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牙還牙
韓宇死了。
韓母嚎啕大哭，悲痛萬分。
韓父屈辱交加，縱然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選擇接受現實。
這禍根是當初他們親手埋下，造成今時今日的結果，與他們有脫不開的關係。
如果說死了一個韓宇，能夠保全韓家上下的性命，那麼在某種程度而言，其實也是值得的。
畢竟在高小月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
難不成非要以卵擊石，鬧得滿門死絕才甘心？
在韓父看來，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韓東，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賬，竟然這樣都下得去手，你簡直不是人！」韓母失去理智，一邊抹淚，一邊大罵。
「夠了，別再說了。」韓父急忙喝止。
「可是...」韓母咬牙切齒的模樣。
「沒有可是，韓宇既然已經死了，那麼誰也改變不了，與其在這裡大哭大鬧，倒不如做些實際的，人家韓東今時不同往日，除非你想拖累全家，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考慮考慮咱們的孫子。」韓父壓低了聲音。
聽到這話，韓母馬上沒了聲音。
為了高小月肚子里的孫子，韓母也必須要停止哭鬧。
只見韓父緩了緩臉色，重新走到韓東跟前，微微彎腰懇求道：「韓東，韓境主，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當年的事情也已經真相大白，且不說我對你怎麼樣，最起碼老爺子對你有恩在先，你總不至於要滅我韓家滿門，斷了韓家香火吧？」
緊接著，韓父將高小月，一塊拉到跟前。
高小月面容蒼白，還沉浸在韓宇慘死的畫面中，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韓父指了指高小月的肚子，說道：「高小月懷上的，是我們韓家下一代的香火，你就算不給我面子，怎麼也得給老爺子面子吧？」
「韓宇已死，我和你們韓家的恩怨，到此為止。」韓東答道。
一群韓家親戚，見狀齊齊大喜，相繼鬆了口氣，暗嘆還是韓父足夠冷靜，否則事情弄得一發不可收拾，那麼遭殃的只有韓家上下。
「多謝韓...境主。」韓父立刻彎腰表態。
「不用這麼快謝我，我還沒說完呢，放過韓家可以，但是老爺子臨終託付，將韓家資產全盤交代給我，那麼我有權力將這資產凍結起來，至於以後韓家會過得怎麼樣，各憑造化，好自為之吧。」韓東忽然語出驚人。
「韓東，難道你連一點家產，都不願意留給我們嗎？沒有這些我以後怎麼活啊？」高小月立刻反應過來，頓時一臉的楚楚可憐。
「韓境主，以你的身份地位，連王永元都可以不放在眼裡，難道還要死死抓著韓家的東西不放嗎？」韓父面容緊繃的說道。
「我最後強調一次，這些東西是老爺子託付給我的，所以哪怕我韓東不要，全盤凍結起來，也輪不到你們來瓜分，其次你們有手有腳，難不成還會餓死？」韓東冷哼一聲。
「這...」韓父萬般無奈，緊緊的咬著后牙。
「那這韓家大院呢？」高小月十分急切。
「大院現在同樣是屬於我的，接下來自然會派人封鎖起來。」韓東直截了當的說道。
韓母瞬間站不住，指著韓東的鼻子就罵：「你未免太過分了些，這分明是要把我們全部逐出家門！」
「對，我就是要把你們全部逐出家門，因為老爺子託付給我的那一刻起，整個韓家就已經歸我所有，我有權力將你們所有人趕出去，就像當年...你們趕我出門一樣！」韓東說道。
封鎖大院，全體逐出！
韓東的舉動，赫然是在以牙還牙！
一眾賓客，神色各異，無不覺得韓東殺伐果斷，鐵血手腕。
反觀在場的韓家親戚，則人人自危，滿臉後悔。
「韓東，你欺人太甚！」韓母怒然至極。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當年我被你們親手逐出韓家，在外歷經困難險阻，你們又何曾關心過我的死活？我只不過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再者，當年我離開韓家都能活到現在，難道你們離開了韓家就不行嗎？又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是一群只會啃韓家老底的廢物？」韓東厲聲道。
韓母被嗆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紫，當即喉嚨彷彿被石頭卡住，再也講不出一句話來。
關鍵時刻，還是韓父再次出聲，硬著頭皮說道：「行，當年是我們對不住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我們自食苦果，多謝韓境主留給我們一條生路。」
「老爺子的喪事葬禮，將由我來全權處置，限你們半個小時之內，收拾完所有東西，離開韓家大院。」韓東立馬下了驅逐令。
高小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後悔得腸子發青，萬萬沒想到會落得如此凄慘的結果，更是沒有意料到，韓東會直接以牙還牙，使得韓家上下，無人倖免！
韓父嘆息連連，眼神黯然到了極點。
韓母失魂落魄的樣子，面孔遍布著絕望。
...
當天。
韓家清場，被全盤封鎖。
老爺子的喪事，在韓東的操辦下，順利安葬。
做完了所有事情，時間已經不早。
塵埃落定，韓東思緒萬千，總算了結一樁心事。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韓東沒做。
回到一號別墅，韓東打了電話，通知張九指。
不到十分鐘，張九指便親自趕來。
張九指，身穿一襲灰色便服，骨子裡有著一股強烈的剛硬氣質，左手尾指還斷了一根，張九指這個綽號，便由此而來。
除此之外，張九指年紀不小，今年剛好五十，兩鬢已白，但依舊腰板筆直，目不斜視。
然而，偏偏就是這麼一位，比韓東整整大了一個輩分的中年，卻是在韓東面前無比恭敬，彷彿這種恭敬同樣埋進了骨子裡，甚至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九指，我派你在漢東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韓東頗為在意的問道。
「稟報境主，已經查到，包括她的家庭住址，工作地方在內，全部都清清楚楚，而且沒有結婚。」張九指嗓音洪亮，立刻跺腳抬手，敬禮彙報。
「她還沒有結婚？」韓東雙眸一閃，似好奇、似遺憾、似痛苦、似無奈。
在韓東沒有被逐出家門之前，曾經出現過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和韓東有著難以言狀的複雜情感，卻遲遲沒有戳破窗戶紙，最後因為韓家的一樁婚約安排下來，更是直接導致了無疾而終，沒有開始便提前結束。
在某種意義上，是那個女人選擇的退出，誤認為韓東心中另有他人。
甚至不等韓東解釋，她就已經搬家，換了聯繫方式。
韓東有試過去找，可惜怎麼都找不到。
再後來，韓東便被逐出家門，離開漢東。
而這，也成了韓東最大的遺憾之一。
漫長的五年歲月，雖然時過境遷，但韓東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見見對方。
哪怕隔得遠遠的，再看一眼...也好！
「境主，漢東這地方，始終不是我們的範圍之內，王永元畢竟身份不同，是姓林的耳目之一，如今死在了您的手上，他會不會....」張九指語氣慎重的問道。
「至今為止，我身邊包括你在內，總共有四位得力臂膀，隨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如今卻唯獨剩下你一人，其他全部被對方害死，否則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特意重返漢東？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我三位臂膀兄弟皆死於非命，這次我韓東不但要斬他耳目，還要拔了他的根！」韓東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