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閑話家常

此時莫茹和江文博正攜手從屋子裡出來，莫茹似乎懷有身孕了，小腹微凸，江文博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

江文博見到趙弘軒，很識趣的低頭叫大公子，原以為憑莫茹的性子不可能這麼乖順，誰知她竟跟江文博一樣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大公子好。」

到底是一起生活過的，也曾叫了她十幾年小姑姑，見她已經嫁為人婦，還懷有身孕。趙弘軒即便是不喜歡她，也只能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江大海知道趙弘軒性子冷淡，也不強求他能給什麼好臉色，唯恐秦氏再說出什麼來惹他不快，忙對秦氏道：「大公子才回來，你還不快去找丫鬟收拾屋子，讓廚房準備酒菜？晚上李公子莫公子他們肯定要過來的！」

秦氏還想找趙弘軒說幾句話，嘟囔道：「這還用你說啊，鄒姨娘早安排好了。」

見江大海對她使眼色，便不再言語，轉身和江大海拉拉扯扯的走了：「我再去瞧瞧，那些個小丫頭辦事有時候不太周詳。」

趙弘軒見江大海和秦氏都走了，這才回了自己屋裡，讓人把府里三位管事都叫了過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鄒姨娘，張五爺還有錢大娘就都到齊了。

鄒姨娘一年不見風采不減，見到趙弘軒率先笑著道：「大公子您可算回來了，這早半年京城裡就叫人傳回信來，讓我預備著您的婚事，禮單請帖還有鳳冠霞帔什麼的我全都預備齊整了，大公子要不要過過目？」

這是他二舅舅的妾室，又幫他管著家業，趙弘軒待她自然不同尋常，聞言擺擺手叫她坐下，開口道：「姨娘，先別忙，您先坐下，我有話問您。」

又朝張五爺和錢大娘道：「你們二位也坐。」

張五爺和錢大娘這才坐下，聽趙弘軒和鄒姨娘說話。

鄒姨娘見趙弘軒這般認真，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當，忙問：「大公子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趙弘軒道：「姨娘辦事向來妥帖，雪兒親自把嚴府交給您，我自然放心的，只是我有一件事需要姨娘解惑，那莫家的小女兒是怎麼嫁給我大表兄的？」

鄒姨娘聞言微頓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的笑了：「原來大公子要問的是這件事情啊！」

「這事說簡單也不複雜，就是表少爺到了金沙村，郡主囑咐我為他擇一門婚事，我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溫柔的、爽利的、活潑的、聰慧的找了一個遍，可你大表兄竟沒一個滿意的，倒是自己出門瞎逛看上那個莫茹了！」

「我雖不出門，但村裡的婦人們相熟的也是不少，自然聽過那莫茹的名聲，知道她是個嘴上不饒人的，還和那個叫馮泉的人有些淵源。」

「可表少爺他就是看中了莫茹，非要娶她為妻。」

「我問了你大舅母，她說隨他，只有她兒子高興就好，我就試著找媒婆上門提親去了。」

「這一提，人家馬上就答應了，聘禮也不要，彩禮只要了八兩八討個吉利，不僅如此，她還帶了三十兩的嫁妝銀子和幾畝水田。」

「我一看人家這可是夠有誠意的，就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那莫茹嫁過來之後，本本分分的，倒也不像外頭傳的那樣邪乎。」

趙弘軒聞言低頭沉思了一陣，暗道這哪裡是嫁女，簡直是倒貼啊，忍不住問道：「大表兄和莫茹成親多久了？這孩子什麼時候懷上的？」

鄒姨娘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想什麼呢！他們成親都快一年了，這孩子才三四個月大，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懷上的！」

趙弘軒被猜中了心思，面上有些微燙。

這不能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茹從前為了嫁個好郎君，可沒少作妖，不僅是他就連那薛舉人、齊驍、謝洵、趙宣林他們都受過她的荼毒。

誰知道她是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讓他表哥做現成的便宜爹呢？

不過鄒姨娘既然這麼說，應該真的不是了，於是又問道：「那她家裡的事情你知道嗎？」

鄒姨娘道：「知道！他們家大房的大女兒，就是庭梅她姐姐，現在咱們城裡的綉坊當綉娘呢！那綉活做的可漂亮了，我打算過段時間升她當個管事。還有他們家大房長子叫莫庭翰的，和李家公子一起考上了舉人，如今他爹娘逢人就誇，提親的人都快把他們家門檻踩斷了。還有他們家的莫林也不錯，如今書院里的雜事都是他在管著……」

趙弘軒見她說了半天，人人都說到了，卻沒說到重點上，低咳了一聲道：「姨娘，他們家的大女兒莫荷和她的女兒薛紅纓呢？」

鄒姨娘這才明白過來，那薛家母女是頂不要臉的，當初為了賴上趙弘軒撒潑打諢，什麼噁心人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如今莫茹都嫁進嚴府來了，趙弘軒自然是擔心那薛紅纓的去向。

不過說起她們母女倆，鄒姨娘倒是知之甚少：「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得有大半年沒她們的消息了吧？」

錢大娘聽她們說話，早就興緻勃勃了，聞言立刻介面道：「大公子，這個我知道啊！聽我細細跟你說！」

「那馮泉不是因為剿匪有功得了一大筆賞錢嗎？他又是一直喜歡莫茹的，傷好之後就上莫家提親了，禮金足足給了二百兩銀子呢！張婆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可那一向恨嫁的莫茹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死活不肯嫁給他，說寧願絞了頭髮當一輩子姑子也不嫁給他。」

「她那個外甥女薛紅纓可不是省油的燈啊，見她小姨不願意，就說她願意，問馮泉願不願娶她。」

「馮泉那個瞎眼老娘覺得馮泉被人退了親很是沒有臉面，見薛紅纓上趕著要嫁給馮泉，馬上就拍板定案了！」

「嫁女兒也是嫁，嫁外孫女也是嫁，那張婆子有彩禮收，自然沒有不願意的，給薛紅纓置辦了一些嫁妝就把她嫁過去了。」

「剛開始日子倒還好過，可那個薛紅纓不是個安分的，沒過多久就給馮泉戴了綠帽子，那馮泉哪裡忍的了啊？直接把她休了，掃地出門了！」

「她那個娘莫荷在她出嫁不久之後就被張婆子嫁給隔壁縣一個土財主做續弦了，聽說前陣子還給土財主生了個大胖兒子，倒是管不上她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