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計中計
最終火堆熄滅,那些已經燒焦的一堆黑乎乎的軀體一排一排的擺放在地面上,雲澤臉色陰沉的看著任浴月穿梭在一群看不清的軀體之間。
「這位姑娘,你怎麼證明你的話?」雲澤一語雙關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少女,他十分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些蛛絲馬跡,但是遺憾的是,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跟妻子的樣貌上也沒有一點相像。
「簡單!你看!」任浴月唰的從一旁護衛的腰間之間直接抽出一柄劍,順著就在那身邊一具黑乎乎的東西上砍了下去!劍用來砍人沒有刀斧用過的順手,顯然少女用的不稱心,只見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露出了生生白骨,那屍體的一處並沒有砍斷!
這樣的場景要是旁人早就噁心的吐了一地,但是任浴月反而好奇的蹲了下去,然後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在那一片紅黑之中一陣挑撥,之間一隻一尺來長的紅色絲線一樣的東西,慢吞吞的繞著那簪子的一頭,盤結在一起好像一團紅線。
雲澤大驚,周圍的一片抽氣的聲響。顯然大家都沒有意識到,原來那暴斃的屍體中還會有這樣的蟲子?任浴月把那簪子丟到了一旁的水桶里,很快那紅色的線蟲就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見!眾人又是一驚!
任浴月搖頭拍了拍郭辛,示意剩下的事情就讓他來解釋。於是郭辛立馬展開了自己舌戰群儒的本事,把這赤潮蟲的前世今生說的個明明白白,眾人大駭!原來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居然入此了得!
雲澤的眼睛就一直沒有從任浴月的身上離開,他隨著知道的事情越多,他越發覺得這個女人神秘,有那麼多的事情都發生在她的身上,她究竟是誰?難道真的就是任家一個小小的庶女?
郭辛根據書中的記載告知大家一定要用酒水來澆在那屍體上面,防止那赤潮蟲繁衍生息,暫時還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暫時如此。於是眾人得了雲澤的點頭,趕緊去尋那城中的酒庄,去搬運那酒缸來!
而雲澤則邀請任、郭二人來到城中的議事廳,拜見泉水城的幾位主事之人。任浴月本不想去的,但是雲澤這個時候卻亮出了身份,無繼城雲家和任家的姻親關係,讓任浴月突然對於這個冒出來的妹夫,很難拒絕。更何況雲家家主雲環山也在泉水城,於情於理任浴月都要出現一次。
於是任、郭二人只能來到了雲環山的面前。對於雲環山來說,這樣的見面顯得更自己身份不符合,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估計不了那麼多,很是慈愛的關心了任浴月的情況,然後說了一番感激任、郭二人的話。
任浴月一向對這樣的人情交往不敢興趣,所以客氣禮貌的回復之後,便不在開口。雲環山看在眼裡,心裡倒是有了自己的盤算。眼前要將這兩人留在身邊,現在全天下的人都以為無妄海中無一人生還……誰都想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澤,安排好兩位下去休息。」雲環山的吩咐道:「也給你岳父去一封信,讓他不要擔心,月姑娘在泉水城有我們雲家照顧。」這話說的十分妥帖,雲澤點頭稱是。
任浴月覺得彆扭但是有沒有合理的理由拒絕,只能跟著領路的下手去了後院休息。一路上郭辛很是感慨:「還是月姑娘有福氣,到那裡都有人照顧!郭某這是也是沾了月姑娘的光。」
這話聽的任浴月心中一陣光火,真想一巴掌拍死郭辛這個書獃子!
這第三日的泉水城似乎有了一線生機,雖然歷經了那赤潮蟲的事件,但是好在得到了控制,現在城中的一切雖然尚未恢復,但是已經漸漸有了生機。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切都將過去的時候,忽然的大風卻不知道把那早已經吹散的紅煙又颳了回來。
這泉水城本事在海邊山崖之上,一年的季風影響,這個時候本來是刮東南風,那些燒屍體的煙霧會直接從城北的颳走,不會籠罩在整個城市上空。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次天象異常,海上突然升起的龍吸收,一些改變這裡的風向,這個世界卻颳起了西北風,結果那些燒屍體的黑煙就一下灑滿了全城。所以這一時間整個城市的上空都聚集的打量的煙霧,而且因為雲層和氣壓的原因,在這裡居然久久彙集並不散去。
雲澤是知道那黑煙中的紅色粉塵的緣故,於是吩咐弓箭手以及城樓上的炮台,準備好水泡,一定要將那低壓的雲層打破,讓那黑煙早早散開,免得再生出生出意外來。
正當那炮台之上轟隆隆的水炮之聲連綿不絕,任浴月捻著手指,揉著自己的心口抱怨著:「這樣的吵人,怎麼能睡覺呢?嘖嘖!」
郭辛一臉不爭氣的說教道:「哎,現在正在危機關頭,看著雲少爺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的做派,我真是慚愧……」末了還想在說些廢話,就看見任浴月揉揉鼻子:「這是什麼味道?」
「哦?這是……艾草的味道……」郭辛打了個噴嚏,解釋道:「今天廚房的拿來了酒水,把整個院子都洒掃了一遍,不是那赤潮蟲怕酒嗎?所以啊,現在城裡各處都在灑著酒水!」
郭辛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不過,也真是難為了誰的酒庄居然屯了這麼多的酒,據說這種艾草酒是去年有個客商定下的,然後從各地陸續送到了泉水城的倉庫里,要不然這泉水城那裡會屯下這麼多的酒啊?」
任浴月看那郭辛一副包打聽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突然她愣住了:「你說,很多酒?」
「是啊!這是一個客商的定的!」郭辛十分篤定的點頭附和!
「這,不對啊!」任浴月心頭一震,就聽見外面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蘑菇煙雲騰空而起,緊接著就聽見接連著幾聲,好像哪裡爆炸了一樣。一股股黑煙平地而起,一時間四面八方都跟煮開了水一樣,各種噪雜!
「出事了!出事了!」不知道誰在呼喊著:「走水了!走水了!」
就在泉水城一片熊熊大火肆虐之際,一身白衣的絕色男子出現在了混亂的街頭,他一個人逆行於街道之上,完全不顧及周圍的環境。他那清冷絕世的容顏嘲諷的鄙視著周遭的一切。眼角一動,那涼薄的薄唇輕輕一挑。
「三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