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李代桃僵 埋下禍根

「那你還是要娶姐姐了？如果她死了呢？」奇雅說出這話，是她自己也沒想到的，她想過讓奇嵐消失，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姐姐，她又怎麼能真的下得去手呢？

「小雅？」奇嵐有些難過和震驚，十幾年的姐妹情，難道真的在她眼裡就這麼不值得珍惜嗎？

「小雅，你在胡說什麼？」鷹凌也有些驚訝，他喜歡奇雅大膽調皮，可剛剛那話，卻實在恐怖。

「我......」奇雅一下子就哭了。她對自己也是失望透頂：「我不想要你死，我只是想要......」

「夠了。」奇嵐不想看到奇雅哭，怕自己會心軟，更不想看到奇雅哭的時候，鷹凌那疼惜的神情。明明自己一直以來才是柔弱的那個，明明自己此刻才是受傷的那個，奇雅不過是流了幾滴淚，而自己現在還被捆綁著，鷹凌竟然完全忽略了。這樣不愛自己的男人，真的要與之過一生嗎？可自己又憑什麼受了這麼多的苦還要放棄？

「我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這是鷹凌第一句面對著奇嵐說的話，可卻讓奇嵐充滿著不安和恐懼。

「我和宮裡的老臣學習時曾了解過，我的身體我和妹妹的血液加起來滋養的，而妹妹給我輸血的這種方法，可以延伸成換血。」鷹凌說的時候，有些顫抖。

「換血？」奇雅放佛明白了，但還是想得到印證。

「對，換血。」由於奇雅接了句話，本來看著奇嵐說話的鷹凌，目光重新回到奇雅身上，奇嵐這時候更為不快。

「妹妹給我輸血時，需要我們在極冷的環境下，幻化成原始的鷹的形態，把她的血抽干，一邊抽一邊注入我的身體，而此刻的我會蒸發出血紅色的汗液，這是體內在排除有雜質的血液，讓身體達到一個平衡。因為曾有的王子不願意接受自己妹妹的血，便有了先抽干公主的血，王子即便不接受也挽回不了妹妹的生命了，這樣王子們只能接受這樣的做法。」

「就算你想把我們的血都抽干再交換，抽乾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已經沒有了生命啊。」奇嵐抓住一切可以質疑的細節。

「不必都抽干，體內留一點點，維持住生命，便立即輸血。」鷹凌深深地看著奇嵐，說出這句話。

「姐姐，這樣我和凌可以相守，你也可以擁有自由了！」奇雅很是激動。

「自由？我想要的是自由嗎？」奇嵐覺得很可笑，自己難道真的要冒著生命危險成全這個背叛自己，險些殺了自己還口口聲聲為我好的妹妹？

「難道你想要一個不愛你的人？」奇雅又怎麼看不明白奇嵐的心思，「亦或是，從頭到尾你在意的根本就是王后這個位置。」

奇嵐看了看鷹凌，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滿是期待，期待的是自己可以成全他們，沒有一點的愛。而自己，又有一點是愛他的嗎？

看她不說話，鷹凌以為她默認，便有些雀躍地叫自己的貼身侍衛進來。

「風師父，告訴長生師父，明天大婚過後，便可以準備了。」

奇嵐驚訝地看著他，原來他早有準備，他竟然如此心急。就連奇雅都有些吃驚。她以為鷹凌作為一國之君會責備她荒唐又狠心，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做足了準備。

「是。」鷹風看著那個頹廢地奇嵐和恍惚的奇雅，嘴角劃過一抹神秘的笑。

「凌哥。」奇雅直呼他的名字：「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計劃失敗了，我和姐姐會死的？」

「小雅，你放心，我會護你周全。」鷹凌抱著她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奇雅有些感動，更多的是害怕，他竟可以做到如此狠心，但願他的愛是長久的。

可奇嵐卻徹底絕望，護她周全，也就是一旦發生意外，自己便是被捨棄的那個。奇嵐抬頭看了一眼鷹凌，卻撞見望著自己的奇雅。奇雅眼神中的愧疚和擔心，奇嵐覺得難得，卻不屑一顧。

翌日夜裡，那個結束了無數公主生命的地宮中，奇嵐、奇雅兩姐妹躺在病床上。奇雅不是沒有猶豫過，可是她實在捨不得失去鷹凌，況且若是換血成功，自己既可以和鷹凌相守，又不會失去姐姐。而早已心灰意冷的奇嵐，別說自己根本沒有能力逃脫了，此刻的她連換血是否能成功都不在意。自己記事以來便知道這一生要成為王后，她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更想象不到自己以後怎樣面對生活。

長豐走了過來，看著這兩個女孩雖然長相一樣，卻一眼就能辨別出哪個才是真正的奇嵐。儘管白天，奇雅盡一切努力變現的端莊大氣，但是骨子裡不羈的性子卻在眼神中展露無遺。真正的奇嵐面如死灰，舉手投足間殘留的打小培養出來的優雅，這個時候卻顯得那麼的荒涼。

「國王凌，您可想好了？」長豐年紀如同這些孩子的父親一樣，有些不忍動手。

「想好了，長豐師父。您儘管做就是了。」鷹凌的語氣有些期待。他經歷了一次輸血，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

「好。」長豐不再說什麼，一個人一旦下定決心，那麼其他人便是多說無益。

「風大人，你請去門口守著，有人問起便說國王帶著王后一起緬懷公主。」長豐到底是老臣，做事很是周全。

「是。」鷹風好似毫不關心這裡發生的一切。他看著、陪著鷹凌長大，自己曾是他的師父，現如今又是他的第一重臣，他太了解鷹凌了，也太了解王室的所有人了。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鬧劇，小孩子間的情情愛愛，弄出這麼多荒唐的事來，真是胡鬧。可是鷹風什麼都沒有說，鷹凌在他面前沒有秘密，他此時只能盡全力輔佐他。

「姐姐，對不起。」奇雅看著奇嵐，虛弱地說了一聲，儘管她知道不會得到任何回應。姐姐這一生，都會恨透了自己吧。可她卻只是認為自己只不過是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又做錯了什麼呢？

由於低溫，兩個人昏睡過去，奇雅腦海中不停交織著童年和姐姐一起玩樂的時光還有初見鷹凌時心動的樣子。她不知道奇嵐此刻的腦海中在回想著什麼，她沒有力氣轉過頭去看姐姐，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看一看鷹凌此刻的神情。

她看不到也好，有的時候，太愛一個人不必知道探究是自己愛他多一點，還是他愛自己多一點。鷹凌無疑是深愛奇雅的，否則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和她在一起，畢竟她比奇嵐晚出生的那一刻，是永遠攆不上的，甚至可能影響到子嗣。但是再深的愛，也抵不過他是王這一事實。換血這種慘烈的畫面，鷹凌親自感受過，他不願意回想起那日妹妹哭的有多傷心，更不願意再次看到心愛的女人此刻虛弱到慘白的臉色。他是王，沒有人能質問他為何不守在奇雅身邊，哪怕是輕輕握住她的手給她一點點的溫暖。鷹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