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陷入焦灼的戰局

劉楊聽見顧殷的話抬頭往前看去，他的身邊有一盆一人高的盆景，他將自己隱於其中，相互映襯，藉此來躲避他人的目光。

「算不上很熟，她父親跟我爸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她好像是今年剛從國外回來參加的中考」

「留學生？」

「嗯，所以知道她的人並不多」

「那白板上的題你會做嗎」

聽到劉楊的話顧殷瞭然，隨即話鋒一轉，回到了正題，此時孫茂凱也湊上前來，似乎已經想開了什麼。

「這題有點意思，一時半會恐怕還有些難度，你呢，解出來了嗎」

「本來快了，結果剛剛被某些人打斷思路，又一下思緒全無」

顧殷說著還轉過頭看了眼來到自己旁邊孫茂凱，後者知道顧殷說的是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剛剛不是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嗎，我又不知道你在思考問題」

「既然這樣，那你作為補償可以給我講講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那個徐志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和你是一個班？」

孫茂凱點了點頭，底下的人群開始有些騷動，有些人已經再開始起鬨，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除了聶文倩，前面那幾個都是我們班的，不過站在角落裡那個穿白襯衫的男生是二班的，徐志沒過來之前就是他在解題」

「坐下下面的那些人是幹嘛的？」

孫茂凱剛想回答，旁邊卻傳來了劉楊的聲音，看見顧殷對孫茂凱搭話，劉楊有些站不住了。

「高二的，他們裡面有幾個我都認識，掀不起什麼大浪」

聽見劉楊的聲音顧殷抬起頭，又看了看坐下白板下方的那群人，孫茂凱聽到劉楊的話心裡有了個大概，某人這是在向他示威，大家都是聰明人，孫茂凱很明了的就聽出了劉楊的言外之意。

雖然劉楊沒有明說，但孫茂凱知道劉楊想表達的意思，高年級的人在他面前掀不起什麼大浪，

顧安之回頭看了眼不斷逼近的三人，他們很默契的分散開，站成一個圈向顧安之包圍過來，顧安之有些失望，他一開始還以為這群傢伙會惱羞成怒直接衝過來抓住他，這樣他就有機會突然轉向，趁機從旁邊沒人的那邊跑到鐵門處，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得打消了，這群傢伙看樣子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蠢。

不得已顧安之只得轉變方向往正後方跑去，他只能看到前方的遠處的樓台，近處被欄杆遮擋住了視線，顧安之知曉，現在也只能堵一把了。

顧安之到達圍欄處，向下看了一眼，媽的，顧安之心底一沉，這估摸著也該有一層樓高了，再加上這圍欄的高度，顧安之一時有些猶豫不決，以前他到處瘋的時候，倒是經常跳下那些崖坡，但那下面都是鬆軟的泥土地，現在換成實心的水泥地，顧安之一時間心裡沒了底，而二狗等人此時也不慌不忙的圍了上來。

「怎麼，沒地方跑了？還想激我，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早就領教過了，顧安之你他媽就是犯賤，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不知道你爸在哪找的野女人生的你，對哦，說起你爸，他應該已經放出來了吧，他一個強姦犯，你說，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哈哈哈，再加上你自個還是個殺人犯，你們這一家就齊全了，絕配，哈哈哈」

「二狗我操你媽的祖宗！！！你才是殺人犯！！！你全家都是殺人犯！！！」

顧安之聽到二狗的話瞬間失了智，語無倫次，竟主動沖了上去，對著二狗臉上就是一拳，這些年他受夠了別人的風言風語，以及四周那些怪異的眼神，這其中大部分都拜眼前這傢伙所賜，如果可以，他定食盡他之血肉，吸干他之骨髓，碾碎他之頭顱，顧安之再也忍不住，剛剛還思考著如何逃跑，現在，他只想將眼前這人撕碎。

而二狗顯然已經猜到了顧安之會有所動作，輕輕一偏就躲過了顧安之的拳頭，抬腿就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這幾年他早已摸清了顧安之的秉性，他深知顧安之的要害，那既是他的逆鱗也是他的命根。

顧安之一拳不中重心未穩，還吃了二狗一腳，瞬間就趴在了地上，還等不及他爬起，綠毛的拳腳就已經招呼到了他身上，顧安之忍著痛想要爬起來，肚子上卻又突然挨了一腳，力度大得出奇，顧安之竟一時無法呼吸，他只得抱著頭捂著肚子縮成一團，嘗試恢復呼吸，但肚子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痛苦不堪，就像是腸子全部擰到了一起，撕扯著他的內臟。

「媽的，讓你他媽的給勞資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去你媽的」

二狗罵罵咧咧的招呼著顧安之，一腳比一腳狠，順便還往他身上碎了一口唾沫，黃毛抱著手站在一旁看著正在踢人的二狗，沒有加入這場單方面的屠殺，打架最忌諱的就是衝動失智，反觀二狗就比顧安之老練得多，從一開始顧安之有意激他，他卻很快的就冷靜了下來，沒有給顧安之一絲一毫的機會，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人物。

除非你很猛，發起狂來沒人擋得住你，而顧安之顯然不是這種人，從他一開始毫無章法的衝上去，就已經註定了他的結局，

一旁的綠毛臉上滿是猙獰和興奮，下手的頻率比二狗還高，拳腳交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跟顧安之有什麼深仇大恨，此時他的內心無比激昂，這是他以前所體會不到的，現在他終於能親自感覺這種滋味了，這種美妙絕倫的感受，他要將他在其他地方受的氣，通通發泄到顧安之的身上。

顧安之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感覺呼吸稍微順暢了些，趕緊抱頭一滾，一隻手捂著肚子倚著欄杆爬了起來，但他剛剛站起，肚子卻又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實在是忍受不了只好又蹲了下去。

「怎麼著顧安之，這打也挨了，現在是你乖乖把錢拿出來，還是讓哥幾個繼續幫你效勞」

顧安之艱難的抬起頭，看著前方的二狗，他現在連呼吸都困難，更別提說話了，就算讓他說，他也絕對不會給二狗有什麼好話可講，就像二狗說的，他揍已經挨了，現在就更不可能把錢交出去了。

二狗見顧安之瞪著自己也不肯說話，心中無名火頓起，走到顧安之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順便將他給拖到了地上。

「媽的，死鴨子嘴硬，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你們兩個過來搭把手幫我把他給按住，我就不信了，還有我拿不到的錢」

黃毛聽到二狗的聲音也沒拒絕，示意綠毛把顧安之的雙手展開，他一腳踩在顧安之的左手手腕上，而綠毛則按住了顧安之的右手，此時的顧安之渾身無力，根本也反抗不了，反正身上沒錢，也雖他們折騰去了，自己不如好好緩解緩解，休息一下，想到此時顧安之乾脆閉上了眼，任由二狗在他的身上摸索。

「他媽的，怎麼啥都沒有，你小子給老子藏哪去了，這還有把破鎖，怎麼著你還想拿這打人啊」

二狗把顧安之全身上下搜了個遍，就差把顧安之給扒個精光，然而還是一無所獲，他將顧安之的小靈通拿在手中，把銹跡斑斑的鐵鎖放在一邊，不死心的繼續在顧安之身上摸索著的。

聽到鐵鎖砸地的清脆聲響顧安之睜開眼，臉上卻又突然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媽的，趕緊告訴老子，把錢藏哪去了」

顧安之感受著嘴裡的腥味，將它咽到肚子里，睜開的雙眼幾欲噴出怒火，咬著牙面無表情的看著二狗。

「看什麼看，老子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我說了被我扔掉了，你不信」

「啪」

顧安之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力度不小，顧安之覺得自己的臉應該是腫了，他掙了掙手臂，一旁的兩人感受到顧安之的動作也加大了力度，黃毛腳上稍一使力，顧安之覺得手快斷掉了一般，反倒是一旁的綠毛，顯然沒什麼經驗，用手按著顧安之的胳膊，倒沒有什麼疼痛感，但顧安之知道，要想掙脫，無疑是黃毛這邊好掙脫一點，畢竟他只用了一隻腳，不像綠毛鎖的那麼死。

「顧安之我告訴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我。。。」

二狗的話還沒說完，顧安之的小靈通卻突然亮了起來，被二狗握在手中發出嗚嗚的聲響，感受到手心的震動，二狗有些疑惑，剛打算拿起手機看看，顧安之大急，一使勁掙開了被黃毛踩住的左手，代價就是手背被磨掉了一層皮，顧安之強忍著左手傳來的疼痛，拿起放在地上的鐵鎖就向二狗的手上砸去。

面對顧安之的突然發難，二狗始料未及，身體卻還是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往後一縮站了起來，雖然人沒被顧安之砸到，但是手機卻被刮到一角，直接脫手飛了出去，隨著咔嚓一聲脆響，伴隨著顧安之好幾年的小靈通就此四分五裂，宣告報廢，而顧安之手上力度不減，因為被二狗躲了過去，直接一下就砸到了綠毛身上。

「哎喲，卧槽，我的屁股！」

綠毛疼得破口大罵立馬鬆開了顧安之，於是後者趁此機會趕緊翻身爬了起來，從他的小靈通亮起到他站起來，前後只有短短的十幾秒鐘時間，顧安之用右手掐著自己的左手手腕，手裡還拿著那把鐵鎖，他的手背一片模糊，手臂上也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綠毛在一旁跳著揉捏著自己的屁股，二狗一臉的陰沉，剛剛那一下他要是挨結實了，恐怕在那「跳舞」的就該是他了。

「他媽的顧安之你找死」

二狗驚魂未定，抬腿對著顧安之就是一腳，顧安之一個側身，彎腰躲了過去，二狗一腳不中緊接著又是一腳，顧安之趕緊貼著欄杆往旁邊躲閃。

「二狗我警告你，你別逼我」

「哦？就你現在這吊樣，我逼你你又能怎樣」

「傑哥，你得幫我報仇啊，我的屁股都腫了，哎喲我的屁股」

「你給我閉嘴！顧安之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咱倆沒完，傷了我兄弟，你不給我個交代，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二狗沖著綠毛吼了一聲轉而對顧安之說到，聽到二狗的話，綠毛大為感動，二狗這是拿自己當兄弟了啊，一時間連被顧安之砸到的屁股，都不怎麼疼了。

「嘿嘿，去你媽的二狗，還兄弟，狗腿子就狗腿子，連自己都是別人的一條狗，說那麼好聽幹嘛」

「顧安之你他媽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還不清楚嗎，你這名我沒記錯的話還就是劉楊給你取的吧，沒想到你還成了他的狗啊，連狗名一開始都跟你取好了」

顧安之舔了下自己的口腔，一股子腥味，他將摻雜著血絲的口水吐到地上，虎視眈眈的盯著旁邊的二狗等人，黃毛一副繞有興緻的模樣看著他，看樣子他並不清楚劉楊的事情。

「看情況你已經知道了，不過那又怎樣，就算沒有他，呵呵，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二狗轉著手腕一步步向顧安之靠近，現在的顧安之已是強弩之末，還被他們剛剛一頓好揍，二狗打算親自出手，順便在其他兩人面前立立威，按照以往，顧安之這會應該已經在他面前跪地求饒了，難得的像今天這麼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