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獨孤清月
這一腳包含了林天昊無盡的能量,在林天昊右腳踹中男人的瞬間,男人的身體就如同炮彈一般飛射而出,在撞碎了牆壁之後又倒飛了十幾米方在落地。
而讓林天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殺招原來是這個看起來行將就木的老男人!
對方果然是好心計!果然是厲害。
林天昊是真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他們給算計了。
一開始,他也已經察覺到了破綻,但這老男人看上去病入膏肓,應該只是照過來演戲的人,動手的人肯定是後邊的那個健碩男人。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臉說話都十分費盡的老男人突然手持一把短劍,在自己抱著唐甜甜轉身的瞬間,就發起最迅速、猛烈的攻擊。
林天昊將壯漢踢飛,再次看向對方時,卻發現那老男人手裡的短劍已經刺入如花的胸膛!
「如花!!」
唐甜甜驚呼出聲。
埋怨!
林天昊暗罵自己愚蠢,明知道對方是假的,竟然還上門要搞什麼「順藤摸瓜」,結果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將這齣戲繼續演下去,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死林天昊!
憤怒!
儘管如花只是一個路上「撿」來的,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林天昊也早已經將她看待成自己人。
他之所以沒有隨意地將如花抱上床,肆意在她身上馳騁,就是因為尊重她,也喜歡她,喜歡這一個身處異國他鄉,仍舊十分堅強、努力的女孩子。
那一刻,老男人從如花胸膛衝出短劍,再度對著林天昊殺來,而林天昊將所有的氣血上涌至右手臂,對著老男人揮出迅猛一掌!
這一掌他並沒有避開對方次來的短劍,竟然用自己的手掌去對碰老男人鋒利的短劍!
短劍銳利的劍尖在刺中林天昊手掌的瞬間,竟然發出了金屬對碰的鏗鏘之聲。
林天昊在老男人吃驚之餘,右手繼續發勁,壓過老男人手中的長劍,將手掌砰然擊中對方的肩膀!
老男人的身體飛旋著撞擊在牆壁上,他的身體剛剛落地,那牆壁突然就成片地倒塌,老男人趁機迅速撤離。
外邊的昆塔這時候也沖了過去,他想要去追老男人,但林天昊卻連忙喝止他:「昆塔,快去駕駛馬車,我們回城!」
對於林天昊而言,最最重要的當然是如花的性命。
小馬車在道路上飛奔,林天昊全程都抱著如花,用自己的手臂抱著她的身體,讓她保持平穩,減輕疼痛。
唐甜甜在一旁急得早已熱淚盈眶,那張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自責和內疚。
「如花,如花,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不能……」
「哎呀,不要這樣嗎...我真的...」
心慌意亂的唐甜甜已經語無倫次,她甚至不能夠清楚地表達自己的內心想法。
說著,說著,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哭了起來。
「愛妻……」此時的如花面色蒼白,儘管林天昊正在用真氣抑制血液流出,但劇烈無比的痛楚,還是讓如花顫抖著無法說出話來。
「你別說話,你別說話。」唐甜甜急忙開口。
林天昊從如花受傷那一刻,就沒有開口說話。
他在認真的反省。
他同時也認為這件事錯得最多的人就是他自己,明知道對方有詐還是想當然進入他們的陷阱。
另外,這也使得林天昊不得不重新收回自己對李尚丹的評價,這傢伙的確是個能人。將計就計,讓林天昊以為殺招是健碩男人,結果真正的殺招卻是那個看起來連動彈一下都十分吃力的老男人。
如果不是如花,這一劍應該已經刺入林天昊的胸膛。
「主人,我……我有一個願望,現在不說完,以後怕沒機會了。」
林天昊低頭看著如花,輕聲安慰:「你放心,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死的。」
如花對著林天昊說:「主人,如果我死了,能不能讓天竺的僧人把我的骨灰帶回去?」
然而,林天昊回答如花的,卻是這樣一句:「等以後有時間,我親自送你回去。但前提是,你必須要活著!如果你死了,我就隨便找個小河流,把你的骨灰隨便一灑,完事!」
如花被林天昊這句話給嚇到了,但同時更多的是感動和感激,她萬萬沒有想到,身為主人的林天昊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激勵她一個小小的奴僕。
「如花,我還是那句話,別把自己當奴僕,從今天開始,你是我林天昊的人,只屬於我!你聽見沒有,沒有我的同意,你連死都不能!」
有林天昊的真氣護體,如花自然是死不了的,不過在救治如花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傷口不是很深,並沒有傷到肺部,為此如花算是躲過了一劫。
但如花受傷的位置是右胸口,這個位置十分敏感,身為林天昊師父的張仲珍沒有辦法下手,只能讓唐甜甜將看到的現象逐字逐句地轉述給張仲珍。
而張仲珍也是根據唐甜甜所說,一一傳授治療技巧。
唐甜甜在處理如花傷口的時候,林天昊就站在邊上,眼見唐甜甜一點點地清理自己的傷口,如花強忍著痛楚,面色羞紅地看著林天昊。
王思思見了,不由得輕推了林天昊一把,輕聲說:「我知道你關心如花,但孫真人也說她沒事了。你一個大老爺們老站在這裡也不方面啊,快出去吧,這裡有我和月娘呢。」
「你們仨都是我的人,我多看幾眼有什麼關係。」林天昊很自然地說。
王思思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你終於打算把她也收啦?」
「什麼叫終於打算?從見到如花那一刻開始,我存了那樣的想法了,不然我帶她回家幹嘛。」
王思思沒好氣橫了林天昊一眼:「就知道沾花惹草。」
待唐甜甜將如花胸口的傷勢都包紮完成之後,她對著林天昊說:「夫君,妾身有一個打算,還望夫君應允。」
林天昊自認為對唐甜甜還是比較了解的,但是她現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還真不知道她所謂的打算是什麼。
「嗯。你說,只要不危及你的身體,我不會拒絕。」
唐甜甜沉默了一下,接著抓頭又看了如花一眼,開口說:「妾身想隨孫真人學醫術。」
還真是沒有想到唐甜甜會來這麼一出,林天昊想了想說:「如果只是為了治療如花,只需要跟師父學一下處理傷口的方法就好了。」
「醫術的內容繁雜多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學會的。」
「愛妻知道,但愛妻是真心想學。」
唐甜甜抿著嘴兒,輕聲說,「奴愚笨,在別的方面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總給夫君惹麻煩。這次若不是如花,夫君也許會受重傷,甚至……若是那樣,奴也不活了。是如花救了奴一命,奴想學習醫術,用如花救的這條命,去救更多的人。」
於是林天昊沉默了。
從他的角度來說,是不希望唐甜甜過於拋頭露面,唐甜甜還是過於單純,容易受騙。
但是從唐甜甜的角度來講,學醫應是最好的出路。這樣每天不會無所事事,就跟王思思一樣,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是很好。
而且家裡有一個女醫師,對於整個家庭來說,也是不錯的。
林天昊在思考的時候,唐甜甜的心其實綳得很緊。
醫師自古就有,但女醫師卻是極少、極少。
民間的確有也有一些專門治療女性的女人,不過她們不叫女醫師,而是叫藥婆。
藥婆是不被官方承認的,屬於偏門。
林天昊這麼說都是從五品官員,而且又是胡國公的子嗣,按理來說不會不可能會同意自己的女人學醫,而且唐甜甜目前可是正妻,與身為妾室的王思思可不同。
當然,唐甜甜所擔心的,林天昊壓根就沒有想過。
但唐甜甜身為妻子,最為在意的肯定是一家之主的感受。
她將軟軟的身子倚靠在林天昊懷裡,輕聲說:「相公,愛妻就是學醫,而且只為女人看病,那樣也不會拋頭露面了,做事會有分寸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嗎!」
月娘意會錯了林天昊的心思,不過他也沒有解釋,當即點點頭:「嗯,那行,不過,那要看師傅答不答應。」
張仲珍一直站在屏風外,聽林天昊這麼一說,他當即撫須笑著說:「老道收你們夫妻為徒,這倒是一件妙事。」
林天昊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這一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從那天如花被刺傷之後,他則是讓小武偷偷地開始開始調查李尚丹。
李尚丹乃是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孫子,按理說至少稍稍打聽就知道他的存在。然而,讓林天昊詫異的是,別說普通老百姓不認識他,就連程處亮對這個人也沒半丁點印象。
由於小武的路子查不出李尚丹,林天昊只能接著分錢的由頭,將程處亮這個幾個平日里不顯山水的公子哥們都喊到一起。
「李尚丹,咱們長安有這號人物么?」程處亮皺著眉頭說。
李敬直喝了一小口酒:「有倒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這小子很低調,一年也見不到一兩回,不知道他平日里在幹什麼。」
蕭守業想了想說:「雖然我對著李尚丹不太熟悉,不過之前聽一個人提起過李尚丹,那李尚丹大家之所以不熟悉,是因為他自小就在山門裡長大,跟柴令武那傢伙差不多。不過,相比柴令武喜歡出風頭,這傢伙卻隱藏得很深。」
林天昊當即開口問:「誰?」
「獨孤清月。」
一聽這個人姓獨孤,林天昊很自然地與隋朝獨孤皇后聯繫在一起,開口問:「這個獨孤星辰在咱們長安嗎?」
蕭守業微微搖頭:「前幾天恰好回山門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走的時候好像說明年開春吧,具體時間沒有說。這傢伙的輩分高啊,他和太上皇是表兄弟,算起來是陛下的表叔。」
「我去!」
「這聽上去就比較膩害了啊...嚇死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