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珏魂穎珠情
日上三竿,靜心酒坊內,師徒二人舊怨未解,還在互相嘟囔著嘴,不肯說出一句認錯的話。
惡人自有惡人磨,想當年他劍神鐵浮屠,手握一柄殤煞之氣霸道縱橫的驚鴻神劍,在屠龍大戰之中,從冥界的幽冥鬼都打到了神界的眾神大殿。
只見他劍神鐵浮屠手起頭落,一劍一個玉璞境修為的惡龍焚煞。這場曠日持久的屠龍大戰,正邪雙方廝殺了五日之久,他也五日來不曾眨過一次眼,一直在為自己心目中的天地正道盡一份綿薄之力。
「師傅,徒兒不知您老人家,五天五夜不眨一次眼睛。到底眼睛酸不酸啊?」付桓旌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
「臭小子,為師與敘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讓個臭小子問為師一句眼睛酸不酸嗎?」暗侍浮屠氣惱道。
「師傅,徒兒也是好奇嘛!您說您五天五夜雙眼一直都睜著,那得多酸啊!是不是?」付桓旌憨傻的繼續問道。
「臭小子,還是不是?小子今天是刨根問底攔不住了是吧!為師這把手裡刀好久都沒有砍剁些什麼了,把自己能拿出來堅硬物件擺在圓桌之上,看為師今天不把它砍剁個稀巴爛!」暗侍浮屠提起自己的右手仿若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刀一般惱火萬分道。
「師傅,給您!」付桓旌從自己的無塵袋中掏出他前些日子在迷霧森林內捕獲到的木系靈獸多嘴刺蝟說道。
「臭小子,為師跟說,如今的修行之人就是太過莽撞衝動,一天天的,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那多不好啊!」暗侍浮屠眼見多嘴刺蝟渾身的尖刺收起自己的手裡刀苦笑道。
「師傅,您老人家劈砍一個,徒兒看一看!」付桓旌雙手捧著多嘴刺蝟到暗侍浮屠面前苦苦懇求道。
「臭小子,愛劈自己劈去,為師可萬萬下不去手。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這麼一隻珍稀瀕危的土系靈獸。孽徒,怎會如此的殘忍無情啊?」暗侍浮屠一轉攻勢的問道。
「師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如今徒兒的愛寵多嘴刺蝟,被那呼韓殤的官驛養父呼延霆所殺。您老人家休要阻攔徒兒,徒兒一定要讓他官驛養父呼延霆血債血償!」付桓旌連忙走到暗侍浮屠面前讓他用雙臂死死的抱住自己說道。
「臭小子,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有些許過分了啊!不就是不想妄造殺孽,破損自己的心境修為嘛!那就以德報怨,劍下留人便是啦!」暗侍浮屠一臉無奈道。
「不!古語有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除非師傅您老人家能夠,說講出來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臭小子,古人有言在先,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那官驛養父呼延霆,何故如此冷血無情呢?」暗侍浮屠問道。
「師傅,徒兒不知!」付桓旌捏揉著暗侍浮屠的雙肩柔聲說道。
這可要從那官驛養父呼延霆早年,一段失敗的情愛之路說起了。回想當年,他對那位美貌女子是多麼的情深一片,怎奈終究還是大夢一場。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十五年前,身為雲頂劍派劍修的官驛養父呼延霆,痴迷於大師姐上官霞的絕世容顏。他對她情深一片,怎奈大師兄諸葛芸珏半路殺出,奪走了他的心中摯愛大師姐上官霞。
官驛養父呼延霆,經過這麼一段失敗的情愛之路后。他深知這俗世間,情深之人多被辜負,便絕情斷愛,手握情殤劍,藏劍天下,隱居呼家村。
不過,這十餘年間,官驛養父呼延霆的情殤劍,只出鞘過一次,並殺死了一個薄情郎。
幻界冕宸靈尊年間,科舉選官,引無數寒門學子,徹夜苦讀,以求得個金榜題名,光耀門楣。與之相反的富家子弟們,則流連忘返於風塵之地,揮霍著父輩們的金山銀山。
為情所傷的呼延霆,決心不再輕易的愛上這俗世女子,便流連忘返於風塵之地逍遙閣。
一日,呼延霆像往常那樣,懷抱美人,痛飲美酒。
突然,逍遙閣的新任老鴇夜叉,背對眾人,向一尊玉觀音,雙手合十,焚香禱告。
老鴇夜叉,雖年過半百,怎奈她臉上塗抹的儘是上等的胭脂水粉,自不顯老。因此,在眾人眼中,她仍然風韻猶存。
「死相!獐頭鼠目,看什麼看?」老鴇夜叉回頭看見眾人,直流口水的望著自己嬌羞道。
「放心,我不是杜十娘,們每個人都說要聽杜十娘的故事。可是們知不知道,要聽她的故事,必要先聽我的故事。」老鴇夜叉坐到酒桌上,對四周的顧客說道。
「不知美人,芳名喚作什麼?」劉員外手握百兩的銀票問道。
「夜叉,名字跟我很相配,殺氣十足吧?」老鴇夜叉接過銀票說道。
談話間,老鴇夜叉拿起並未點燃的細長煙斗,含於玉口。
四周的顧客,爭相為其點燃煙斗,可她只願劉員外為其點燃。
「做我們這一行的,命呢!肯定是生壞了。至於名字呢!一定要改一個好的。何謂好的名字呢?」老鴇夜叉淺抽了口煙問道。
「在下不知,還望美人告知一二!」劉員外飲酒說道。
「自然是那些花心男子都容易記得,下次回來都記得來找的,便是極好的名字了。」老鴇夜叉說道。
「比如說?」劉員外問道。
「伊娃,小紅,丹丹,金蓮,蓮達,三蘭,四鳳。」老鴇夜叉回首對身後的七位絕色佳人,一一叫喊道。
「是!麽麽!」七位絕色佳人搔首弄姿的異口同聲道。
「多容易記得啊!」老鴇夜叉回過頭來,對意亂情迷的眾人說道。
「確實如此!確實如此!」眾人咽了咽口水說道。
「年輕時,我常常跟姐妹們吵架,爭客人,搶飯吃。現如今,我做了麽麽,我就教她們相親相愛,有福同享。大家同坐一條船,千萬別互挖牆腳。最重要的是,歌要唱得好,舞要跳得妙。」老鴇夜叉說道。
「夜叉麽麽,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劉員外讚嘆不已敬酒道。
「我的心肝寶貝們,還不趕快一點,那些花心男子們,都等得快不耐煩了!」老鴇夜叉望向饑渴難耐的眾人,回頭催促著七位絕色佳人唱歌跳舞道。
「是!麽麽!」七位絕色佳人輕歌曼舞道。
「記住!對於這四周的花心男子而言,們只有一個名字,喚作什麼來著?」老鴇夜叉抽了口煙問道。
「風塵女子」七位絕色佳人小聲道。
「不夠清楚,再來一遍!」老鴇夜叉不滿七人說道。
「風塵女子!」七位絕色佳人大聲道。
「嗯!金蓮,今晚是第一天接客,我們逍遙閣的規矩是什麼啊?」老鴇夜叉對一位女子問道。
「是!今晚之後,我就是一名風塵女子。風塵女子有風塵女子的路,但是絕對不可以,對客人真情流露!」風塵女子金蓮說道。
其餘六位絕色佳人,聽聞此言,哄堂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那麼愛笑,還不快笑敬各位大爺一杯美酒。」老鴇夜叉說道。
「是!麽麽。大爺,您再喝一杯嘛!」七人對眾人勸酒道。
「十兩」老鴇夜叉對身旁的一名侍女喊道。
「是」侍女十兩回道。
「家姑娘又在玩什麼把戲啊?到現在都不見人。」老鴇夜叉不滿道。
「哦!就來了,就來了。」十兩作別老鴇夜叉,前去呼喊杜十娘出來說道。
「她叫十兩,聽清楚了各位!是十兩,不是十娘。是十娘用十兩銀子,買她回來做近身侍婢的。風塵女子中,也是有好心人的,收養討飯的姑娘。這就是好心腸啦!們說她是不是充滿了人情味啊?」老鴇夜叉對七人大聲問道。
「麽麽!」
杜十娘從閨房中出來,輕聲對老鴇夜叉喊道。
霎那間,眾花心男子雙眼聚於一處,觀賞著眼前美人。只見那花魁杜十娘,渾身雅艷,遍體嬌香,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她臉如蓮萼,分明卓文君。她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
「可憐一片無瑕玉,誤落風塵花柳中。」眾人皆嘆言。
「哎呀!我的心肝寶貝,嚇壞麽麽了!我多擔心生病了。」老鴇夜叉立馬起身迎接她的「搖錢樹」,緊握著她的玉手說道。
「我怎麼可以生病呢!我還要給金蓮妹妹捧場呢!」花魁杜十娘柔聲細語道。
「金蓮,快叫十娘教幾招殺手鐧,想不想好像十娘那般大紅大紫呢?」風塵女子小紅對金蓮勸說道。
「想!好姐姐,就教教我吧!」風塵女子金蓮對花魁杜十娘懇求道。
「別逗了,我哪有資格啊!金蓮啊!…………」花魁杜十娘婉言拒絕道。
「十娘!」老鴇夜叉眼見她的「聚寶盆」,又想要勸說風塵女子金蓮,日後想辦法離開逍遙閣阻攔道。
「金蓮啊!多下點功夫,用心做一個顛倒眾生,八面玲瓏的女人。做我們這隻一行的,其中酸甜苦辣,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沒有人會明白和幫助的。以前,我常常做夢,每晚都在等待。我在等待一個,品格高尚的好男人出現,解救我,走出這風塵花柳之地。」花魁杜十娘對老鴇夜叉的阻攔,不加理會說道。
話音剛落,七位絕色佳人,笑聲陣陣。
「在風塵女子窩裡,等待一個有為青年?」風塵女子丹丹冷嘲熱諷道。
「好男人?聽過,沒見過。」風塵女子蓮達譏笑道。
「不過,我仍然在等。」花魁杜十娘對七人不予理睬道。
「十娘啊!…………」老鴇夜叉深知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的道理,想要對花魁杜十娘勸說道。
「麽麽!真的,我說真的。從未被人疼惜過的女子,是這俗世間最可憐的。未曾嘗過被人疼惜的滋味,我死都不甘心。」花魁杜十娘打斷老鴇夜叉說道。
「哎呀!我真是快要被氣死了。」老鴇夜叉輕咳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關心道。
「我剛剛才教金蓮,不要講心,要講金。呢?」老鴇夜叉不滿道。
「對呀!沒矛盾的,我仍然要等。不過,我並不想要靠別人,要自己救自己。我的意中人可能會突然出現,也可能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但是,們這些壞男人、賤男人、臭男人,在我們的眼中,他們都是什麼呢?姐妹們!」花魁杜十娘指著在座的各位花心男子,對七位絕色佳人大聲問道。
「來」七人小聲道。
「大聲點!再說一次!」花魁杜十娘說道。
「來!」七人大聲道。
「哎呀!好了,好了,終於回到大前提了。對於壞男人,我們絕不留情!部都是我的乖女兒,們是不是部都武裝起來了啊?」老鴇夜叉大聲問道。
「是」七人大聲回道。
「準備好了嗎?」老鴇夜叉繼續大聲問道。
「準備好啦!」七人繼續大聲回道。
「殺!殺到他們屍橫逍遙閣!沖啊!」老鴇夜叉對七人大聲命令道。
霎那間,逍遙閣歡聲笑語不斷,輕歌曼舞不絕。
「手纖纖眼波轉轉,長夜伴莫愁。
嬌嗲嗲舞影翩翩,月與燈依舊。
心思思笑笑痴,樓上有笙吹奏。
今夜勿再歸去,共聽更漏。
今夜是擁有,任多多手。
又愛又狂三杯暖酒,不必細問是誰。
欲拒還迎幾番醉醒,昨天已陳舊。
大江東去朝花已萎,不必去問我是誰。
管他傷春悲秋,鴛蝶點解要懷舊。」
風塵歌女與那風塵舞女,彈唱和演繹的這曲i之音,著實讓眾人意亂情迷,飄飄欲仙。
「麽麽!」劉員外手握千兩銀票喊道。
「劉員外,好討厭啊!」接過銀票的老鴇夜叉說道。
「我要十娘,杜十娘啊!今天晚上,輪到我沒有?」劉員外迫切的問道。
「今天晚上啊?」老鴇夜叉伸出右手暗示錢財不夠說道。
「夠了沒有?夠了吧?」劉員外又掏出了兩張千兩銀票,交到老鴇夜叉手中問道。
「這…………哎!好吧!」老鴇夜叉說道。
不過,今晚段王爺,出價五千兩銀子,要與那花魁杜十娘纏綿一個時辰。雖然老鴇夜叉允諾劉員外,今晚讓花魁杜十娘陪他,他卻仍要等上一個時辰。
深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來吧!我巴不得把,整個吞進肚子里。」段王爺hio上身,坐床懷抱花魁杜十娘說道。
「好的,那樣的話,就最好不過了。那我們的骨肉就混在一起了,那我們就難捨難分了,我要養我一輩子!」卧在段王爺懷中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廢話」段王爺笑道。
「那喜不喜歡聽呢?」花魁杜十娘問道。
「喜歡啊!」段王爺吻著花魁杜十娘的額頭說道。
「那又可知道,我喜歡些什麼呢?」花魁杜十娘問道。
「廢話」段王爺掏出五千兩銀票笑道。
「人家又不是說的這些」花魁杜十娘接過銀票,放進自己的百寶箱鎖緊笑道。
說罷!舊朝段王爺和花魁杜十娘,二人便在床褥之內,翻雲覆雨起來。
花魁杜十娘閨房外,她的侍女十兩正手提沙漏,倒計時著段王爺的那一個時辰。
「十兩」花魁杜十娘閨房對面,房間內的風塵女子金蓮喊道。
「噓!金蓮!」侍女十兩將自己右手食指豎於玉口前,提醒風塵女子金蓮小聲些說道。
「價高者得!」風塵女子金蓮為自己小聲捧場道。
「嗯!價高者得!」侍女十兩小聲附和道。
「咕咕,咕咕,咕咕」眼看一個時辰將至,侍女十兩對花魁杜十娘閨房內鳥鳴道。
逍遙閣前廳內,來了一位富家公子哥,喚作李甲。眾風塵女子,雙眸聚於一處,沉醉於他的俊美之中。
只見他一身白衣,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披瀉於肩,一張臉猶如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春山畫眉,寒江凝眸,青峰瓊鼻,飛櫻點唇。遇雪猶清,經霜更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眾女子皆感言。
「真好聽啊!」先前公子李甲在逍遙閣門前,便被這i之音吸引感嘆道。
「李甲,進去吧!」公子李甲的朋友柳春對他拉扯道。
「啊」公子李甲猶豫不決道。
「進入吧!別那麼膽小嘛!來!」柳春繼續拉扯著公子李甲的衣衫勸說道。
「柳春,常常來這種地方嗎?」公子李甲好奇問道。
「對不起,不可以常常來的,因為要有錢才能來的嘛!」柳春大笑道。
執拗不過柳春的公子李甲,被他生拉硬拽進了這逍遙閣。
「十娘出來啦!」眾人齊呼道。
花魁杜十娘,在眾女子的伴舞中,走到了眾人面前。
柳春拉扯著公子李甲,擠到了眾人前面,看到了驚為天人的花魁杜十娘。
輕歌曼舞的花魁杜十娘,一個不小心,跌落在了公子李甲的懷中。
二人四目相對,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與對方傾訴。
一旁的老鴇夜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頗感憂慮。
「她就是遠近聞名的花魁杜十娘!」公子李甲身旁的柳春,看見朋友盯看那花魁杜十娘,竟呆傻住了,便上前為其介紹說道。
「哦」公子李甲仍目不轉睛的看著花魁杜十娘說道。
「李甲,命真好,知不知道她看中了?機不可失啊!」柳春艷羨不已道。
老鴇夜叉眼見公子李甲和柳春,二人衣著華貴,定有家財萬貫,便向二人走近。
「麽麽!麽麽!」看見老鴇夜叉的柳春喜出望外大聲喊道。
「柳公子!」老鴇夜叉笑道。
「我來介紹!我同學李甲公子,系出名門啊!」柳春說道。
「麽麽」公子李甲說道。
「一看的樣子,就知道是身嬌肉貴的富家公子了。」老鴇夜叉說道。
「他父親就是…………」柳春說道。
「麽麽!麽麽!時候到了!」眾女子對老鴇夜叉叫喊道。
「行了,行了。」老鴇夜叉說道。
深夜,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一閣樓處,風塵女子金蓮,伴隨著琴聲,舞動著身體。一告示貼於她的身旁,「一擲千金,價高者得!」八字題於其中。
眾人隨著老鴇夜叉,移步那亭台樓閣處。
看了一會兒金蓮舞姿的公子李甲,雙眸落在了花魁杜十娘身上,便不再望向他處。
手捧空匣的花魁杜十娘,行走在眾人面前,詢問眾人,誰願花重金,購的這風塵女子金蓮的初夜。花魁杜十娘的明眸,不久后,也紮根在了公子李甲身上,不願離開。
「公子,怎麼稱呼呢?」花魁杜十娘上前柔聲問道。
「李甲」公子李甲靦腆害羞道。
「公子,請投標吧!如果金蓮的初夜,落在公子的手上,那可是幾生修到了。」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我來,只是看看。」公子李甲解釋道。
「們都看到了,她分明對那公子李甲著迷不已了。可糟糕的是,她分明喜歡人家,偏又要去試探人家,那才是最可惡的。哼!我就要去拆穿她。」老鴇夜叉說道。
「李公子,投標吧!投高些!如果贏了,我給優惠一些,來!」老鴇夜叉對公子李甲規勸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生氣道。
「麽麽什麼麽!乖女兒,想把金蓮的初夜給他,我這不是如所願嗎?」老鴇夜叉陰陽怪氣說道。
「美人們!我這位同學是第一次來,還是個童子雞呢!」柳春醉酒大聲叫喊道。
「柳春」公子李甲伸手想要去阻攔柳春胡言亂語道。
「美人們!李甲公子,長得俊俏,價高者得!來,投標吧!」柳春繼續胡言亂語大聲叫喊道。
「小夥子,懂不懂唱歌啊?來唱首歌,給我們聽聽啊!」風塵女子小紅笑問道。
「們放過我吧!」公子李甲拒絕道。
「好了,好了,們放過李公子吧!今晚的主角是金蓮。」花魁杜十娘替公子李甲解圍道。
「不行!罰酒三杯,來,喝啊!」風塵女子丹丹對公子李甲勸酒道。
被迫飲完三盅美酒的公子李甲,有了些許醉意。
「開標啦!開標啦!」老鴇夜叉大聲嚷嚷道。
「我出的標很高啦!應該是我吧?」劉員外胸有成竹的問道。
「哈哈!只是排第二,得標的是,出價最高的,出九千五百二十七兩的譚大爺。」老鴇夜叉大聲說道。
「哈哈!是我啊!」肥胖不已的巨人譚大爺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把將柔弱嬌小的金蓮扛在肩上狂笑道。
「啊」風塵女子金蓮很不情願的掙扎踢捶著譚大爺大叫道。
「十娘!十娘,我…………」劉員外滿臉堆笑的對花魁杜十娘喊道。
「當我是什麼?投不到標,才來找我?」花魁杜十娘十分惱火,打斷劉員外的話怒問道。
「可金蓮她…………」劉員外一臉委屈道。
「那就繼續等嘍!總有一晚,我會做的hunu的。」花魁杜十娘一臉厭棄的說道。
說罷!二人不歡而散,背身離去了。
醉酒後的公子李甲,在剛才投標金蓮初夜的亭台水榭處,撫琴彈奏心中抱負。
地上侍女十兩,正在撿拾著那些達官貴人,所遺棄的多餘銅錢。
突然,琴聲斷絕,公子李甲醉卧地面,花魁杜十娘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十兩」花魁杜十娘吩咐侍女十兩道。
「十娘」老鴇夜叉擔憂花魁杜十娘,日後會為情所傷道。
「十兩」花魁杜十娘吩咐侍女十兩和自己一起,攙扶那公子李甲到自己閨房安眠道。
「哎!有什麼不好玩?偏要玩感情。杜十娘,中招了。」老鴇夜叉替花魁杜十娘深感惋惜道。
深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公子李甲,醉的很厲害,躺卧於床鋪之上。花魁杜十娘,寬衣解帶,卧於他的身旁,感覺很暖,很安心。
翌日清晨,逍遙閣晾晒衣物處。
侍女十兩和風塵女子金蓮,在晾晒衣物處談話。
「還很痛嗎?」侍女十兩緊握金蓮的右手安慰道。
「我歇一會兒,沒事的,他真是變態啊!」金蓮哭作淚人道。
「以後不要,再做他的生意好了。」侍女十兩勸慰道。
「我可以選擇嗎?我們做風塵女子的,以為做…………」金蓮哭訴道。
「做什麼?」侍女十兩連忙問道。
「我想不到,想來想去,還是做風塵女子。」金蓮哭喊道。
「哦」侍女十兩說道。
「還好,我值九千五百二十七兩,比好,只值十兩。」金蓮自我安慰哭泣道。
「我已經很滿足了,要不是十娘姐姐,可能我已經餓死了。」侍女十兩說道。
「汪汪,汪汪,汪汪」逍遙閣的雜役華安學狗吠道。
二人突然笑道,忘卻了剛才所有的不開心。
「去吧!」金蓮對侍女十兩笑道。
「嗯」侍女十兩輕聲道。
「小狗」侍女十兩在眾多晾曬的衣物叫,找尋著華安幸福的喊道。
「汪汪,汪汪」雜役華安出現在侍女十兩的身後,對她幸福的叫喊道。
「討厭的傢伙,討厭」侍女十兩對雜役華安嬉鬧道。
「先別玩了,快看,我昨晚賺了多少錢。」雜役華安掏出五枚銅錢,高興的向侍女十兩說道。
「快看,昨天晚上,我撿了多少錢。」侍女十兩拿出自己絲巾包裹著的幾十枚銅錢,很高興的對雜役華安說道。
「被男人玩過了?」雜役華安十分生氣道。
「沒有!我都說是撿的了,每天晚上,在大廳上,有很多人丟錢在地上,我就撿起來嘍!」侍女十兩解釋道。
「難得我每晚熬夜磨豆腐,磨得筋疲力盡,只不過賺這區區五枚銅錢。手裡幾十枚銅錢?撿的。」雜役華安灰心喪氣道。
「別灰心,要繼續努力。」侍女十兩安慰道。
「我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和她們一樣了。」雜役華安擔憂道。
「為了,我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碰我的。嗯!別這樣嘛!等存夠十兩銀子,我就去求十娘姐姐放人,跟一起過日子。」侍女十兩勸說道。
「就算老掉了牙,我們也要一起吃豆腐,好不好啊?」雜役華安滿臉幸福的問道。
「好啊!」侍女十兩一臉喜悅的回道。
二人鼻尖對著鼻尖,互相傻笑著,各自感覺,這樣挺好。
清晨,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酒醒過來的公子李甲,雙手摸著自己hio的上身,再回首望向床上衣冠不整的花魁杜十娘。他深感愧疚萬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不辭而別。
在公子李甲雙手摸著自己hio上身的那一刻,花魁杜十娘已然醒了過來。在他回首望向她的那一刻,她假裝熟睡,想要讓他對自己負責,救自己出這風塵花柳之地。
「對不起,讓一下。」公子李甲小心翼翼從花魁杜十娘身旁跨過時,一不小心碰到了她,便致歉道。
「公子,公子」正當公子李甲穿好衣物,想要離去時,花魁杜十娘背後喊道。
「我們有沒有…………」公子李甲試探性的問道。
「說呢?」花魁杜十娘反問道。
公子李甲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懊惱不已。
「為什麼這麼害怕?怕什麼?」花魁杜十娘不解道。
「如果我父親知道了,我可就會沒命了。」公子李甲解釋道。
「來這種地方,一定會知道的,父親不是男人嗎?」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娘親,如果我娘親知道了…………」公子李甲不敢想象道。
「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所以才害怕,怕見不得人。」花魁杜十娘問道。
「我下賤嗎?」花魁杜十娘逼問道。
公子李甲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搖頭。
「不覺得我下賤嗎?但是,青樓女子沒有一個是好人,是不是?」花魁杜十娘繼續逼問道。
「我…………」公子李甲說道。
「公子很後悔?」花魁杜十娘問道。
公子李甲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花魁杜十娘。
「那好吧!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這種地方。」花魁杜十娘釋然道。
說罷!公子李甲,背身向花魁杜十娘,閨房門口處走去。
「公子,真的好狠心。」花魁杜十娘泣不成聲道。
公子李甲回首望見,那花魁杜十娘,對自己如此情深,便不忍離去,與其擁吻了起來。
午時,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一番親熱后,公子李甲與那花魁杜十娘,於閑庭中信步。
「教我吧!教我該怎麼辦。」公子李甲懇求道。
「愛我呀!愛我一些,我就會愛一生一世。出一,我就會出十。出十,我就會出千、出萬。公子,一本萬利啊!」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也喜歡,又怕。真厲害,我說不過。」公子李甲說道。
「那就別出聲,不要講話好了。只用的心,適當的時候,才用的口。」花魁杜十娘說道。
「好壞啊!」公子李甲說道。
「不喜歡嗎?」花魁杜十娘問道。
「喜歡」公子李甲將花魁杜十娘一把攬入懷中說道。
逍遙閣如以往一樣,歌舞昇平,座無虛席。
逍遙閣又如以往不太一樣,花魁杜十娘找到了她的意中人公子李甲,可劉員外的金山與那銀山,卻無處花銷了。
入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公子李甲裝模作樣的拿著書籍閱讀,實則正在偷看著貌美的花魁杜十娘。
被花魁杜十娘發現后,公子李甲與她追逐,嬉戲打鬧。此情此景,直教世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啊!
「今天是第幾天了?我在這兒住多久了?」公子李甲問道。
「留在我身邊,保護我,愛我。勇敢些!我都靠了,讓我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吧!」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女人?」公子李甲不解道。
「有丈夫疼愛,有丈夫照顧和呵護。小事精明,大事有丈夫撐腰。有名有份,有情有義,有始有終。生兒育女,白頭到老。」花魁杜十娘解釋道。
「那就是說,樣樣都要錢嘍!」公子李甲一臉冷漠道。
花魁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剛才所言,略感不滿。
「我的錢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公子李甲不開心道。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來,叫我一聲夫人吧!」花魁杜十娘央求道。
公子李甲面露難色,實在難以說出口。
「叫我一聲夫人啊!就當是大贈送,逗我開心嘛!」花魁杜十娘懇求道。
「別逼我嘛!」公子李甲不耐煩道。
「算了,算了,我去給倒一杯茶。」花魁杜十娘安慰道。
「答應我!不要再出去接客人了。我還有幾件古玉,包月嘛!就包下去嘍!」公子李甲從花魁杜十娘背後,摟著她的纖纖細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公子李甲與花魁杜十娘,恩愛纏綿了一整晚。
次日,只見公子李甲扶牆而出,不見花魁杜十娘出閨房半步。
翌日清晨,逍遙閣晾晒衣物處。
雜役華安為侍女十兩,端來了美食,讓其品嘗一下。
「好不好吃啊?」雜役華安問道。
「好吃!但是,以後不要來的這麼頻繁密集。最近十娘姐姐問我,為什麼那麼討厭狗。一聽到狗吠,就要出去打狗了。」侍女十兩吃著美食說道。
「我不學著狗吠,那我該怎麼辦呢?」雜役華安問道。
「學鴨叫啊!」躲在二人身後的老鴇夜叉突然大聲說道。
「麽麽?」侍女十兩驚訝不已道。
「樣子還不錯,不做男妓可浪費了,做鴨去吧!」老鴇夜叉打量著雜役華安說道。
「我不」雜役華安背身匆忙離開道。
「偷偷學人家,勾引男人,發騷啊!」老鴇夜叉對侍女十兩呵斥道。
「麽麽!不要對十娘姐姐說。」侍女十兩哀求道。
「以為她不知道嗎?做什麼,她心知肚明。那隻鴨子…………」老鴇夜叉繼續呵斥侍女十兩道。
「是小狗!」侍女十兩打斷大聲反駁道。
「鴨!在他的心目中,始終會做青樓女子。」老鴇夜叉叫喊道。
「不是」侍女十兩哭喊道。
「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每個人都會有個價錢,就看願意到哪條底線,才肯去賣而已。以的這種本錢,都可以自己抬高身價。好學不學,偏學家主人談情說愛?要不要我略施小計,試試那隻,是狗還是鴨子啊?」老鴇夜叉解釋道。
「不要啊!不要啊!我求求!」侍女十兩緊握老鴇夜叉的雙手懇求道。
「怎麼害怕成這個樣子?」老鴇夜叉疑惑的問道。
「我們很簡單,很平凡的。」侍女十兩回道。
「那就窮一輩子嘍!」老鴇夜叉指著侍女十兩譏諷道。
「窮,也可以窮的開心嘛!他一定會帶我走的。呀!一輩子都走不出這逍遙閣。見光死!」侍女十兩突然一把扯下,那遮擋陽光的床布跑開大笑道。
「這個死丫頭!我今晚就找十個臭男人,奸死!」被陽光照射到的老鴇夜叉,連忙抬手遮擋氣急敗壞大喊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從老鴇夜叉身後走出輕聲喊道。
「十娘姐姐!這麼早就起來了。」老鴇夜叉身旁的風塵女子金蓮,連忙撐開遮陽傘為她遮擋烈日,並對花魁杜十娘問好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喊道。
午後,逍遙閣假山處。
此時,老鴇夜叉面露不悅之色,她深知自己的乖女兒此行,是為了那公子李甲而來。
由於公子李甲此行所帶銀兩,並不是很多,眼看快要花費盡了,便懇求老鴇夜叉多多通融幾天。
心不甘情不願的老鴇夜叉,最終還是跟隨她的乖女兒花魁杜十娘,幾番周轉,來到了那公子李甲面前。
「麽麽!請通融點收下吧!我遲些會再想辦法的。」公子李甲將一袋用身上古玉典當,換來的銀兩交給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哼!遲些,我也會想辦法的。別說麽麽我不提醒啊!煙花地,不能丟人啊!」老鴇夜叉接過銀兩不滿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碰了老鴇夜叉胳膊一下,暗示讓她不要再繼續說那些難以入耳的話語喊道。
「怎麼啦?我說錯了嗎?」老鴇夜叉對花魁杜十娘不依不饒的問道。
「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丟人現眼嘛!」老鴇夜叉指著公子李甲變本加厲叫罵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護著公子李甲道。
「哼!」老鴇夜叉側臉不滿道。
心生嫌隙的老鴇夜叉和花魁杜十娘,不歡而散。
背身離開的花魁杜十娘,與那迎面而來的柳春,誤碰了一下肩膀。
「柳春」公子李甲喊道。
「麽麽!」柳春對坐在石欄上的老鴇夜叉喊道。
「柳公子啊!拜託提醒的好朋友,叫他走吧!搞得我一點生意都沒有,損失慘重啊!」老鴇夜叉叫苦不迭的對柳春哭訴道。
「柳春」公子李甲連忙拉扯柳春,帶他來到假山後面喊道。
「看到了,都看到了,這種人啊!真是翻臉不認人啊!」公子李甲對柳春說道。
「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啊!」柳春說道。
「我的錢都花光了,沒錢啦!」公子李甲楚楚可憐道。
「找我找的那麼急,就是想問我借錢啊!為什麼不走啊?」柳春不解道。
「不行啊!我花光了錢,回去怎麼向父親交代啊!而且,我要是走了,十娘定會十分傷心的。」公子李甲解釋道。
「真是…………青樓女子最無情啊!李甲!」柳春對公子李甲大聲規勸道。
「可是,她不是這樣的,她真的很痴情的。」公子李甲天真道。
「覺得她對真心啊?」柳春驚訝不已的問道。
「我什麼都給了她,我不能不相信她啊!柳春,有多少錢啊?」公子李甲無奈問道。
「李甲,怎麼老是長不大啊!」柳春一臉厭棄道。
「不幫我?」公子李甲不敢相信的問道。
「借錢給zhaoji?沒本事,就別扮情聖了。再說,我有錢,又為什麼要借給?我怎麼不自己召妓去?哼!」柳春對公子李甲羞辱道。
「好!有的。」公子李甲不堪受辱背身離開道。
「李甲,李甲,誰叫不適可而止啊!…………」柳春追趕著公子李甲勸說道。
與此同時,花魁杜十娘與那老鴇夜叉,二人正躲在假山附近隱蔽處,偷聽公子李甲和柳春的談話。
「他果然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花魁杜十娘十分滿意道。
「他果然是一個愚蠢沒腦的笨人!」老鴇夜叉十分刻薄的笑道。
「麽麽!太刻薄了。」花魁杜十娘略感不滿的說道。
「過獎!那又怎麼樣?又怎麼樣啊?難道兩個人抱在一塊死嗎?」老鴇夜叉逼問道。
「再多忍耐幾天」花魁杜十娘不加理睬的說道。
「叫他去做粗活嗎?他塘干見底了。」老鴇夜叉譏諷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反感道。
「好久都沒上場了,不如再上場吧?我幫做了一場戲,就當幫我一個忙吧!怎麼樣啊?大小姐。」老鴇夜叉懇求道。
入夜,逍遙閣前廳內。
在老鴇夜叉的再三懇求下,花魁杜十娘,還是同意了再次登場。
「情是江前月,潛落江河逐情浪,半沉半起。
人獨留在江上看,未語先垂淚。
這生這刻,盼望aizi味。
已知始終傷心失意,情是混騙故事。
仍在妄想真愛,願人在愛海勿棄勿離。
請緊緊把我抱住,衝破障礙世俗藩籬。
請給我真心勇氣,但願一生都愛。
幸運是遇見…………」
花魁杜十娘在眾舞女的伴舞下,吟唱著這曲i之音。
突然,公子李甲從人群中走出來,打斷了花魁杜十娘的吟唱。
「回房去!」公子李甲拉扯著花魁杜十娘的玉臂說道。
「十娘!」劉員外手捧被巾紗蓋著的千金,走到花魁杜十娘面前掀開紗巾喊道。
「答應過我什麼?」公子李甲對花魁杜十娘質問道。
「十娘!」劉員外繼續喊道。
「先回去吧!十兩!」花魁杜十娘命令侍女十兩,帶公子李甲回去喊道。
「我不回去!」公子李甲推開了侍女十兩的雙手拒絕道。
「來,來,來,大家給評評理啊!」老鴇夜叉呼喊著眾人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想要阻止老鴇夜叉的行為喊道。
「麽麽個頭啊麽!各位街坊鄰居!哦不!各位老闆大爺,們都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吃四方,穿四方,前門迎,後門送。哪有人如他這般死都不肯走,像冤死鬼纏身似的!」老鴇夜叉指著公子李甲叫罵道。
「麽麽!李公子已經給不少錢財了,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了。」花魁杜十娘為公子李甲解圍道。
「我走!」公子李甲不堪受辱背身離去道。
「李郎!不要走!剛才可以走,現在不可以走。麽麽!您捫心自問,是不是?」花魁杜十娘拉住想要走的公子李甲,對老鴇夜叉質問道。
「誰來這兒來,不是來撒錢的。如果我每個女兒都像這樣,我還吃什麼啊!」老鴇夜叉十分不滿的反駁道。
「大的可別教壞小的」風塵女子金蓮陰陽怪氣道。
「金蓮」侍女十兩對金蓮不滿的喊道。
「她說的對啊!她說錯了嗎?哈哈!有本事,就繼續給錢好了。何不如這樣?幫十娘贖身,那麼就可以,天天摟著她了。」老鴇夜叉一把將花魁杜十娘推向公子李甲,並繼續對他變本加厲羞辱道。
「贖身?」眾人哄堂大笑道。
「麽麽!幫十娘贖身是什麼價錢啊?」劉員外手捧千金問道。
「十娘對於每個人的價錢,都有所不同。比如對於劉員外您呀!就算您出黃金萬兩,我都嫌少啊!他?數一下,多少啊?」老鴇夜叉吩咐身旁的風塵女子金蓮,查點一下劉員外手中捧著多少錢財解釋道。
「黃金千兩!」金蓮查點完畢后說道。
「哇!」眾人驚訝不已道。
「李公子!如果能出得起黃金千兩,她這顆搖錢樹,我替連根拔起,怎麼樣啊?」老鴇夜叉正在氣頭上,說話說過了頭,指著花魁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說道。
「麽麽!話可不能亂講!」眼見老鴇夜叉中計的花魁杜十娘一臉嚴肅道。
「我沒亂講!」老鴇夜叉嚴肅道。
「那就再講一遍!」花魁杜十娘逼迫道。
「黃金千兩!三天為期!」老鴇夜叉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大聲說道。
「十天!」花魁杜十娘討價還價道。
「好!十天就十天嘍!」老鴇夜叉望向花魁杜十娘勝卷在握道。
「到時候,我怕您會後悔啊!」花魁杜十娘擔心道。
「哼!乖女兒,麽麽我是吃素的嗎?這裡這麼多人聽著,我說的話不算數,以後我怎麼出來混呢!我也要名譽,也要面子的。」老鴇夜叉大笑道。
「好!那就勞煩麽麽和公子擊掌為憑!」花魁杜十娘走到公子李甲身邊說道。
「擊掌為憑?」眾人疑惑不解議論紛紛道。
「我出一千兩黃金,想摸一下都不行。他出一千兩黃金,卻可以把整個人都得到了。」劉員外手捧千金鬱悶不已道。
「金蓮!」老鴇夜叉喊道。
「是!」風塵女子金蓮回道。
「以後這逍遙閣掛頭牌的人,就是!爭氣啊!」老鴇夜叉大聲說道。
「是!」風塵女子金蓮大聲回道。
「十娘?」公子李甲感覺花魁杜十娘彷彿在胡言亂語便問道。
「挺起胸膛!來,過去,接招!」花魁杜十娘握著公子李甲的右手對他說道。
「來啊!來啊!」老鴇夜叉大笑挑釁道。
公子李甲很不情願的,來到了老鴇夜叉身邊。
「十天內,一千兩黃金到手,整個花魁杜十娘就是的,來!」老鴇夜叉抓起公子李甲的雙手說道。
「一!二!三!富貴榮華!」老鴇夜叉與那公子李甲三擊掌喊道。
「好!」眾人拍手歡呼道。
深感剛才的行為,過於荒唐的公子李甲,想要快點離開。
「李郎,李郎」花魁杜十娘連忙前去追趕公子李甲喊道。
「我哪有那麼多的錢啊?我哪有啊?」被花魁杜十娘拉扯住衣衫的公子李甲質問她道。
「想辦法啊!」花魁杜十娘勸說道。
「我在這兒,沒親戚,沒朋友,上哪兒去借啊?」公子李甲無計可施道。
「想想辦法啊!我等啊!記住!十天啊!十天啊!李郎!我等啊!」花魁杜十娘望著公子李甲遠去的背影呼喊道。
等到公子李甲在花魁杜十娘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她回身走到老鴇夜叉面前。
「多謝麽麽成!」花魁杜十娘對老鴇夜叉致謝道。
「男人都是犯賤的,他入世未深,就當買個教訓嘍!乖女兒,麽麽又幫做了一場好戲了。」老鴇夜叉笑道。
「這次不是做戲,我是認真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啊?什麼?」老鴇夜叉一臉錯愕的問道。
「自己也擊掌為憑,發過誓的,麽麽!」花魁杜十娘說道。
「對,對呀!不過一千兩黃金,那麼大的一筆錢,他能籌得到,才怪呢!準備再次登場吧!乖女兒!」老鴇夜叉胸有成竹大笑道。
「太小看他了,麽麽!這麼好的機會,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肯放棄,我也不會讓他放棄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她擺了我一道!她擺了我一道!沒天理啊!我讓我的乖女兒擺了我一道!杜十娘!這個死妖精!我要脫的皮!抽的筋!」老鴇夜叉鬼哭狼嚎般對著,花魁杜十娘遠去的背影大罵道。
情緒失控的老鴇夜叉,自此病倒了。
深夜,柳春住宅門口處。
公子李甲連夜趕到好友柳春住宅門口,見大門緊閉,便沒有進去打擾。他站在門口道路上,左右觀望,竟無一人可借取他銀兩。於是,他仰望夜空,竟無一顆星星,鼻頭一酸,頓感舉目無親的凄慘。
深夜,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劉員外獨身一人,依靠著欄杆,痛飲著美酒,竟哭作淚人。
突然,花魁杜十娘從走廊那頭,向走廊這頭的劉員外走來。
「我很感激!我以為我這輩子,都逃不出麽麽的手掌心。她怎麼可能放過我,讓我贖身呢?靠!靠!令她亂了陣腳,說了收不回的話。多謝!劉員外!」花魁杜十娘走到劉員外的面前,慢慢的褪去自己,上身的所有衣物,將劉員外的光頭,抱在胸前萬分感激道。
驚喜萬分的劉員外,哭的更加厲害了,這可能就是世人口中的喜極而泣吧!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花魁杜十娘面無表情的望向夜空說道。
翌日午時,柳春正在與一幫朋友,撩撥著閣樓上的美嬌娘。
突然,落魄不已的公子李甲,出現在柳春面前。可他柳春竟然假裝不認識,這位昔日摯友,轉身快步離開了。
「柳春!去哪兒?別走啊!別走啊!」飢腸轆轆的公子李甲,用盡身最後的氣力追趕著柳春喊道。
在柳春啃咬公子李甲的胳膊后,公子李甲無奈鬆開了拉扯他的手,任其奔逃。
「帶我上青樓!教我做人要風流!搞得我現在如此下流!」公子李甲怒罵道。
舉目無親的公子李甲,步履蹣跚的走在道路上,形同乞丐一般無兩。
午後,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找到了!找到了!」侍女十兩滿頭大汗進門叫喊道。
「在哪兒?」花魁杜十娘急切的問道。
「在……在山神廟那兒」侍女十兩回道。
「那為什麼不帶他回來?」花魁杜十娘問道。
「他……他不肯回來,我……我又沒他力氣大」侍女十兩解釋道。
「那麼,去叫的那個小狗,去抓他回來嘛!」花魁杜十娘建議道。
「啊?姐姐,知道啦?」侍女十兩驚訝不已道。
「快點去吧!今天是最後期限了。」花魁杜十娘吩咐道。
「是!」侍女十兩作別花魁杜十娘道。
「十娘妹妹,值得嗎?」風塵女子丹丹不解的問道。
「太聰明了,以的才幹,可以做武則天。再不濟,也可以撈個一品夫人做。可惜,我們天生薄命。」風塵女子小紅替花魁杜十娘不值道。
「我不甘心,我不信命。兩位姐姐,們不用為我擔心了。這一次,又要麻煩們兩位了。」花魁杜十娘將她的百寶箱鎖緊交與二人道。
「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就放心吧!」二人齊聲說道。
「嗯」花魁杜十娘心滿意足道。
黃昏,山神廟內。
一臉生無可的公子李甲,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幸好他的雙眸時不時,會動上那麼一動,要不然旁人真當他已經死去了呢!
「公子,公子,他們說是來找的。」一長者領著侍女十兩和雜役華安,來到公子李甲面前說道。
「公子,公子」侍女十兩喊道。
「公子,跟我們回去吧!」雜役華安勸說道。
「別過來!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已然痴傻的公子李甲見二人,便四處逃竄,死活不願再次回到逍遙閣說道。
在侍女十兩和雜役華安,前後夾擊之下,公子李甲最終還是被二人打昏,用草席包裹著,給抬回了逍遙閣,花魁杜十娘的閨房內。
「姐姐!」侍女十兩進門呼喊道。
「我從沒試過搬這麼重的豆腐!」雜役華安對草席內沉重不已的公子李甲抱怨道。
「李郎!」花魁杜十娘連忙為公子李甲揭開草席的包裹喊道。
「讓我死了算了!」七日內未籌得一分錢財的公子李甲,見花魁杜十娘羞愧難當側臉說道。
「李郎!」花魁杜十娘安慰道。
「我一分錢都籌不到,我沒顏面見。」公子李甲雙手捂住臉龐,生怕花魁杜十娘瞧見他現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說道。
「不要緊,算了,算了。籌不到就算了,我還有其他辦法的。十兩!去請麽麽和所有姐妹們,到逍遙閣前廳來!」花魁杜十娘繼續安慰公子李甲,並對一旁的侍女十兩吩咐道。
「知道!走吧!」喘著粗氣的侍女十兩,拉著滿頭大汗的雜役華安趕忙出門去請道。
見二人走後,公子李甲依然雙手抱頭癱坐在地上,花魁杜十娘卻到自己的床褥內,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黃金千兩。
「這是五百兩,是姐妹們替我籌回來的。另外的五百兩,是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錢加上變賣所有首飾換來的。」花魁杜十娘楚楚可憐道。
「十娘!」公子李甲見眼前的千兩黃金,轉悲為喜,對花魁杜十娘十分寵溺的喊道。
「除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花魁杜十娘傷心道。
「我發誓!我李甲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令一世無憂!」公子李甲對花魁杜十娘伸出右手發誓道。
午時,逍遙閣前廳內。
滿臉狗皮膏藥的老鴇夜叉,仍氣憤不已,病卧在椅子上。她四周的乖女兒們,紛紛為其扇風,令其消氣解憂。
「麽麽!」花魁杜十娘攙扶著,手捧黃金千兩的公子李甲,來到老鴇夜叉面前對她喊道。
「麽麽!這裡是一千兩,請您老人家點收!一手交錢,一手交契!您不會食言吧?」公子李甲將黃金千兩,呈在老鴇夜叉面前說道。
「這…………」老鴇夜叉尷尬不已道。
「麽麽!求您成我吧!」花魁杜十娘接過她讓侍女十兩早已備好的敬茶,跪地對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麽麽!成他們吧!」眾風塵女子接二連三的,對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死丫頭!竟敢耍我!竟敢耍我!好大的膽子!」老鴇夜叉很不情願的拿出,裝滿眾風塵女子aishen契的寶匣,對花魁杜十娘傷心欲絕的叫罵道。
在老鴇夜叉打開寶匣的那一刻,眾風塵女子都瞧見了,她們那些厚厚的aishen契,便都朝老鴇夜叉身後擠湊了過來。她們恨不得立馬把寶匣內的一切都撕的粉碎,好走出逍遙閣,重新做人。
老鴇夜叉見眾風塵女子,都在自己身後聚攏,深感不妙,便又立馬關上了寶匣,生怕被她們搶了去。
「耍我!」老鴇夜叉最終還是無奈的拿出了,花魁杜十娘的aishen契哭泣道。
老鴇夜叉飲完敬茶,將aishen契狠狠的砸在花魁杜十娘的臉上,便怒氣沖沖的背身離開了。
「就是這張紙!一張紙,令我度日如年,痛不欲生。我自由了!我杜十娘自由了!」跪地的花魁杜十娘撿拾起掉落在地上的aishen契,起身喜極而泣的將它撕了個粉碎,對眾姐妹們大喊道。
花魁杜十娘,將自己撕碎的aishen契,拋擲於空中。只見那些粉碎的紙片,在眾人的眼中,如櫻花般絢爛奪目。
「恭喜呀!十娘!恭喜!…………」眾姐妹們紛紛向杜十娘祝賀道。
一旁的侍女十兩與公子李甲,鄰坐在座椅上談話。
「恭喜呀!恭喜呀!公子!」侍女十兩替公子李甲十分高興道。
「謝謝!辛苦了!我知道,這幾天,到處找我,找的很辛苦。對不起!」公子李甲雙手緊握侍女十兩的玉手,含情脈脈的說道。
「不要緊的!公子一定要發奮做人,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侍女十兩沒有掙脫,繼續替公子李甲高興道。
「嗯!」公子李甲左手緊握著侍女十兩的纖纖玉手,右手則撫摸著她那如嬰兒般嬌嫩的笑臉應允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給公子梳洗。快點進入吧!進入吧!」侍女十兩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公子李甲,好心勸說道。
「恭喜呀!十娘!…………」眾人繼續在恭賀杜十娘終於走出了這風塵花柳之地道。
可是,杜十娘見公子李甲和侍女十兩,二人如此曖昧,便怒不可遏,計上心頭。
午後,杜十娘閨房內。
閨房內,公子李甲正在脫衣梳洗,想要儘快散盡自己身上的那股惡臭。
閨房外,侍女十兩捧來公子李甲的換洗衣服,來到了窗外。
突然,侍女十兩身後,她的主人杜十娘叫住了她。
「十兩!」杜十娘喊道。
「姐姐!」侍女十兩回頭天真無邪的笑道。
「我要和公子回他的老家了,有什麼打算啊?」杜十娘問道。
「我…………」侍女十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道。
「跟我?還是跟小狗?」杜十娘逼問道。
「我…………」侍女十兩猶豫不決道。
「很難決定嗎?」杜十娘問道。
「我捨不得小狗,但是我更捨不得姐姐。」侍女十兩左右為難道。
「愛就是要犧牲,無論如何要犧牲一些東西了,明白嗎?」杜十娘問道。
「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決定吧!」侍女十兩回道。
「真的?」杜十娘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侍女十兩回道。
「這些錢,足夠和小狗開一間豆腐店,收好它,好好的去過新生活。」杜十娘掏出一袋銀兩交給侍女十兩囑咐道。
「謝謝姐姐!」侍女十兩收下銀兩感激不盡道。
「有一件事,我想…………」杜十娘欲言又止道。
「想什麼呀?」侍女十兩問道。
「我想能幫幫我,去試試他。」杜十娘透過窗戶,望向閨房內的公子李甲說道。
「又想試李公子?」侍女十兩不解的問道。
「我總是覺得不放心,在他心裏面,我始終是個風塵女子。」杜十娘解釋道。
「姐姐,他是不會介意的。」侍女十兩勸慰道。
「試試去告訴小狗,說已經沒有處子之身了,昨晚接了三個客人,看他會不會介意啊?」杜十娘反問道。
「姐姐,是不是有病啊?這種想法,很嚇人的。」侍女十兩驚恐不安道。
「有處子之身,只要是男人,都喜歡有處子之身的女子。」杜十娘說道。
「姐姐!」侍女十兩不願道。
「十兩!就當姐姐求求,幫幫我!這是最後一次!」杜十娘懇求道。
「姐姐!」侍女十兩死活不願哭泣道。
「十兩!我的好妹妹!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是不是啊?」杜十娘繼續懇求道。
「這很丟人的,我雖然是個丫鬟,但是丫鬟也是有羞恥心的嘛!」侍女十兩哭喊道。
「十兩!當姐姐求求!最後一次!幫幫我!幫幫我!行不行?我當初對他一見鍾情,想不到他原來這麼懦弱。我已經放了感情下去,收不回來了,我怕他不認命。萬一,他不是真心愛我,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呢?十兩!好妹妹,當幫幫我,最後一次,我求求,十兩啊!好嗎?十兩?」杜十娘再三懇求道。
「好!我就當報答養了我這麼多年。」侍女十兩無奈應允道。
話音未落,侍女十兩便哭泣著,進了杜十娘閨房內。正在梳洗打扮的公子李甲,見此情景,便上前安慰她。
「十兩?怎麼哭了啊?」公子李甲疑惑不解的問道。
侍女十兩沒有回答公子李甲的疑問,她只是哭泣著一件一件的,褪去自己上身的衣物,並靠向他的懷中。
「十兩?怎麼?…………」公子李甲驚嚇不已的問道。
「我真的很喜歡公子,我每晚做夢都叫著公子的名字,」侍女十兩哭喊著說道。
「十兩,不要這樣啊!放手啊!」公子李甲試著掙脫道。
「我跟姐姐沒得比,姐姐是個風塵女子,我…………我還有處子之身啊!公子!公子!」o上身的侍女十兩抱著公子李甲哭喊道。
突然,杜十娘走到了閨房門口處。
「滾出去!」公子李甲眼見杜十娘進來了,便一把推開侍女十兩怒斥道。
侍女十兩被公子李甲推倒在地,疼痛不已,哭喊著。
「賤人!馬上滾!滾呀!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了。」杜十娘對剛起身的侍女十兩臉龐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怒罵道。
「姐姐,真的好狠心。」捂著通紅的臉龐,侍女十兩哭作淚人,對杜十娘說道。
說罷!侍女十兩便哭泣著,跑出了杜十娘的閨房。
「十娘!不關我的事,真的。」公子李甲連忙上前向杜十娘解釋道。
「我又沒怪,算了,算了,我去把十兩叫回來。」杜十娘笑道。
「哎!不要。」公子李甲趕忙拉住轉身要走的杜十娘說道。
「看怕成那個樣子,我試試罷了!快去換衣服吧!」杜十娘撫摸著公子李甲的俊美臉蛋笑道。
「好」公子李甲說道。
不一會兒,侍女十兩便跑到了逍遙閣,她經常與雜役華安幽會的衣物晾曬處。手捧一包裹銀兩的她,仍在為自己剛才那不知羞恥的行為而哭泣著。
突然,梳妝打扮后,換上新衣的公子李甲,出現在了侍女十兩面前。
「我剛才讓嚇死了,不怕十娘會進來嗎?真大膽啊!真大膽啊!喜歡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可以偷偷告訴我的嘛!傻丫頭!聽我說!多忍耐一段時間,讓我度過這個難關,我一定會回來接,等我啊!等我啊!」見到侍女十兩后,公子李甲對她又親又抱道。
害怕杜十娘發現自己在此,公子李甲便匆忙回去了。
面無表情的侍女十兩,待公子李甲離開后。她回頭一看,竟發現在自己身後,躲藏多時的雜役華安。
「我早就說過了,雞窩裡飛不出鳳凰!」雜役華安怒不可遏的,撕扯著四周的衣物,對侍女十兩大罵道。
「小狗!」滿心委屈的侍女十兩哭喊道。
「賤人!風塵女!」雜役華安狠狠的推開侍女十兩的拉扯大罵道。
「小狗!小狗!」被推倒在地的侍女十兩,望著雜役華安遠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什麼事呀?別這樣啊!」聽聞哭聲趕來的風塵女子金蓮,阻止侍女十兩尋短見說道。
「金蓮!我想死呀!放開我!我的小狗啊!」侍女十兩執意要死哭喊道。
「別這樣!想開點!」金蓮繼續勸慰道。
「想死嗎?太容易了,我教怎麼死。」老鴇夜叉走出來,對侍女十兩說道。
午後,逍遙閣前廳內。
杜十娘的眾姐妹們,為其準備了一盆溫水,那水盆鍍了金色,意為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來,來,來,一!二!三!洗盡鉛華!」眾姐妹們叫喊道。
在姐妹們的叫喊聲中,杜十娘用金盆中的水洗了三次臉,洗盡鉛華,重新為人。
杜十娘獨自一人,來到銅鏡面前,用上等的絲巾擦拭去臉龐上的水漬后,照著鏡子。她發現自己容顏已逝,不復往日嬌艷,唏噓不已。
傍晚,逍遙閣附近停船渡口處。
逍遙閣眾姐妹,前來送別她們逍遙閣,昔日的花魁杜十娘最後一程。
「各位姐妹們!我還是那一句話,朝花,夕拾啊!」素衣打扮的杜十娘對眾姐妹們規勸道。
「我們知道啦!」眾姐妹們齊聲回道。
「十娘!這是我們姐妹們的小小心意。」風塵女子小紅將事先杜十娘,交她保管的百寶箱送還給她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不能收下。」杜十娘婉言拒絕道。
「收下吧!」眾姐妹們執意要讓杜十娘收下說道。
「不要嘛!」杜十娘繼續拒絕道。
「收下啊!」風塵女子小紅將百寶箱放在杜十娘懷中勸說道。
「她們對這麼好,就收下吧!」一旁的公子李甲對杜十娘勸說道。
無奈眾人勸說,杜十娘最終還是收下了眾姐妹們的好心——百寶箱。
「十娘!給個風車轉運。」風塵女子蓮達遞給杜十娘一個紙風車祝福道。
「謝謝!」杜十娘接下風車致謝道。
「她們不就是逍遙閣的…………」停船渡口四周的漁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群,逍遙閣的風塵女子小聲說道。
「是呀!是呀!我們就是逍遙閣來的,們的夫君要是來,我們還能給他便宜點呢!」受不了周圍人的冷嘲熱動,風塵女子丹丹對那些漁民們的黃臉婆叫喊道。
「知不知羞恥啊?」漁民老婆們指指點點的咒罵道。
「做風塵女子,丟的臉了嗎?」風塵女子丹丹對罵道。
「們不要再吵了,算了,算了。」杜十娘對姐妹們勸說道。
怎奈杜十娘勢單力薄,無法勸說的動,各位盛怒不可抑止的姐妹們。她只好作別眾姐妹,與那公子李甲坐船離去了。
黃昏,未央湖畔中。
夕陽很美,微風輕輕吹拂著船頭的紙風箏,彷彿在為杜十娘吹去以前所有的不幸,好讓她的餘生能夠空出位置,來裝添進未來所有的好運。
公子李甲與杜十娘,二人互相依偎著坐在船頭,共同欣賞這絕美的落日美景。
「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似的。」開心不已的杜十娘,眼見眉頭緊鎖的公子李甲問道。
「沒有啊!」公子李甲淺笑回道。
「擔憂父親不肯原諒?」杜十娘試探性的問道。
「有一點兒吧!」公子李甲回道。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杜十娘勸慰道。
「走一步,算一步。」公子李甲無奈道。
「現在我才明白,錢財真是萬能的。」公子李甲回想往事感慨道。
「那也不一定」杜十娘柔聲反駁道。
「看我這副寒酸相,我連買見面禮回家的錢都沒有。」公子李甲羞愧難當側臉道。
一旁的杜十娘,從包裹中拿出自己緊鎖的百寶箱,從中取了一小袋銀兩出來。
「李郎!看這些姐妹們想的多周到啊!這裡有錢了,真的有應急錢啊!」杜十娘假裝從姐妹們所贈送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小袋銀兩對公子李甲驚叫道。
「有多少?」公子李甲一聽此言,急忙轉身對杜十娘問道。
「夠了,夠買見面禮了」杜十娘打開銀兩袋子說道。
「好啊!一靠岸,我立刻就去買禮物。」公子李甲接過銀兩驚喜萬分道。
「嗯!快去睡吧!睡醒了就是第二個人了。」杜十娘勸慰道。
「嗯!」公子李甲回道。
入夜,公子李甲和杜十娘,二人回船艙內熟睡去了。船頭的紙風箏不再轉動了,可能是風停了,抑或是她杜十娘的不幸還要繼續遭受。
深夜,杜十娘被船艙上層,男歡女愛的放蕩聲音所吵醒。她看見身旁的公子李甲,身上的被褥滾落一旁,便為其蓋好被褥,自己捂著耳朵艱難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的停船渡口處。
杜十娘親自上岸,送別公子李甲,好讓他回家見到父母,告知他們,二人是真心相愛的事情。
「不用緊張!說話小心點就是了。」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規勸道。
「萬一…………」公子李甲擔憂道。
「那就立刻回來,一定要回來啊!千萬不要像上次那樣。」杜十娘舊事重提道。
「我說過不要提了嘛!」公子李甲不滿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杜十娘像哄小孩子般笑道。
二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互相牽著對方的手,不願離去。
「我等!」杜十娘說道。
「嗯!」公子李甲應允道。
公子李甲和杜十娘分開后,公子李甲買完見面禮,便朝李府走去。杜十娘則回到了船上,準備洗漱一下,驅趕一下困意。
「少奶奶,乾淨水。」船夫劉靖拎著一桶水,放在杜十娘身邊說道。
「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杜十娘問道。
「哦!這裡是風景灣,前面是妓寨,這幾艘是花艇。」船夫劉靖回道。
就在船夫劉靖回頭望向那幾艘花艇時,一個登徒浪子正在撕扯著,一位風塵女子的裙擺。
「我不要停在這兒,不要停在這兒!趕快走!」杜十娘一聽此言,無比傷心的大喊道。
「少奶奶,是不是看不慣妓寨啊?」船夫劉靖問道。
「我看不慣,我也不想看到。我們快點走吧!對了,可是少爺還沒回來,我們現在還不能走。」杜十娘無奈作罷道。
在梳妝打扮的杜十娘,總感覺有人在偷看自己,便四下觀望了一下。
在船尾,倒掉臉盆中髒水的杜十娘,回身後看到登徒浪子孫富,站在自己面前,驚嚇不已。
「想要幹什麼?」杜十娘一臉厭棄的問道。
「交個朋友,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我就想…………」浪子孫富笑問道。
「想怎樣?」杜十娘呵斥道。
「我叫孫富,呢?相信緣分嗎?」浪子孫富問道。
「哦!昨晚船艙上層那個,叫的跟殺豬似的,就是嗎?」杜十娘問道。
「哦!那個是我的表妹,因為她…………她扭傷了腳,所以我給她捏捏。」浪子孫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捏了一晚上,那很累是吧?給我滾!滾啊!」杜十娘十分厭惡的對浪子孫富驅趕道。
煩惱萬分的杜十娘回到了船艙內,不願再去想剛才遇到的煩惱事,便為公子李甲縫補起了衣物。
「姑娘,我真的很喜歡,開個價給我吧!開個價給我吧!」突然,浪子孫富掀開船簾,對杜十娘說道。
「走開呀!賤人!賤人!」杜十娘用木棍驅趕著浪子孫富大聲哭喊道。
「少奶奶,少奶奶,發生了什麼事吧?」聞聲趕來的船夫劉靖問道。
「我不要停在這兒!不要停在這兒!等少爺回來,我們馬上就走!」杜十娘委屈萬分的哭訴道。
杜十娘平復心情后,獨坐船頭,望眼欲穿的等待公子李甲的歸來。
午時,李府門前路口處。
手拎見面禮的公子李甲,在李府門口,猶豫不決,久久不願敲射門上的鐵環。
最終,公子李甲還是敲打了,李府門上的鐵環。他進入了李府,面見了久別重逢的父母。
但是,當公子李甲向父母提及,自己要迎娶一位風塵女子時。父母極力反對,並把他趕出了家門,聲稱沒有他這個不孝子。至於公子李甲所帶的見面禮,也與他一同被父母扔出了李府。
入夜,李府附近停船渡口處。
緣,妙不可言!
美人不願理會的浪子孫富,與那被父母厭棄萬分的公子李甲,竟在這停船渡口偶遇了。
見父母如此反感此事,公子李甲生無可的,將見面禮棄於湖中。
「李甲?是我呀!孫富,的同學孫富啊!」浪子孫富回頭望向剛才擦肩而過的人問道。
「孫富,是啊!」公子李甲說道。
「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不是說去念書了嗎?」浪子孫富問道。
公子李甲望向船頭的杜十娘,對浪子孫富難以啟齒。
「那個美人是的什麼人?夫人嗎?」浪子孫富見二人含情脈脈對視問道。
「一言難盡啊!」公子李甲一臉茫然若失的回道。
「來,來,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我請客!把夫人也叫上,如何啊?」浪子孫富問道。
「我沒有臉見她」公子李甲羞愧不已的說道。
入夜,停船渡口附近酒坊內。
公子李甲和浪子孫富,二人對坐於酒桌之上。
「說來聽聽吧!我們同學一場,能幫的,我一定會幫。把整件事告訴我吧!」浪子孫富為公子李甲斟酒道。
「她叫杜十娘!」公子李甲飲酒說道。
「她就是名妓杜十娘?」浪子孫富驚訝不已的問道。
不已過了多久,公子李甲把自己見到浪子孫富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敘說了一遍。二人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不斷。
「我給一條生路,五千兩黃金,五千兩啊!要錢,我要人。想想,拿著這麼多錢回家,父親大不了罵幾句,也不至於跟斷絕父子關係。至於十娘嘛!我會如珍如寶的疼愛她,以後豐衣足食。總比跟挨窮受苦,要好吧!想想!」浪子孫富建議道。
二人徹夜長談,雙雙醉倒了,后被浪子孫富的家丁,抬回孫府,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停船渡口處。
「少奶奶,少奶奶,那人說他是公子的父親。」船夫劉靖對船上一身素衣的杜十娘,指著岸上的一位老者說道。
說罷!杜十娘便上岸,去見那位老者。
「是杜十娘?」公子李甲父親李准基問道。
「公公,好!我是…………」杜十娘高興的叫喊道。
「不是,不是,我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媳婦。」李准基連忙打斷杜十娘拒絕道。
「我…………」杜十娘委屈萬分道。
「根本不用多說,和我的兒子,是不會有結果的。我兒子自幼飽讀詩書,能明辨道德是非,也知道何謂禮義廉恥。我們李家乃名門望族,家學淵博,德高望重,財雄勢大。試問這朝堂之中,江湖之內,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要是我兒李甲,迷這等世俗媚色,他可就要前途盡毀了呀!」李准基再次打斷杜十娘解釋道。
「我…………」杜十娘說道。
「可明白?」李准基問道。
「公公,我……我不明白在說什麼。」杜十娘對李准基說道。
「笨女人!」李准基怒罵道。
「公公,是不是在罵我?」杜十娘問道。
「看看這樣!誰還敢帶出去見世面,帶去參加聚會,不怕丟李府的臉嗎?可會跳舞?可知道檢點自己?又可會吟詩作對?這種女人,理應應該知道,自己屬於哪種地方。風塵花柳之地,就是那種什麼男人都,可以去找的地方呀!」李准基對杜十娘變本加厲的怒罵道。
說罷!公子李甲的父親李准基,便背身作別了杜十娘。
「公公,公公…………」杜十娘原地伸手,想要挽留哭喊道。
平復心情后的杜十娘,繼續在停船渡口的岸邊,等待公子李甲的歸來。
過了不知多久,浪子孫富攙扶著醉酒的公子李甲,出現在了杜十娘面前。
「李郎,李郎,怎麼了?喝酒了?」杜十娘從浪子孫富手中,接過醉酒的公子李甲問道。
「美人,我就說,我們有緣分啦!」浪子孫富調戲杜十娘說道。
「滾開!李郎,小心一點。」杜十娘推開浪子孫富,把公子李甲扶回船上說道。
一回到船上的公子李甲,深感腹內翻騰不已,有如刀絞,便走到船邊,嘔吐不止。
「李郎,李郎,怎麼了?」杜十娘拍打著公子李甲的背部問道。
「知不知道,父親來找過我?他來找過我啊!」杜十娘盡量扶著左搖右晃的公子李甲說道。
「不用怕他的」醉酒的公子李甲說道。
「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杜十娘委屈不已道。
「不用怕他的,我有五千兩黃金,隨便他說什麼。」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說道。
「五千兩?」杜十娘驚訝不已的問道。
「五千兩黃金,是賺回來的,我把賣給別人了。」公子李甲解釋道。
「李郎,為什麼會喝的這麼醉呢?」杜十娘不解的問道。
「我沒醉!我沒醉!我把過戶了,現在的身價愈來愈高。以前在逍遙閣,是一千兩黃金,現在是五千兩黃金,可真厲害啊!」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艷羨不已道。
話音未落,公子李甲便醉倒在甲板上了。
「李郎!」杜十娘呼喊著醉倒的公子李甲說道。
杜十娘連忙為公子李甲,端來一盆冷水,為其擦拭臉部,用以醒酒。
「十兩!」躺在甲板上,睡夢中公子李甲呼喊道。
「我不是在這兒嗎?」用力擰乾濕巾的杜十娘說道。
「十兩,我要的是十兩啊!我真是糊塗啊!居然看不出喜歡我,十兩,我也很愛……愛……」睡夢中的公子李甲說道。
一旁的杜十娘,面無表情,但她的內心彷彿正在被,無數根尖zheni扎一般。
過了一會兒,公子李甲酒醒了過來。
「醒了?知不知道喝醉了?」杜十娘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問道。
「我沒有醉」酒醉三分醒的公子李甲說道。
「我去給倒杯水」杜十娘起身說道。
「坐下!坐下!」公子李甲拉扯著杜十娘說道。
「那些都是胡說的,對嗎?」杜十娘天真的問道。
「都聽到了?」公子李甲問道。
「說把我賣了,真是把我笑死了。」杜十娘痴傻般的笑道。
「真的」公子李甲說道。
「又說什麼五千兩」杜十娘傻笑道。
「是真的」公子李甲說道。
「到最後,還把我叫成十兩。」杜十娘繼續傻笑道。
「聽我說!聽我說!句句都是真的。十娘,我們不可以再吃苦受累下去了,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公子李甲雙手搖晃著痴傻的杜十娘,對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不怕吃苦」杜十娘發自內心的說道。
「我怕啊!現在有第二條路,我遇上一個貴人。」公子李甲害怕不已到。
「貴人?」杜十娘笑道。
「他是我的老同學,他叫孫富。」公子李甲說道。
「原來他是的貴人」杜十娘一臉冷漠側臉道。
公子李甲一五一十的向杜十娘告知了,昨晚他與浪子孫富的談話內容。
「果然是一條生路」杜十娘痴傻道。
「對我真好!處處為我著想!」杜十娘生無可的望著公子李甲說道。
「我娘氣的尋死覓活的」公子李甲說道。
「果然是個孝順兒子」杜十娘說道。
「收錢了沒有?」杜十娘接著問道。
「他說要人先過艇」公子李甲低頭說道。
「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杜十娘說道。
「十娘!怎麼想?」公子李甲問道。
「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嗎?我無所謂。」杜十娘心如死灰道。
杜十娘哭作淚人,船頭的紙風箏繼續轉動,似乎是在告訴她,這輩子的不幸沒有盡頭。
翌日,浪子孫富帶來紙筆和紅印,要求雙方簽字畫押,留下個憑據。
「開心嗎?這麼多的錢!」按過紅印的杜十娘瞪著公子李甲問道。
「錢是的,就是我的,立刻跟我回家。」拿過紙張的浪子孫富,把五千兩黃金的銀票交給了公子李甲,便連忙過來摟抱杜十娘說道。
「等等!我這輩子都希望可以名正言順的上岸,也不敢奢望大紅花轎鋪鋪張張,但起碼也要嫁的像模像樣。」杜十娘對浪子孫富要求道。
「想怎麼樣?」浪子孫富問道。
「我想要一頂四人抬的花轎,一對紅燈籠,再加四個吹樂的壯壯聲勢。」杜十娘說道。
「哼!小意思罷了!」浪子孫富說道。
「那就請孫公子上岸準備吧!」杜十娘說道。
「花艇當是新娘艇,我和李郎就以姐弟相稱,弟弟送嫁,公子在岸上接新娘。」杜十娘接著說道。
「哈哈!小舅子送嫁!哈哈!妙啊!小舅子送嫁!」浪子孫富大笑道。
說罷!浪子孫富便上岸準備去了,並命令孫府家丁,為杜十娘送來了紅妝和首飾。
翌日,午時,未央湖畔中。
「情是江前月,潛落江河逐情浪,半沉半起。
人獨留在江上看,未語先垂淚。
這生這刻,盼望愛。」
一身紅妝的杜十娘,吟唱著昔日的i之音,穿戴著珠寶首飾。
「弟弟,過來啊!」杜十娘對船艙外的公子李甲說道。
公子李甲,連忙上前,到了杜十娘面前。
「弟弟!」杜十娘喊道。
「不要這樣嘛!十娘!我求了!」公子李甲聽著很不舒服道。
「為什麼啊?哦!還是喜歡我叫李郎,是不是啊?問最後一個問題,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啊?沒有,一直沒有,從來都沒有。愛十兩,現在有錢了,會去找十兩,會嗎?是不是啊?」杜十娘手持銅鏡逼問道。
「拜託改一改吧!十娘!這樣會讓,男人覺得很煩的。問這樣的問題,叫人怎麼回答啊?就算答了,也不會是真話,明白嗎?」公子李甲反感道。
「明白,完明白。好啊!我改啊!李郎!」杜十娘笑道。
「哎呀!看又來了。」公子李甲轉身無奈道。
「不是啊!不是啊!我只是問,我打扮的怎麼樣?我漂不漂亮?」杜十娘對著背對她的公子李甲問道。
「漂亮,很漂亮。」公子李甲敷衍道。
「真的,總不能太失禮了。哎!記不記得這個箱子啊?」杜十娘打開百寶箱的外層包裹,對公子李甲問道。
「記得,的姐妹們送的。」公子李甲回頭看了一眼,又背身對著杜十娘說道。
「打開來看看吧!哎呀!是什麼東西呀?啊!晶瑩剔透的碧玉啊!一顆已經很難得了,現在是一整串啊!聽說一顆值多少錢來著,五千兩黃金,這些可以買幾十個杜十娘了。」杜十娘打開自己的百寶箱,對著公子李甲大聲痴笑道。
「十娘!十娘!」回身看到滿箱子貴重珠寶的公子李甲,對杜十娘喊叫道。
噗通一聲,杜十娘手中的一串碧玉,被她故意掉落到湖底了。
「哎呀!可惜!讓它去吧!夜明珠,夜明珠啊!連皇帝都未必買得到的夜明珠啊!」痴傻的杜十娘又從百寶箱里拿出一顆夜明珠說道。
「不要啊!」公子李甲伸手想要阻攔夜明珠的掉落大喊道。
噗通一聲,杜十娘手中的一顆夜明珠,也被她故意掉落到湖底了。
「什麼?算了,我再看看。紅瑪瑙,血琥珀,羊脂白玉…………」痴傻的杜十娘把百寶箱里的無價珠寶,一件一件的丟棄到湖中說道。
「瘋了嗎?十娘啊!」公子李甲哭喊道。
「不要過來!」杜十娘抱緊百寶箱,見公子李甲上前大喊道。
「十娘!」公子李甲痛心不已的哭喊道。
「是不是很心痛啊?哈哈哈!」痴傻的杜十娘問道。
「騙我,這箱子是的,說謊,騙我。」公子李甲怒不可遏道。
「百寶箱啊!百寶箱啊!」痴傻的杜十娘抓起百寶箱里的珠寶,又放下說道。
「為什麼不早點說啊?」公子李甲問道。
「早點說?」痴傻的杜十娘說道。
「喜歡玩弄別人,喜歡玩花樣,試探別人。一直……一直在試我,騙我。」公子李甲哭喊道。
「現在到底是,誰騙誰啊?」痴傻的杜十娘反問道。
「啊!是!一開始就玩弄我,酒醉三分醒。其實我第一次,根本沒跟做過什麼。故意設計玩我,還經常試我,看我是不是騙。我們本來可以,開開心心一輩子無憂的。看看!現在落得如此田地,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有這麼多的寶物?為什麼要我,一睜開眼睛就要憂柴憂米,挨窮受苦。明明我們可以一世無憂的,為什麼要這樣啊?」公子李甲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這個不知進取,吃軟飯的傢伙。」痴傻的杜十娘指著公子李甲大罵道。
「認識我第一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閱人無數,我做錯了嗎?說啊!早點說,我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的。何必左試右試,簡直玩死人。」公子李甲恬不知恥的說道。
「這不就試出來了!試出來了!根本不愛我,只愛我的錢。」痴傻的杜十娘說道。
「我現在才知道有那麼多的錢的,是不是啊?」公子李甲勸說道。
「那麼就是說,有錢就有愛情。」痴傻的杜十娘說道。
「高枕無憂,非常快樂。」公子李甲繼續勸說道。
「那如果我沒錢呢?」痴傻的杜十娘問道。
「一顆夜明珠都可以吃很久了,蠢蛋!」公子李甲說道。
「那如果…………」痴傻的杜十娘繼續問道。
「哎!就是喜歡在,假設的問題上,再假設,自己找罪受。」公子李甲不耐煩道。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讓我先想一想,是我錯了?」痴傻的杜十娘整理一下思緒道。
「是啊!錯。十娘啊!」公子李甲上前一步說道。
「哎!不要過來!想幹什麼?不要過來,走開,走開,走開啊!」痴傻的杜十娘抓起百寶箱里的珠寶,佯裝要打公子李甲大喊道。
「來!把貴重珠寶都,放進箱子里。看看!丟了那麼多,還有這麼多,夠我們吃兩輩子了。乖!聽我的話。」公子李甲勸慰道。
「那麼到底還愛不愛我?」痴傻的杜十娘將手中珠寶放進百寶箱問道。
「愛,愛,當然愛。」公子李甲說道。
「真的?」痴傻的杜十娘疑惑的問道。
「過來啊!我愛!讓我摟著,夫人!」公子李甲伸出雙手說道。
「夫人?」痴傻的杜十娘笑道。
「再叫一次!」痴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要求道。
「夫人!」公子李甲說道。
「這兩個字,從我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能這麼叫我,再叫一次!」痴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再次要求道。
「夫人!」公子李甲說道。
「溫柔點,體貼點。」痴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再三要求道。
「夫人,夫人,夫人。」公子李甲含情脈脈道。
「終於肯叫我夫人了!」痴傻的杜十娘驚喜萬分道。
突然,岸上鑼鼓喧天,浪子孫富的接親隊伍來了。
「危險!小心啊!」公子李甲連忙將險些落水的,痴傻杜十娘一把抱住大喊道。
「看吶!太好了,我可以嫁了。」看見岸上的接親隊伍,喜出望外的杜十娘叫喊道。
「撕了它!不嫁他!」公子李甲掏出懷中的五千兩黃金票具,把它撕的粉碎,對杜十娘說道。
「們兩個都對我那麼好,我很難決定啊!」杜十娘懷抱百寶箱,對公子李甲說道。
「由我來決定,我們賠孫富兩萬兩黃金。他一轉眼,賺了四倍,他一定會開心的尿床啊!」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說道。
「那父親,母親呢?」杜十娘問道。
「管他呢!我現在有這麼多錢,輪到他們要看我的臉色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公子李甲撿拾著甲板上掉落的貴重珠寶說道。
「太好了,終於知道如何為我打算,為我爭取了。」痴傻的杜十娘依偎在公子李甲的懷中說道。
突然,杜十娘掙脫了公子李甲的懷抱,抱緊百寶箱,走到船邊。
「這個千刀萬剮的死混蛋!卑鄙下流無恥的賤男人!哈哈!」痴傻的杜十娘將百寶箱中不多的珠寶,一件一件扔到湖中,指著公子李甲大罵道。
「十娘!」公子李甲哭喊道。
「百寶箱啊!」杜十娘痴傻的大笑道。
「十娘!不要啊!十娘!不要!」公子李甲連忙上前搶奪百寶箱哭喊道。
「痛快啊!沒有啊!還有我!還有我!活該啊!活該啊!」痴傻的杜十娘掙脫公子李甲的懷抱,縱身一躍,被冰冷的湖水吞沒前,對公子李甲說道。
「十娘!十娘!」望著沉湖的百寶箱和杜十娘,想要伸手去撈的公子李甲哭喊道。
「們以為故事結束了?」老鴇夜叉對逍遙閣前廳酒桌,四周的花心男子和呼延霆問道。
「沒結束嗎?」眾人反問道。
「當然沒有,這一切都是那,花魁杜十娘的計謀而已。沉湖的杜十娘沒有死去,被岸上暗處的雜役華安跳入湖中救出。至於百寶箱中的那些無價珠寶…………」老鴇夜叉欲言又止道。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眾人急不可耐的問道。
「自然沒事,花魁杜十娘丟棄在湖中的都是贗品,真品在侍女十兩手中。不過…………」老鴇夜叉再次欲言又止道。
「不過什麼?不過什麼?」眾人追問道。
「不過,不只公子李甲是個負心漢,那雜役華安也是一個薄情郎。」老鴇夜叉掩淚說道。
「後來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眾人再三逼問道。
「後來,雜役華安殘忍的殺害了侍女十兩,搶奪了百寶箱,與那花魁杜十娘在了一起,消失於江湖之中了。」老鴇夜叉哭訴道。
「這副皮囊,喜歡嗎?」呼延霆大聲問道。
「誰?誰在說話?」老鴇夜叉問道。
「是我呼延霆,雜役華安,受死吧!」呼延霆大叫道。
霎那間,劍氣縱橫於逍遙閣前廳內,最終聚於老鴇夜叉胸口一處。
「這就是『藏劍天下』嗎?」老鴇夜叉驚嘆不已的問道。
夜叉老鴇話音未落便命喪於此了,她褪去了易容的外殼,果真是那雜役華安。
至此,呼延霆的情殤劍,只出鞘過一次,只斬殺過一人,便是那薄情浪雜役華安。
呼延霆懷抱花魁杜十娘,入她的閨房,逍遙快活去了。
「唉!多情自古空遺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付桓旌感慨良多長嘆道。
隨後,付桓旌放任手中的多嘴刺蝟,六道輪迴轉世重生去了。他不再用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為其繼續保肉身不腐了。
「臭小子,對於為師這個官驛養父呼延霆故事裡,頭牌花魁杜十娘的故事,小子感覺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啊?」暗侍浮屠大笑道。
「師傅,徒兒不感意外,也沒覺驚喜。只是突然間多了一縷感傷,他官驛養父呼延霆對大師姐上官霞情深一片,奈何緣淺自損心境修為此生難以飛升劍道仙界。她頭牌花魁杜十娘,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賭壓在了公子李甲身上,怎奈他風流成性始亂終棄負心於她。」付桓旌趴伏在暗侍浮屠的寬廣臂膀上掩面垂淚道。
「臭小子,說的對,二人皆是為情所傷之人。小子應該慶幸自己姻緣線歿,不然的話,有朝一日,也會感受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暗侍浮屠作別愛徒付桓旌去混沌劍閣繼續負劍道。
獨留付桓旌一人在房內書寫幻界志物大典,這可令動若脫兔的付桓旌有了大把的時間,去往無量山親眼見識一下幻界眾人傳言,熔岩巨人的地盤是如何的兇險萬分了。
那邊人界鴻峽洲的阮晴婷過活的十分安逸,竟然在自己煉藥制毒的間隙時間,偶遇到了一份天大的機緣,得到峨眉掌門南海神尼的一眼抬愛,便收她阮晴婷作為自己的入室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