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曲意鏗鏘催人命

第7章 曲意鏗鏘催人命

第7章曲意鏗鏘催人命

拿著艾爾莎的奴隸文書,帶著艾爾莎離開了妓院,由於時間還早,卡加斯和其他同僚決定再玩一會,不過給了我兩瓶酒,讓我帶給老撒加。

出了門一看,雜貨鋪竟然還亮著燈,於是推門進去,老闆正趴在櫃檯上打著瞌睡,看來是打算通宵營業了,也對,既然他們為軍人服務,那我們不回營,他們自然也不會放棄賺錢的機會。

老闆睡得很警醒,一聽門響,立刻抬起頭,眼還沒完全睜開,嘴角就掛著晶亮的口水說:「歡迎光臨。」

我沖他笑了笑:「我記得你說能幫我寄信?」

老闆擦了擦嘴,揉著惺忪的睡眼:「是的,郵差隔天會來一次,正好天亮就來,你要寄到哪?」

我掏出信:「不遠,魔法學院。」

老闆點點頭,接過信看了看封蠟,然後拿出一個小冊子:「誰收?」

「歐格雅魔導師,越快越好。」艾爾莎插嘴道。

老闆一邊記錄,一邊笑著說:「好了,記下了,小姑娘,就這麼近,騎馬喝口水的功夫就到了,你還想多快?郵資哪邊付?」

我這才想起來這時候還沒有郵票,要麼寄信人付郵資,要麼取信人付,艾爾莎撇了我一眼:「收信人付。」

老闆點點頭:「好的,我要加收1個銀幣。」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艾爾莎,我認為到付很不禮貌,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尊重,何況對方是歐格雅導師,艾爾莎立刻明白了:「你手裡那點錢,可不夠付郵資的。」

我心裡一驚,不尊重就不尊重吧,掏出一枚銀幣遞給老闆,老闆把記錄好的紙條,插在信封的絲帶上,放在一個盒子里:「還需要什麼嗎?」

我搖搖頭,再有需要,要麼刷卡要麼就該賣.腎了,於是道了聲謝,離開了。

出了門,我問艾爾莎:「這點距離要多少郵資?」

「至少1個金幣,郵資可是很貴的。」艾爾莎笑著說:「木頭,真不知道你老家是有多偏僻,這都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老家嗎?說近也近,一面鏡子的厚度,說遠也遠,可能要穿梭時空,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了,也罷,從前年起,我已經孑然一身,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結果跟我分手了,最後上了我公司老闆的瑪莎拉蒂,沒等我報復公司老闆,就被開除了,不回去也好,有些人還能回來,有些人相見太難,唉,我在胡想些什麼……

艾爾莎知道說中了我的傷心事,低著頭不再說話,我問道:「歐格雅導師要是發現郵費到付,會不會一生氣拒收?」

艾爾莎笑著點點頭:「很有可能,所以我沒在上面寫名字,她一定會收的,她的好奇心非常強。」

還真是這樣,歐格雅導師簡直就是一部『十萬個為什麼』,要不是我才疏學淺,她一定連原子彈的方程式都問清楚。

「想我姐姐了?」艾爾莎笑著問。

嘶……她也會讀心術?我明白了,她一定是以為我跟歐格雅導師有一腿,天地良心,我最多就是過過眼癮,歐格雅導師確實漂亮,可那種跟外貌年紀不相稱地沉穩,讓人敬而遠之,眼前這位也是,秀色勉強可餐,可是太成熟,天山童姥。

「我想起一個故事。」我岔開話題:「以前有一對兄妹,分隔在很遙遠的兩地居住,他們兄妹感情很好,可是忙於生計,一直無法見面,只能靠通信,告知和了解對方的情況,可是郵資很貴,以他們兩人的收入,很難負擔的起。」

艾爾莎也來了興趣:「那他們怎麼辦呢?哦,是不是會魔法,能不拆閱信件就知道內容?」

很天真,很傻,要是魔法師,會窮到這種地步?我搖搖頭:「郵差也很奇怪,每次送信,對方只是拿過信,並沒有拆,看上一眼,就表示自己沒有錢付郵資,但表情就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樣,可有的時候,他們就會想辦法,哪怕去借錢,也要拿到信件,了解裡面的內容。」

艾爾莎立刻明白了:「他們在上面做了記號!」

「是的,兄妹兩個約定,如果身體安好,萬事無憂,那麼就在信件表面簽名的時候,畫個小小的圓形,表示生活美滿,只要看到這個符號,就表示可以不用付郵資了,如果有急事,就會畫個斜杠,那麼對方看到,就會付郵資,拿到信件,了解對方的情況,後來,郵差知道了。」我一邊漫步在回營地的小路上,一邊講著這個故事。

「那他們豈不是再也寫不了信了?」艾爾莎皺著眉頭說。

「不,郵差也是窮苦人,他知道這種惦念著遠方親人,卻又付不起高昂郵資的感覺,於是他把兄妹兩人拒收的信件,仔細的捆紮成一摞,求見了國王。」我笑著說。

艾爾莎愣住了:「完了,完了,會被砍頭的。」

故事的結局要是這樣,誰還看?「國王知道了這件事,也被這對兄妹的感情和聰明才智感動了,決定改良郵政體系,他先是規定,從此以後,郵資必須由寄信人支付,然後大規模降低郵資的價格,甚至還分了快信和慢信,如果你急,那麼可以寄快信,郵差會騎著馬專程送達,如果你不著急,那麼信件就會按照地區和村鎮,分類管理,每隔一周或者一個月,才用郵政馬車送到,雖然慢,但郵費非常便宜,而且他發明了……」我突然剎了車,後面要說的是郵票,這地方沒有這玩意兒。

艾爾莎立刻問道:「發明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發明了……魔法陣傳輸網路,每個重要的城市和城鎮,都有魔法傳送陣,用以傳送信件,這大大降低了人力和馬匹的消耗。」

艾爾莎奇怪的看著我:「你這故事哪聽來?開始覺得還不錯,後面可就太離譜了,普通魔法傳送陣不能長距離傳送,整個帝國最長距離的傳送法陣,也只是皇宮跟魔法學院之間而已,運行一次要花費5000枚金幣,怎麼可能每個城市都有?除非你讓魔法師去當郵差,這怎麼可能。」

「故事嘛,聽聽就得了,別當真。」我笑著說:「生活是美好的,值得我們為之奮鬥。」

「生活是美好的,值得我們為之奮鬥……」艾爾莎咀嚼著這句話:「哼,我只同意後半句!」

「你認識摩根·弗里曼?」我嚇了一跳。

「沒聽說過這個人,他是誰?」

「我一個……老朋友,他也這麼說過。」希望摩根·弗里曼沒意見,我賭一萬枚金幣,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不過我是他的粉絲,《七宗罪》我看過很多遍了。

說話間,到了軍營,希望衛兵別阻攔,倒不是害怕艾爾莎沒地方住,而是擔心這姑奶奶把衛兵打了。

衛兵看到我,又瞥了一眼艾爾莎,笑著說:「呦,這不是我們新來的笛手嗎?保重身體啊,天亮點名要是遲到,可要挨鞭子的。」

我用傻笑回應著他,拉著正在運氣的艾爾莎進了軍營,進了軍樂團的駐地,壁爐也快熄滅了,撒加長官還在老地方,張著嘴酣睡著,我把酒放在他旁邊,然後往壁爐里丟了幾塊木柴,帶著艾爾莎去了我的房間,艾爾莎看到滿屋的灰塵,皺了皺眉眉頭,抬起手臂掃了一下:「凈化,弗拉迪艾拓!」

一陣微風吹過,屋裡的灰塵都不見了,我眨眨眼,有魔法真是方便,不然一個鐘頭我都掃不幹凈,把背包和買來的東西都放在桌子上,然後給這位姑奶奶鋪了床:「休息吧,天亮我還要去點名。」

說完,我就把牆角的椅子拿過來幾把,搭在一起,現在我知道這麼厚的披風是幹嘛用的了,於是披在肩上裹住身體,躺在椅子上正要合眼,就聽艾爾莎問道:「要不……一起睡?」

我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哈?不怕我欺負你?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我知道你不是,所以你也沒必要裝模作樣的睡椅子,我不介意,再說了,你能欺負我?別逗了!」艾爾莎坐在床邊嘲笑道。

我歪頭看了她一眼,有這麼個禍害在旁邊,今晚真的不用睡了:「你應該會一種魔法,能把房間隔成兩部分,不透光也不透聲音。」

艾爾莎點點頭:「空間阻斷魔法,當然。」

我揮了揮手,在房間中間虛劃了一下:「幫個忙吧。」

艾爾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抬起手,沒有出聲,一面閃爍著波紋的乳白色牆壁從地面升起,一直升到屋頂,正如歐格雅導師做過的一樣,我放心的翻了個身,背對魔法牆壁,雖然什麼都阻隔了,可這面魔法牆壁本身就發光,我睡覺不怕吵鬧,可是怕光,有點光絕對睡不著。

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就坐起身,失眠了,裹著又板又硬還一股樟腦球味的披風,躺在椅子上,實在不舒服,我走到桌子前,開始清點和整理自己的東西,最後,面前就剩下那支鐵質的長笛。

我拿著長笛笑了起來,我的家人一直誤認為我有音樂天賦,幼兒園讓我學電子琴,快要考級的時候,我鬧脾氣罷課了,上了小學,我因為聲音不錯,看得懂五線譜,被選進了合唱隊,專門領唱二聲部,可是好景不長,青春期的時候,我變聲失敗,KTV老闆倒貼了一瓶12年芝華士威士忌,請我去他的競爭對手那裡玩,好在成年後,對音樂還有那麼一點興趣,買來些樂器,通過網上課程自學,自娛自樂,不過也是道路坎坷,為了有心臟病的鄰居,我放棄了小提琴,因為樓下的母親不下奶,最後連布魯斯都不吹了,小學有豎笛課,我自負吹得還不錯,後來也玩過橫笛,沒想到轉了一大圈,現在成了混飯吃的行當。

面前這支橫笛結構很簡單,笛尾有帝國軍隊的浮雕,通體鐵質,我猜是為了吹出更響亮的聲音,看了看周圍,窗戶在艾爾莎那半邊,門在我這,不過以白天的經驗來看,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我拿起橫笛,試了試,發現音質沒有想象的那麼糟,軍用品也不賴啊,我吹了幾遍簡單的《雪絨花》和《歡樂頌》,找了找感覺,然後玩心起來了,我站起身,戴上軍帽,整好軍裝,抖了抖披風,面向牆壁,立正站好,打算吹奏我最拿手幾首軍事進行曲,由於軍裝很像美國獨立戰爭時期,所以我幻想自己身處於戰場,頂著紛飛的彈雨,吹奏起《不列顛擲彈兵進行曲》……

「你瘋了嗎?」一個聲音打斷了我激昂的暢想,回頭一看,竟然是老撒加,這老頭睡醒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立正:「長官。」

「誰教你這曲子的?」老撒加驚恐的看著我。

網上學的,這曲子在這邊應該沒人知道啊?

「我……」我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聽到門口一陣紛亂的腳步,幾名士兵沖了上來,還拿著長劍,這個點是掃黃還是打非?門羅長官一馬當先:「誰在吹笛子!是誰?」

艾爾莎早在老撒加進來的時候,就收回了魔法屏障,正抱著毯子,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老撒加嘆了口氣,沖我抬了抬下巴:「新來的笛手。」

「胡鬧!」我不知道門羅長官的箭術到底如何,可離著兩米遠,這吐沫星子倒是噴的挺准,一滴都沒浪費,全噴在我臉上,他晚上吃蒜了:「你不想活了嗎?大半夜吹《擲彈騎兵進行曲》?」

我傻了,他們怎麼知道的?難道還有穿越者來過?教了這首曲子?離譜吧!

【你不是新兵嗎?怎麼會這首曲子?你不知道這首曲子不能亂吹嗎?闖禍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我耳朵,正是艾爾莎的聲音,可這姑奶奶連嘴皮子都沒動,魔法。

「我就是睡不著,練練……」我低著頭認錯,看來禍惹得有點大,可到底怎麼回事?壞了,這不會是共和黨的曲子吧?

「撒加,你個老糊塗,整天就知道喝酒,這下好了,整個兵站的人全都醒了!差點他媽炸了營!」門羅吼道。

老撒加笑著說:「嗨,多大的事,就當是練練集合了,快出征了,也該緊緊弦了,我剛給了他譜子,讓他自己練,誰想到他上來就選這一首,怪我沒說清楚,真不是故意的!」

「借你個膽子,你也不敢『故意』,下不為例,要練《擲彈騎兵進行曲》,提前報備,別胡吹吹!炸了營怎麼辦?團長還以為皇帝陛下駕到了!」門羅吼完,就摔門走了,臨走撇了一眼艾爾莎,嘴裡罵罵咧咧的開了葷:「吹個破笛子找感覺,直接干就是了,熊孩子。」

幾名跟著門羅衝進來的士兵立刻笑成一團,艾爾莎哼了一聲,抬起手念了一句什麼,幾秒種后,就聽到樓梯處一陣重物滾落的聲音,還有門羅的慘叫和幾名士兵的驚呼,我嚇了一跳,艾爾莎用魔法攻擊門羅!

這時,門羅在樓下罵道:「他媽有時間修一下樓梯,都破成這樣了,眼瞎啊!是不是想摔死老子啊!一群混蛋!」

老撒加顯然知道是艾爾莎搗的鬼,可是看了一眼艾爾莎,竟然笑了起來:「大人,這是軍營,可別給我這個可憐的老頭,找麻煩啊。」

艾爾莎很甜很可愛的笑了笑,沒說話。

老撒加沖我揮了揮手:「走吧,別打攪大人休息。」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艾爾莎,艾爾莎得意的沖我眨了眨眼,揮手示意我離開,等下,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到了樓下,老撒加又坐回那個壁爐前:「說吧,誰教你這首曲子的?」

我苦笑了一下:「老家有人會吹,說是軍隊的進行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曲子。」

老撒加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不願意說就算了,你是笛手,會吹不妨事,但不能亂吹,這首曲子的全稱,是《皇家近衛重甲擲彈騎兵進行曲》,重甲騎兵是軍隊中最強大的武裝力量,其中武器最精良的就是重甲擲彈騎兵,整個帝國也只有三支這樣的軍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其中,最精銳的一支,被授予了『近衛』和『皇家』雙稱號,也就是皇家近衛重甲擲彈騎兵團,那是皇帝陛下的貼身護衛,你吹那首曲子,是他們戰鬥時衝鋒用的,如果是平時,則代表皇帝陛下駕到,就是軍樂團訓練,也要提前向軍部報備,得到批准后,才能在指定的地方,指定的時間,進行練習,否則要被處以軍法,還好團長閣下罩著,不然你的小腦袋天一亮就得搬家了。」

我愣住了,不是《不列顛擲彈兵進行曲》嗎?怎麼成了擲彈騎兵?皇家?還近衛?這什麼兵種?擲彈兵是指那些臂力驚人,手拿大號手榴彈,近前投擲破壞敵人防線的勇士,英國獨有,身穿耀眼的猩紅色軍裝,頭戴黑色熊皮高帽,是白金漢宮的侍衛,沒聽說要騎馬啊?

「這我真不知道。」我縮了縮脖子:「團長不會收拾我吧?」

老撒加笑著說:「收拾你?算你運氣好,快開拔了,這時候不會,可上了戰場,挑你第一個去吹步兵進行曲,倒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誰讓你給他留下『好印象』了,你家裡還有人嗎?現在寫遺書還不晚。」

早死晚死都得死,我撇撇嘴:「沒有,就我自己一個人,我當是多大的事,原來是上前線,早死早投胎。」

老撒加點點頭:「有準備就好,別到時候嚇得尿了褲子,哦,尿了褲子也不要緊,被嚇得吹不了笛子就不行了,一樣砍頭。」

這老頭說話還真直接,我新兵!有這麼鼓舞士氣的嗎?

老撒加突然指了指樓上:「那位大人是怎麼回事?」

「哦,我魔法學院導師的妹妹,在這借住兩天,會有魔法學院的人來接,只不過她不想聲張。」我隨口說道。

老撒加點點頭:「不妨事,隨她高興吧,我讓食堂給她準備飯菜就行了,你是魔法學院的學徒?」

「以前是,被開除了,因為得罪了公主殿下。」我苦笑著說。

老撒加突然問道:「你見過公主殿下?她身體還好嗎?」

好,能不好嗎?我裸奔那天,她那一嗓子喊得多歡實:「看起來還不錯。」

「嗯,她是個好孩子。」老撒加說道。

是這老頭酒沒醒,還是我耳朵的鼓膜有問題了?我驚訝的差點腦血栓:「好……孩子?」

老撒加點點頭:「是有點頑劣,可本性不壞,如果陛下還沒有其他子嗣,她就會是帝國未來的女王。」

別呀,千萬別,祝願皇帝陛下萬歲,雄風不倒,妻妾萬千,最好再多生個幾十打,讓那熊孩子當了皇帝,不是武則天,就是葉卡捷琳娜,她要是哪天想起我,我就得趕緊填報《投胎申請表》了,等下,聽這老頭的口氣,他跟那個熊孩子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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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鏡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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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曲意鏗鏘催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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