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等著你
杜如晦在孫思邈和王太醫的幫助下,也站了起來,雖然精神不濟,但也微笑著看著周謹言。
「從今日起,著你出宮,每日為克明看病。」李世民淡淡道:「等克明的病痊癒,朕立即賜婚,讓公主嫁於你。」
周謹言鬆了口氣,謝恩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世民又聽到這句話,心裡大喜,強裝鎮定道:「好好乾,你發明拼音,又能幫朕治好克明,駙馬的位置,少不了你。」
散朝後,文武百官又飢又餓還累,紛紛離開,對於早已經為他們提供好的「廊下食」視而不見,只想著回家。
別人有原因不吃,周謹言確是不得不吃了。
他從一大早到現在,可是粒米未進。又給蔡國公杜如晦治病,精力消耗不少。
早已經前胸貼後背,頭昏眼花。
坐在太極殿的飛檐下,周謹言面前賣相還算不錯的食物,四菜一湯。
他想也不想,大口大口的吃著,補充著精力。
暗中探查一番,他發現自己的精力,果然只剩下六點。
他的胡吃海塞,把一些留下來同樣吃「廊下食」的眾官員,看的目瞪口呆。
這小子養在皇宮,還能缺吃的不成?
周謹言面對眾人的目光,咧嘴和藹一笑,繼續埋頭苦吃。
「周謹言!」
忽然一道低沉發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周謹言抬頭瞥了一眼,繼續低頭吃飯。
長孫沖端著飯菜,憤怒道:「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非得跟我搶駙馬?」
「長孫少卿,」
周謹言砸吧砸吧嘴,淡淡道:「這話應該是我和你說,而不是你和我說。」
「你?」
長孫沖咬著牙道:「誰不知道表妹會嫁給我,你憑什麼和我說?」
周謹言放下筷子。
「長孫沖,人的尊重是互相地。在整個皇宮,你去問問,誰不知道我和長樂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那算個屁!」
長孫沖嘶聲道:「你知道表妹嫁給我,入我長孫家,意味著什麼嗎?你知道你的舉動會得罪多少人嗎?」
周謹言緩緩起身,忽然咧嘴一笑,「管我屁事?」
「你?」長孫沖難以置信。
「長樂是我的。」周謹言轉頭就走,「我去跟長樂約會,拜拜了你。」
「你會後悔的,」長孫沖怒極攻心:「周謹言,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在這裡吃飯,都是和他一個級別的官員,聞言都只是看看,沒有任何人說話。
周謹言其實沒有辦法再去見李麗質,因為他被趕回家了。
發生了這等事情,李世民怎麼可能還讓他繼續禍害公主.......
當周謹言被趕出皇宮的消息,傳到李麗質耳中后,李麗質一下就呆住了。
「五姐,五姐。」
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當先的少女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尤其是她的眉眼更是很美,較之李麗質的精緻玲瓏、清純可人,這少女年紀尚小,卻已經帶了一絲媚|意。
在她身後的年輕男子,則是寬額大眼,神采飛揚,長相也相當俊逸。
兩人便是臨川公主李孟姜,和周謹言的弟弟周道務。
李麗質斥退宮女,撇嘴道:「你們怎麼來了?」
李孟姜上前拉著她的手,輕笑道:「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不要聽?」
「好消息?」李麗質奇道:「我倒是收到了個壞消息,你能有什麼好消息?」
「周二哥,你快和我五姐說。」
周道務笑道:「我大哥已經出宮了。」
李麗質神色瞬間黯然,周道務接著道:「我聽說陛下是讓他出去給蔡國公治病,若是治好了,就把你嫁給我大哥。」
「什...什麼啊?」
李麗質忽然覺得有些不自然,扭捏道:「父親真的這樣說了?」
「可不止這樣,」周道務道:「今天大哥在太極殿上,當面要求陛下將你賜婚給他。」
「然後呢?」李麗質瞪大眼睛,期待的道。
周道務把他聽來的,完完全全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真是看不出來,大哥整日啥也不管,沒想到學會了這些東西。」
「發明了拼音,還會醫術,」李孟姜眼睛閃著精光,嫣然道:「五妹,這乘龍快婿你可得抓緊了。周大哥將來定然青史有名呢。」
李麗質嘀咕道:「我怎麼不知道他會這些?那拼音是什麼,有這麼誇張嗎?」
「聽說能讓更多的人讀書識字,這可是大壯舉,再加上他的身份,我覺得便是這一點就能讓父親賜婚了。」
李孟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麗質,「五姐,我覺得父親為難的,應該是你的身份吧?」
周道務沉默下去,之前不懂,但今日消息太多,讓他知道李麗質嫁給長孫家,其實是另有深意的。
「我不管!」
李麗質忽然站了起來,露出堅定的表情,「我這輩子都是他的女人。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寧願死!」
李孟姜和周道務對視一眼,心裡暗暗吃驚。
李麗質露出輕鬆的表情。
謹言,我等著你來娶我,長樂會一直等著你呢...
譙郡公府。
周謹言站在大門前,久久不語。
和對長樂公主朦朦朧朧的感情一樣,對於這個家,他也只是隱隱約約有些記憶。
談不上感情,他這次回來,更多的是想看看,父親是不是也是自己的那個父親。
周謹言上前一步,敲響了大門。
周府人並不多,連個專門看大門的都沒有。
周謹言和周道務常住深宮,難得回來。二人父親周紹范也是偶爾才回來一次。
一個年輕的家丁開門,打量眼前的少年。
周謹言微微一笑,正要進門,家丁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噴血。
「請問你是?」
周謹言嘴角微微抽|搐,板著臉道:「周謹言。」
「周謹言是誰?」
「瞎了你的狗眼,郎君回來都不認識了?」
身後一陣爆喝,然後周謹言就看到家丁被提著衣服,甩了出去。
出來的是個老頭,看起來怎麼也得有六七十多了。
周謹言記憶中隱隱記得,這是他周府的管家,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