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孫老闆的遭遇（一） 為「ั柈ั錁ั溏ั甛ั菿ั杺」加更!
老莫說到最後的時候，孫老闆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不明白老莫這樣的人物，會為了我這樣的普通人來回奔波。就在我被孫老闆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老莫一轉話題，說道:「對了，咱們是來這幹什麼了？」
孫老闆聽完老莫的話之後，這才把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乾笑了一聲，一拍腦袋說道:「瞧我這記性，服務員趕緊過來點菜。」也就是孫老闆話音剛落的時候，包間門就已經被推開，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服務員走了進來，掃了一圈我們這三個人，隨後朝著孫老闆的方向小跑過來。
孫老闆接過菜單之後連翻都沒翻，轉手就遞到了老莫的面前。老莫這個時候沒有心情去翻菜單，反而一臉糾結的看著那位男服務員。把人家看得直低頭，好像是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老莫。
我心裡清楚老莫的德性，本來好好的旗袍小姐，怎麼就變成了大男人。後面才打聽清楚，敢情剛才那位旗袍小姐是飯店的迎賓，她只負責把我們送到包間。
後面還是我看不下去了，推說自己餓了讓老莫趕快點菜，這才把這段給揭過去了。老莫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翻看這裡的菜單，菜單前幾頁都是飯店的招牌菜，老莫連看都沒有看，直接跳到了後面。
「你們這的鮑魚新鮮嗎？剛剛空運過來的是吧？一人先來三隻開開胃，頭數你看著辦，要是不夠就別上了。長江河豚是現撈的嗎？一人來一隻，紅燒可惜了，清蒸吧。對了，好久沒有嘗到你們這的佛跳牆了……」
老莫點到一半的時候，我忍不住偷瞄了一下他手中的菜單，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三跳。就見他剛剛點的冬蟲夏草扒鹿肉，一份就是兩千九百八。我的個乖乖，敢情我半年的伙食費，在這就夠點道菜？
老莫這一串菜名點下來，幾乎就是一氣呵成，那張嘴就像機關槍一樣，都不帶換氣的。眼看服務員手中的記錄紙都翻了一頁了，估計就算沒有二十道菜，十七八道也有了。
就在我準備提醒老莫差不多就行了，我們就三個人，點那麼多東西浪費不說，一道菜動不動就是上千的。我奶奶要是知道我來這裡造，估計當場就能抓起掃把來給我一頓教育。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這錢也不是我出，這孫老闆也不像是缺錢的主兒，我給他操那閑心幹嘛？
後面還是那位男服務員打斷了老莫，在老莫不爽的眼神當中，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說道:「先生，這個包間的餐桌位置有限，要是您還想再點幾道菜的話，我建議您換一個大一點的包間……」
換來換去的老莫嫌麻煩，當下表示那就先吃著這些，等會要是不夠的話再加。就在我以為老莫要把菜單還給服務員的時候，老莫再次翻動了菜單。這次他倒是沒有再點菜，直接翻到了菜單的最後幾頁，我瞅了一眼——酒水類。
老莫點菜的時候，孫老闆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著他，他好像早就對國榮大飯店的菜單了如指掌，看都不看就知道老莫是在點酒。老莫剛剛看了沒幾眼，就見孫老闆叫住了他，從後面拎出來一個木盒，順手遞給了老莫。
老莫剛開始還沒有反應，直到掃了一眼木盒上的標誌，當時眼睛就直了起來，連忙將木盒的蓋子推開，露出來裡面兩瓶我叫不上名字的紅酒。孫老闆看著老莫瞪著眼睛的樣子，笑著說道:「這是我前兩年做出口生意的時候，一個洲域的朋友送給我的，這東西雖然不值很多錢，但市面上也難找。」
我開始還認為老莫太丟人了，就不是兩瓶紅酒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後面趁著老莫把紅酒取出來的空擋，我偷拍了一張剩下那瓶的酒標，在網上一問才知道。這兩瓶紅酒是正宗的八二年拉菲，現在已經炒到了近四十萬美金一瓶，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這兩瓶紅酒換算下來，以我們江海市的房價來說，四五套房子是跑不了。一想到我們一頓飯，就吃掉了四套房子，這還不連菜品錢……
就在我直咂舌的時候，那位男服務員已經拿著菜單出去了，趁著上菜的間隙，老莫便開始詢問起孫老闆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孫老闆看著老莫苦笑了一聲，唉聲嘆氣的說道:「莫道長，我見鬼了……」孫老闆說話的同時，便將他的墨鏡摘了下來，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窩深陷，雙眼布滿血絲不說，整張臉顯得異常寡白。之前我還以為這孫老闆臉白是皮膚好的原因，現在他一摘墨鏡，再配上他那副尊容，要是在大半夜的，誰是鬼還真說不清楚。
孫老闆大名叫孫連城（和那位心繫宇宙的幹部同名），早年通過養殖場發家，生意做大之後各個領域他都有涉及。不過老本行他也沒忘，加上這幾個月豬價瘋漲，孫老闆的家底又厚實了不少。這人一有錢就喜歡追求那調調，孫老闆也不例外。剛開始跟人家學打高爾夫球，什麼球童出場費、果嶺費、球車費，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一桿就要一千六。打了小半個月，幾十萬砸進去，別說是進洞了，連球往哪裡飛他都不知道。
後面孫老闆算是沒了興趣，在一次和朋友吃飯的時候，朋友趁著酒勁向他炫耀自己收了一件好貨。孫老闆也不想打斷人家的興緻，順著朋友的意思往下接，說讓他也給自己漲漲見識。孫老闆那位朋友不知道從哪收了一件青銅器，剛剛看第一眼的功夫兒，孫老闆的心就被勾了起來。自打那次之後，孫老闆也算是入了古玩收藏的坑，到處尋求前朝的奇珍異品。
不過孫老闆再有錢，在這行也只是剛入行的小白，買的古玩雖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被人給忽悠了，只有少數幾件真品，還都只是晚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