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倒底誰占誰的便宜?
現在這澹臺木齊的抱法也太……曖昧了!
雖然覺得自己不配,但也畢竟和雲煦一起出生入死過,也算是半個兄弟,兄弟的「男人」,怎麼能讓別的男人佔便宜!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他也不能容忍澹臺木齊這麼抱著莫言。
澹臺木齊挑挑眉,看了看懷裡也在掙扎著的莫言,這才意猶未盡的將莫言放在床上。
俯下身,湊到莫言耳朵邊上,輕輕的說:「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要換作平時可能莫言一巴掌就打他臉上了,可現在她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閉上眼忍了!
也許是藥效上來了,也許是這段時間是真的累了,莫言幾乎在閉上眼的一瞬間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夢中依舊是滔天的火焰,這次在火海中掙扎的人中竟然多了月影。
她滿臉的淚痕,緊咬著嘴唇忍受著烈火的燃燒,一邊還有看不清的黑影用皮鞭一下一下的抽打著她。
皮鞭落在身上那種瘮人的清脆聲,似乎還帶出來血絲,那血滴落在莫言的臉上她甚至能感覺到那種溫熱的觸感,和甜腥的味道。
「月影!你怎麼會被抓起來,發生了什麼事?」莫言對著月影的方向大聲的呼喊。
可是月影根本聽不見她的聲音,只是在那如煉獄一般的酷刑下苦苦的煎熬著。
莫言想要衝過去救她,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彷彿那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月影在自己面前承受著非人的折磨,被各種酷刑撕扯著,碎成一片片。但她卻始終咬緊牙關沒說出一個字,沒求過一聲饒。
「不要!月影!」莫言幾乎是哭著喊出了聲,睜開眼,自己竟然坐了起來,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被子落下,身上立時冷了下來。
莫言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她知道剛剛自己是做了一場夢,但這夢太真實,真實得讓她以為那就是真的,完全投入了進去。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還是心靈感應?
月影的確在遭受著她剛剛看到的那些酷刑?
她現在覺得好無力,不止身上更多的是來自心裡。自己在意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蘭兒如此,現在又輪到月影。
這次會不會如同上次蘭兒一般,她又救不下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月影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莫言此時心急如焚,只短短的一瞬間,無數的想法在她的腦中閃過。
「做惡夢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
隨即感覺有人坐在了自己的床邊,伸手將自己的肩膀攬入懷中。「別怕,我在!」
澹臺木齊?他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
「唐玉呢?」莫言平復了一下剛剛被惡夢擾亂的心緒。
「他也奔波了一天,我讓他先去睡了,放心我在你身邊守著。剛剛夢見你的那個叫月影的侍女了?」澹臺木齊用手撫了撫她的頭髮,安定她的心神。
剛剛夢中的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把他也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莫言那麼恐懼。看來她真的很看重那個侍女,如果那個侍女出事,她真的會十分難過。
看來自己真的不如雲煦了解她,如果現在讓他選留下陪莫言,還是幫她救她的人,他可能也會如雲煦選擇的一樣吧!
畢竟陪伴只能安慰,卻無法消除她的恐懼和擔憂。
莫言此時心中還是很亂,沒有注意到澹臺木齊將她攬入懷中的舉動有多暖昧。
相反她此時被心中的恐懼和傷痛折磨得只想找個地方縮起來,出於本能的,她雙手用力環住肩膀,縮進了澹臺木齊的懷裡。
感受著他帶給她的這一時的安慰和平靜。
感覺到莫言如同小鳥依人般縮進自己的懷中,澹臺木齊心中忽的一軟,好像被小貓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撓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整顆心都彷彿顫抖了起來。
他不是沒抱過美女,傾國傾城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主動投懷送抱,當時軟玉溫香的也感覺很好。
但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只是往他的懷裡縮了縮,甚至都沒怎麼碰到他,但卻讓他如同觸電一般,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收緊胳膊,比剛剛只是搭一下莫言肩膀多用了一些力道,將她往自己懷中又帶了帶。
但他卻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太過份,他知道莫言剛剛縮進他的懷裡,只是因為那個惡夢,並不是真的要與他怎麼樣。
如果他太過了,她就會醒悟過來,到時自己只能離她更遠。
只這樣輕輕的摟著,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就已經很滿足,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在她的面前變得如此卑微。
但他卻甘之如醴。
莫言微閉著眼,頭輕輕的靠在澹臺木齊的肩頭,似乎在呢喃,「月影會不會已經死了?會不會死得很慘?受了很多苦?都怪我,我應該把她帶在身邊的!我沒照顧好她,都是我的錯。」
此時她的腦海里還是剛剛惡夢中的場景,她還沒完全從那個惡夢中走出來。
「不怪你,怎麼能怪你呢,雲煦不是趕回去救人了嗎?她一定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不然你怎麼救她?」澹臺木齊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聲音溫柔得好像能擠出水來。
「對,她不會有事,有雲煦在她不會有事!」莫言輕輕的呢喃著,她似乎都沒留意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雲煦……」輕輕的吐出這兩個字,這一個名字,莫言似乎找到了心中的支柱,閉上眼,頭歪進澹臺木齊的頸窩,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輕柔的呼吸如鵝毛一般輕輕的刷過澹臺木齊的脖子,那種酥癢從脖子蔓延到了全身,一團火從腹部開始向全身擴散。
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看著懷中漸漸睡得安穩的人兒,他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將那團火壓了回去。
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他堂堂北荻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統兵百萬,沙場上也算是所向披靡。
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唯唯諾諾?瞻前顧後?
什麼時候他對一個女人如此小心過?
那種冷美人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霸王硬上弓的事他都干過,最後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哭著喊著要嫁給他。
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尤其是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他看了就心煩。
這才導致了他一度喜歡好看的男人,這斷袖之名也就傳開了,他並不在意。
他自己知道他並不是喜歡男人,美女他也有感覺,就是討厭女人到手之後的樣子。
他對莫言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慾望,一方面是不想破壞他們之間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感覺,一方面怕真惹怒了莫言自己再也見不到她,還有一方面也是怕莫言會變成他最討厭的樣子。
雖然他知道如果他真的硬來,莫言會殺了他的可能更大,但他更怕莫言變成他最不想見到的樣子。
對莫言他更多的是糾結,因為最珍惜所以不知所措。
看著她在自己懷中安靜、純真的睡容,心裡暖暖的,「這樣就很好!」他輕輕的說,說給自己!
這一覺莫言睡得很沉,也安穩了很多,最後是被一聲驚呼吵醒的。
「天啊,你昨天抱著他睡了一夜?」唐三聒噪的聲音一下衝進莫言的耳朵。
莫言條件反射般的坐直了身體,剛剛醒時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她也感覺到自己睡在一個人的懷裡。
一夜,睡在一個男人懷裡?
坐起的同時她也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自己怎麼會睡在澹臺木齊的懷裡?是自己太隨便,還是對他太縱容?
「我昨晚?……」
「你昨晚做惡夢了,又喊又叫的,沒辦法只好抱著你睡了一夜,這樣你才不做惡夢,睡得平穩。這一夜,你睡得香了,可苦了我了,腰酸背痛!」澹臺木齊不等莫言問完,自顧自的搖頭苦嘆,好像吃虧的是他。
莫言一下子反倒成了佔了大便宜之人,可是自己也的確沒有什麼發脾氣的理由。
畢竟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男人誰更吃虧?沒有定論,何況人家什麼也沒做。
暗暗的吃了個啞巴虧,有些被憋出內傷的感覺。
不過昨夜她做的惡夢,她還記得,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也多虧了他,自己之後果真睡得更安穩了,好像一個夢都沒做。
要說佔便宜,好像真的是自己。
於是也不好發作,讓人感覺自己太矯情。
「那,謝謝你了!」莫言幾乎是在咬著牙說。
澹臺木齊則表現得十分大度,「無妨,本王不會與你一般計較。」
唐玉看了看莫言又看了看澹臺木齊,一臉的蒙圈狀。
這兩人,看不懂!
端著葯走到莫言床前,拉起她的手,將葯碗遞到她手裡,他另一隻手還幫著穩定著,怕她看不見,端歪了灑了。
「快,趁熱喝了,涼了藥效就弱了!」
莫言剛剛淡定的臉,又不淡定了。
臉皺得像放久的桔子,都是褶!
但再不想也不能不喝,咬了咬牙,端著碗,憋住一口氣,幾大口將葯碗喝了個底朝天。
葯一進入胃裡,嗓子便一抽,胃部像有人捏著一樣,葯一下子就要從嗓子里湧出來。
滿嘴苦得她直想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