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江遙返京
張儀潮:「遙公子,你和霜公子帶一隊人馬回到京城,向聖上表明情況。」
江遙接受命令,「少主,我和冬霜二人即可,其他人不用帶了。」他們二人輕裝簡行,會更快到達長安。
江遙二人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兩天後出發。柳葉也整頓駿馬,選出五千精裝士卒,準備護送江遙二人穿過敵人的領地。
柳葉獨自騎馬來到河邊,四周寂靜,除了偶爾有幾聲鳥鳴猿啼,柳葉脫衣下水。水流包裹住她,像是兒時母親溫柔的手環繞自己。
他最近心情不好,因為江遙和自己理念的不同。江遙對於自己的躲避和疏離,讓柳葉心裡十分難過。
他沉浸到深水裡,水流淹沒過他的頭頂。在大山深處流淌的河流,水質清澈見底。清澈的水流味道甘美,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血銹味道,在河水的沖刷下,終於消失不見。
遠處有馬蹄聲傳來,柳葉像一條靈活的魚兒,從水裡鑽出來,游到岸邊去取衣服。
兩匹駿馬轉瞬即到。柳葉手裡攥著衣服,冬霜問:「公子,帶上葉公子和我們同行吧。」
柳葉用力抓緊衣服,江遙:「人各有志。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信仰。」
柳葉笑了,一臉釋然的笑容,他能理解自己的做法,但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做法。所以他選擇離開。行了,這就夠了。
水流嘩啦一聲響,江遙的視線朝柳葉方向看過來。冬霜已經從馬上旋身而起,掠過灌木叢,出現在柳葉面前。柳葉背對冬霜正在整理腰帶。
冬霜打聲招呼,「葉公子,公子在那邊。」
柳葉轉過身,「冬霜,你們也來沐浴。」冬霜答應一聲旋即消失。
「葉公子在那邊。」冬霜說完走到一邊去。
柳葉一頭長發披在身後,身穿胡服,赤足站在河岸邊。江遙朝他走過去。柳葉有錯嗎,他只不過盡到一個軍人的職責而已。
他放棄繁華舒適的生活,來到這裡浴血奮戰。江遙和他面對面,柳葉微笑,「遙哥哥,你和冬霜要多加小心。明天我會護送你們到青芒山下。」
江遙握住他的手,在京城的時候保養得細膩柔滑的肌膚,又開始粗糙,手掌有老繭。每日裏手持寶劍征戰殺伐,還要訓練士兵。
「我不在你身邊,你要保重自己。」江遙把他拉進懷裡。
半年多來,江遙第一次對他表示親熱。柳葉窩在他懷裡,小小地滿足一下。
「遙哥哥,我很快就會回去。你回到京城之後,就不要往這邊跑。我們在大唐見面。」柳葉抬起臉來,一雙星光般燦爛的明眸望著他說。
江遙鬆開手,「好,我在大唐等你。」
柳葉穿上鞋子,「遙哥哥,我回軍營,處理些事情。」他收攏一頭長發,上馬離開。
江遙目送他走遠,冬霜在河水的那邊洗浴。江遙在河水這邊洗浴。柳葉走出去一段距離,這才想到換洗的衣服,留在河岸邊。
江遙給自己一個好臉色,自己有些受寵若驚。找不到東南西北。算了那身衣服穿的夠本,沾染上血跡都洗不掉。
柳葉、馬元康帶領一部分人馬駐防金塔山,張儀潮和其他將領在姑臧防衛。柳葉帶領五千士兵打著尚婢婢的軍隊旗幟。
一路往青芒山方向行駛。打著尚婢婢的旗號行駛,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山腳下,天色已晚,柳葉沒有回撤。
「葉公子,你請回吧,你們要注意安全。」江遙阻止他繼續前進。
柳葉帶著一百個騎兵護送江遙和冬霜上山,大部隊由副將帶著返回。
柳葉低聲道:「別出聲。」江遙拗不過他,任由他陪著送到山上。一直到安全地帶,柳葉帶兵返回。江遙和冬霜登上山頭,翻過山去就是大唐境界。
他兩脫下吐蕃人的服裝。山的那邊傳來打鬥聲音。是柳葉他們遭遇敵兵了。江遙欲要往回跑,冬霜一把拉住他。
「公子不可。葉公子冒著風險送你我二人出來。我們還有要務在身,不可莽撞。」冬霜也擔心柳葉,但是局勢不允許他們衝動。
江遙狠下心來,隨同冬霜下山。柳葉那邊和巡邏的吐蕃士兵遭遇。兩方人馬混戰起來。柳葉帶的一百位騎兵在大山裡訓練,熟悉山地作戰形式。
吐蕃巡邏的士兵被柳葉的部隊全部殲滅。他們一伙人從山上下來已經是黎明時分。
柳葉一隊人馬連續急行軍一天一夜,很是疲勞,但還是堅持急行軍趕回山上。好在這一路打著尚婢婢的旗號沒有和吐蕃人發生衝突。
江遙和冬霜在山下的城鎮買了路上的補給,帶著上路,一路上晝夜趕路。江遙只想要快些趕到京城,將消息報告給皇帝。
五天後江遙和冬霜趕到京城。站在明德門前,望著高聳的城樓,江遙和冬霜都是熱淚盈眶。從被敵人侵佔的土地返回故土,心情格外不同。
他們去西域做生意,跑出去大半年,回到家鄉的土地心裡十分高興。這回到了涼州,經歷戰火生死的考驗,一年多的時間再回來,彷彿重生一樣。
兩人打馬進城,來到柳葉府邸。廣泰每天扳著手指頭數日子,越數日子心裡越是沒底氣,一年多的時間音信杳無,該不會是···
許多時候廣泰會做噩夢,因為白天都會胡思亂想,晚上在夢境裡面,江遙、冬霜、柳葉三人會以另外一種面孔出現。他們渾身浴血,踩著彼岸花向他走來。
江遙和冬霜換了一套衣服,沒有時間沐浴。騎上馬來到皇宮,「我們要去拜見聖上,請你通報一聲,就說柳葉求見。」
柳葉求見,就是那位安定公,士兵知道這個人,名頭大得很,他不敢怠慢。告訴長官柳葉要求見皇上。
長官納悶,柳葉求見皇上,他有身份牌照,用他們通報嗎?長官過來詢問情況。
「柳公,在哪裡?」他來到城門外,環顧四周,找尋柳葉。
江遙上前,「實在是有要事稟報聖上,我是江遙,柳大人命令我這般說得。大人去稟報聖上,聖上知曉各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