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京城三女俠
有怡紅院夥計搬上琴架,就見一位白裙姑娘步履輕盈上台,杜未一側身,身側來了花自芳,杜未笑著偏一下頭,算是打招呼,花自芳道:「可否賞臉飲杯水酒!」
「好!」杜未笑著回答,和花自芳進了怡紅院,怡紅院中,姑娘們站滿了樓梯,花自芳邊走邊道:「這怡紅院的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男客女客都可以來的,江南春院和醉春院可就不好說了!」說著領杜未上了樓向裡邊走,來到一個房間門口,花自芳叩了叩門,有人打開門,杜未一見,是剛才在台上吟詩的劉月,劉月笑臉相迎。
「她是怡紅院的頭牌,名叫劉月!我經常上她這裡飲酒!」花自芳說。
「這位妹妹是?」劉月看著杜未,杜未抱拳道:「杜未!」
劉月給酒壺裝滿酒,布置了水果和甜點,在杜未旁邊陪坐,給花自芳和杜未斟滿酒,自己也倒滿一杯,劉月聊了些怡紅院的趣事後杜未三杯酒已下肚,花自芳道:「劉月出口成章,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勝人一籌!」
「聽說劉月是揚州人氏,揚州廋西湖景色很美,尤其是到了晚上,劉月姑娘可否現作一首詞,題名就叫夜來西湖泛舟!」杜未看著劉月說。
劉月道:「好的!」說著起身在屋中度著方步,走了三步道:
「隔岸樓台,別是小奴夢裡水鄉,夜夜尋琴韻,弄風雅,疑猜人瀟洒。」
杜未起身接道:「朱紅樓,鶯鶯燕燕飄出窗,素袖舞霓裳。」
劉月接道:「亦惜芳華,開懷飲,一飲醉了夢,二飲醉清風,再飲情依依,意綿綿。」
杜未接道:「更難得,放聲歌,添歡樂。」
劉月接道:「推開窗,弦月明,漁火遠,目送孤帆去,水波粼粼來。」
杜未接道:「霧入夢鄉,音散盡。」
「好詞!」劉月說著拍了一下手,笑道「杜未妹妹想不到不但武藝高強,也會填詞!劉月甘拜下風!」
「見笑見笑!」說著牽劉月的手一同入坐。
三人又一齊飲了一杯,杜未擔心花鬼和九蟲鬧事,便起身告辭,花自芳也提出有事,杜未和花自芳出了怡紅院。
剛到街邊,正好遇上毛涴青,花自芳從中介紹,杜未明白毛涴青也是學武之人,杜未道:「我們年齡相仿不如今後就以姐妹相稱,花女俠和毛女俠意下如何?」
「再好不過!我剛好二十,不知杜女俠和毛女俠芳齡多少?」花自芳問。
「那我得稱你一聲姐姐了,今年十八!」杜未說。
「我比你們兩個都大,今年二十二!」毛涴青說。
「那妹妹最近住哪兒?」花自芳看著杜未問。
「住長興樓!」杜未說。
「長興樓是我爹爹開的,待會兒我回去支會一聲,長興樓是我的家,也就是你們的家!」花自芳說。
「今日我們三姐妹有緣,我們再回去共飲一杯!」毛涴青說。
「好!」杜未爽快答應。
三人再次回到劉月房間,劉月親自重整杯盤,布置了四蝶小菜!四人邊吃邊聊,甚是投緣。
杜未離開怡紅院后一想,我的乖乖,長興樓大小房間兩百多間,還有一大客堂供住客吃飯,另外還有一大客堂供客人賭博,這家業可不小,算我杜未走運了。
回到百樂院,見花鬼和九蟲哭喪著臉站在一旁觀看,杜未悄悄走到九蟲身後,一下跳了趴在他背上,手向前摟著他脖子,花鬼過來摟著杜未背後道:「你的兩個乖乖都把身上的銀兩輸光了!江湖救急!拿出來吧!」杜未站到地上,朝花鬼胳膊打一下道:「我叫你賭的!還江湖救急!」
花鬼陪著笑臉道:「啊!有的人這次出來飲酒了!我可是聞到酒味了!回去得把這一重大發現告訴老爺子!」杜未一把擰著花鬼的耳朵道:「敢告我的狀,誰借你的膽子!」擰著他耳朵走了兩步揚著嘴角道:「說!還告不告了!」
「不告了,不告了……」花鬼不停求饒。
這時很多人不看賭錢都來看姑娘家教訓大塊頭,杜未嚷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兩口子吵架嗎?」花鬼順著杜未道:「阿喲我的小娘子,放了相公吧!」杜未咯咯直笑。
三人打打鬧鬧到了長興樓,杜庭鐵青著臉坐在桌子旁,另一邊坐著禁劍山莊的莊主沈劍山,和少莊主沈世,杜未上前道:「杜未拜見莊主!拜見少莊主!」
杜庭拉著臉道:「多大的人了還整天像小孩子似的只知道玩!知道回來了,說過多少次了就是不聽,說著遞給杜未一張紙條,上寫:花自芳!長興樓!末尾有一個殺字。
杜未道:「你們派別人吧!」說著把紙條放回沈劍山面前,
沈劍山起身一大耳光抽向杜未,卻被一隻手一把接住!沈劍山目光順著這隻手死死的盯著九蟲,怒道:「啞巴!你想造反?」
「誰敢惹杜未,我兩就和誰拚命!爺可不管他是誰!」花鬼站到沈劍山面前說。
「反了天了!」沈劍山說著坐了回去。
沈世伸手拉起杜未的手,放到手中兩手搓揉,杜未一把甩開他的手道:「我要退出禁劍山莊!」
「只要你是我女兒,你就永遠是禁劍山莊的人!」杜庭斬釘截鐵的說。
杜庭回到房間,沈世開門走了進來,又回身把門關好,杜未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沈世走到床邊剛要坐床上,杜未道:「跪下!」
沈世跪在杜未面前,杜未道:「自己抽自己十個耳光!」
沈世抬手就打自己耳光,打了兩三耳光杜未探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沈世左手被杜未抓在手裡,他右手在杜未手背上揉捏,杜未一陣心酸,沈世自小就是一個傻子,外表相貌堂堂,衣冠楚楚,四歲死了娘,沈劍山怕以後是個麻煩沈世四歲,沈劍山就找杜庭和五歲的杜未訂下娃娃親,兩人一起在禁劍山莊長大成人,從小到大他的生活起居全由杜未照顧。
杜未起身和沈世面對面跪下,雙手捧著他的臉道:「你知不知道你爹很聰明!他把你從小就扔給了我,他從那以後就省事了,他連你的名字都取得像省事一樣!」說著雙手撫著他的脖頸搖著他的頭,杜未心裡想哭卻哭不出來,把自己的額頭頂在沈世的額頭上。
突然想起他們會對花自芳不利站起來剛走了兩步,被跪在地上的沈世緊緊抱住了下身,他叫著別走,杜未趕忙撥他的手,卻怎麼也撥不開,一看他那個樣子,知道他泛渾了,他一泛渾不依著他是行不通的,只得放棄低抗,突然發現他手不老實,好像有人教過他怎樣陪伴女人,杜未怒從心起手如靈蛇一劃,點了他的穴道,把他的手掰開,他手中拿著一根針,杜未心砰砰直跳,乖乖,好險,這針上被啐了昏睡藥水,差一點點就做了他的真實娘子了。
一路邊走心中邊想沈劍山,你果然夠狠,不光教傻子用藥,還教他……
「退回房去!」杜庭怒目盯著杜未說。
杜庭的話打斷了杜未的思緒,杜未見杜庭目含怒火,只得向後退,杜未退一步,杜庭向前進一步,杜未再向後退一步,杜庭步步進逼,杜未退到了房間門口,杜庭一探手,從杜未身側打開房間門,杜未被逼得退到了房中。
這時一道身影閃了進來,是沈劍山,他大袖朝杜未臉面一揮,杜未聞到了一股芳香,雙手一提,發現全身鬆軟,沈劍山嘴角擒著一絲陰笑,他走到沈世身旁,手一劃,拍拍兩下解了沈世穴道,笑道:「五天前你和小芳怎麼在床上做的,今天你就怎麼對付你娘子!」轉身看著杜庭道:「親家!我們迴避吧!」沈世一下跑過來抱住杜未,張口就朝耳垂上面來,身後只留下重重的關門聲。
杜未絕望的睜著眼,只覺得屋內朦朦朧朧,任由沈世獸性大發,窗外春風吹刮著樹枝,那聲音傳入杜未的耳中。
不知不覺,一陣風襲入屋中,是個蒙面人,他從小天窗飛進來,他一把拽開酣睡的沈世,點了沈世穴道,從床上拉起杜未,床邊扯了一塊布簾裹了杜未,背在背上,用布條系好,取下窗板,飛出窗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