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聚元化液

三人並沒有直接回神龍部落，而是在昨天拴馬的地方就和眾人分開了。昨天收取的蛇皮和四顆妖丹也讓阿木帶回去了。至於那蛇血，三人除了各自留下一小瓶準備在接下來的這幾天服用之外，剩下的也都交給了阿木。至於那些族人們前來后得到的東西，三人也沒想過再去分佔，就讓他們拿回去分好了，反正都是神龍部落的族人，讓他們都帶回去，也算得上是肥水不落外人田，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好在在眾人的幫助下，昨天晚上跑掉的三匹馬，又全部找到了，雖然其中有一匹馬兒腿上受了點小傷。卻也並不妨礙它的行動，這也算得上又是一件幸事了吧，至少以後回去里不用自己走路了。

等到眾人遠去之後，左連城便不再遲疑，夫婦倆帶著蕭劍就直接來到了上次去過的那個山洞。

為了保險起見，三人並沒有馬上進入石室，而是先在外面的洞口吃飽喝足，又打坐休息了半天，待到各自精力充沛了，方才起身一同往裡面走去。

石桌還在，石椅也還在，地上依然是堆滿了左連城上次扔得到處都是的石頭。看來，在左連城兩人離開的這幾天里，這裡並沒如來過。

「就是這張桌子，上面除了一個你說的什麼圍棋的棋盤和幾行小字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蕭兄弟，既然你能識得過棋盤，那你再順便看看，這上面的文字究竟寫的是什麼？」進入石室之後，左連城三兩步便來到石桌旁，指著刻在上面的棋盤和文字對蕭劍說道。

蕭劍認真地看了看桌上的圖案，這確確實實是一副沒有下完的圍棋棋局，縱橫交錯的棋盤格上，擺著幾十顆黑白兩色的棋子，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棋子竟然全部鑲嵌在棋盤裡面，用手去摳，竟然一動不動。

再看那刻在棋盤兩邊的小字，左邊赫然寫道：「開天闢地，唯我盤古，白乾黑坤，蒼生萬物，天地一統，世間大同。」再看那右邊文字，乃是：「炎黃後輩、志在千古。若解此局，神功賜汝，若非我族，妄動即誅。」左右共計四十八字，雖為先秦古體，蕭劍卻也全部認得。一番思索之後，雖不全懂，卻也了解了一個大概。

蕭劍將自己對這些字的理解與左連城夫婦兩人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又補充道：「這上面的棋局，應該是某位前輩刻意留下來的，想來是為了考驗後來的有緣之人。而且，依那位前輩的留言來看，此棋局雖然看似簡單，實則危機四伏，殺氣重重，如不知道應子之法，胡亂著子，定會觸發室內機關，身死魂滅，定將萬劫不復。」

聽罷蕭劍一番解釋之後，左連城不但沒有感到半分遺憾，反而輕鬆一笑，十分洒脫地說道。「蕭公子，既然你能識得這其中文字，想來也定然是那位前輩的同族之人。此般造化，你能否擁有，就都看你能否解開這桌上棋局了。你也無需急於一時，先好好研究研究，等到把棋局徹底掌握了再去動手也未嘗不可。更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有傷未愈，不如先將那蛇血服了。我再給你配些丹藥，到時待傷勢痊癒了，再來參悟這棋局，就算再有什麼意外，應付起來也會比現在輕鬆得多。我這般建議，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蕭劍見左連城說得實在，可見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可能無法得到那位前輩的功夫傳承而對心存芥蒂，一時間也很是感激，再加上自己雖然知道那石桌上的圖案刻的確實是一個未完的棋局，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出來究竟該用什麼方式破解，如何破解。這其中種種，還得自己花上不少時間去細細研究，反覆推敲才行。一番沉思之後，便點頭答應了。

三人於是一齊動手，將石室重新打掃了一遍，既然在桌上的文字都說了只有解開那棋局，才有可能發現背後的秘密，那就不如乾脆就在這山洞裡往上幾天，好好研究一番再作打算好了，反正這石室也很寬闊，住三五個人根本不是問題。

接下來的三四天里，蕭劍一邊服用左連城留下的丹藥和自己先前留下來的那一小瓶碧血銀蛇的血液和左連城留給自己的丹藥，一邊抽出時間來研究石桌上的棋局。有了碧血銀蛇作為丹藥的輔助，蕭劍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已經得到飛速的修復，不僅如此，在一次次的運功調息之後，蕭劍竟然感到自己的元力在隱隱上升，一直橫亘在在自己從四層到第五層之間的元力障壁似乎也出現一種明顯鬆動之象。「難道我要突破了？「想到這，蕭劍心頭不由一陣暗喜。自己徘徊在「九淵神龍決第四層到第五層的門口已經有兩年多了，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勤加練習，卻總是覺得有一張無形的巨網將自己緊緊縛住，怎麼也掙不脫，怎麼也摔不掉。沒想到這一次，一小瓶的碧血妖蛇血液都還沒有服完，這困擾自己的桎梏竟然出現了消彌的前兆，難道這碧血銀蛇的血液的對自己如此有效？那可真是太好了。

「左叔，你身上的碧魚銀蛇的魚液還有嗎？另外，如果你身上還有多餘的補元丹的話，能不能再給我幾顆？我感覺到我好像就要突破了，現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沖一衝。」蕭劍在心裡早就把左連城一家當成自己的親人了，說話也不再象先前那樣拘謹和顧忌。

「有，有，我這還有小半瓶呢。補元丹也還有四五顆，不過都是二階的了，你看夠不夠，如果不夠，我這就回家幫你去取。你真的要突破了？那實在是太好了。對了，你的功法突破時會不會有什麼風險？要不要我們兩個在一邊幫你護法？」左連城見蕭劍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想要東西就朝自己直接開口，心裡也是格外歡喜，現在聽說蕭劍更是有了再次突破的希望，更是毫不猶豫地就把東西全部拿了出來，一點也沒有捨不得的意思。

「應該夠了。左叔，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這門功法，前幾層突破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完全是個不斷和累，水到渠成的過程。突破只要沒有人在旁邊打擾，自己稍微注意一點就可以了。「蕭劍接過在連城遞過來的東西，也連聲道謝，一邊解釋道。

「那你先在這裡面練功吧，我們兩個先出去洞口守著。這山洞裡沒有別人，只要外面沒有什麼野獸誤闖進來，那就不會有什麼東西來妨礙你的。「左連城說完，站起身來和喬西婭往山洞口走去。

這幾天來，兩人都沒什麼事，因為不放心將蕭劍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才一直在這裡陪著，期間除了偶爾去外面的樹林里打點野味，用來充當三人的食物之外，基本上就是修練了。現在蕭劍到了要突破的關鍵時期，自己又不熟悉他修練的功法，留下來不僅不能幫到什麼，反而還有可能打擾蕭劍的心境，那還不如乾脆出去洞口守著，順便把今天晚餐的問題也一起解決掉。

蕭劍先是取出兩枚補元丹一口吞下，然後將左連城遞給自己的那個玉瓶也拿了出來，扭開瓶塞一看，裡面的碧血銀蛇的血液至少還有七八十毫升的樣子，差不多是一整瓶的五分之二。碧血銀蛇的血液果然和一般動物的血液有著明顯的不同，沒有最為常見的鮮紅之色，而是呈現出一種深遂而妖異的碧藍。有如蔚藍的海水，又如無雲的天空。

蕭劍一狠心，將玉瓶中的血液一下子全部倒進自己的嘴裡，他是決定要賭上一把了，沒有這最後的一把火，那張將自己死死困住的網是不可能輕易衝破的。雖然這樣做，多少有點冒險，會讓自己在聚元化液的時候多吃不少的苦頭，可那又算得了什麼呢。自己還是一個學生時，老師不就時常告誡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隨著腹內補元丹和碧血銀蛇血液所提供的強大元力被不斷吸收，蕭劍明顯地感到丹田中的元力氣旋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那旋轉的元力一次次地沖刷著丹田的四壁，如同一個飛速旋轉的漩渦。

蕭劍集中所有的意念，一次次引導著元力向中心匯聚，壓縮。隨著元力壓縮的不斷進行，丹田中開始傳來一陣陣劇痛，彷彿有無數雙手齊齊地拿著鋒利的刀刃在腹內慢慢切割一樣。又過了一兩個時辰后，當大汗淋漓的的蕭劍幾乎就要被這種無法形容的劇痛折磨得暈厥過過的時候，在丹田的中心，終於出現了一滴晶瑩透亮的液體。就是這一滴液體，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隨著丹田中的氣旋不斷地壓縮而緩緩變大，再變大。再後來，但丹田中所有的元力再一次歸於平靜，所有的疼痛感漸漸平息下來時，那一滴微小得如同露珠的液體，也變成了一汪淺淺的清泉，靜靜地匯聚在丹田的中心，一動不動了——聚元化液！這蕭劍近兩三年來不懈追求的境界，終於在碧血銀蛇血液和左連城給予的補元丹雙重助力下成功地實現了！

蕭劍緩緩地睜開疲憊的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大功告成了。

儘管已是深秋，天氣已經變得十分涼爽，可是身上的衣裳卻還是被汗水從裡到外全部浸透，整個人像濕淋淋的，如同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蕭劍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心念一轉，從丹田中那一汪清泉里分出一絲元力凝聚的涓涓細流，依據「九淵神龍訣」特有的運行路線，在周身的奇經！八脈中遊走起來。

一遍、兩遍、三遍……九次堅難地運轉沖刷之後，蕭劍終於驚奇地發現，原本元力還是氣態時，那好幾處位於任督二脈中略顯凝滯的地方竟然變得格外通暢起來。儘管此時身體已是疲憊不堪，可蕭劍分明的覺得自己的頭腦里一片前所未有的清爽明凈。儘管還渾身散發著重重的汗臭，可蕭劍卻覺得自己分分明明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再一次吞服了兩枚補元丹后，蕭劍終於慢慢恢復了全身的力氣。只見他一掌揮出，凌歷的掌風竟然在空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這正是「九淵神龍決」第五層最為明顯的外部特徵。

蕭劍從地上站起身來，向著山洞口走去。可剛一抬腳，就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境界提升帶來的巨大力量變化，讓蕭劍原本以為極其平常的一步，竟然一下子跨出了兩三米，差一點就收勢不住。直接撞到對面的石牆上去了。「看來還得花上一點時間，來好好的學會控制這突然增長的力量才行」蕭劍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