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凈悟樹

「這塊石碑說的是一個叫做林焚的修士，自小氣運絕佳，資質卓絕，又努力非凡，修道的路上幾乎一片坦途，終於在他三百六十五歲的這一天，在他創立了焚天門併合並了眾多勢力之後，他終於站在了這片大陸的最巔峰。」

「而後數百年，作為這一個世界最為強大的男人，過了幾百上千年唯我獨尊紙醉金迷的生活之後，林焚終於感覺到了空虛和孤獨。他渴望變強，他渴望更上一層樓，他渴望去這個世界的外面看一看。」

「只是啊，這個世界彷彿是一個牢籠，不管他怎麼做，都打不破的牢籠。無論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他是這個世界最強，他也依舊如螻蟻一般，無法掙脫。」

「難啊，難，太難了，林焚努力了好久好久，仍然無濟於事。終於在這一天，或許是奇迹出現，他的修為終於是更進了一步，他覺得自己有資格踏出這片天地了，他仰天長嘯，沒有任何留戀的衝天而起，想象中的突破禁錮並沒有出現，林焚他被狠狠的拍落在地面上，五臟六腑盡碎，修為差不多全廢。」

「林焚終於知道了，這個世界，根本就掙脫不開啊。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可是他能怎麼辦，他已經快要死亡了，他什麼都做不了。」

「不，他還可以做些什麼。在林焚臨死之際，他用最後僅有的修為布置了一個陣法，並隨手凝聚了一個石台和一個石碑，而後留下了自己最珍貴的四樣東西。」

程鈴兒說到這裡，好似有所觸動一樣，久久沒有說話。

秋風掃看著程鈴兒漂亮的臉蛋，眨了眨眼睛，他太感動了，不禁自語道:「沒想到程鈴兒小姐姐看起來冷冰冰的，原來還是個熱心腸呢，居然這麼熱心的幫我翻譯，好感人啊。外冷內熱的小姐姐最可愛了，好喜歡哦。可是為什麼看著好像只翻譯了一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樣子的也沒有說啊……還有令牌等三樣物品，還有那株果樹，都是什麼啊，怎麼也沒解釋……」

秋風掃嘴上說著程鈴兒可愛，然而可不敢太過放肆。他望著程鈴兒好像並沒有接下去說的意思，只好硬著頭皮問道:「鈴兒小姐姐，四樣寶貝應該是指石台上的三樣加上那株果樹吧？」

回答秋風掃的是程鈴兒一個輕蔑的笑容，她並沒有回答秋風掃的問題，而是望著石碑久久不語。

以她的境界，只需神念一掃，就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她當然不會因為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而有所感覺。

讓她觸動的是，林焚的堅持和努力，哪怕最後付諸生命也在所不惜。雖然她程鈴兒與林焚修為層次不同，但追求的都是一樣的，都是想要更進一步啊。

良久，程鈴兒才回過頭來看著秋風掃淡淡地說道：「你來猜猜，這株凈悟樹是何作用？」

秋風掃心裡一喜，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個問題如果回答得好能讓鈴兒小姐姐滿意，自己很快就能跟著她學習法術，就能飛了，就能回前世的家了，就能迎娶美女仙子當上一界之主走上人生巔峰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秋風掃故意假裝沉思了一下，他圍著凈悟樹繞了好幾圈，終於點了點頭，篤定的說道:「小姐姐你看，這凈悟樹與其他的果樹沒有特別不一樣，唯一特殊的是其樹上的兩個一黑一白的果子，白色和黑色，那代表什麼，在我想來，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五行，五行合陰陽。這兩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果子，就是代表著陰陽吧。」

程鈴兒錯愕的看著秋風掃，她倒是真的沒想到從秋風掃的嘴裡會說出這樣符合大道的話語。「太極，兩儀……四象，八卦……五行，陰陽……」程鈴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可還沒等她抓住些什麼，秋風掃的話語又再一次傳了出來。

「所以說，這株凈悟樹的作用就集中在樹上這兩個果子上。既然一黑一白代表的陰陽，那麼果子的功用也是很清楚了，那就是……改變人的性別！自古以來，女為陰，男為陽，這株果樹這兩個果子，就是能實現人們變身成不同性別的夢想！」

說完，秋風掃得意地看著程鈴兒，他沒有注意到，雖然程鈴兒臉上的表情古井無波，但其背在身後的雙手，其掌心之上，赫然有噼里啪啦的聲音在迴響，那是程鈴兒打算不顧一切凝聚一粒雷球把秋風掃轟殺死。

改變性別這像話嗎，沒聽說過！

呼了好幾口氣，程鈴兒終於是忍住了出手，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秋風掃關於太極兩儀的話語對她有些參考價值，她居然破天荒的耐心解釋起來。

「這株樹叫做凈悟樹，你說的沒錯，這株凈悟樹所有的精華都集中在果子上。但是你又說錯了，這株樹的果子不是只有兩個，而是應該有五個才是。果子顏色分別為黑白紅黃藍，至於為何現在樹上為何只剩下兩個凈悟果，那是因為……」

「鈴兒小姐姐，我之前吃了一個這株凈悟樹上的紅色的果子。」秋風掃插嘴說道，他不打算隱瞞這件事情，一個是因為程鈴兒肯定知道的事情比他多，他需要請教需要被解答，另外一個是因為他吃的紅凈悟果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異常，頂多飽腹感持續的時間久一點，也沒有變換性別啊。

「你吃過一個？」程鈴兒驚奇地說道，「怎麼可能，以你的水平是不可能打開這個陰蔽陣法的，更不用說吃到這株凈悟樹上的果子了，除非……」

程鈴兒盯著秋風掃的身體，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除非是有其他的外力幫助，這外力，興許就在秋風掃的身體之內。

「我吃過啊鈴兒小姐姐，那時候我正好來到這裡，雖然沒有看到石台和石碑，但是就是有看到這株凈悟樹，那會樹上還有三個果子呢，我就摘下一個紅色的果子吃掉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吃完后就突然間昏迷過去了，待我醒來后，這株凈悟樹就不見了。然後之後我就覺得肚子一直飽飽的，可以不用吃東西也不會餓，持續了十天。就是因為有這一段經歷，我才會找到這個地方過來。」

「是么，可是這個陣法你是不可能打得開的。要想打開這個陣法，除非修為達到還虛境……你以為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得到這個林焚留下的東西嗎？」

「這個……我不知道啊……」秋風掃一臉懵。

看著秋風掃的神情不似作假，程鈴兒沉吟了一下，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日子來到這裡看到這株凈悟樹的？」

「什麼日子？具體是哪個年份記不得了，只知道我來到這裡的那天是七月十五。」秋風掃回想了一下天生的記憶，回答道。

「七月十五……怪不得。」程鈴兒點點頭，說道:「這個陣法之所以叫做陰蔽陣，是因其運轉需要吸收海量的陰氣。而我觀這個地方，每年陰氣最盛的日子便是七月十五這一天，想來是因為你過來這裡的那一天這陰蔽陣正自動又瘋狂地吸收著眾多的陰氣過來，從而導致了陣法有了短暫的不穩，也就讓你湊巧看到了凈悟樹的存在。沒想到還讓你吃了一個果子，倒也是有趣。不知道你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原來是這樣……」秋風掃喃喃，他終於明白亡先鎮「團圓節」的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