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國入侵
子謙看到天空中黑色的飛船,暗暗祈禱這不是魔國人的進攻,是自己一時眼花。
阿秀還在高興地抓著小魚,一點沒有注意到天空中的異象。
小心為上,子謙對阿秀說:「阿秀,我們做個遊戲好嗎?我們躲到荷葉下面去,假裝我們是兩隻小青蛙。」
「好啊,好啊,我們是荷葉下的小青蛙。」
正值夏天,池塘里半邊是清清的池水,裡面有小魚兒在游來游去,剛才小兩隻是在這裡抓魚玩的;另外半邊池塘鋪滿了茂盛的荷葉,象一把把碧綠的小傘,荷花還沒有盛開,只露出一個個粉紅的花骨朵。
子謙拉住阿秀的小手,兩個人鑽到兩片最大的荷葉下,子謙又折斷了兩根荷葉,做了兩根中空的荷花莖可以水中呼吸,遞給了阿秀一根。
「阿秀,呆會我們再玩裝小魚兒,我說裝小魚兒我們倆就鑽到水下,用這個呼氣。」
「嗯,哥哥好聰明。」
正在這時,村莊方向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哭喊聲,慘叫聲,房屋崩塌的聲音,奔跑的聲音不絕於耳。
「魔國人來了,大家快逃命呀。」
「救命呀,救命呀。」
「哥哥,怎麼了?我怕。」阿秀嚇壞了。
子謙趕快捂住了阿秀的嘴。
「阿秀乖,阿秀不怕,我們來裝小魚兒吧。」
「嗯。」
兩個孩子鑽入了水下。
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直到巨大的嘈雜聲逐漸消失,歸於平靜。
突然,一束炙熱的火焰噴射到荷塘上,在荷塘水面上掃了個來回,瞬間的高溫使半池荷葉都變得焦黑。
又一束火焰,水面上已飄起了翻白肚皮的小魚兒。
不知過了多久,天黑了。
焦黑的荷葉下鑽出兩個濕漉漉的小腦袋。
阿秀小嘴一扁,哭了起來。
「哥哥,我冷,我怕。」
「阿秀不哭,哥哥帶你回家。」
可是,哪裡還有家啊?
村莊里到處是殘垣斷壁,燒焦的房屋、屍體,沒有一個活人。
有人是被燒死在家中的;有人奔逃到村當中,都燒得焦黑一片,分不出誰是誰,找不出哪個是子謙的爹爹,阿秀的娘。
早上還親親熱熱塞給一人一個白饅頭的娘,已經永遠沒有了。
早上路過河邊時調皮地向他們潑水的小夥伴,已然浮屍河上。
晶瑩的河水已變得烏黑腥臭。已經開始結穗的水稻也完全燒成了灰。
子謙說不下去了,山神廟裡一片寂靜,只有阿秀小聲的啜泣聲。
「後來呢?」青葉問。
「什麼後來?」
「在我們中國,如果殺人,要判死刑的,這些魔國人沒有被抓起來嗎?還有你和阿秀都未成年,國家沒有把你們安排在福利院照顧嗎?」青葉憤怒地說。
「在雲州,殺人也是要償命的,只是魔國人神出鬼沒,根本沒有人見到兇手真面目,見到的人也都死了,怎麼指認兇手?而且他們行兇後就飛過蓮花峰,逃回魔國,咱們的追兵去不了;就算追上了,也打不過他們。」子謙兩個小拳頭緊緊地捏起來,小眼睛瞪地圓圓的。
「為什麼追不上?為什麼打不過?」青葉追問。
「去魔國要翻越蓮花峰,蓮花峰終年冰雪覆蓋,天寒地凍,普通人哪怕上山半柱香時間就一定會凍死;半山腰往上又有萬年罡風,罡風吹到者即爆體而亡,所以咱們的追兵根本去不了魔國。」
「那魔國人怎麼能來去的?」青葉不解。
「傳說魔國每艘飛船上都有仙師,仙師法力無邊,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所以他們能越過蓮花峰。仙師一個小手指一動,就能殺死上千士兵,所以咱們的士兵根本打不過他們,追上了也只是送死。」子謙長嘆。
「哪裡是中國?什麼是未成年,什麼是福利院?」沉默了一會兒,子謙突然回過神來問青葉道。
青葉給子謙科普了下我地大物博的大中國和未成年人保護法。
「唉,中國真是個好地方啊。「子謙一臉羨慕。
「你們為什麼要住在山神廟呢,又為什麼吃的這麼差?大雍城就沒有地方安置你們這些戰爭孤兒嗎?就沒有發放吃的東西給你們嗎?大雍城的官員就不管你們死活嗎?」青葉憤然說道。
「非也非也,說來話長。村子沒了后,我和阿秀沒有了活路,就逃來大雍城。不知道為什麼,今年魔國人入侵特別厲害,大雍城轄下有二十多個集鎮,每個鎮子竟然都有象我們村一樣的村子被魔國人襲擊,還有兩個集鎮雖然有守軍,也不敵魔國人,被洗劫一空。」
「被襲擊的村鎮倖存下來的人無家可歸,都流落到了大雍城;還有些沒有遇襲的村民怕被襲擊,也逃到了大雍城,一時間大雍城遍地難民,人滿為患。城主孫大人是個好心人,先到的難民被收留在城裡的城隍廟,城隍廟滿了后孫大人又安排大家住在府學,實在是難民太多,竟也住滿了,就連城主府也收留了幾個人。我們是到的晚了,實在是沒有地方了,為了不露宿街頭,我們只得先在這山神廟暫時棲身。」
「我們大雍城一向富庶,孫大人又為人仁慈,剛開始住在城隍廟的難民是能夠每天發白饅頭吃的,但是後來難民越來越多,加之很多田地被魔國人燒毀,倖存的田地農人們又擔心魔國人襲擊,無心耕種,所以今年的莊稼收成非常差,漸漸地糧食就不夠吃了。」
「孫大人心憂大雍城的子民,向國主申請了賑濟糧,國主大人仁慈,派人運來千多擔糧食,誰知糧隊竟在半路被魔國人劫殺,糧食燒毀過半,幸有仙人護佑,才有五百擔運到,我們才能有糧食吃。」
「孫大人和我們共患難,聽說他每天也只吃一頓飯。托城主大人的福,我們每個難民每天都可以領到一碗粥,城主大人英明,為防止有人偽裝難民騙領糧食,所以粥里都是撒入砂石的,普通人難以下咽,只有我們這樣缺衣少食的難民才會吃它。」
「別小看這碗粥,靠著它我們才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