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退一步
「文舉,宣旨!」李建國含噓一氣,眼裡懷著深深的絕望,臣聲訴出。
「可是朝皇……」李文舉萬分難堪的低下頭去,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李建國見了,瞬間向魔鬼一樣瘋狂起來,「我叫你傳旨,你難道沒聽見嗎?」
文舉無奈,只好隨去,可他剛轉身之時,殿外的太監卻突然傳來喜訊,「啟稟朝皇,聖後娘娘她有喜了,有喜了!」
儘管這個消息如此平淡,但在這一時刻,國舉二人都頓時被震住了。
「你說什麼?」李建國臉上是又激動又難堪。
「聖後娘娘懷上您的龍種了!」太監再次強調著,臉上掛滿了無比喜悅。
「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李建國並沒有昔日的欣喜,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
「是,奴才告退!
那太監見聖上此神情,感到萬分詫異,但君奴有別,自個兒也無情多問,只能無奈退去了。
「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說罷,李建國長哀一氣,再次有氣無力的坐下的身子。
「朝皇,那剛才的旨意您看?」
李建國硬咽一氣,哀訴:「這件事情,先不要驚動她,等順的皇兒出世之後,再行處置。」
「微臣尊旨!」
轉到乾翊殿。
「怎麼樣洛煙,那個賤女之子的死,聖上他查得怎麼樣了?」高陽雁馨一邊捂著自己的大肚子,一邊尋思著問道。
「奴才打聽了,聖上他捉拿了,服侍甘王入廁的宮女,想從她口中得知如今幕後主使是誰?可是那位宮女並沒有說出。因此這件案子就暫且放下去了。」
「哦,真的如此?」高陽雁馨里充滿了質疑。
「千真萬確!」
「好把!」高陽雁馨含噓一氣,隨後便準備要躺下休息,可此時此刻,殿外卻傳來了太監的高呼聲:「聖上駕到!」
高陽雁馨頓時陷入了恐慌,她頓時坐起身子,心急萬分的回道:「快,幫我攔住聖上,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進來。」
「可是奴婢只是個……」
難堪的洛煙言語未盡,高陽雁馨神情上的瘋狂便早已是無法自容,「本宮不想見她,如果您想讓本宮安寧的話,那就快去。」
「是!」洛煙也是一位心善之女,見自己的好主子如此傷心,也只能冒著危險,擋在了殿外。
這時,李建國來了。
「哎,朝皇!」
「洛煙順要進去面見,你為何不讓路?」
洛煙一臉無耐的樣子,「奴才也沒有辦法,娘娘說了,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想見任何人。」
「但她是順的妻子!」李建國瞬間來氣了,他激動的想要衝入門去,可洛煙再一次憑藉自己柔弱的身軀,攔住了她!
「洛煙,你膽敢對順如此無禮,難道就不怕順治你的罪嗎?」李建國竟然放下了狠話。
而洛煙也沒有絲毫畏懼這樣,更是一口否定:「奴婢當然不怕,只是奴婢更想說的是,倘若您這個時候非要去她的話,那麼娘娘她勢必會悲憤交集,到時候傷了您腹中的胎兒,您忍心嗎?」
洛煙的歇聲一問,成功的觸碰了李建國的痛點。
「我……」李建國苦無辦法,只能放下帝王的氣勢,後退下去。
猶豫片刻之後,他緩緩的伸出了一個手勢,隨行的太監便手捧一碗黑米粥,漸漸遞在了洛煙的手中,「洛煙姑娘,這是聖上特意為聖後娘娘獒的,還請您幫忙帶入!」
「有勞公公了!」
「不敢!」客氣過後,二位又乖乖的站回了原位。
「沒想到,你我夫妻二人,竟然也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李建國內心苦苦沉思里,他的雙眼也是默默地注視著這道隔閡之門。
而後他捂著胸口,伴隨著刺骨的寒風,長哀一氣,「走吧!」最後便帶著這份憂愁,緩緩離去了。
當日下午,清郡王府。
時隔數十年,李隆裕似乎淡抹殺父之仇,與愛妻趙姿過上了平淡的生活。
「夫君,天氣越發涼了,我特意為您準備了一雙暖靴子,你快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舒不舒服!」趙姿眨了眨雙眼,隨後便將靴子放在了他的腳邊。
李隆裕含微一笑,「不用試,因為只要娘子給我準備的,永遠都是最合適的。」
「夫君,你又拍馬屁了。」趙姿拉著李隆裕的雙手,一股嬌氣,在此時此刻,從他的中飄散而出。
「我沒有拍馬屁,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隆裕話音剛落,外面卻傳來里的太監聲,「聖上有旨,聖上有旨!」
夫妻二人深情的對視了彼此片刻,而後才跪下的身子。
太監入府。
「聖上口諭,令其清郡王夫婦即刻入宮面聖,不得有誤,欽此!」
「微臣尊旨!」
太監一揮拂塵,催促道:「那就請王爺,王妃!趕快和奴才一同進宮吧!」
「是!」
沒一會兒,李隆裕夫婦便入了太極殿中。
「裕皇兄,你身性成熟,明得實體!所以順有幾個問題,想要向你請教一番。」李建國有意說道。
李隆裕臉上掛著謙虛之容,「朝皇您言重了,有什麼吩咐您儘管說便是。」
「那好,那順就開門見山了!」緩了一口氣,續道:「隆裕呀,順自登基以來虛設六宮與聖后恩愛多年,人盡皆知。可順萬萬也沒有想到,如今聖後娘娘她先是涉嫌謀殺順的義子,而後又仗著肚子的孩子,把順擋在了乾翊殿,你說順這該如何是好?」
李隆裕啥也沒多想,直接很平淡的回復了一句:「這是朝皇您的家事,朝皇您又何須詢問微臣呢?」
「順是見你聰明,因此才想讓你給順給你想個法子,說說順該如何處置的才是最好!」
李隆裕依然是方才的神色,「微臣說了,這是您的家事,無論您如何處置,旁人都無權責問,更無權反駁。更何況你還是天子,又怎會處置不好後宮之事呢?」
李建國長松一氣,「順要問的話已經問完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
出了宮門,趙姿的臉上便懸挂起了憂愁之容,「夫君,見聖上的那個眼神,他似乎還是對你很不放心。」
「誰說不是呢?」
「夫君,您說聖上他有朝一日會不會……?」趙姿已然不敢說出下句,只能深情地注視著自己的夫君,用深情流露心聲。
李隆裕見愛妻如此憐憫,便情不自禁的將她樓在懷中,「放心吧,只要我們能夠好好牢記父親生前的留下遺言,他便不會的!」
轉到北楚!
金鳳點,楊中正在與愛妻飲酒作樂,可那王一木卻在此時走入殿中,「打岔」了二人。
「順不是說過如何人不得入內嗎?」楊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怒訴!
而王一木更是愁苦難堪,「奴才也不想呀,只是宮外才傳來急報,京城裡的百姓在現在竟然跪在了宮門外之外,求您放了長安王!」
楊中怒哼一氣,直接版起面孔,苦搖頭:「雖說,順早已知他深得民心,可是順萬萬沒想到,好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
「那朝皇您?」
如今的楊中早已是喪失了理智,因比他道出愚昧之言也是不足為奇。
「那就以同罪之名,把那些鬧事的百姓統統抓入刑場,斬首示眾。」
王一木也算明智,自然清楚這是斷不可取的。「可是朝皇,京城裡男女老少幾乎都來鬧事了,您不可能把京城裡的所有百姓都抓刑場,斬首示眾吧。」
「哼!」楊中大叫一聲,而後帶著心裡的那股怨恨,狠狠地將桌上的酒杯,一摔落地。
王一木看著地上破碎的杯子,也顯得更為愁苦了。
「哎呀朝皇,您別動怒嘛!」謝靈韻扭捏著身子,一臉的嬌氣的躺在了楊中的熱懷之中。
看著韻兒嫵媚的笑容,楊中這才緩緩地平靜的下來,「版朝乃十惡不赦之罪,順豈能因此饒他一死,傳令下去,讓華聶即刻前往城門,將楊華建叛朝的罪證,大公於眾。」
「這……」
「快去!」楊中早已是很不耐煩。
「是,奴才告退!」
王一木剛走,楊中便放下怒火,將目光轉到了謝靈韻的臉龐之上,「韻兒,你覺得順應該如何處置長安王,是凌遲還是五馬分屍?」
「朝皇,這樣不行。。」謝靈韻啥也不想便拒絕了楊中,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裡依然迷戀著建爺,一股的恐懼也因此滲入了她的心中。
「怎麼韻兒,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謝靈韻微微一笑,道:「朝皇,竟然局面已經鬧到了今日的地步,那長安王便不能死的如此悲壯!」
「可是你不知道長安王他是順最大的敵人嗎?」楊中彷彿犯了失心瘋,在謝靈韻的眼前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怒色。
「臣妾怎麼不知呢?」說罷,她便又忍著這股噁心,將楊中抱在懷中,訴聲安慰:「朝皇,臣妾當然您根他,就連臣妾也亦是如此。可是在這世間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您我夫妻二人,歷經十幾年的磨難,才得以除去了朝中重臣,穩固了的皇位,那您又何須為了一己私仇,而動了您根基呢?」
楊中默默注視著謝靈韻,在她迷人的微笑之下,不知不覺的話將韻兒的這一番聽入了自己的心中:「那順,應該如何對待長安王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