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智者大師辭別付桓旌之前,仔細察看了一下紫軒陽的傷勢,確認並無大礙后,才敢放心離去。
一路上,時空旅者智者大師,偶然聽到有人哭訴上天不公,便飄落下來查看一下緣由。
「為什麼我懿崑剎,天天要被那一場場的噩夢纏身。你能別讓我再想起了嗎?我很疲累,也不願意,更別再讓我夢到什麼了。現在的我,什麼都能忍住,什麼也都能防著。可就唯獨防不住,那一場場不期而遇的噩夢。如果我懿崑剎有罪,老天爺你就好好的責罰我,好嗎?如果我懿崑剎無罪,那就請你放過我,可以嗎?或許我懿崑剎的身邊,正在發生著什麼,但我不想再去有任何的了解。到了這一步,我真的明白清楚了。哪有什麼狗屁的歲月靜好,只要每個人都存活在這方天下之上,就足夠了。活的好壞由人,哪還需要什麼其他的多餘點綴。白日里,我很忙。深夜中,我只想睡一個安穩覺,沒人可以求,不過在心裡默念罷了。求自己,別夢,別怕,別驚醒。」懿崑剎孤身一人仰天長嘯道。
「聲微飯否?」智者大師上前笑顏問道。
「呦呵!原來是時空旅者,智者大師啊!誠然,時間你比我多,修為境界你比我高,那麼煩惱愁思你也應該比我厚實些吧!你說說看,我懿崑剎並沒有很想念,她永恆夢魘啊!可是我為什麼總是在夢裡,見到她心痛肝裂的驚醒過來呢?我總是在祈求上天,可不可以讓她永恆夢魘,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夢鄉里了。因為我想忘記她,再也不要想起她。」懿崑剎訴苦道。
「懿崑剎,當你能飛翔的時候,就不要膽怯去斡旋於四方天下之上。當你能夢到她永恆夢魘的時候,就不要羞於啟齒去面見她。當你有幸能夠去拾起一段情愛的時候,就不要過於顧忌別人的想法,行隨心愿便是。」智者大師勸解道。?
「大師,我懿崑剎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懼怕她永恆夢魘出現在我黎明的夢裡,我怕自己醒來卻擁抱不到她的嬌軀暖意。」懿崑剎不聽勸解道。
「懿崑剎,對你而言,可能她永恆夢魘,是那日暮西山夜色漸晚的一抹殘陽。在萬物都羞澀隱沒在金色夕陽之中的時候,她便是晚霞撕裂出的那一道最美剪影。她亦是那一群飛鳥勾勒出來的水墨丹青,令你身在其中樂不思蜀。當然,她也是你夜晚最柔軟的夢,讓你沉醉其中不願醒來。」智者大師如是說道。
「大師,我做夢的經歷,總是那麼的愉悅順遂,比現實中的生活可不要好太多。所以,我寧願自己的餘生都存活在夢裡,可能這就是我為什麼餘生擺脫不了,她永恆夢魘的緣由所在吧!」懿崑剎略顯無奈的說道。
「懿崑剎,愛而不得,會令你魂牽夢縈;得而不愛,會讓你不放眼裡;得而不惜,你他娘的莫不是傻子呦?」智者大師很少有的不耐煩道。
「大師,可能在情愛裡面,她就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她明知道那樣的情愛觀念很不為他人所待見,但是她真的是發自內心想要擁有一段剛剛好的真愛摯情。也許她曾經遇見過一個剛剛好的人,卻沒有珍惜,至今後悔莫及。於我而言,如她一樣,忘記過去,太難了,真的。」懿崑剎苦悶異常道。
「懿崑剎,也許你凍傷醒來,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做了一個夢,可能很溫馨怡人,但那並不是真實的這一點,希望你謹記在心!」智者大師提醒道。
「大師,我的腦袋裡一直迴響著她哼唱的一支歌謠,『我也曾經憧憬過,後來沒結果,他沒有在石橋之上,待我歸來。』我明知結局,卻仍舊不甘心,可能這就是賭棍心態吧!」懿崑剎有自知之明道。
「懿崑剎,你現在還真不知道,該干點什麼。她身為夢境之地的主人,可能她以前常在你的窗口痴痴望著,等著你歸家入眠。你也在現實之中,不知疲倦的望著,等著她處理完雜務,現身在你的窗前。」智者大師快要瞎編不下去道。?
「大師,你還是走吧!你這都已經答非所問了,別再勉強自己來敷衍我了。說來真是奇怪,我這一段時間身心俱疲,就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結果卻做了一個如此奇怪的夢。在夢裡,我見到了自己與永恆夢魘的那段無法言說歲月,裡面有青春,有懵懂,有友誼,有無奈。更搞笑的是,最後的一艘跨洲渡船憑空出現,竟然讓我重新回到了現實生活中來。」懿崑剎哭笑不得道。
「懿崑剎,可能你曾經做了個極慘的夢,在夢裡你只是一個旁觀者,終究會被人心的險惡害怕驚醒。」智者大師終究沒有說講出來這句話道。
人的一生,就是如此,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在威逼利誘的面前,毫不猶豫的捨棄掉自己那根風骨道脈。
今日,他懿崑剎敗給了永恆夢魘,輸的心服口服,沒有半句怨言。
明日,他懿崑剎就沒有一絲的希望贏回來嗎?答案是否定的,畢竟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至此,懿崑剎的心結算是解了大半,智者大師感到十分滿意便離去了。
那邊紫軒陽病好以後,付桓旌並沒有允他練劍,畢竟大病初癒,靜養一段時日是必不可少的。
是日,付桓旌掐指一算,鱺國將要遭受大難,需要他這位天涯墨客前去幫忙一二。
來客是千成雨衣國的林公主殿下,依照兩國的上一輩盟約,前來挑選自己中意合適的駙馬爺。
林嬙婧天生女帝命相,在自己國家的十六年間,朝廷內務十之八九由其最後蓋棺定論。
之所以天涯墨客付桓旌說鱺國要遭大難,是因為鱺國的國君膝下無子,膚白貌美的公主殿下不計其數。
因此,兩國上一輩國君所定下的盟約,就很難去實現一下了。
可是,胸懷四方天下的林嬙婧,卻不那麼認為。她個人自私的認為,既然鱺國無皇子繼承大統,理應遵從古訓,由她成為下一任的鱺國女帝。
落日餘暉下,國力日衰的鱺國女帝,決定在千成雨衣國,那位工於心計的林公主殿下到來之前,問一問自己肱骨之臣的看法。
「魷國公,您怎麼看呀?」現任鱺國女帝問道。
言盡於此,聲微飯否,塵封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