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擺攤

葉天出了門后，就沿著人行道瞎走。

他想找個立即能拿錢的那種工作。

這種工作，一般只有工地上才有，或者是那些搬運工。

因為是大冬天的緣故，街道上行人稀少，看起來略顯冷清。

東山小區，並不在市中心，想要前往市中心，起碼需要半個時辰。

不過現在的葉天，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因此他倒是毫不在意。

閑逛了幾個時辰，人也到了市中心，然而，對於找工作，他還真是毫無頭緒。

因為，他壓根就沒有什麼傍身的技能啊！

要說唯一的技能，恐怕只有喝酒了。

葉天很無奈。

轉眼間，天就已經暗了下來，無奈之下，他只好返回了出租屋，並且做好了飯菜。

在仙界的時候，他可沒有少做飯菜，不過，能吃到他親手做飯菜的人並不多。

衛雪凝是他如今的妻子，這些年來，為了這個小家，對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因此，葉天做飯很用心，將壓箱底的功夫都拿出來了。

一盤炒土豆，一個紅燒茄子，加上一盤迴鍋肉，一個白菜豆腐湯，被他擺在了桌子上。

他剛剛擺好，門就開了。

衛雪凝走了進來。

當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三菜一湯時，衛雪凝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

她每次回來，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飯菜。

每次回來，都得給葉天做飯。

每次回來，都得收拾啤酒瓶，煙頭亂丟的屋子。

每次回來，家裡都像是垃圾場一樣，煙頭無數，啤酒瓶無數……

可是今天。

她看到了什麼？

她居然看到了冒著熱氣的三菜一湯。

看到了不遠處已經打開鍋蓋的電飯鍋。

屋子幾乎跟她昨天打掃過時的一樣。

「愣著幹什麼啊？趕緊過來吃飯吧！不然一會兒飯菜都涼了。」葉天招呼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愣住的衛雪凝。

衛雪凝這才回過神來，詫異不已的打量著葉天。

太陽，是打西天出來了？

還是說她在做夢？

她下意識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很疼。

不是做夢。

也就是說，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沒有說話，她放下行禮后，有些忐忑的坐了下來。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實話，她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些害怕。

她害怕葉天提出什麼不可理喻的要求來。

「吃吧！」葉天招呼了一聲，就給對方夾了一塊回鍋肉。

衛雪凝將筷子放下，看著葉天，很認真的問道：「葉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

「沒有啊！」葉天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

「沒有，沒有你會突然間對我這麼好？」衛雪凝的眼睛有些發紅。

她才不相信葉天變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天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

「真的沒有！」葉天無奈了：「快吃飯吧！我要是有事情需要你幫忙，我不會直說嗎？還用得著討好你？」

聽到葉天這不算太客氣的話，衛雪凝這才放鬆了一些。

看了一眼自己碗里被油炸得酥黃的回鍋肉，她忽然間笑了起來。

能吃一頓好吃的，就算對方將她毒死了，也值了。

反正這些年，她已經活夠了。

然而，當她將肉放進嘴裡后，那種香味，簡直要令她叫出聲來。

酥而脆，香而不膩，裡面夾雜著的豆豉味，芹菜味，像是要將她的味蕾給徹底征服。

吞下后。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回鍋肉，紅燒茄子，炒土豆，三種菜，她都在吃。

邊吃邊含糊不清的道：「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葉天見到她吃得滿嘴是油污，臉上不由露出滿足的笑容。

不多時，三菜一湯都被吃光了。

吃完后，衛雪凝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葉天似乎並沒有吃多少東西，大部分的菜都是她吃的。

她站起來身來，就要去洗碗。

葉天卻連忙道：「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我來吧！」

說著，葉天連忙站起來，收拾碗筷去了。

見到葉天鑽進廚房。

一時間，衛雪凝不由得有些痴了。

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她剛想去洗衣服，卻發現，衣服也已經洗好了。

等到葉天收拾完后，她拉著一個大大的密碼箱，準備出門擺攤去了。

白天上班，她晚上擺攤，為的，是能補貼家用。

「雪凝！」葉天見到衛雪凝要離開，不由喊了一聲。

衛雪凝心下一突，心道，來了。

葉天，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

「雪凝，今晚你在家休息，至於攤子，我幫你去擺吧！」葉天在衛雪凝有些獃滯的目光中，走上前來，將其的密碼箱接過，有些心疼的道：「你照顧了我三年，吃了三年的苦，煎熬了三年，這三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以後，就不要那麼辛苦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餓到你的。」

說著，不等衛雪凝回應，葉天已經拉開了門，走出了房間，同時揮手道：「不用等我回來，早點休息。」

獃獃的看著葉天離開的背影。

衛雪凝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猛然間回過神來。

接著，她哭了，像個孩子一般的抽泣了起來。

葉天，真的變了。

不再一無是處。

不再暴戾無比。

不再自甘墮落。

他，終於擔當起了他本該擔當的責任。

如果這是個夢的話！

那麼她希望，這個夢，一直都不要醒來。

……

因為是大冬天的緣故，出來擺攤的攤販並不多。

衛雪凝利用業餘的時間，從小商品批發市場批發了不少小商品，有皮手套，電動玩具之類的。

因為沒有時間的緣故，她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找人流比較集中的地方出來擺攤。

葉天知道她經常擺攤的地方，提著密碼箱，來到了一個廣場前，接著，就打開了密碼箱，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擺了出來。

剛將東西擺出來，幾名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混混就圍了上來，將葉天給圍在了中間。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後退了一些，顯然極為畏懼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