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拋棄，不放棄
「這可是蔡國公。」周謹言道：「我再發瘋，也不敢給他胡亂治病。」
李道彥皺起眉頭，「你什麼時候學的醫術？」
「咳咳，我在宮裡頭隨便看的醫術，感覺醫術還可以。」
「胡鬧！」
李道彥低聲道：「你剛才贏了長孫沖，已經佔據主動。此時再去的話，若是治不好，你和公主可就徹底沒戲了。」
周謹言無法，只得保證道：「我就算治不好，也能讓他度過今天。剛才蔡國公可是要幫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李道彥沒好氣道：「你去治吧，回頭治不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周謹言謝過他，心裡直納悶，這李道彥怎麼對自己這麼好？
搖搖頭，他一路往前擠。
可文武百官這麼多，官職都比他大，人家哪裡會讓他。
無奈，周謹言朗聲道：「諸位讓讓，我能治療蔡國公。」
嗯？
大殿的氣氛忽然又是一凝，眾人急忙轉頭想看是誰這麼不知死活。
發現是周謹言這少年郎后，聲音頓時又大了起來。
「你能治病？」
「他能治什麼病？」一個老頭氣得鬍子直翹：「小子，你發明了拼音沒錯，但治病是你能懂的？你這般胡來，這是對蔡國公不敬啊。」
長孫無忌冷聲道：「周謹言，你三番兩次胡來，是為何意？」
「何謂胡來？」周謹言撇了他一眼，道：「反正太醫都治不好，何不讓我試試？」
「大膽！」
長孫無忌怒喝一聲，把周圍眾臣都嚇了一跳。
「太醫尚且治不好，你憑什麼能治好？」
周謹言正色道：「我說能就是能！我曾在夢中獲得仙醫指導一二，學了些本領。你說我為什麼能治好？」
「你這是在質問我？」長孫無忌臉色陰沉。
周謹言淡淡道：「是又如何？齊國公，謹言只想給蔡國公治病，若是這病情耽誤，今天這責任可就........」
眾人臉色精彩至極，這小子居然敢威脅權傾朝野的齊國公？
長孫無忌忽然恢復平靜，不咸不淡道：「既然有此本領，就去治吧。不過，千萬別讓我發現你是嘩眾取寵。」
李道彥微嘆，這小子是把長孫無忌徹底得罪了。
眾臣都是一副看傻|子似的望著他，太醫都治不好的病，你信口雌黃，看你一會怎麼收尾。
李世民一言不發，跪坐在地上，面對著杜如晦。
周謹言正要走過去，程知節忽然攔住了他，「你真能治病？」
「不敢說能治癒，度過今天我相信沒有問題。」
程知節瞥了眼杜如晦，輕聲道：「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負全責的可就是你。」
「杜相方才相助，但凡有一點希望，我都不拋棄，不放棄。」
「好！」
程知節撫掌讚歎，「不拋棄，不放棄，好，很好！」
「公主嫁我，一定會幸福。」
周謹言捏了捏拳頭，小聲道：「不拋棄，不放棄！」
程知節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精彩......
周謹言跪坐在王太醫旁邊，看向李世民。
王太醫心裡略有不滿，心道我堂堂太醫都治不好的病，你一個小兒能有幾斤幾兩本事？
但他今天差點被李世民罰了，見有替罪羊來，自然樂得開心。
「年輕人不知所謂。既然想出風頭那就給你出吧。別把命給玩沒了。」
李世民獃獃的望著杜如晦，依舊一言不發，好像沒有看到他一般。
周謹言暗自搖頭，治病救人，居然搞得跟過五關斬六將一樣，著實讓人頭大。
但不說一會不能讓長孫沖有翻盤的機會，便是剛才杜如晦幫他這事上，他也得出面救治。
「陛下，我要給蔡國公治病。」
周謹言不卑不亢道。
「你能治？」李世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什麼表情。
周謹言一咬牙：「在陛下面前，臣不敢隱瞞，能治！」
李世民瞳孔微縮，「你真在夢中得過仙醫指點？」
周謹言點點頭。
「治吧，」李世民道：「若是出了事情，我唯你是問！公主的事情，你更是想都別想。」
「救不醒蔡國公，臣願以死謝罪！」
周謹言面色平靜的拿過王太醫的銀針，「還望陛下在我救醒蔡國公后，能把公主下嫁於我。」
「哼！」
李世民猛地挺直腰板，「朕一言九鼎，何時說話不算數？」
周謹言心裡狂喜，臉色卻是古井無波，此時的他，就好像是一個坐定的老僧。
文武百官，里裡外外把這裡圍了一圈又是一圈，每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同時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年郎。
待看到周謹言用針如神，絲毫不拖泥帶水，又看王太醫的錯愕表情。
他們便知道，這小子，看來是真的會醫術。
只是會醫術又能如何？
太醫都治不了的病，你小子憑什麼能治療？
在場眾人依舊沒有誰看好他。
時間，慢慢流逝。
周謹言依舊在施針，不緊不慢。
可，誰都看的出他的緊張和疲憊。
此時周謹言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
說起來周謹言的表現，其實很得大家歡心的，除了當時覺得他有些年輕氣盛，不知進退。
其它都好。
如今見他真的會醫術，眾人心裡都還是願意他能治療好杜如晦，暗暗祈求的同時，每個人的手心攥滿了汗水。
「俺老程從未這樣緊張過。」程知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小子可一定要把老杜救好啊。」
秦瓊道：「有情有義，老范生了個好兒子啊。」
「我知道老杜的病，乃是昔年老病，還從未說誰能治的好。」尉遲恭搖搖頭，「謹言這麼年輕，會不會有些託大？」
其中眾人心裡都覺得周謹言託大，但不好說出來罷了。
「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杜相的病。」魏徵忽然說道。
幾人嚇了一跳，一起看向魏徵，只見魏徵表情嚴肅，一絲不苟的望著周謹言。
「這魏老兒怎麼混我們這裡來了？」程知節小聲嘀咕。
平素他們這些武將，因為一些小事，經常被魏徵打小報告。
關係其實很是一般。
沒想到這個時候，老魏居然跑到他這邊來了，還插嘴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