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霍總跪榴槤?(全文完)

第326章 霍總跪榴槤?(全文完)

向暖沒說話,尤其是他叫她去醫院的時候,她心裡簡直猶如一陣猛浪來襲,推著她要將那枚戒指摘下來。

「向暖,我勸你想清楚!」

霍澈側了側臉,之後終於忍不住回過頭提醒她。

他就知道她想摘下來,他們倆為了這枚戒指已經讓對方疼了那麼多次,還要再繼續嗎?

「以後別再突然關心我,就像是你看到我跟溫之河在一起的那天一樣厭惡我就好,只要這樣,我就會,對你感激不盡。」

她還是將戒指摘了下來,放到了咖啡杯旁邊。

戒指靜靜地躺在那裡,而她站了起來,拿著包便走了,到了門口,抱著心悅便離開。

張偉安正在哄心悅玩,從助手那裡要的零食還沒怎麼給心悅吃,看她那麼急匆匆的抱著心悅離開,有點擔心,但是當他站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卻半個字也沒敢多問。

終究!

她還是將那枚戒指退給了他!

黑色的桌子上那枚銀色的戒指實在是太顯眼了,張偉安一眼就看到了那裡,之後又看到側身站在沙發後面的人,半個字沒敢說,給他帶上門。

而那個高大的男人一直站在那裡,許久,都不曾動過。

心裡好似裝著星辰大海,只是海浪進進退退,一陣陣的讓他的心從疼痛到憋悶,到麻木,最後,便是徹底死亡嗎?

他以為他們的感情會不一樣。

可是,她還是將戒指還給了他。

她說得對,他是不了解她。

他太善妒!

他當然知道自己有什麼毛病,但是他不能生氣嗎?

誰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親熱會不生氣?

可是,他說要離婚了嗎?

那個女人……

恨的時候,真的是恨的咬牙切齒,但是,卻又自己很清晰的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恨。

向暖沒去做檢查,她也是知道自己是什麼問題的。

所以後來林帆只護送她回了公寓。

張巧玉最近又不怎麼正經上班,總說孕吐的天天昏昏沉沉,知道向暖回來便去找她,卻發現向暖好像也……

她帶了點酸梅,自己都沒怎麼吃,向暖拿了個白色的小盤子裝進去,然後,然後就被向暖吃了。

張巧玉想哭,忍不住嘟囔了聲:「我的好嫂嫂,你怎麼能把你小姑子的食物全都吃光了?你小姑子可是懷著身孕的珍貴女人啊。」

「抱歉,馬上就不是了。」

向暖輕輕一笑對她說道。

張巧玉疑惑的看著她,她卻看著在旁邊地毯上玩積木的小女孩。

之後張巧玉忍不住打量她,便發現,她的婚戒……

「咦!你的戒指呢?」

張巧玉突然拿起向暖的手來,抱著看了這隻又看那邊。

向暖垂著眸吃掉最後一刻酸梅后便低著頭沒動,她本來想保持風度的,可是眼淚不知道怎麼的,順著眼睫毛就往下掉,然後啪啪啪,一顆顆的都打在了垃圾袋上。

張巧玉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真的不知道咋了。

可是剛向暖那句馬上就不是了,卻讓她忍不住悄悄地猜測起來,不久她就從向暖那裡離開,立即給劉凌冬打了電話:「劉凌冬?你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嫂嫂手上的戒指又不見了。」

「還是因為那件事發酵的吧,上午表哥還在辦公室發了一頓脾氣,聽說後來向暖去找過他,之後就不知道了,戒指摘了?」

劉凌冬其實回城沒多久,對他們夫妻的事情還沒完全了如指掌,這事,他覺得,了解最多的人大概是他們大哥徐總。

而那晚,大家都想找霍總聊一聊,他卻是誰的電話都沒接。

只是一個人在公寓里,買醉。

不過最後他竟然沒喝多,只是已經眼圈泛紅。

他手裡捏著他們的婚戒,都說過了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準再摘下來,可是她竟然又這麼輕言放棄。

他們是沒鬧過誤會嗎?

她什麼時候這麼受不得委屈了?

夜再深一點,他坐在沙發前面,屈膝將自己的臉埋住。

後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要笑,笑的那麼蠢。

——

隔天下著小雨,向暖載著心悅去店裡,突然發現自己過分無聊,好像自從開店,她就變的沒什麼事,不過,這樣的話,倒是也合適她現在的情形。

如果老公總要離開,她是需要多一些自己的時間的,大的小的,她都得照顧好。

於是抱著心悅放在沙發里,問她:「寶貝啊,中午想吃什麼,媽媽親自給你做好不好?」

「冰激凌!」

心悅天真的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對她媽媽喊了一個名字。

向暖……

「冰激凌,整天吃冰激凌,牙齒還沒長齊呢,是不是不準備長了?」

向暖有點為難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又嘟囔了句。

「冰激凌,凌,凌。」

心悅卻很開心的,一直在說,越說越簡單。

向暖無奈的搖了搖頭:「冰激凌今天不吃了好嗎?我們吃點別的,飯。」

「飯?冰激凌!」

心悅無比可愛的又重複了一遍。

向暖……

店員們正在幹活,她又坐了會兒,然後接到霍澈的電話,她只聽到一句:「我病了。」

向暖心裡砰地一聲,像是什麼東西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她慢慢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昨晚傷了胃,我現在在醫院,不信你可以問陳起傑。」

那頭的聲音很低,隨後向暖聽到了一聲咳嗽聲,是來自陳起傑,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正在一起。

難道真的?

向暖想了想,還是冷靜下來,心想我們都要離婚了,戒指我也退了,你生病還找我做什麼?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別人?」

「給誰?除了你還有誰更合適?」

向暖摸不清他的情緒,他的話不重,甚至讓她感覺到了一些失落。

「隨便誰,你不是要跟喬芊羽交往嗎?」

「可是你不是說,我想要心悅的撫養權就不能再婚嗎?」

霍澈在那頭問她。

「交往跟再婚有什麼關係?」

向暖不太高興這個自己提起來的話題,又問他。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你不知道嗎?」

「……」

向暖覺得自己也胃疼了,被他氣的。

「你來見我吧,不用帶心悅,今天我不跟你爭她。」

「我不去!」

向暖直接拒絕,什麼就突然找她去醫院看他?

他都要把她氣死了,現在鬧成這樣,她都已經做好了結束的準備,也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準備,她不要去見他了。

因為,每多見一次,心都會多疼一次。

「昨天我們談的事情還沒談完,來吧,我等你,對了,給我煮點粥,我現在難受的要死,醫院的東西太難吃了。」

「……」

——

半個小時后她拎著粥去了醫院,不過,不是她自己煮的。

她都到了店裡了,怎麼可能再回家給他煮粥?

再說了,她現在要是那麼做了,不就又讓他有借口說她還留戀他?

絕不可能。

向暖去到醫院的時候陳起傑剛好從病房裡出來,看到她后笑了笑:「這麼快?」

「外面買的。」

向暖淡淡的解釋了聲,往門口稍稍看了眼,低聲問:「他怎麼樣?」

「沒事!」

陳起傑走到她一旁,往她那邊湊了湊,聲音壓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說完后便走人。

向暖……

所以,他住在這裡幹嘛?

霍老闆喜歡上再醫院裡了?

演苦情戲嗎要?

向暖敲了敲門,把門開了一條縫,問裡面的人:「我可以進來嗎?」

霍澈朝著外面看了眼,只淡淡一笑,沒說話。

向暖便不管他,自己走了進去。

將盛粥的杯子打開,從裡面倒了一碗粥給他:「喝吧。」

霍澈看了眼那碗粥,隨即又抬眼看著她:「這是買的吧?」

「喝不喝隨你!」

向暖說完就要將粥放下。

霍澈卻突然伸手去截胡了:「總比餓死好。」

他端著粥喝了幾口,嘴裡說的好像很餓的樣子,但是喝粥的樣子卻依然很斯文。

向暖看著他喝的差不多才問他:「談昨天的事情嗎?我們什麼時候去辦離婚,還有心悅的撫養權。」

霍澈沒說話,繼續喝剩下的拿點粥,最後因為喝不到了,便皺著眉頭問了聲:「有沒有帶勺子?」

向暖覺得他毛病特別多,但是還是把她喝咖啡用的勺子從包里拿了出來遞給他。

霍澈看了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多了這種喝咖啡自帶勺子的毛病,他不知道,這其實是她為心悅準備的,不是為了喝咖啡,畢竟,她現在已經不喝了。

霍澈喝完粥后,向暖已經在窗口看了會兒風景,轉頭看他的時候,他正在下床,向暖便直直的望著他,直到他後來站在床邊突然轉身,向著她這邊走來。

向暖覺得,他要是再往前一步,她就想要扇他了,這個男人,太會惹她。

只是他還是走了過去,邁著他的大長腿,慢悠悠的,像是,他們只是平時在某個地方相見。

「你胃病好了嗎?」

霍澈突然站在她面前問了聲。

向暖靠著床邊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起傑說你並沒有來過這個科室。」

霍澈突然又說了一句。

向暖的心裡又怦的一聲。

「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哪裡病了么?」

霍澈極其沉靜的眼神看著她,問她。

向暖也比較平靜,還反問了句:「都要離婚了,你還管我哪裡病了做什麼?以後你都不用再操心我的事情了。」

「怎麼不用?退一萬步講,你還是我孩子的母親。」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又走進一步,稍微傾身,便到了她眼前。

兩個人的呼吸相近,向暖望著他的薄唇,聲音不自覺的沙啞:「可是我有手有腳,自己能照顧自己,不需要一個,……」

「一個什麼?」

他漆黑的眸子睨著她,像是要將她的心給剝開看個清楚一樣。

向暖又往窗外看了眼,絕情的說:「不需要一個前夫來關心。」

「可是我們還沒離婚呢。」

霍澈一隻手抵住她腦後的牆壁,一隻手輕輕地捏住她抱著臂膀的手。

向暖的眸子看著他的手所在之處,心裡又是一疼。

「不知道是不是別的女人也跟你一樣,離婚這種話,隨隨便便就能說的出口,向暖,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發生那麼多誤會都走過來了,我們真的需要離婚嗎?」

向暖抬眼看著他,他們真的需要離婚嗎?

他們當然需要離婚,再這麼糾纏下去,她怕她會抑鬱而終。

「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他突然哄著她來了這樣一句。

向暖抬起眼來,震驚的望著他,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不離婚了?

他真的當她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她搖了搖頭:「不好!」

「那我若是不想離呢?」

霍澈又問了句,被她一聲不好給徹底傷到。

「那也沒用!」

她扭著頭不想再看他,也不去推他,反正,他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可是她絕不會任他哄哄就算了,她心裡清楚,這一次不一樣,不一樣。

她一遍遍這麼告訴自己的。

霍澈抵著眸子看著她一會兒,捏著她的手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下。

向暖這才不得不換了下姿勢,背後靠著窗欞,正身對著他,只是這樣一來,好像曖昧了好些。

向暖仰著頭看著他:「你到底想幹嘛?」

「若不然,你再履行一次妻子義務?」

霍老闆突然問了她一句。

向暖……

妻子義務?

什麼鬼?

「或者,我再履行一次丈夫的義務?」

他又問。

向暖……

他大概有病吧?

不是胃病,是腦子方面有病。

向暖盯著他一會兒,抬手便想推他,但是他卻直接壓了上來,讓她動彈不得:「向暖,你欠我的。」

「我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欠你的?

話根本來不及說出口,他突然捏著她的下巴便吻她了。

向暖覺得,她得給霍老闆搬一塊牌匾,天下無敵不要臉。

霍澈卻不管她怎麼抗拒,只管將她的細腰給壓著,越吻越是情纏。

身體里像是有些東西再漸漸地蘇醒,她抗拒,越開越抗拒。

等到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她人已經被他抱起來,她大喊著:「霍澈,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你就死定了。」

她心裡明明想的是,再也不原諒他。

「先讓我碰了再說,嗯?」

反正,左右都是要挨一刀,他為什麼不在這一刀之前,先快樂快樂呢?

後來被折騰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胃裡便一陣陣的翻騰,只得又推他:「霍澈,別,唔……」

「除了這個你還會說別的嗎?」

某人不理。

「快起開,我要吐了!」

向暖難受的催促著。

霍澈抬起眸來,就發現她沒用手捂住的半邊臉是慘白的。

他是條件反射的翻了身,向暖急急忙忙的就往洗手間跑去。

霍澈後來坐在床上聽著她在裡面嘔吐,終於,冷靜下來,卻又,又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向暖吐夠了,沖洗完后抬起眼來看著鏡子里有些狼狽的自己,然後抬起一隻手來,捏著襯衫扣子扣上,又站直了身子,將襯衫的衣擺都掖好,定睛看著鏡子里的女人一會兒,才又走了出去。

霍澈還在床沿坐著,聽著她沉重的腳步聲,他抬了抬眼看著她腳上的運動鞋。

其實她好像很少穿運動,她一向喜歡穿高跟鞋,不是那種恨天高,也不矮。

「還談嗎?不談的話,我先走了。」

向暖有點疲累的靠在牆邊問了他句,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抬起眼來看著她:「你到底怎麼了?」

「就是胃有點不舒服。」

「你最好沒有瞞著我什麼,否則……」

「否則什麼?」

向暖依舊靠在那裡,他又想威脅她嗎?

霍澈氣的咬了咬牙,他現在想起在向家的時候那個阿姨說的話,她說,大小姐是孕吐嗎?

她根本不是胃痛,而是懷孕嗎?

霍澈不知道自己這一猜測到底對不對,因為他也在想,如果她懷孕的話,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霍澈沒再回她,後來只說了聲:「我送你回去。」

向暖……

他拿了外套便要送她走,向暖站在那裡沒動:「你一個病人這麼隨便離開醫院嗎?」

「死不了。」

霍澈說著,往她那裡挪了挪,將她的手腕拉住,帶她離開。

向暖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人已經被他帶著出去。

林帆將他的車開了過去,在醫院門口,霍澈直接將她帶走。

車上許久,倆人都很安靜,後來,到了公寓。

向暖進門后發現後面還有腳步聲,一轉頭看他也要進來,便轉過頭去攔住他:「我已經到家了,很感謝霍總生著病還送我回來,我就不打擾你了。」

「剛剛從病房出來,知道我想要帶你去哪兒嗎?」

「……」

「三樓是婦產科,你是胃病,還是懷孕,我們去那裡看看便知道,但是向暖,我還是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懂嗎?」

他說道。

「我不是問過你嗎?我們一直在吵架,我的孩子從哪裡來?」

向暖又問了他這句話。

霍澈想不起,他帶著些恨意,用力捏著自己的外套,本來想離開,可是一轉身,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頓時便眼裡又有了希望。

「在南方的時候?」

他突然轉過頭盯著她問。

向暖才失落的想要上樓去,聽到這句話,也是望著他遲遲的忘了移開眼。

「是在南方的時候對不對?那幾天我……」

「……」

向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說不出話來,只是眼淚好像也不再受控制,突然就冒了出來,在掉下去之前她的嘴巴動了動,但是最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她是怨他的,她倔強的想要多討厭他一些,多恨他一些,然後就好拋棄他到讓自己感覺不到痛苦。

可是當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她竟然眼淚婆娑,久久的難以平復。

「到底是不是?」

他又激動地問她,因為他看到她眼裡的淚水跟憤怒,他更加確定了一些。

「不是!」

可是她突然吼了一聲,然後便掙開了他,憤怒的望著他,又倔強的一聲:「不是!」

不似是剛剛那麼歇斯底里,卻又格外的讓他揪心。

「向暖!」

「我不想再見你!」

她說完后便轉身朝著樓上跑去,跑到房間直接將門從裡面反鎖,貼著門口站著,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再也不想多聽他一句。

霍澈這天從公寓出去后,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件事!」

——

向暖懷孕的事情總是藏不住的,很快霍澈就知道了她懷孕的消息。

她是聰明的,不過他還是猜測到了,她沒有去他們熟悉的醫院,而是去了另一家私立。

她早就想要瞞著他了。

有那麼幾天,霍澈沒再找她,因為他真的不知道找她說什麼。

直到那天心悅生病,劉雅萍給他打了電話,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向暖正在給心悅剝葡萄,聽到有開門聲,還以為是劉雅萍,還說了句:「姨媽,不是讓您不用再過來了嘛,您……」

話還沒說完,看到走到旁邊的人的衣服她就知道是誰了,但是還是條件反射的抬眼看他。

「爸爸,爸爸!」

心悅開心的喊了聲,自己爬到媽媽跟前去吃了媽媽手裡那個葡萄,然後又爬到霍澈身邊去,伸手讓他抱抱。

霍澈抱起心悅來:「爸爸的寶貝怎麼生病了呢?」

「爸爸葡萄,媽媽!」

心悅不理他的話,只是扭頭看了眼還坐在那裡的向暖,伸著手對向暖鑽了鑽,示意就是要一顆葡萄給她爸爸吃了。

向暖便給她拿了一顆放在手裡,心悅立即塞到霍澈嘴裡去:「爸爸吃,爸爸吃!」

強行推著霍澈的下巴,非逼著他吃了那顆能酸掉牙齒的葡萄,然後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突然用小嘴捂著手就哈哈笑起來。

霍澈無奈的笑了下:「你這個小壞蛋。」

向暖心想,才不是她壞,是我故意給你一顆酸的。

霍澈低了低頭看向暖:「今晚你回去一趟,爸爸也會過去,說有話要對你講。」

向暖聽后看了他一眼:「爸爸要說什麼?他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情?」

「我自然是都告訴他了,我們分居這麼久,他難道還會信我們只是吵架嗎?」

「……」

向暖反駁不了他,覺得以霍賓白的智商,能想到他們要離婚很正常。

兩個人又陪了心悅會兒,等心悅掛完點滴,霍澈抱著她:「我帶她走吧,家裡人都想她了,反正晚上你也要回去。」

回去?

這兩個字,聽的她覺得彆扭。

「別說的那麼好聽,我早已經被從裡面趕出來了,回去兩個字留給別人聽吧。」

向暖低著頭說了句。

霍澈盯著她一會兒,見她不反對他把心悅帶走,抱著孩子便轉身走了,還說:「寶貝啊,爸爸帶你回家了,好不好?」

「好!媽媽,媽媽!」

心悅一邊走著,還一邊喊向暖,向暖抬了抬頭,反應過來后揮了揮手:「媽媽先去趟店裡,晚點就回去陪你哦。」

回去?

怎麼又是回去?

向暖說完后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到了晚上七點多,天黑的差不多,她開著車趕了回去。

看著裡面燈火通明,以為挺熱鬧的。

但是進了正廳后都沒看到有個人。

後來張姐從樓上下來遇到她:「太太回來了呀,呀!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太太你可回來了,今天霍總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回來后就病了,下午量了體溫快要燒到四十度,你快去看看吧。」

「燒到快四十度?」

向暖犯疑的緊皺眉頭,這得多嚴重?

「可不是,剛剛我已經給陳醫生打過電話,他應該也很快會趕過來。」

「那我先去看看。」

看張姐說的那麼真,她真的有些擔心了,便跑了上去。

結果推開門后,發現裡面竟然黑漆漆的,連一盞燈都沒開,而且……

「別說話,先讓我抱一會兒。」

男人從她身側將她抱住。

向暖動不了,聽他的沒說話,只是心裡越來越難受。

「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突然笑了聲,抱著她卻更緊了。

「我可以說話了嗎?」

向暖不知道怎麼的,聲音啞了,但是還是很平靜的問他。

「嗯!」

霍澈答應著,輕吻著她的頸上。

向暖揚了揚頭,嘆了一聲:「所以,爸爸會不會來?」

「本來是要來的,不過我說我還有件事要跟你做,讓他明天再來。」

「……」

「對不起!」

他突然在她耳邊低喃了這三個字。

向暖渾身一顫,不自覺的眼睛就模糊了。

他對她說對不起?

霍老闆不是一直覺得是她對不起他了嗎?

「原諒我好不好?」

霍老闆又在她耳邊低低的請求了一聲。

「理由呢?」

向暖低著頭,或者是因為房間里太暗,太容易讓人生情?

她覺得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被他馴服。

亦或者是,太久沒有獲得一個這樣的擁抱,她太想念這種被他抱著的感覺了嗎?

想想自己一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怎麼能被男人的一個擁抱就給搞的失去理智?

「理由?我愛你夠不夠?」

「……」

「如果不夠的話,那加上心悅的愛,夠不夠?」

他一邊輕吻她一邊對她低喃著。

向暖往旁邊躲了下:「你別親我!」

「為什麼不讓我親?你不想我嗎?」

「你……霍澈你不準耍流氓知道嗎?」

事情還沒弄明白,他就想這麼糊弄過去?

怎麼可能每次都讓他自己這麼輕易地混過去呢?

向暖推了推他,可是沒推開,他把她抱的更緊了:「我今晚喝了酒,做了你不高興的事情,明天一覺醒來就可以賴賬。」

向暖……

她剛剛就聞到他嘴裡的酒味了,還發燒?快四十度?

天吶!

她那一刻真的信了張姐的話,卻沒想到,張姐居然會跟霍澈一起騙她,以前在這個家裡,大家都是聽她的。

向暖又推了他一把,可是他的胸膛太暖了,暖到她根本沒有力氣推開。

「寶貝,我不過是想讓你多哄哄我,真沒叫你跟我離婚。」

他在她耳邊低喃著,昏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臉,卻可以輕易的將她抱起來,直接放到旁邊的柜子上,然後自己雙手搭在她兩側的邊緣,抬起眼就看清她那雙波瀾壯闊的清眸。

她還咬著牙,不想哭出來,更倔強的不想原諒他。

可是他知道,只要他想,她就一定會原諒他。

他們倆鬧成這樣,正如長輩們說的,不過就是太愛對方了。

哪怕她對他產生了懷疑。

想起她在向家對周諾說的話,他忍不住額頭抵著她的,難耐的喘了口氣,低聲問她:「寶貝,告訴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愛你愛的發狂。」

「可是我不需要一個愛我愛的發狂的你,發狂的你,讓我沒有安全感。」

向暖低著頭,感覺著他額頭的溫度,漸漸地,那些藏在心裡的話,終於宣洩了出來,那麼平靜的。

霍澈抬手抱著她的後腦勺,輕笑著:「只要你原諒我,以後咱們家你說了算。」

「怎麼說了算?你以前也這樣說,可是後來還不是你把我趕走的?」

「嗯,所以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霍澈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點不通人情,不過又忍不住對她說:「可是小霍太,咱們家這麼多房間,你隨便找一間睡不行嗎?為什麼就真走了?」

向暖……

「我現在就想走了。」

向暖懊惱的嘀咕了一聲。

「別別別,現在別走,先讓我給你看個東西,你再考慮要不要走,嗯?」

向暖沒說話,只是隨他去了書房,之後他拿著一張紙坐在了沙發里,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坐在我身邊。」

「你手裡拿了什麼,給我看?」

向暖走過去,但是沒打算坐下。

霍老闆那毛手毛腳的,她會不知道嗎?

霍澈幽暗的黑眸睨著她,拉著她便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應該會是你想要的東西。」

是一份承諾書。

向暖本來想掙扎,但是看到他打開在她面前的白紙的時候,突然就不動了,自己拿過那張紙。

是霍總手寫的承諾書,但是上面竟然有他的私印,還有公司的印。

看完那兩個大章,她轉眼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我要是再趕你走,我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全都是你的。」

「……」

「當然,還包括我。」

霍澈最後陰險一笑,將她放倒在沙發里:「寶貝,這樣,是不是能原諒我了?」

向暖銳利的清眸看著他:「你就想用這個換的我的原諒?」

「這樣還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不如,你先去跪個榴槤再來問我怎麼辦?」

向暖想到如思給她出的餿主意,本來她根本不當一回事,不過這會兒,她溫柔的口吻對霍總說出這個要求。

霍澈的那張撲克臉立即變的暗沉沉的,抱著她的動作都沒之前那麼緊:「小霍太肯定開玩笑的吧?」

小霍太從他身子底下逃出來,坐在他前面淡淡的說了聲:「這點誠意霍總都拿不出來嗎?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和好嘛!」

向暖站起來,扭頭看了他一眼,說完便不大稀罕的離去。

霍澈愣了會兒,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心裡最害怕的一件事莫過於,小霍太又要離開。

她那樣子,分明就是沒什麼留戀。

那一刻,一顆心像是要被人給硬奪了去,突然便爬了起來,邁著長腿朝著外面跑去。

不過……

沒多遠的路之後,他突然轉過身,黑暗中,那個女人就那麼靜靜地站在牆邊,雖然看不清她,但是他仍然能感覺到,她的視線,是在他身上的。

這時候,他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像是要追隨她而去。

如果她真的就這麼走了……

如果她真的不打算原諒他……

如果他真的要失去她……

向暖!

他們遇到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美妙,可是,他曾經發誓,一生一世只要這一個女人,哪怕她讓他吃醋,發狂。

他又轉過身去,然後一步步的,慢慢向著她的方向走去。

向暖仍然提著一口氣站在那裡,其實她心裡並不平靜,但是面上,卻波瀾不驚。

或者初戀真的不算什麼劫數,而眼前的這個,走向自己的男人,才是自己一生的劫。

不管生老病死,不管爭執休不休,不管將來還有多少坑坑窪窪在等著他們……

她騙自己說早就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她騙自己說,所有的愛情到最後都會變成親情。

她以為,只要她瞞過自己就都無所謂了。

卻沒成想,他一個擁抱,一聲示弱的對不起,一個追她的腳步,都能讓她無法抗拒。

她站在牆邊看著他追出去的時候,便被觸動了。

「向暖!」

那時候他們第一次見面,他也是這麼喊她。

她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脆弱又固執的嗓音質問他一句:「榴槤到底跪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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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忽然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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