有白牙族其他德高望重的族人也在。
地上跪著穿著綠色衣裙的侍女,言蕪雙認出此人是白煙身邊的貼身婢女。
白恩看著自己的女兒,因為她近日的所作所為,神情早就煩躁,「煙兒,今天你姓師動眾的把大家都請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
白煙聽到質問,一臉委屈,要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爹爹,你不知,我的婢女看見言姑娘偷走了母親留下的東海明珠,那可是母親留下來的,怎麼能被一個陌生人偷走?」
一直低著頭的言蕪雙聽到白煙的話,面無表情,等著上面的白恩發話。
白恩只覺得荒唐,「胡說,蕪雙丫頭豈是偷盜之人,你要是在胡說八道,就別怪爹爹罰你了!」
白煙心裡越發嫉妒自己的爹爹竟然因為一個外人訓斥自己,不甘心的道:「你兒說的是真是假,爹爹派人去搜尋一番不就知道了,再說了,難道爹爹一點兒都不關心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嗎?」
白恩戰戈到髮妻,神情帶了一絲哀傷,轉頭對著言蕪雙道:「蕪雙姑娘,既然如此,不如就派人走一趟,也好還蕪雙姑娘一個清白。」
言蕪雙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她抬起頭,一雙眼睛清澈見底。
「當然,這裡是白牙族,族長做什麼蕪雙都不會拒絕。」
白煙看著她獻媚的樣子,冷笑,裝吧,一會你就裝不出來了!
安排下去的人動作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人抱著一個紅漆木質的盒子進了大帳。
白煙看見那盒子,立刻出聲,「爹爹,你瞧,證據確鑿,我們一定不能放過她!」
抱著盒子的人一臉為難,聽著白煙說完,才向前走了兩步,恭敬得道:「族長,這盒子並非是在蕪雙姑娘那裡找到的。」
「不可能!我明明!」白煙話說到一半兒,反應過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旁跪著的婢女,也顫抖起來。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白恩不用想單看自己女兒的神色就一清二楚。
他把盒子接過來,詢問,「這盒子是在哪兒發現的?」
「回族長,是從小姐的寢室里找到!」
白煙一聽,眼睛瞪得老大,「我不是讓你去搜他的住處,怎麼搜到我那兒去了。」
進入大帳的門被推開,白輝從外面走進來,「煙兒,既然是搜那邊是要把每一個角落都搜到,」
「哥哥?」白輝對白恩拱手,「爹爹!」
對於自己的長子,白恩一直十分的信任。
「你哥哥說的有道理,要不然近日豈不是要冤枉了蕪雙姑娘。煙兒,你實在是太讓為父失望了。」
白煙臉色慘白,下意識的後退,終是受不住被人這麼看著,捂著臉跑了出去。
回到住處,言蕪雙哂笑,要不是她看到白煙的婢女多次在她的門前晃,恐怕她還發現不了白煙的動作。
幸好今日有驚無險,不僅白恩徹底對白煙失望,還得到的白恩的愧疚。
如此兩全其美之事,她要是不在努力點,豈不是辜負了這對父女的信任?
窗下,聽見鴿子的聲音,言蕪雙看了一眼門外,見沒有什麼人才把鴿子拿進來屋內。
取下鴿子腳上的竹筒,言蕪雙展開其中的紙條。
「蕪雙,事情辦妥,隨時聽候——白玉!」
看著紙條上的字跡,言蕪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十日後,深夜,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白牙族的領地,解決了外面看守的守衛。
言蕪雙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拿著一把劍出現在白恩的屋子裡。
白恩醒來,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到自己床邊站著一個人,驚恐的坐起來,在看到來人的面容,不悅的道:「三更半夜,蕪雙這是做什麼?」
言蕪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右手的劍輕飄飄的落在白恩的脖子上。
「蕪雙!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言蕪雙輕笑,「什麼意思?白恩族長,這麼明顯的意思,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白恩抿著唇,目光瞪著面前的女子,「言蕪雙,我待你不薄,你這麼做,和恩將仇報有什麼區別?穿出去,必定會被天下人所恥笑,只要你放開我,我保准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故意把手中的劍靠近白恩,「不可能!」
屋外,有人闖進來,白恩一看不是自己的人,立刻心如死灰。
把白恩扣住,言蕪雙對著白玉道:「白玉,傳消息出去,告訴那些和白恩有仇的,讓他們一起處置這個老傢伙!」
「好!」
白牙族大亂,白煙得知自己的父親被言蕪雙抓了起來,一時惶恐,趁亂逃離了白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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