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五年

第三十章 五年

有人認為聶麟是功成身退,不再摻雜於那些複雜的爭鬥圈中,隱世清修去了。

也有人認為,聶麟少年時代留下了輝煌一筆,應該低調,他的消失,合情合理。

反正聶麟自此以後,就談出了所有人的視線,只給人們留下了他少年時代的美好回憶。

直到五年後,一個成熟青年的出現,人們留下的那些他少年時代的回憶,也將會被終結,再次留下他青年時代的烙印。

……五年,這是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

對於普通人而言,五年中一個少年已經長大,也許娶妻生子,也許有所成就,開始嶄露頭腳,也許默默無聞,也許已成為一堆黃土……也許在五年以後,那個神秘消失,沒有留下任蹤跡的少年,將以一種全新的面貌出現在這片大陸上之後,是否還有人記得他?

長歌帝國,離恨門。

這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古老宗門,他在長歌帝國之中,一直是以一種翹首的姿態,向世人展現著他的強大。

尤其是在這幾年當中,新任青年掌門恨長天的出現,一度將離恨門推向了輝煌的時代,也使得他們支持的長歌帝國,最終還是將天方帝國踩在自己的腳下,成為了東大陸之上的霸主,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憾動。

時間正值夕陽西下,黃昏之中一片血色,炊煙裊裊。

離恨門坐落於長歌帝國版圖上的咽喉地帶,他們佔據著帝國之中最廣闊的土地,背靠一座巍峨的山峰,山中靈秀,萬仞開屏,松竹蒼綠,百花綻放。

而他們山門的建築,也是宏偉壯觀,氣勢磅礴。

就在這夕陽西下,黃昏殘陽照射的山門之前,此時一位身穿布衣的青年緩緩沿著那山門拾階而上。

也許有人認為這是一個妄圖到離恨門拜師學藝的窮小子,也許有人覺得他是來投靠親戚的,反正因他的穿著打扮,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是來找麻煩的。

但事實上,這名青年確實是來找麻煩的。

他就是那個曾經在少年時代留下輝煌事迹,隨後便消失在人們視線五年,在人們漸漸將他談忘,如今又捲土重來的聶麟。

就見青年雙眉斜飛入鬢,挺直的鼻樑、厚薄相宜的嘴唇,微微翹起時,略帶一種玩世不恭,但又蘊含著一種看破紅塵般的世故滄桑之態。

他身穿一襲布衣青袍,背披一條灰色披風,腰系一塊玲瓏翡翠,與一把佩劍,確實顯得毫不起眼。

五年時間,讓聶麟閉關之中,將一身的青澀退盡,在他消化融合那結殘缺零碎的記憶之後,不但讓他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質的飛躍,內斂到了沒有人能夠看出來。

而且就是他的實力,也再一次在這五年當中,重新恢復到了劍尊,甚至更高層次的境界,重新站在了這片大陸的巔峰之上。

沒有人知道他在這五年之中都做了什麼。

但是這五年,對聶麟而言,卻並不好過,為了尋找那五道命魄,他歷盡了千辛萬苦,踏遍了大陸的每一寸角落,卻最終只尋到了那剩下五道命魄之中的三道,還剩下最後一道,一直毫無蹤影。

還差兩道,為什麼說還剩下一道?

那是因為那其中有其中一道,已經在他的身邊,他隨時可以將這道命魄抽取出來並煉化融合,但是他還暫時不想。

他想打算將剩下的最後一道命魄尋找到以後,並且將所有的事情做個了結以後,再來做這最後一件事情,到那時,他也可以沒有任何遺憾地離開這片小世界,回到劍靈界去尋找他所要的答案。

五年之後,他重新進入到這片大陸生靈的視線之中,就是要完成他少年時代立志要做成的事情,並且要揭開他身世背後隱藏的極深的迷團,並以絕對強大的姿態,讓那些企圖破壞他的父親和母親留在這片大陸之上的心血的人,全部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且以他目前絕對的實力,除非那劍之君主來干預,否則在這個小世界當中,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勢力可以阻攔他做任何的事情了。

「什麼人,幹什麼的?」

就在聶麟來到離恨門的山門口時,兩名護衛大喝一聲,阻止了聶麟的去路。

嗚嗚~!

就在這時,自聶麟的口袋裡,突然間露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來,不滿地叫了兩聲,那是一隻十分靈動的小狐狸一家的傢伙。

「回去,乖!」只是聶麟拍了拍小傢伙的腦袋之後,小傢伙輕輕撫了撫聶麟的手臂之後,就又鑽進了口袋裡,顯得十分的乖巧可愛。

當然,這個小傢伙,正是曾經聶麟少年時代與顧夢晗遇到的那隻劍精靈,如今她已經成長了起來,十分通靈,幾乎可以說,他隨時可以變幻成一個人出來,而且是一個以顧夢晗為原形,但卻更加動人美麗的少女。

這小傢伙在他尋找其它命魄的五年中,一直跟隨著聶麟,聶麟也非常喜歡她,甚至將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來撫養,他打心底喜歡這小傢伙。

「小子,你口袋裡的是什麼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在這時,聶麟安撫下了小傢伙時,兩名護衛看到這個情景,卻是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他們作為古老宗門的弟子,自然聽說過劍精靈的傳說,一般劍精靈喜歡跟一些手無束雞之力的人在一起,也不會傷害他們。

所以他們認為,這小子定然什麼都不會,一定是跑到山上來獻寶的,於是就起了心思,生了想要搶奪過來向掌門獻寶的齷齪念頭。

不過聶麟卻無視了那兩個貪婪的守衛,而是繼續向山門之中行走。

兩名守衛大怒,竟然有人敢無視他們,只是就在他踏入山門的瞬間,那兩名守衛才拔劍想要攻擊聶麟時,他們的劍只到了半空,就再也動不了,直接僵滯在了那裡,他們整個人也定格在了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兩尊雕像。

而事實上,他們確實變成了雕像,此時的兩名護衛,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氣息。

聶麟踏入離恨門的山門以後,從那台階上去,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一些弟子在廣場上練劍,而聶麟緩步行走在廣場上,那些人彷彿恍然不覺,依然在練習著。

但是,當聶麟走到那廣場的盡頭,來到一座雄偉的大殿前方,背著手悠然打量四周的情景之時,此時一個無比洪厚的聲音自山後傳來,帶著幾分驚疑和敬畏,道:「何方高人,竟傷我山門護衛,直闖我離恨門,閣下這是何意?」

當這個聲音響起之後,剎那間整個廣場之上那些練劍的弟子們均停了下來,均是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看著這個來歷不明的青年。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驚動了閉關的老祖,而且老祖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敬畏,所有的人不解,為何這樣一個普通無奇的青年,會讓老祖敬畏?

而接下來,這些人似乎找到了答案。

此時,就在那大殿里,突然匆匆湧出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離恨門之中的長老級的人物,他們出來之後,均是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也均是心中劇震。

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居然會讓老祖敬畏,連閉關的心神都被打亂,從而傳音出來,讓他們親自出來迎接,不得有絲毫的怠慢,他們本以為是哪一派的高人到訪,但不料竟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青年。

不過老祖有交待,其中一位太上長老級的人物這時上前行禮道:「不知閣下到我離恨門,有何指教?」

聶麟淡淡道:「六年前,離恨門曾在那邊塞雪山之巔上取走了一把劍,我是來取回這把絕心劍的,讓你們用了六年,也該物歸原主了!」

「什麼,你……」一聽這話,所有人臉色大變,均震驚地看著聶麟。

而那位太上長老卻是大怒,道:「那把劍在那雪峰之上足有千年,而閣下不過二十來歲,何以說那把劍是你的,如果閣下是來搗亂的,我離恨門自當奉陪!」

「什麼人到我離恨門來鬧事,當我離恨門好欺的嗎?」

就在這時,自那大殿的後方,有幾人拱衛著一名氣度不凡的青年緩緩走了過來,那青年看到聶麟之後,也是心中震驚,此人如此年輕,為何會讓老祖如此忌憚。

聶麟轉眼打量了那青年一眼之後,卻是突然搖頭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北臨家族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後裔,怪不得你能拔出那把劍,並將其取走!」

「你說什麼?」所有人聽了這話之後,再次震驚,所有的目光均轉向了那青年,道:「掌門,你是北臨家族的後裔?」

那位青年聽了這話之後,臉色也是變幻不定,他心中同樣震驚異常,向來他對自己的身世就沒有任何的線索,他的養父告訴他,他是一個被撿回來的孤兒,他在離恨門中長大,直到如今通過不斷的努力,以強大的實力做上了這離恨門的掌門之位,現在卻有人告訴他說他是北臨家族的後裔,這種話他怎麼可能相信。

但是轉念又一想,那把絕心劍確實除了他再沒有任何人可以使用,否則就會發生反噬,他對這一現象也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麼那把劍會有這樣奇怪的反應,若真是此劍只適合四大千年古族世家後裔使用,那麼眼前這人的解釋,也合情合理。

就在他回想這些的時候,聶麟這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這時突然一抻手,一股無形的力量產生之後,青年掌門身邊攜帶的那把劍突然間就發出一陣劇烈的顫動,隨時可能會離鞘而出。

青年掌門見狀大驚,很想用自己的劍意壓制,但是他驚駭地發現,對方的力量強大到超乎他的想象,他的劍意只是在觸碰到對方的意志之時,就徹底的崩潰瓦解,好在對方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吟!

就在這時,青年掌門終於支撐不住,那把如今已經被離恨門視為震派之寶的絕心劍頓時出鞘,發出一股劍鳴之後,便如一道光芒一般射出,猶如一道疾影,一閃即逝,而下一刻,卻懸浮在了那青年的面前。

所有人看到本門的鎮門之寶竟被聶麟用一股劍意引導,就像很聽話一般就飛到了他的面前,均是心中大駭。

聶麟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眼神,隨手將那劍抓了起來,看著那隻劍柄之後,卻是輕輕一笑道:「早料到這劍的劍柄自會有人為他想方設法配上,如今倒省了我不少的事!」

說罷,取麟將那劍一收,與自己隨身配帶的那把絕塵劍並排立在在自己的腰間,沒有人覺察到,那兩把劍都是緊貼著他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東西系著,或者是什麼掛飾承載,那兩把劍就像是磁鐵一般,是貼在聶麟的身邊,只要聶麟意念一動,那劍會隨時飛了出來,如臂指使。

收回了絕心劍,聶麟自然也不想跟這離恨門的人再有什麼交集,只是淡淡道:「在此我奉勸各位,最好與神芒帝國的神殿組織撇清關係,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之間有什麼貓膩,到時別我怪不客氣!」

說完,聶麟看了青年掌門一眼,道:「認賊作父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好自為之吧,北臨家族的滅族仇恨,你不報,自然會有人去報!」

「站住,小子,你奪了本門之寶,又在這危言聳聽,當我離恨門是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成?」

這時,其中一位姓子暴烈的長老走了出來,他可不顧什麼老祖的話,當即整個人就像是一頭雄獅,帶著一股強大的劍意,便向聶麟襲來。

「嗯?」聶麟這時突然轉過頭來,瞪了那長老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孽畜,還不快住手!」

就在那長老出手之之際,他忽然聽到了一聲焦急的傳音,使得門中所有的弟子心神大震,這又是老祖的聲音,老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但是所有人愣神之際當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就見那位長老站在原地,一臉的獃滯,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息,所以人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長老只是一息都還不到的功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這時,一個身影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閃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所有人看到這位老者之後,均是跪了下來,參拜道:「老祖!」

但那老祖卻聞所未聞,立即走到聶麟跟前行大禮,聲音滿是歉意道:「閣下,門中小輩魯莽之下,冒犯閣下,還請閣下千萬勿要放在心上,老夫代他為閣下陪罪!」說完,就一揖到底,門中弟子看到后,均倒吸了口冷氣,均在猜測這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聶麟根本就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方才我所所說的話,想必你已經聽清楚了,我就不再贅述了,離恨門好自為之吧!」

說著,聶麟背著手向外走去,只是所有人看到,他走著走著,整個人忽然間就像是隱身了一般,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呼!

在聶麟離開之後,那位老祖這才鬆了口氣,此時其它人均圍了上來,問道:「老祖,那青年究竟是誰,何以讓老祖如此忌憚……」

老祖卻是怒道:「混帳,方才那孽帳險些給本門帶來滅門之禍,以你們的境界實力,豈能看出他的深淺來,就是老夫的境界,在感覺到他的意志時,都會覺得戰慄,說明這個青年的實力,十分的可怕,應該在劍尊之上,恐怕孤滅大師,也不是他的對手!」

「吸!」

廣場上所有的人均倒吸著冷氣,均顯得不可思議,一個如此年青的青年,竟有超越孤滅大師的實力,而且還是老祖口中說出,這意味著什麼,這大陸上什麼時候又冒出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怪胎出來。

這時,所有人平息了震驚之後,就見剛才那長老依然是那樣僵在原地,一人好奇想過去提醒一下,只是當他的手才碰到那長老的肩膀上之後,那長老頓時整個人就像是泥作的一般,就作為一堆齏粉,那老者的手徹底的僵在了半空之中,額頭之上冷汗直冒,剛才他也氣不過想要教訓一下那青年,也有著試試他實力的打算,他完全想不到,他甚至不敢再去想象,這世間竟有如此恐怖實力的人,能夠在一息之間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化為一堆齏粉。

而廣場之上看到這一幕的人,更是駭得亡魂大冒,心中震憾的同時,也忍不住在紛紛猜測,那青年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麼實力,僅只是一個照面之間,就將一位劍聖級的強者變成了一個泥人一般,化為一堆齏粉。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不過就在當晚,離恨門發生的門派至寶被收走,一神秘青年一個照面不到一息就將一位劍聖擊殺當場,並化為一堆齏粉,離恨門老祖揚言連孤滅大師都不是這位青年對手的消息,還是被走露了。

當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整個長歌帝國震驚了,而在接著這消息在如疾風怒滔一般向東大陸傳播開來以後,整個大陸震驚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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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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