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才、廢柴
創世元年一九七三,沅水城中。
「打,給我往死里打!」一名衣著光鮮,滿身珠光寶氣的少年神態倨傲,氣焰囂張的叫嚷著。
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名衣著同樣華麗的少年躺在地上,雙手抱頭。兩名身穿粗衣的僕人拳腳正不停的往他的身上招呼著,因為被打倒在地,華麗的服飾也逐漸變得髒亂了起來。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不時聽眾人議論道:「這不是雲家大長老的孫子云逸常嘛。」
指揮著僕人施暴的少年正是沅水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雲家大長老之孫,名叫雲逸常;而被打的少年,不是別人,也是雲家之人,而且還是雲家現任家主之子,雲逸晨。
「雲逸常的跋扈在沅水城那可是出了名的,被打的少年是誰?看這衣著,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吧?」一名圍觀的人好奇的問道。
「他你都不認識?那可有些太孤陋寡聞了,他乃是雲家的少主,雲逸晨,雲大少爺。」雲逸晨並不經常在沅水城中路面,其實此人也是之前聽雲逸常叫他的名字,才知道原來他是雲家的大少爺。
「什麼?雲大少爺?這雲逸常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連雲大少爺都敢打。」其中一人震驚的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據說前幾天,雲家長老會決定,廢除了雲逸晨的少主之位,另立他人為繼承人了。」一人賣弄的道。
眾人立刻好奇的問:「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雲逸晨不是號稱不世出的修鍊天才嗎,下生就有凈氣一重天的修為,當時震驚了整個沅水城,要知道,普通人從三歲懂事起才能開始修鍊,最少也要兩年的時間才能溝通天地靈氣,達到入門凈氣的標準,更別說凈氣一層了。為此雲家還大擺筵席,慶賀三天,其天賦可見一斑。」
「那雲逸晨確實是修鍊奇才,天生就可溝通天地靈氣,擁有凈氣一層的修為,但十五年過去了,他如今已經十五歲,還是凈氣一層的修為,這哪裡是修鍊天才,分明就是廢柴!」
說話間,雲逸常制止了僕人對雲逸晨的拳腳相加,走上前去,一直腳踩在雲逸晨的手臂之上,彎腰在他的腰間拽下了塊玉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上並輕蔑的道:「雲逸晨,我的雲大少主,哦,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少主了,嘿嘿。我說我喜歡你的玉佩,你乖乖的送給我不就好了,非要我自己動手搶,太不知趣了。」
在雲逸常想來,雲逸晨經過這陣拳打腳踢后,必定會認清事實,低三下四的向自己求饒。
但云逸晨抬起頭,看著踩在自己手臂之上的同族兄弟,神情冷漠,並沒有說什麼。
雲逸常見他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跟自己求情,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厭煩。
沒能滿足自己翻身奴隸把歌唱的快感,使得雲逸常更加的氣憤,腳下發狠,用力的碾壓著雲逸晨踩在他腳下的手臂。
但云逸晨依舊一聲不吭,漠然的看著對方,好似所有的疼痛都不是施加在他的身上一般。
看著他的表情,雲逸常正要再次發作,好好教訓教訓他之時,一個慵懶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
「雲逸常,凡事都得講理。」人群散開,一個年齡與他們相仿,但體態有些臃腫的少年走了過來,一邊走著,還一邊磕著瓜子,發出『咔咔』的聲響。
走的近了,體態略顯臃腫的少年噗的吐了下嘴中的瓜子皮,正巧落在雲逸常的臉頰上,因上面沾有他的口水,所以瓜子皮黏在雲逸常的臉上並沒有掉落下來。
臃腫少年彷彿沒看見一般,悠悠的道:「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沒有道理。」
雲逸常憤怒的用袖子擦掉了被吐在臉上的瓜子皮,雖是失了面子但卻不敢發作,只是色厲內荏的道:「劉星,你也想管我的事嗎,你雖然是劉供奉的兒子,但畢竟是外姓人,我們雲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
劉供奉乃是雲家現任家主的生死好友,修為更是恐怖異常,而且還是一名煉丹師,雲家現在所用的丹藥基本都是經他手煉製出來的,所以地位非比尋常,就連雲逸常的爺爺,雲家大長老都不敢輕易得罪。
雲逸常看見來人是劉供奉的兒子,多少有些忌憚此人,所以才會這般。
劉星見他如此,頓時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雲逸常,你是不是腦袋裡裝的都是屎,雖然逸晨被剝奪了少主的身份,但他父親如今還是家主,你敢這麼對他,簡直是耗子舔貓鼻子,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之前就被劉星用瓜子皮羞辱了一番,如今再聽著他尖酸刻薄的話語,雲逸常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但他還是盡量的剋制自己,不是他不想收拾對方,而是他根本不是對手。
他乃是凈氣九重的修為,在這一輩中,修為已經不低,但對方乃是煉體境的修為,他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如果真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
「劉星,你不用嚇唬我,族裡為了促進大家修鍊,早有規定,不限制同輩之間相互切磋較量,就算告到家主那裡,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劉星聽了他的話,將手中沒磕完的瓜子往地上一撇,搓了搓沾有瓜子皮的雙手,嘲笑道:「我說你腦袋裡有屎,果真沒冤枉你,給你的智商都漚成肥料了,雖然族中不禁止同輩之間切磋,家主就這件事情也說不出什麼來,但以後想找你和你父親的小腳豈不是很容易,聽說最近族裡需要一種草藥,我父親說此種草藥只有會凌山脈邊緣才有,現在家主還沒決定好讓誰前去呢。」說完后,劉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雲逸常聽完他的話,尤其是在提到會凌山脈幾個字后,臉色立刻變的鐵青,彷彿預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咬著牙道:「劉星,算你狠,我們走。」說罷,他帶著兩名僕人轉身便走。
「逸常賢弟留步,我不介意將你腦袋裡漚的肥料打出來澆花,正巧最近我對這方面頗有研究。」
聽著劉星的話語,雲逸常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更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雲逸晨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站起身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來到劉星的身邊道:「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其中的感情豈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的。」劉星不滿的道。
但云逸晨卻微微自嘲道:「我與雲逸常他們何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我還是少主之時,他們整日追在我身後溜須拍馬,如今我才剛剛被剝奪了少主之位,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呵呵。」
聽著雲逸晨最後兩聲呵呵,劉星便知道他內心是何等的憤怒,但云逸晨就是這樣,越憤怒的時候,就越冷漠,越面無表情。
劉星道:「我知道你內心的想法,所以我才沒有出手教訓他,今日他給你的屈辱,你想自己還回去,我不相信我的兄弟會是一個廢人。」
「對,沒錯,所有失去的東西,我都要自己親手拿回來,不管是玉佩還是別的東西!」雲逸晨看著雲逸常消失的方向,目光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