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才知前路現死關

聽到陳鵬的話聶文倩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大抵已經猜到了比試規則，雙方輪流出題，答對者得一分，答不出則不得分，每輪過後不得重複使用相同題型，如果各自都沒能答上來，那就比試繼續，直到一方獲得三分為止。

按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肯定是他們這邊先行出題，結果被陳鵬他們給答了上來，然後等到別人出題時，自己又被人家給KO掉，接下來輪到自己這邊出題，然後再次被對方給KO，直到現在聶文倩出現及時救了場。

但即便如此，基本上也算於事無補，如果不能擋住接下來的這一波進攻，他們依舊會以1-3落敗，只不過數據稍微好看一點而已。

聶文倩有些惱怒的轉過頭，看向徐志楊順一行人，堂堂的高一年級第一，居然連一分也也沒拿下來，讓他們現在處於如此被動的局面，怎能讓她不惱，她本就是個集體榮譽感極強的人，若不是如此，她才不會選擇過來幫忙，任由這群人自取其辱算了。

「剛剛是你們幾個誰出的題？」

聶文倩的話語剛落，她自己就自己知道了答案，幾道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楊順和徐志，徐志低著頭不敢面對聶文倩的雙眼。

「第一道。。。是我出的，第二道是徐哥，那個。。不好意思，是我學藝不精，又愛強出頭，你放心等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牽扯到其他人甚至全年級，要喊那也是我一個人去喊，我剛剛只是口嗨而已，相信大家也不會放在心上」

聽到楊順的話，聶文倩反而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傢伙還能說出如此大義凌然的話，如果排除故意表演成分得話，但也還算有點作用。

楊順的話聲音不是很大，但靠得近的人一干人都聽了個清楚，有人感動有人嗤笑，也有人不屑，總之每個人都心思各異。

顧殷轉過頭笑著打趣孫茂凱：「我看這傢伙也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孫茂凱有些尷尬的回答道：「我可沒說什麼，更何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這麼說的，然後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不見得，你有對他感到同情心嗎？」

聽到劉楊的話，孫茂凱搖了搖頭，也不反駁，他知道言多必失，

十班的目標很明確，干不過火箭班，那就把所有的重點班都要踩在腳下，為此地中海老唐還特別重點強調過，不用多想，其他理科重點班應該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而此次月考，無疑將初步奠定各班級之間的地位排名。

顧安之沒等太久，收假的第二天月考成績就正式公布了，作為率先拿到名冊的第一人蔣欣同學，此時正目瞪口呆的看著十班的花名冊，併發出來一聲驚呼聲。

「這怎麼可能！」

她抬起頭看著坐在她前方左上角的顧殷，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中更是掀起了翻天巨浪，一種別樣的感覺遊離在她的心尖，她的臉紅紅的，像是被人扇了兩個巴掌，顧安之聽見她的聲音轉過頭看著她，出口問道：

「怎麼了？莫不是我考了全班第一，把你嚇成這樣」

「你放屁，就你還全班第一，就算給豬考全班第一，也輪不到你來考」

蔣欣說完愣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氣昏了頭，有些失態，顧安之一臉壞笑的看著她，伸手便去搶她手中的花名冊。

「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豬考了我們的全班第一」

蔣欣一個不留神，沒想到竟然被顧安之給得逞了，後者一擊得手，趕緊轉身抱著名冊，任憑蔣欣在後面生氣的扯著他的校服。

「顧安之你還給我」

「別急嘛，我看看你說的豬到底是我們班的哪一頭，說不定就是你旁。。。。」

顧安之也愣住了，他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心裡又是不一樣的感受，而且讓他愣住的不僅僅是第一名的那個名字，還有末尾那明晃晃的校排名，名冊上的字雖小，但此時那個數字卻無限大的放大在了顧安之的瞳孔里。

顧安之僵硬的抬起頭看向正在低頭刷著奧數題集的顧殷，前者和蔣欣的打鬧並沒有影響到她絲毫，感受到顧安之的目光，她頭也沒抬的問道：

「幹嘛？」

「啊，沒什麼，恭喜你得了第一，還有就是蔣欣說你是豬」

「顧安之！你找死！不要瞎說！我才沒有，顧殷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劉楊坐在一旁看著拳腳並用的蔣欣，一邊踢著顧安之的板凳，一邊扯著他的校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聽見耳邊傳來劉楊的聲音，顧安之轉過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把名冊遞了過去，雖然他啥也沒瞧見，就只盯著顧殷看了，連第二名是誰都沒了印象，好像是劉楊？應該是了，反正是個姓劉的，那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了。

隨著顧安之把名冊遞給劉楊，蔣欣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這倒讓顧安之輕鬆了下來，轉過頭便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他現在英語是弱項，顧殷對他沒什麼要求，就一個字，記！能記多少記多少，到時候她會抽查，簡直把顧安之給背得不要不要的，直叫苦不迭。

不出顧安之所料，第二名果然是劉楊，全校排名十五，而第三名則是一個戴著眼鏡，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的男生，坐在中間第一排正中的位置，品嘗老師唾液的專享座位。

顧安之對他沒什麼印象，剛進班級排名的時候好像並不高，果然初中和高中對某些人而言的確是個分水嶺，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第一應當是他的吧。

蔣欣的排名倒是讓顧安之意外，居然緊隨眼鏡男之後考了個全班第四，全校五十六名，而眼鏡男的排名也比她高不了多少，全校四十九名，相差無幾。

但除去顧殷和劉楊這就是整個十班最強大的戰力，全校前五十居然只有一位，還是末尾，而前一百除卻眼鏡男也僅有三人，至於更後面，差距也逐漸拉大，哪怕只有一分之差，中間卻也隔了不少人。

顧殷歪著頭看著正低頭思過的顧安之，一臉冰霜，顧安之果然還是沒讓她失望，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你跟我說的一定前二十呢！顧！安！之！」

「那個。。。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顧安之低著頭，不敢直視顧殷的雙眼，他明明覺得題還算簡單嘛，自己應該考的不錯，可不曾想不止他一個人覺得如此，其他人也一樣，考得自然也不錯。

「下次下次，全班一共就五十個人」

「五十一個，你把你後面那個漏了。。」

「你！行，就算五十一個，那你也才考了三十六，比你進班時就前進了兩名」

「那也是進步了不是」

「嘖嘖，真是個天大的進步，整整兩名誒」

「那自然是不能跟你比，飛了幾百名，有些人我估計都快氣死了」

「你還笑！」

「沒，沒有。。」

顧安之憋著笑，但他越想越想笑，自己考得好不好反而不重要了，當他聽到班上那些驚呼聲時，心裡說不出的滿足甜蜜，而反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顧殷神色如常，好像這一切和她毫無干係似的。

她這次再次打破了二中的歷史，首次有人能在考試中進步如此之大，還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進步，顧殷狠狠的扇了那些當初在背後風言風語的人一巴掌。

但有些人還是不死心，死鴨子嘴硬的一口咬定她肯定是作弊，有人不詫，為顧殷打抱不平，你丫給我作弊作個全校第二出來看看，和第一就只差五分！我翻開書讓你抄你能抄到第幾。

顧殷一下子又躍升為全校的熱門話題，校園角的內容也再次更新，其中爭議最大的一條便是，女神榜的人員是不是還有待商榷，顧殷如一顆流星隕落，又如驕陽般升起，氣勢磅礴，看著在上面爭辯不休的眾人，學生會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把男女神榜全給撤了，直接換成了男女學神榜，如此一來顧殷自是榜上有名，並且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顧安之跟在顧殷身後，聽著身邊全是討論顧殷的聲音，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劉楊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譏諷。

「行了，你煩不煩，又不是你考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顧殷就是你」

聽到劉楊的話顧安之訕訕的笑了笑，停止了蹦躂，他心裡對劉楊還是存著一絲隔閡，不管哪方面，現在的劉楊都要強他太多，如果不是因為顧殷，恐怕劉楊都不會正眼瞧他一眼。

「好了劉楊，他想蹦躂就讓他蹦躂唄，我看他還能蹦幾天，這次換座位我看你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好運」

「應該沒人會搶吧，要不到時候你們幫我佔一下？」

「你想的美，庄瑩這次都比你考得好，到時候她要是願意和我坐一塊，先說好，我可不會拒絕哦，這次你就自食惡果吧你！」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

顧安之哭喪著臉和顧殷他們走到操場上，顧殷那管他那麼多，帶著劉楊來到了籃球場，顧殷看著場中跳躍的身影，摸著下巴對劉楊說道：

「劉楊，我聽說這個月好像就要準備運動會了，到時候好像還有籃球賽是吧」

劉楊點了點頭，和顧殷並肩站著，聽見顧殷的話側過身低著頭看著她。

「怎麼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個月應該就會有通知下來，但是比賽應該是到下個月了，期末考試之前」

「這樣嗎，你從哪得到的消息？準確嗎」

劉楊笑笑。

「那是自然，我要是想知道什麼消息還不夠簡單嗎，你問我這個幹嘛」

劉楊疑惑的看著顧殷，後者轉過頭看著在後面發獃的顧安之，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你到時候能不能把安之弄去參加籃球比賽啊」

「他？」

劉楊也轉過身看著顧安之皺了皺眉，後者疑惑的望著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個子還沒你高，讓他去打籃球不是找虐嗎」

「籃球，什麼籃球？我不打籃球，籃球有什麼好打的，我看看就行，劉楊打得好讓他去打」

顧殷看著一臉傻笑的顧安之，笑得很是尷尬，她失望的低下頭低聲細語的說道：

「那好吧」

劉楊感受到了顧殷的情緒，心中無名火驟起，眼神冰冷的望著顧安之，把後者嚇了一跳，顧安之指了指顧殷，然後趕緊連忙擺手，表示和自己毫無關係。

劉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開始安慰顧殷。

「你不用著急，後面時間還長，等他再長高些，以後機會還多的是，而且我看這傢伙最近好像真有點變化了，至少精氣神比以前好了不少，還有力氣跟別人打架，也不賴嘛」

聽到劉楊的聲音，顧安之收了收自己的左手，心裡有些難受，不知他是不是從二狗那得到的消息，想到這一切都和眼前這個少年脫不了干係，顧安之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以及莫名的難過。

他也曾幻想過劉楊能和他像以前一樣，可這畢竟是他個人的臆想，事實上現在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顧殷就像一根線將他倆給串聯了起來，他在這頭，劉楊在那頭，顧殷站在中間，讓這一切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顧殷抬起頭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她看著眼前的顧安之，又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劉楊，陽光正好，好到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