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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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無章的辦公桌，撒亂了一地的文獻資料，以及埋在書堆當中險些看不到身影的Hermione。

剛進法律事務司就見到如此景象的Draco不悅地疊起眉，他走進房間，反手將門重重的關上。

響亮的關門聲終於引起了女巫的注意，她眷戀不舍地從一捲髮黃的羊皮紙上抬起頭，即使發現進來的是誰，對於她現在的同事也依然沒有半點好臉色，而是帶有幾分不耐煩地問道：「——有事嗎？」

鉑金髮色的青年隨手招來一張落在地上的文件，抬頭掃了一眼，然後他的眉疊的更緊了。

「菲爾德下周就要加入威森加摩了。」Draco說道。

「唔。」Hermione頭也不抬的胡亂點了點。

「上個月布赫頓才加入國際魔法合作司。」

「唔。」

女巫漫不經心地狀態讓Draco惱怒的將手猛然按上桌子，藍灰色的眼睛直視著目光仍舊留戀在無數資料的Hermione身上。

「——你就這麼打算讓他們奪走一切？」他質問道。

「我們從來都沒有過什麼，」Hermione煩躁地在一堆資料書中翻了翻，然後她直接一個飛來咒找到了她所需要的，只草草看了一眼，就將那份文件扔到了桌上，「Draco，我和Ron都不在乎那些，Harry也不在乎，他只要和平。」

「——你以為他們能帶來安定？」Draco忍不住地嘲笑了起來，「和Weasley結婚導致智商下降？Hermione，別開玩笑了。」

「……沒有人會允許再一個黑魔王的出現。」女巫平靜地說道，「而且按照當初的協議，那些該死的貴族應該由你負責，Draco。」

「因為我也是那些『該死的貴族』中的一員？」現任的Malfoy家主挑起眉。

Hermione注視著他，但她卻沒有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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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還在睡，昨天的感冒似乎擊垮了他的抵抗能力，他就像個孩子一樣乖乖地躺在床上，始終沒有起來的意思。

Snape一直看著Harry，說不清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他只是像個傻瓜一樣站在Harry床前默默地盯著救世主，目光空洞。

……Severus。

他終於想起來那個孩子在清醒的時候叫他什麼，他稱呼他為Severus。

Snape根本就不想去追究為什麼Potter要叫他Severus，他叫他Severus，事實上他更情願那個小混蛋去叫他油膩膩的老蝙蝠！

有誰給了他稱呼他為Severus的權利！？

……他不是Lily，他哪兒來的資格去那麼稱呼他。

美麗的紅髮女孩在他記憶里早已帶上了些許的模糊不清，即使Snape曾經一遍遍的去回顧。但他仍舊能夠下意識的說出Lily的每一個特徵，Lily所喜歡的，Lily所厭惡的……

就像是發瘋一樣的思念並且愧疚著。

——直到他看見她留下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有著一雙和Lily一模一樣的眼睛，一模一樣的可以令人沉醉的翠綠色雙眸，但他卻發現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將那個小鬼與Lily重合。

那雙眼睛里，從來都沒有裝過相同的情感。

他永遠也不可能是她。

Snape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仍舊在昏睡的救世主，黑色的瞳孔里似乎什麼情感都沒有，就彷彿一塊極為幽深地黑曜石。

Harry黑色的頭髮軟軟的斜遮住那道顯眼的傷疤，和James輪廓相同的臉龐上眉毛糾在一起，仍舊未完全褪下的燒熱為他臉頰上帶來了一絲微紅，嘴唇上同樣因為高溫乾涸的幾乎裂開。

黑袍男人垂在袍子邊的手稍稍動了動，然後很快又恢復了沉寂。

很快的，Snape只迅速留下了一堆用於防禦警戒的咒語，就直接轉身離開。

他只要負責那個小鬼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

細微的風從窗縫間穿拂而過，而幾乎在Snape離開的同時，等待已久的黑髮青年就從窗外輕巧的翻了進來，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周圍魔藥學教授設下的咒語，然後小心地錯開腳步，成功的繞開了大部分的咒語。

Daniel情願自己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去慢慢繞開咒語，也不願簡單的一揮魔杖，利用Harry的魔力解開那些魔咒。

他知道Harry睡著了，但他只是想走近了去看看他，甚至不需要對方叫他的名字，只要聽到那綿長清淺的呼吸就夠了。

在小心翼翼的沒有觸發任何魔咒的情況下，黑髮的青年終於越過了最後一道咒語，他俯下|身，以最溫柔地目光注視著熟睡的救世主，手指在Harry的臉頰上流連而過。

少的可憐的魔力凝聚出幾滴水滴，迅速滴在Harry幾乎裂開的唇瓣上。

Harry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瓣。

看到救世主的眉頭終於略微舒展了一些，黑髮的青年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安靜地坐在了Harry的床邊。

他只是想來看看Harry，Daniel對自己說。

馬上就走。

他一邊這麼勸著自己，一邊牢牢的看著Harry的臉，目光溫柔到足以讓每一個認識他的人感到詫異。長長的手指徘徊著，似乎在遲疑該不該去碰一碰綠眼睛的救世主。

然而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只是彷彿永遠也看不夠一樣的仔仔細細地注視著Harry。

「……你愛他？」陡然竄出的聲音嚇了Daniel一跳，他轉過頭，看到彷彿幽靈一般突然出現的魔藥學教授。

男人的嘴角還帶著諷刺的弧度，不帶絲毫感情地目光直直的鎖在Daniel的身上，他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愛他嗎？」

天知道究竟Snape抱有怎樣的感情才能問出這句話的。

「——我不知道。」Daniel乾脆地給出答案，他將視線再次集中在Harry身上，之後他笑了笑，「也許，但我不知道。」

黑袍的魔藥學教授沉默地瞧了Daniel一眼。

早對方進來之前，Snape就知道窗外有人，但他也只是不動聲色的扔下一堆咒語，故意假裝離開。他就在不遠處，窺探著房間里發生的一切。

Snape忽然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Daniel從這裡離開。黑髮的青年愣了愣，鬆開不知不覺握住Harry的手，然後他又看了一眼熟睡的救世主，禮貌的告辭離開。

——「多麼感人哪，Severus，難道你真的開始喜歡那個男孩了？」

記憶里的問話清晰到仿若昨日。

喜歡他？

Snape毫不猶豫地嗤笑了起來，對於那個問題，直到如今他也只會有一個答案。

他永遠都只會是那個答案，他想。

黑袍的魔藥學教授轉動著魔杖，然後猛的向空氣中劃過。

杖尖上蹦出了那隻銀色的牝鹿，它落在地板上，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樣回頭望了他一眼，輕輕一躍就飛到了窗外。

「……一直是這樣。」Snape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道，他假裝沒有注意到牝鹿略微縮小的體型。

Harry仍在沉睡著。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