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進城送貨再看病

第九章 進城送貨再看病

宋大成養傷期間什麼重活都做不了,好在之前柳鏢頭給的那批貨已經做完,改日讓宋啟送到封縣的鏢局分局就可以了。

宋舒雲再度上山,收集不少樹膠,又去岩體附近搜尋一天,這次不僅是雌黃,更是找到兩塊青金石和一塊孔雀石。

青金石磨出來的是藍色,孔雀石則是石綠色,宋舒雲小心翼翼的將幾塊石頭收好,回家開始製作墨塊。上次煉出來的松煙都被仔細保存著,正好這次用得上。

晚飯的時候宋大成得知女兒需要用鍋來煮膠,當天晚上他自己偷偷摸摸起來給宋舒雲特製一口小鍋,還給打了木把手,方便她端拿。

翌日起來準備煮膠的宋舒雲看見那口小鍋無不驚訝,和前世的平底鍋有些相像,只是她更驚訝父親竟然半夜起來打鐵。

「爹,大夫說您不能幹重活,您怎麼都不聽呢?」宋舒雲喜歡這口鍋,可更擔心爹的身子,萬一他出什麼事,宋舒雲怕是要自責一輩子。

宋大成擺擺手,笑道:「打這個不費力氣,七七可喜歡?」

「嗯,我很喜歡,不過爹爹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宋舒雲無不擔憂,好在宋大成再三保證傷沒好之前不會再幹活,她這才放心下來。

有了這口鍋的確方便她煮膠和料,宋舒雲沒浪費時間,她得趕在哥哥去送貨之前做好明礬膠塊給醫館里的那位老大夫送去。

宋舒雲將樹膠化開后加入剛好分量的明礬,等到二者融合到一起,再倒入二哥提前備好的木頭模具中,等到凝固成型即可。

將明礬膠塊放到一旁等待,宋舒雲又拿起小塊樹膠放入鍋中化開,而後將煉好的松煙倒進去,等煮的均勻之後倒出來捶打,而後放入模具中即可。

宋舒云為了這塊墨和明礬膠花費了兩天的功夫,好在都做成功了。

「爹娘,我和二哥去鎮子上送貨啦。」原本要去送貨的應該是宋啟,他也認識路。但是因為宋大成受傷,家中地里的活張氏一個人做不來,宋啟只能留在家裡幫忙。

好在二哥宋致遠也沉穩的可以獨當一面,張氏看著兒子女兒坐著租用來的馬車出門時,心裡有些感慨。她和大成很幸福更幸運,孩子們能當家又孝順。

路上的時候宋舒雲一直把玩著手裡的墨塊,想著以後宋小四去學堂可以省下不少錢來,忍不住笑出聲。

宋致遠回頭瞥了眼笑盈盈的妹妹,又看看她手裡的墨塊,若有所思。

二人順利的進城,宋致遠一路打聽沒費勁便找到了鏢局,將貨送進去。宋舒雲便一直在外等他,坐在門口還想著自己的墨塊呢。

「這哪裡來的窮丫頭,坐我們鏢局門口做什麼?還不快趕走?」鏢局內出來好幾個人,說話的是一位看起來十五六的少年,滿是趾高氣揚。

宋舒雲聞聲抬頭看他,那少年眼前一亮笑道:「長得不錯,你在鏢局前做什麼?可是迷路了?」

「等我哥哥,我們是來給鏢局送貨的。」宋舒雲垂眸低聲應道,少年微微挑眉轉頭問道:「什麼貨?」

門口的侍衛並不知道,於是搖搖頭。正巧這個時候宋致遠出來,還不知門口發生什麼,笑著要帶妹妹離開,被那位少年給攔住。

「你們二人來路不明,本公子需好好查查,萬一你們是仇家的人,豈不是要我鏢局損失?」少年盯著宋舒雲咽咽口水,宋舒雲忍不住皺眉——鏢局裡怎麼還有這種人?

宋致遠上前微微行禮,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批貨是柳總鏢頭親自送到我家中,讓家父修補的。並非是什麼仇家,這位公子不必擔憂。」

「哦?柳總鏢頭?看你們穿著打扮不像是有錢人家,本公子更在城內沒有見過你們,憑什麼讓我相信你們認識柳總鏢頭,還讓他親自送貨,你們好大的面子啊。」少年挑眉意味不明的看著宋家兄妹。

宋舒雲撇撇嘴,嘀咕道:「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麼?」少年身邊的人立刻拔劍相向,宋致遠伸手將妹妹拉到自己的身後,「小妹年紀尚小不懂事,還請見諒。」

「見諒?」少年勾唇淡笑,仔細打量著宋舒雲,意味不明道:「本公子會見諒的。」

宋舒雲總覺得他有些不正常,伸手一把拉住二哥,抬腳就跑。宋致遠反應也快,見妹妹已經躥到驢車上,他也快速坐上去架著驢車跑了。

「去追。」少年眼底有些陰沉,同時又覺得有趣,他一聲令下身邊的人都紛紛追了出去。

宋舒雲沒打算跑遠,她還要去醫館給老大夫明礬膠塊呢,做人不可以言而無信的。是以她指著路讓宋致遠把驢車駕到醫館前,而後她跑進去找老大夫。

「老先生,這是上次答應給你的明礬膠塊,用時兌水攪拌。」宋舒雲著急跑出去,匆匆交代一句就往外跑,老郎中見此忙讓葯童喊住她。

「你還沒交代清楚呢,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醫館這陣沒有病人,老郎中還想多問問關於彩墨的事呢。上次宋舒雲給他的顏料盤,都被小孫女給玩沒了,他尋思著再要點或者買點。

宋舒雲眼底著急,擔憂的說道:「我和哥哥正躲人呢,等下次我來再跟您細說吧。」語閉宋舒雲還想走,老先生沖著葯童使個眼神,轉而一笑道:「惹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我也不清楚……」宋舒雲還沒說完,少年的人便已經追到,她十分擔心二哥的安慰,剛想出去找人就被老郎中給拉住了,少年的人此刻剛好進了醫館。

少年眯著眼睛對面前的老郎中說道:「老頭,你一邊待著去,否則你這老胳膊老腿碰壞哪兒,本公子概不負責。」

老郎中呵呵輕笑,宋舒雲不明所以,此刻她就想知道二哥去哪兒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就在宋舒雲目光尋找二哥的時候,宋致遠被葯童帶了進來,而那個葯童又在那位少年面前舉個牌子,後者眼神瞬間恭敬起來,連連道歉。

「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見諒。」少年一改囂張跋扈之氣,畢恭畢敬的行禮,老郎中本也沒想跟個孩子過不去,揮揮手讓他走了。

宋舒雲頗為驚訝的看著老郎中,她很清楚這位老先生並非普通郎中,但她沒打算刨根問底,這些事都不是她能接觸的。

「多謝老先生出手相助。」宋舒雲屈身行禮,老郎中把她扶起來,呵呵笑道:「丫頭,現下你可以跟我說說那什麼膠水的事了吧。」

宋舒雲點點頭,將明礬膠水的使用方法細細告知。無非就是將明礬膠水刷在作畫的宣紙上,當作完畫之後再塗刷一遍。第一遍是為了防止紙張被墨渲染,第二遍是為了保存顏色不變。

「用時切下些許,再用冷水浸泡溫水化開,不要兌太多水了。」宋舒雲抿著唇思量片刻,又說道:「水磨墨的話可以不用塗刷第一層膠礬水,有些浪費了。」

老郎中眼底有些為難,打量著宋舒雲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可就是這一打量,他發現不對勁了:「閨女,你身有暗疾?」

宋舒雲聞言一愣,但也點點頭。那老郎中把她帶到診桌前開始把脈,「先天胎里不足,后又寒氣侵體,這病若不早早醫治,再過幾年身子會越來越差的。」

宋舒雲抿唇不語,她也沒想到這個病會這麼嚴重。宋致遠有些著急的上前,問道:「郎中先生,我妹妹她情況如何?」

「脈象虛浮,這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治好的,這樣吧,我給你開個方子。」說罷,老郎中在紙上列出幾種藥材交給書童,他繼續跟宋家兄妹說道:「這是滋養身體的葯,眼下你身子太虛,祛除寒性的葯你用不了,那葯的藥性太過霸道。」

宋舒雲微微點頭從布袋裡翻出錢袋子遞給二哥,老郎中忙伸手攔住:「丫頭,今天的病我不白給你看,只是我不要錢,就想要一塊上次你說的彩墨。實不相瞞,上次你給我的水磨墨,都被我孫女拿去玩了。」

「可我手裡沒有彩墨,不若先給您銀子?彩墨我會給您送來的。」宋舒雲輕笑一聲,說道:「您也說了,我這病一時半會好不了,怕是要時常過來麻煩您,您還怕我賴賬不成?」

老郎中摸著鬍子沉思許久,最終點頭收了宋舒雲的銀子。他給宋舒雲開的都是極好的葯,幾副葯便要好幾錢銀子。

宋舒雲看著二哥手裡拎著的藥包,默默的嘆口氣——要抓緊時間掙錢了,否則都供不起自己喝葯。宋致遠倒是十分高興的扶著妹妹坐上驢車,至少妹妹的病有得治。

至於花多少錢,他和大哥都有本事,努努力還怕不能給妹妹掙葯錢嗎?不過當務之急是回去給妹妹做個硯台,剛剛他在醫館看見老郎中用的那個硯台,他記住是什麼樣子了,等到回去就親自雕刻一個,說不準妹妹瞧見會十分高興呢。

宋舒雲坐在後面想賺錢的事,宋致遠在前面架著驢車想硯台的事,兄妹倆出門一趟各帶著心事踏上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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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娘子太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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