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安全漏洞
蔣飄飄茫然,葉子揚比她更茫然。
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做過對不起葉辛的事,怎麼他突然就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甚至像是要哭了一樣。
「你來做什麼?」
葉辛不清楚蔣飄飄的身份,覺得有些話是不該對她說的。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舍的看著眼前的牛排。
牛排挺好吃的,他肚子也挺餓的。
葉子揚看了眼蔣飄飄,道:「麻煩你了,家裡的小孩不懂事。」
蔣飄飄笑著擺手,說:「沒關係,小事。以後還是不要讓他跑到酒吧里去了,他年紀小,在那種地方很容出事的。」
葉辛還不服氣的打算反駁,說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去酒吧了,就被葉子揚一把捂著嘴。
「我以後會好好管教他的。」
蔣飄飄這才笑著離開,並說:「你們兩個的感情真好。」
人一走,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子揚吐了口氣,問:「你從昆城到這兒是想要做什麼?」
葉辛感覺剛剛吞下去的肉塊都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怪難受的。
「我……」我其實沒想作什麼,我甚至不關心你和那個人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我只是想來見見你,想知道你是不是過得好。
葉子揚看著少年的表情,有些不耐煩了。
「我不管你來是做什麼的,以後不要在街上亂晃。」一個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還敢睡在酒吧後巷的人,葉子揚不知道他究竟還能做出什麼讓他驚訝的事情來。
葉辛很委屈,他覺得在葉子揚眼裡,他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熊孩子。
如果葉子揚能夠聽到他的心聲,肯定要連連點頭了。
是的,他的確覺得他就是一個熊孩子。
葉辛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舌頭,對葉子揚小聲道:「他們都說葉明是你殺的,是嗎?」
他居然知道葉明?
葉子揚重新審視著葉辛,有些猜不透他的身份了。
葉辛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奇怪,就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就是隨後一問,沒別的意思。」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便遇到的大哥,居然是永聯會的老大。而自己的父親,又和永聯會是那樣的關係。
葉辛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他的母親可能是被人包養的小三。
但他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會是永聯會曾經的大哥,一個據說是弒兄上位的叛逆者。
當那群人找到他,並說出這段秘辛后,葉辛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他見過葉子揚,知道他是一個好人。而葉明?這個從他出生起,就從來沒露過面的男人,在他的人生中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
可是葉辛的心中就是有著一個衝動,他想要來親口去問一問。
他決定不說出自己的身份,永遠當一個仰慕者。不去參與到這段秘辛中,當一個迷弟就好了。
如意算盤打的好,但也得看有沒有人要配合。
葉子揚眉心一皺,只道:「這些不是你該問的。」
又是這句。
葉辛有些無力了。
怎麼所有人都把他當小孩子看啊,他已經長大了!
葉子揚結了賬,親自把葉辛送回酒店,看著他進了房間后才離開。
「什麼嘛……」
葉辛嘟囔著,走進卧室,一看到床上坐著的女人,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女人穿著一身桃紅色的連衣裙,露出大一片白花花的胸脯。
那裙子很短,她的兩條大長腿就隨意搭在床單上。
聽到少年的聲音,她慢慢合上手中的雜誌,朝他揮了揮手:「又見面了。」
葉辛沒想到會再次見到蔣飄飄,而且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他不傻,從剛剛蔣飄飄和葉子揚的互動,他就能猜出來,這兩個人並不是情侶的關係。
只是這個女人此刻出現在他的房間里是什麼意思?
蔣飄飄沒有多說,只笑眯眯吩咐:「把他帶走。」
葉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直接打昏。
昏過去前他還在想,這個老女人是不是看他長得帥,打算對他圖謀不軌。
現在看來,果然是他想多了。
蔣飄飄人是走,可留在牛排店桌子下面的竊聽器倒是盡職盡責。
也因此,她聽出來了,這個少年可葉子揚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有了一個洛雨欣當籌碼,她並不介意再增加一個。
就因為這個,蔣飄飄才安排了人。
「葉子揚真期待你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啊。」
「阿嚏!」
正在開車的葉子揚險些因為一個噴嚏把車開到溝里去。
「肯定是雨欣在想我。」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他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在國安局內,洛震天面對著這堆爛攤子,頭皮都要被抓破了。
「屍體好好的放在解剖室的冷櫃里,怎麼會突然不見的?」
監控的一切都沒有問題,安平盾的屍體就是不見了。
雖然洛震天並不覺得一具屍體還有什麼更特別的價值,可在國安局這樣戒備森嚴的環境下,居然有人能夠帶著一具屍體偷偷離開,足以證明整個國安局的安全防護都是有漏洞的。
今天是丟失一具屍體,明天就可能是一份重要的文件,大後天就可能是對國安局不懷好意的人闖進來……
不管是哪一點,對國安局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他壓抑著憤怒,覺得腦門上的血管都在突突的響。
王晰禹一言不發,等洛震天發了一通火后,才道:「從攝像頭再到各個安檢口,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上面派的人就在國安局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這個情況。他們本來就對國安局這個組織很不滿,這一次出現的漏洞,一定會想辦法去鬧大。到了那時,國安局面臨的可能是解散。」
調查員已經在國安局待了兩個月了。
國安局整個都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自從國安局建立一來,這還是第一次上面派了人來。他們為的是什麼?相信大多數人的心裡都很清楚。
一旦國安局不在,那麼那些不能被拿到檯面上的隱秘,該由什麼人去負責?
他們只看到了國安局擁有著巨大的權利,已經撼動了某些人的地位,卻沒有看到這些年在國安局的維護下,多少次的恐怖襲擊無疾而終。
他們犧牲了多少人,才能夠還華夏一個平安。
可是調查員的出現在向他們宣告一個事實:國家,不信任你們了。
在這種想法下,能好好做工作,那才是奇怪了。
王晰禹當了這麼年的卧底,要是沒有一點堅韌的性格,根本沒辦法去堅持這麼久,可他仍舊心寒國家的選擇。
但是現在,他不能倒下。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事情擴大話前,即使止損。專家們已經在進行緊張排查,力求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出這群人是從什麼地方突入的。洛副局,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慌。」
洛震天何嘗不懂這個道理啊。
他正是因為看的太明白了,才更加擔心啊。
在他還只是國安局一名普通的特派員時,就曾看到過調查員們做的那些齷齪事。
為達目的,什麼陰險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如果真的是上面要求讓國安局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這群調查員們肯定要用一些手段的。他擔心的就是安平盾的屍體究竟是被外人偷走了,還是調查員們做的手腳。
如果是調查員們做的手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力回天了。
可是這些,卻不能對其他人講。
那是一個他藏了多年的秘密,不到必要時刻,絕對不能說。
何況……
洛震天苦笑了下,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
國安局因為一具屍體的丟失,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中。
安平盾的屍體則早就上了車,被悄悄運送到了碼頭。
深夜,接鮮船準時停靠在了碼頭。
一筐筐的海鮮被運抵,迅速的投入各家市場餐館銷售。
沒人注意到,一個巨大的箱子被悄悄送上了漁船,很快又遠去。
遠歸的漁船隻休息了片刻,就被重新起航。
在遙遠的深海中,有著寶貴的財富。
要想得到這些大自然寶貴的財富,要付出的努力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遠航漁船一點點的消失在地平線上,而在外海,一艘巨大的游輪宛如一個巨大的海上怪獸,張牙舞爪著。
巨大的箱子被緩慢的釣上了船。
前來接應的人,打開箱子,將裡面那具冰冷的屍體迅速的放入冰棺。
所有的一切步驟都向事前演練過的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冰棺被放入冷庫中的那一刻,游輪慢慢朝小倭國的一個島嶼駛去。
這時,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最富饒的島,只有小倭國本島。
而周邊的島嶼,有許多的已經成為了無人居住的荒島。
中田有吉站在一塊礁石上,迎著海風。
呼嘯的海風,將他的臉吹得冰涼。
他的視線中,那艘游輪一點點的靠近。
一艘小船停泊在附近,從游輪上接過那個箱子。
在平地上,被穩穩的放好。
中田有吉手指顫抖的打開冰棺的蓋子,在看到裡面那張臉時,眼角微微泛起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