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事出蹊蹺
暴雨滂沱,整個風雲大陸都在一片凄風苦雨之中,讓人發愁的不僅僅是連著一月的陰雨,更讓人覺得不安的已經連續近百年的無妄海開潮會已經到來尾聲,但是那些本應該出來的各路精英卻沒有出現在那水路之中。
甚至那本應該出現的水路到目前為止已經沒有一點蹤跡。整片的無妄海在風雲中就好像一個沉默的巨獸,安靜的可怕……
「盟主,已經四十日過去了,這無妄海不對勁啊!」
「盟主,巡邏的子弟說,這些日子裡,每日那潮水都往前進一米,這已經壓倒最近的前哨了!」
「盟主!那祭祀大人是否有話傳回?咱們到底還要在這裡等多久?」
無妄海邊的帳篷中,各路參加開潮會的領隊人都神色各異的看著坐在中間的本次盟主,陸通天。他是無繼城百年大族陸家的家長,也是十年前從上一次開潮會中全身而退的人其中一位。
陸通天40出頭,雙鬢微霜,一臉老成的樣子,捻著下巴的鬍鬚,眼神交錯的看著眾人:「各種莫著急,這裡的情況我已經飛鴿傳書於祭祀大人,暫時還沒有消息,估計是天氣原因耽擱了,各位稍安勿躁!」
「其次,這開潮會延綿百年,也不是每次時間都一樣,秘境中既然出了天材地寶,自然不是個尋常之地,不能以常理揣測。各位擔心族中子弟的安湖之心,陸某體諒。」
「再次,那潮水進度還需要各位各司其職巡邏報備,加築防禦,密切聯繫。我們一定不能先自亂陣腳。這不僅僅是陸某的事情,也是關係到整個開朝會,已經各家族的大事!」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一時間整個大廳里居然鴉雀無聲,各大家族都在互相眼神變化著,最後一一退出,這件事暫時結束。
「發出的信鴿有回復嗎?」陸通天在後面的私帳中,低聲的詢問自己的心腹再得知自家專門的私信信鴿也在前幾日斷了聯繫之後,他的臉色似乎更加的難看了。
「按道理說,咱們陸家在無繼城的留守信鴿,也應該在3日之前就到的,但是倒現在還沒有。」心腹小心的看著家主的臉色。
「繼續跟進!一有消息立馬來報!」陸通天揮揮手囑咐人下去。而他的內心此時卻是一片焦灼,眼底都透著微微的紅色,這些日子來他每個夜晚都不曾睡好。
「這,無妄海,是要出事了……」一個不好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滋生。
而此時無繼城連日的陰雨並沒有阻礙老百姓的生活,日子還是這樣的過著,城裡的泥瓦工和買雨傘斗笠蓑衣的人家倒是生意越發的好起來。無繼城任府中這幾日的氣氛有些奇怪,一片祥和之下總是有種異樣的感覺。
這幾日歸寧在家的二房嫡女任浴鳳正在和母親品著茶,聰明如斯的她也在這幾日的點滴中感覺到了什麼:「母親,爹爹這幾日,究竟在忙些什麼?平日里也不見大伯跟他商量什麼,怎麼這幾日,幾乎天天都見他去大伯書房裡呢?」
「男人的事情,怎麼是內宅女子操心的呢?你倒是要操心自己,雖然你剛嫁過去,但是開枝散葉這樣的事情,還是你要操心的!」任二夫人白柔30多歲的年紀,但是保養得當,自是一股成熟女性的溫柔嬌媚。
「女兒知道,澤哥自是疼惜我的,不過大丈夫自是要做出一番事業才能封妻蔭子,所以他更是用心的跟著公爹出去辦差。」任浴鳳說起丈夫忍不住嘴角帶笑。
雲家是無繼城大家族,還當著皇差,在整個無繼城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雲家自身的背景再加上官家的差事,無形中就是皇城在無繼城的一個楔子,對此,無繼城的其他家族對於雲家的態度就變得曖昧。既維持聯繫,又保持距離。
想到丈夫對於自己的囑咐,白夫人看了一眼女兒,還是把心中的話壓下了,接著女兒的高興,順嘴道:「雲大人領著澤哥去辦差事,你做為妻子可有準備?那些衣物茶食僕從車馬,你可都交代了?」
「母親……澤哥心疼我的,自然是不讓我收拾,不過我還是準備了鮫綃袍子給他放到行李中。只是他們這次去的匆忙,也沒有說准什麼時候回來……」說著任浴鳳的臉上露出了新婦的嬌羞。
白夫人一聽,心裡立馬翻動了幾番,有繼續笑著跟女兒品著茶,說著城中最近興起的好玩事情。
「你說,那雲大人帶著澤哥去了泉水城?」任家兒也任重賢聽到妻子告訴自己這樣一個消息,一時間有些驚訝,轉瞬明白,那泉水城也是風雲十六城中的一個座,而且那座城就在海邊的峭壁之上,而那泉水城下的符咒泉眼據說是在海底。
「賢郎,我也是聽鳳兒說她給澤哥準備鮫綃袍子。那鮫綃可是遇水不沾,想來他們是要去有水或者是下水的地方。這風雲十六城,只有泉水城一座城市是在海邊的峭壁之上,哪裡到處倒是水……」
「不過,我想來……親家老爺去泉水城有公務還帶著澤哥去歷練,這也是提攜……」白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盡惹得那任二爺直搖頭。
「不對,這事情不對,這個公差怎麼如此匆忙?而且並不讓人知道呢?」任二爺踱步在屋中走了幾步,突然神色一變。
「那泉水城底下的靈泉怕是有事,這風雲十六城,互為聯繫……我得去跟大哥商量一下……」說罷任二爺轉身匆匆離去,也不顧此時已經月上中空天色已晚。
此時月色下的無妄海已經沒有了白天的波濤,陰沉的海面上也看不出一絲的波動,雨下得小了。那駐守在無往海邊的個家族的子弟們都在各司其職的輪流巡邏,那漲潮的海水很快在夜色中蔓到了修築的城防下面,很快那潮水再一次漲高,拍打這著那高高加起的瞭望哨台。
潮水聲嘩嘩響起,沒有人注意到,一隻黑手扒上那哨台,緊接著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影子密密麻麻出現在那城防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