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以前的我(上)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年,千和千似雪也過得很開心。千似雪只要一有空就會帶著千去以前去過的地方轉悠,然後告訴他很多過去的事。
對於現在的千來說,這些事聽在他的耳朵里,有些會產生一些零星的片段,有些就根本完全沒有感覺,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似的。
千能感覺得出千似雪其實看到自己對那些事完全沒有感覺的時候,臉上雖然在笑,眼睛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憂傷。
現在的千隻是在家裡修養,千似雪並沒有讓他去議會做事,一個原因是現在的千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對於政務已經不是很了解了,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擔心他隨時可能會暈倒。
千也覺得很無奈,原本以為自己能和千似雪開心地在一起的,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失去了的記憶,千似雪依舊沒法很開心。
一天千和千似雪吃完早飯,送千似雪離開家去議會工作后,千拿著千似雪給他的通訊器去了二樓卧室,據說是以前的他用過的。
千打開了通訊器,給藍晟發了一條消息:現在有時間跟我通視頻嗎?我有一些事想要問問你。
藍晟很快就回了一個信息給他:可以,五分鐘后我打給你。
千合起通訊器靜靜地等待著,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很快藍晟的通訊就過來了,「老大,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藍晟還是習慣叫千老大。
「我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千了,不用叫我老大,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千覺得被人叫老大有些不習慣。
「可是我習慣了,」藍晟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能適應,這個人已經沒有了老大大部分的記憶。
「你要是習慣了就先叫著吧,我打通訊給你就是想要問問你以前的事,」千想著自己如果能多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是不是就能對千似雪感同身受的了。
「以前的事?」藍晟不解。
「我知道你和千還有千似雪都很熟悉,而我又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想著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這樣千似雪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不用老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了,」千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不應該讓千似雪一個人努力。
「可以,」藍晟點頭,「你想要知道什麼呢?」
「所有,從我怎麼樣認識千似雪的開始,所有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事,我都要知道,越詳細越好,就算我想不起來了,至少也能知道我和她曾經都經歷了些什麼,」千盯著屏幕里的藍晟,眼神異常堅定。
「這可是要說很長時間的,」藍晟明白了千的心思,想了想開口道,「要不這樣吧,中午我來你這裡一趟,我們見面說,這樣也能說得詳細一些,」
「好的,我會準備一些午餐的,你就和我一起吃點吧,」千滿意地笑著,「我現在最擅長的就是做飯了,」
「嗯,好,」藍晟點頭,心裡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苦澀。以前何其強大的老大,現在卻只是待在家裡做家務。
中午時分,當藍晟準時敲響小樓的房門的時候,裡面卻沒有人應聲。藍晟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應答,藍晟感覺不太對了,立刻從後院翻窗進了小樓。
一進入小樓藍晟就看到了倒在一樓客廳地板上的千。藍晟立刻把他扛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又快步從葯柜子里拿出針劑給千注射。
這大半年來,大家已經習慣了千經常這樣,時不時地暈一下,有時候一會兒就能醒,有時候會暈一整天,最長的一次整整暈了三天才醒過來。所以此時,藍晟看到千暈倒時也不會太驚訝,只是希望他這一次別暈得時間太長。
這次千醒得很快,半個多小時就漸漸轉醒了。藍晟見千醒了,便上前詢問,「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你是知道的,對我來說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千坐起身,他也知道自己經常會這樣暈倒,只不過對他自己來說就像是睡了一覺似的。
「嗯,那就好,」藍晟心裡也是有些不踏實。他從千似雪那裡知道了千為什麼會老是這樣暈,也知道了這樣的昏迷意味著什麼。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千看見藍晟正用擔憂的眼神盯著自己。
「啊,沒事,我是在想,一會兒跟你說那些事,會不會影響到你的意識,萬一對你的意識有影響,我會被千似雪罵死的,」藍晟立刻收回了擔憂的眼神,換了一種戲謔的表情。
「不會的,我們不告訴千似雪不就好了嗎,」千說著話站起身,「午飯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邊吃一邊說吧,要是千似雪問起來就說我請你吃了一頓午飯唄,」
「你確定這樣的借口是過得去的嗎?」藍晟不覺得這樣的借口能瞞得過現在的千似雪。
「沒問題,我自有辦法,你就信我吧,」千沖著藍晟笑眨眨眼。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藍晟感覺得出,千老大的倔脾氣倒是一點都沒有改,自己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
兩個人吃著飯,藍晟就仔仔細細地把以前千是如何遇到還是小四的千似雪的,後來兩個人的一些經歷和遭遇,還有千老大為什麼要給她改名千似雪,千似雪又是如何被千帶進千翼軍的,後來又是如何讓千似雪成為千翼軍的指揮官的,都無一遺漏地說了一遍。
「這些事是我知道的,至於以前的千老大和千似雪之間的那些秘密,比如老大是什麼時候和千似雪在一起的,千似雪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懷孕的,千似雪和老大之間的那些情話,以及老大對千似雪還許過什麼承諾,我就不太清楚了,」藍晟覺得有很多事就算是自己知道,也不是自己應該說的,而是應該由千似雪自己說給千聽。
「我明白了,按照你說的,以前的千就是很愛小四,還給她改了名字,卻因為千翼軍的事一直沒有辦法保護她,對不對?看來那個時候的千,真的很對不起千似雪呢,他欠千似雪的太多了,」千聽著藍晟的話,腦子裡某些散碎的片段也閃現了出來,而這些也讓千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太對不起千似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