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了
且。
保鏢盡心儘力的去解釋，但是不代表他的態度不是傲慢和不屑的。
「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您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這個城市的南山頂上，也就是說如果你沒有藉助車子的工具幫助，從這裡蜿蜒而下，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時間才能找到公交車。」
冷水月，再不堪再怎麼樣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這份驕傲是不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有任何一絲的妥協的。
來的時候帶太過於屈辱，至少走的時候，應該瀟洒一點的。
腳步沉重的彷彿吊著千金墜一般，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力氣，強迫自己直挺腰背，開著金碧輝煌的酒店。酒店來往往的一些人，而她高昂頭顱，只視前方，目不斜視。
真怕不經意和別人對上眼，就會被他人截穿昨天的一夜旖旎。
她無論怎麼否認，都抹不去，昨天那一夜成為她一輩子屈辱的事實！
渾渾噩噩地向上酒店外大路跑去，她留給保鏢一個孑然的背影。
……
這時候是接近黎明的時分，路上人煙稀疏，生於荒野之中，舉目無親，孤立無援。
冷水月，突然覺得自己錯了，而且錯得的非常離譜，因為此時此刻，真的就是在南山，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人在走動，黑漆漆的一片，還是夾著下著雨。
偶爾也有一兩輛車子飛馳而過，像閃電一般，瞬間飆了幾十米，激起一股高高的浪花。頃刻間，就將冷水月遠遠的拋在後頭。
最重要是，她的身體酸痛的好像被一架馬車給深深碾壓過去，動一下，都讓冷水月眉頭皺了一下。
徹夜的狂歡，經歷的一次一次荒唐，剩下的則是一層疊著一層的倦怠。
尤其雙腿虛軟的，都好像不能走路似的，總得好好適應，一般才能稍顯正常的邁步！
自己真的是犯了什麼樣的錯，什麼狗屎運？
昨天才下了飛機，而此時此刻卻在人煙不見的山路邊！
冷風嗚嗚的吹過，吹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只穿了一件襯衫，輕輕的哆哆嗦嗦起來。
伸手，環住自己的胳膊，黎明前的漆黑，暗沉沉的透著死氣的周圍，在她美麗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無助，欲哭無淚的慘相。
深吸一口氣，舉目四望，抬起腳，緩緩的朝山下公交車走去，借著幽暗的路燈細看，自嘲的牽了牽嘴角，將那一抹濃重的苦澀咽回肚裡。
山路上偶爾也會有一輛車子路過，不過大多數都像匆匆過客一般，從她的身邊急奔而過。
在這個人情天冷，世態炎涼的社會，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是不會關心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死活。
而這個時候雨越下越大，她下意識的四下環顧，看中前方的一棵大樹，急急忙忙的朝那棵大樹跑去，希望能藉此躲一躲雨。
真的不幸，這個雨越下越大。
冷水月看著這嘩啦啦的下著雨，心裡越發苦悶起來，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倒霉，被這些人安置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這世界太瘋狂了，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所有的一個瘋狂的想象。
很快，冷水月的大半身子都被淋透了，緊貼著樹榦，雙眼無神的打量著這漆黑的雨霧。
入目，是不熟悉的一切---不熟悉的田野，不熟悉的路況。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初秋的雨透著一股冷寒，她越發的哆嗦起來，打了寒戰，越發將自己緊緊的縮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胳膊，咬牙，沒有任何辦法了，繼續在這一幕中不斷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嘎吱---」
突然一輛小轎車停在他的面前，距離不過她一米。
冷水月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這一輛黑色的轎車，呆愣愣的抬起了頭。
立刻，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哨子聲。
就像那些男人在撩妹時候發出的那種，以為自己很拽的那種哨子聲。
轎車的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個中年男子，那張看上去大約有五六十歲的男性的臉，帶著醉酒的通紅，迷亂的眼神，一看就是酒鬼。
司機上下打量了冷水月一番，粗重的聲音帶著笑意，痴痴地傻笑，著實時醉得不輕。
通紅的臉龐浮現淡淡的慾望。
「小……妞！再陪爺……爺喝一杯，做一次……多少錢？」
是一雙具有侵略性的眼神，那一雙顯得渾濁的眼甚至開始發光。
「到底……多少錢？小妞……開個價，只要你說多少都可以，這是可能要在我的車子裡面……」
潮雨的空氣中，飄著濃厚酒臭味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
冷水月瞬間變得蒼白，腳軟得有些控制不住，他立刻狠狠的咬了一下唇，讓刺痛逼迫自己全身繃緊，悄然蹲下來撿起旁邊的尖銳的石頭。
上下兩排牙齒不爭氣地開始打起架咯，咯咯的響，她害怕眼前的酒鬼！
「走……開，否則我要報警了」
對方呼吸聲越發粗重，噴薄而出的酒氣胖冷水月瞬間的雞皮疙瘩，噁心的想吐。
司機踉踉蹌蹌的推車門而出，往她右邊移動了一下，恰好擋住了她的去路，用意其實相當明顯了！
她拚命的搖頭，拚命的把自己身子往後躲，晃動著尖銳的石頭，「走……走開……」
司機酒鬼男人顯然把冷水月當成了一個路邊招客的小姐。
「不都是……賣的嗎？賣給誰都不是賣呀，眼睛一閉不都那樣了嗎？」
司機的男人，也在等待著，隱忍著，只是還需要一個契機，又或者誰先動手罷了。
冷水月下的當下臉色轉青，雙腳無路無力，一邊哆嗦著一邊往後推。
冷水月越看這個人越覺得好像從監獄裡面逃出來的重刑犯。
「救命……救命！」
冷水月尖叫著，鼓足勁，往外沖，推開眼底的男人，不管不顧地奔入漆黑的前方。
酒鬼司機看著不由得憤憤地低咒。
「臭……丫頭。」
冷水月跑到精疲力盡，在大雨之中，一個踉蹌倒地。
突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下，腳下一腳落空，哐當一聲，就摔了下去。
跤摔得確實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