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說……是……

莫初卻連腳步都沒有停上一刻，原本就人煙極少的餐廳此時也僅僅只剩下顧時琛一人。

他問出的那最後一個問題莫初則完全無視，沒有回答。

顧時琛不知從桌上拿起了一樣怎樣的東西，跟著莫初的腳步過去了。

「莫初。」他開口喊了她的名字，雖然聲音清冷，但卻意外的好聽，似乎有一種可以讓人沉醉其中的魔力。

莫初眉頭微蹙，看上去心情並不怎麼美好，停下腳步，轉身：「顧先生，你很閑？」

顧時琛嘴角好似噙著一抹淺笑，舉著手，他手中拿著的東西出現在莫初視線之中。

莫初瞬間便已認出那是她的手鏈，且是戴了很多年的手鏈。

「謝謝。」

顧時琛微微用力捏著手中那銀色手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將手鏈遞給莫初之時微涼的指尖輕輕滑過莫初的手掌，讓她下意識想要退開兩步，躲開這讓她有些莫名情緒的顧時琛。

「為什麼要躲著我？因為他嗎？」

這次，顧時琛並沒有說出讓莫初並不想聽見的那兩個字，而是以「他」代稱。

但莫初並不知的是，這僅僅是因為顧時琛的私念，他並不想讓那個人再次出現在莫初面前，包括那人的名字。

莫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顧先生怕狗仔偷拍嗎？」

顧時琛似乎並不明白莫初此話為何意，薄唇輕啟：「什麼？」

莫初笑了兩聲，但語氣卻極其平淡，好像說出的話是什麼並不是太有意思的故事：「哎，顧先生不怕，可是我怕，知道我怕什麼嗎？我擔心明天一早看到的是我和你怎樣怎樣的話，那些話我不說你也能明白不是嗎？」

顧時琛語氣發硬，有些急促：「為什麼要擔心這些？因為這個人……是我？」

顧時琛能想到的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不然，她的名字與俞澤霖掛在一起怎麼不見她有反應？

沒有任何人知道顧時琛看著兩人那被頂上第一的熱搜心裡在想著什麼。

他能想什麼？想的無非就是清除莫初身邊一切礙眼的東西。

但……可笑的是他並不敢，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了解莫初，十七年的時間，該了解的他都清清楚楚，可他生命中重於一切的主角卻並不知道這些。

絲毫不知。

若是旁人知道了這一切那必定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什麼？顧時琛竟然還有顧忌、不敢去做的事情？他竟然還有放在心上的人？

莫初將手鏈戴在手腕上，迎著陽光看了看，這才開口：「是。」

簡簡單單，出現在平常生活中幾率較高的一個字，卻差點要了顧時琛的命。

她說……是……

顧時琛萬年不變的表情，總算是綳不住了。

臉色竟然有些難看，但更多的卻像是一種名為「痛」的情緒表露在外。

「為什麼？」問出了這三個字。

莫初看出了顧時琛已經在爆發邊緣的情緒，放在別人身上此時必定已經嚇得邁不動腿，但莫初卻不知為何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並不僅僅是因為她原本的性格偏外向，偏大膽。

就好像……她清楚顧時琛不會傷害她一樣。

「因為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知道高攀不起，所以自然不會有那些想法，與你無關。」

還好……並不是因為他……

不然，顧時琛真的可能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