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白天的御花園不若晚上陰森森,確實是極美的,奇花異草,假山流水,說是人間仙境都不為過。

小狐狸扭著小身子,強行從子淵懷裡跳了出來,興奮的在地上亂蹦,小小的身子很快就隱到了花叢里,只能隱隱的看見它白絨絨的大尾巴在亂晃著。

「不抱著它行嗎?」永璋突然開口:「御花園那麼大,要是走丟了怎麼辦?」

「不礙的。」子淵心情好,對永璋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不少:「那小東西鼻子靈著呢,肯定不會跑丟的。」

「那就好。」

子淵卻沒想到,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小狐狸驚恐的「嗷嗷」亂叫聲,隨後響起了一個聽起來很興奮的女聲:「永琪!你看你看!好可愛的小狗啊!」

「這不是狗,是狐狸。」緊接著響起來的男聲溢滿了寵溺的味道。

「狐狸?原來是狐狸……啊!死狐狸你要我手幹嘛?!」

「嗷嗷嗷——」小狐狸凄厲的尖叫聲再次響了起來,然後隨著「砰」的一聲悶響變成了可憐兮兮的嗚咽。

這一連串的事情,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罷了。

子淵心裡一緊,頓了一下,兩步跑過去后,就見一團白白的小東西蜷縮在地上抽搐著,看起來頗為可憐。

「死狐狸!」小燕子捂著流血的手火冒三丈,抬腳就狠狠地向小狐狸踢過去。

「住手!」子淵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小狐狸在他眼皮底下被人一腳給踢到了半空中,幾乎是肝膽俱裂,剛想使輕功飛過去接住,就見一條鞭子凌空甩了出來,輕巧的捲住小狐狸的身子,讓它免除了從高空中掉下來摔死的危險。

子淵一愣,就見那天他在龍源看到的那個會說滿族話的西藏少女笑眯眯的走了出來,懷裡正抱著他的狐狸。

「哪,我說,你這個奴才也太不像話了?居然敢這麼對待主子的東西?」賽婭輕輕的撫摸著小狐狸的毛,皺著眉頭瞥了小燕子一眼。

「賽婭?」小燕子瞪大了眼睛,不高興的鼓起臉頰:「是那隻死狐狸先咬我的好不好?!」

賽婭掃了一眼小燕子左手背上血已經乾涸了的細小傷口:「它咬了你一口,你把它扔到地上也就罷了,這狐狸可比你小多了,你踢它一腳,要是我沒接著的話,它可就活不了了呢……還有,是允許你對本公主直呼其名的?!」

「多謝!」子淵反應過來,快步走到賽婭的身邊,動作輕柔的從她懷裡接過了小狐狸,難得誠心誠意的道了謝。語氣是真誠的感激,不似以往總帶著幾分輕飄飄和譏諷的味道。

「不用啦,我也只是順手而已。」賽婭笑著揮揮手,爽朗大方,頗有幾分男子的豪氣,不似大多中原女子的扭捏。

小狐狸顫抖著縮在子淵的懷裡,原本光滑柔軟的潔白皮毛此時大部分已經變的灰不溜秋了,前腿有些怪異的耷拉著。

子淵微微皺眉,心裡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小狐狸的腿上。

果然!前腿是被摔斷了嗎?!而且……被踢到的肚子好像也變腫了……

「嗚……」小狐狸可憐的嗚咽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恐懼和委屈,還隱隱有水光流動。

子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把掌心貼在小狐狸斷了的前腿上,輕緩的往裡面輸入真氣,用真氣慢慢的把錯位的骨頭復原,順帶著,前腿的腫脹和淤血也漸漸開始好轉,這樣能減輕不少的疼痛。

小狐狸的神色漸漸放鬆了下來。

咦?這個夏子淵的內力好像很不錯啊?賽婭好奇的眨眨眼——年紀輕輕就有一身那麼好的功夫,還真是後生可畏呢!

「你在幹什麼?」小燕子好奇的湊了過來:「對了,這死狐狸是你養的啊?」

「是又怎麼樣?」要不是現在騰不出手來,子淵絕對會一掌把這小燕子給劈死。

「既然是你養的,那你怎麼不看好?還害得我被咬了一口!」小燕子不高興的開口,一副全身子淵的錯的模樣。

永璋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把扇子,笑的有些鄙夷:「五弟啊,這是不懂規矩的奴才是你宮裡的?」

「三哥。」永琪明顯是知道他這個哥哥不受寵,雖是叫著「三哥」,語氣卻滿是高傲:「小燕子不是奴才!三哥可不要亂說啊。」

「哦?不是奴才?」永璋笑眯眯的轉了一下扇子:「不是奴才那是什麼?格格還是後宮的嬪妃?」

「小燕子是我的福晉!」永琪被永璋莫名的笑容給激的火冒三丈。

福晉?子淵抽空抬頭瞥了永琪一眼——這五阿哥果然那是腦子進水了啊!皇阿哥的福晉不都應該是出身名門大家嗎?怎麼會是這麼個粗俗不堪的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記得皇子十五六歲就要大婚?怎麼這五阿哥都快十九了,身邊卻連個侍妾都沒有呢?

「福晉?」永璋似笑非笑的打開了手裡的扇子:「五弟是不是睡糊塗了?皇阿瑪和皇瑪嬤不是說過五弟的嫡福晉和側福晉都要從明年的那些秀女中選嗎?你現在哪兒來的福晉?難不成是你自己封的?」

「我……」永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被永璋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賽婭嗤笑一聲,目光不經意的一轉,卻突然在永璋手中的扇子上頓住了,眸子里漸漸浮起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扇子上的畫……

「三阿哥!」

「怎麼了?賽婭公主?」永璋被賽婭有些尖銳的嗓音給嚇了一跳,子淵抽空抬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專心致志的給小狐狸治傷——話說他在醫術上還是蠻精通的,再加上非常好用的內力,就這樣讓小狐狸的骨頭復原,還是一件比價容易的事。

「你……你的扇子……」賽婭的話被過於激動給衝擊的支離破碎。

「我的扇子怎麼了?」永璋對這個擅長使鞭子的西藏公主還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問話的語氣格外的溫和。

「你扇子上的畫……」

子淵又抽空抬頭看了一眼——有必要一副驚訝的快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嗎?雖然扇子上的那幅江南水景畫的確實挺不錯的……

「我扇子上的畫怎麼了?」永璋有些莫名,就連永琪和小燕子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你扇子上的畫……是誰畫的?」賽婭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嚇到什麼似的。

「當然是我自己啦。」永璋笑著把扇子掉了個個兒,「怎麼了?賽婭公主很喜歡嗎?要是喜歡的話,我也會幫你畫一幅。」

「不,不用了……」賽婭勉強笑笑,強行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個三阿哥怎麼會畫這幅畫?!

他記得……他還是少年的時候,皇阿瑪帶他們兄弟幾個一起下江南微服私訪,夕陽西下時,皇阿瑪興緻大發,就在扇子上畫了看到的景色,他們兄弟幾個當時還調侃皇阿瑪那幅畫是他畫的最好的一幅了……

那還是康熙三十幾年的事,這三阿哥的扇子上怎麼會有跟那一模一樣的畫呢?!莫不是……

賽婭急於想確定永璋的身份,但礙於現在還有外人在場,只能沉默不語的站在一邊。

「永琪!我們到別處玩?」小燕子一會兒就無聊了,拉著永琪就想離開。

「等一下。」子淵冷冷的開口,身子一晃就攔在了小燕子的面前:「怎麼,把我的狐狸摔成了這樣,沒有任何錶示就想走嗎?」

「夏子淵!」永琪皺緊了眉頭:「你別得寸進尺!一個小小的私生子罷了,別以為皇阿瑪認了你你就能在皇宮裡撒野了!這兒可是皇宮!」

「……是嗎?」子淵垂眸良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唇角微揚,極美,卻讓人從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五阿哥,我剛才沒聽清你在說什麼呢……你再重複一遍?」

永璋在一邊抿抿唇——子淵好像對「私生子」這三個字有著很大的忌諱啊……這永琪似乎是撞到槍口上了。

「我說這皇宮不是你一個私生子能撒野的地方!」永琪高傲的仰起下巴:「還有,是你懷裡的那個小畜生先咬小燕子的!」

子淵唇角的笑意更深:「五阿哥,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私生子這三個字嗎?」

「……為什麼?」永琪被子淵突然轉移話題給弄愣了,下意識的問道。

「因為,就是因為這三個字,我小時候受了不少苦呢……」子淵垂下眼帘,輕輕的撫摸著小狐狸柔軟蓬鬆的毛髮:「比如說,連續一兩個月只能吃剩飯搜飯,只要一發生不好的事情,所有人都一致同意把我送上去頂罪,所有人都認為我上樑不正下樑歪……不過,你知道那些人最後的下場是什麼嗎?五阿哥?」

「是,是什麼?」永琪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獃獃的看著子淵。

「是……」子淵頓了一下,突然又轉移了話題:「啊,我突然想起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呢,以前,那些人對我最常用的稱呼之一,就有你說的那個『小畜生』……其實比起私生子來,我更討厭這個稱呼……那些這樣叫過我的人,最後可都成了白炎和小墨的食物呢……」

「白炎和……小墨?」永琪茫然的眨著眼睛,微微後退了一步,「白炎和小墨是……」

子淵笑眯眯的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子:「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對了,五阿哥,你最好現在就找個人去叫太醫在景陽宮候著。」

「啊?」永琪有點兒跟不上子淵太過跳躍的思路。

子淵低笑一聲,那塊小石子從指間彈出時,奇迹般的分成了四小塊,分別打在小燕子的四肢上。

「啊——」小燕子突然尖叫一聲,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去,癱在地上臉色慘白,還算得上清秀的五官瞬間扭曲。

「小燕子!」永琪大吼一聲,不顧形象的跪在了小燕子的身邊:「小燕子!你怎麼了?!」

站在一邊的永璋和賽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嚇了一跳。

「別擔心,她只是手臂和腿都斷了而已。」子淵溫柔的點了點小狐狸的鼻子,「其實我本來是想讓她斷兩條腿就可以了的……她斷的手臂,可是對你出言不遜的懲罰喔!就算我剛進宮,也是知道通常主子犯錯,都是奴才受罰的,對?五阿哥?」

「夏子淵!」永琪一躍而起,咆哮著撲向子淵。

子淵淡笑著閃身躲過,眼底深處陰冷的殺意一閃而逝:「五阿哥,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太醫給她看看,要是遲了……說不定一輩子都治不好了呢……」

「……我以後再找你算賬!」永琪一驚,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燕子往景陽宮的方向跑去,憤憤的拋下了一句話。

這句話正是我想說的呢……子淵微微眯起了雙眸,在心裡喃喃自語。

五阿哥……我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而且,我並不認同主子犯錯奴才受罰這件事呢……一人犯錯一人當,這才是最正確的,不是嗎?

「武功真好啊……」賽婭獃獃的看著永琪遠去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句。

「子淵,狐狸沒事了?」永璋兩步走上前,輕聲道,又想起了子淵剛才說的話,心猛地疼了一下——子淵小時候……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那種苦,可能他一輩子都無法想象……

「啊,已經沒事了。」子淵搖搖頭,「我封了它的穴道,它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只要再靜養幾天就可以了。」

「那就好。」永璋鬆了口氣——他倒不是關心這隻小狐狸的死活,而是看子淵對它的重視,它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子淵也會傷心的?

賽婭這才想起來她還打算跟這個三阿哥確定一□份呢!只是……賽婭摸著下巴,皺眉看著那個三阿哥幾乎是討好的在跟六阿哥說話,隱隱的有些動搖。

這個三阿哥真的會是皇阿瑪嗎?他那個永遠雷厲風行,高高在上的皇阿瑪,怎麼會有這種討好的表情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三阿哥既然有畫著那幅畫的扇子,就算他不是皇阿瑪,也肯定跟皇阿瑪關係匪淺……

等賽婭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永璋和子淵已經走遠了。

賽婭抽了抽嘴角——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不過看樣子今兒個那個三阿哥是不會跟那個六阿哥分開的了……那他就再忍忍,等到晚上直接去三阿哥的府里好了。

打定了主意后,賽婭收回了準備追上去的腳步。

「你扇子上的畫有什麼特別的嗎?」子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那個賽婭公主看到你的畫好像很難以置信啊?」

「沒什麼特別的啊?」永璋覺得自己很無辜:「我只是前兩天心血來潮的畫了一幅而已……難不成是太難看了?」暫時還接受不了男穿女的永璋壓根兒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不會……」子淵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五阿哥昨天應該是被禁足了?怎麼今天就出來了?」

永璋一愣,也才想起了還有這茬:「……應該是皇上心軟了?畢竟永琪是皇上最寵愛的阿哥呢,以前皇上可是連罵他一句都捨不得的。」

「是嗎?」子淵冷笑一聲,心裡原本對乾隆升起的那一咪咪好感又瞬間被拋到了十萬八千里遠。

(乾隆欲哭無淚:皇瑪法你不能這樣陷害孫子啊!天地良心,孫子今天想都沒想到永琪,怎麼可能是我放他出來的?!)

兩人都沒想到,永琪會因為小燕子要到御花園玩的要求,不惜違抗聖旨擅自跑出景陽宮——至於他為什麼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跑出來嘛……是因為乾隆也沒想到會有人敢違抗聖旨啊!所以沒有派任何的侍衛看守。誰讓平常的那些阿哥在得了禁足令之後,就算身邊沒有一個人,也不敢出屋子一步呢?再怎麼說,乾隆的腦抽也是有個限度的,他怎麼會想到他最看重的五兒子是一朵如此大的奇葩呢?

小狐狸受傷,子淵也沒心情再繼續逛下去了,三下兩下的打發走了永璋,一個人回了阿哥所。

「少爺,小狐狸怎麼受傷了?!」無輕被耷拉著腦袋,一身狼狽的小狐狸給嚇了一跳,就連無塵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驚訝之色。

「是被那個小燕子摔的。」子淵臉色陰沉:「去拿凝雪膏來。」

凝雪膏是江湖奇葯,內外均可服用,雖達不到起死回生之效,但若給一個重傷垂死之人吃上那麼一丁點兒,便會保住他的性命,最多不過半月就可康復,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對內力的穩固和增長,延長生命也是大有好處的。萬金難求。

更重要的是,這凝雪膏,可解世上所有毒,包括紅蛇王的,吃下去后百毒不侵。

可以說,用在外傷上,算是浪費了。

但千金難買我樂意啊!誰讓這凝雪膏的主人想這樣做呢?對於子淵來說,他的寶貝小狐狸,可是比那些重傷垂死之人要重要百倍千倍不止啊!

凝雪膏是用一個水晶製成的小盒而裝,從外面看,隱隱有著七彩光芒流轉,美的炫目。

打開盒子,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兒就飄散開來,無論是花香還是世界上最好聞的香水,都遠不及它萬一。

凝雪膏的中間白如雪,四周被七彩顏色包圍,光華流轉,就是傻子看了也知道這不是凡品。

子淵用手挖了一小塊放到小狐狸的嘴巴前面,小狐狸便伸出長長的舌頭,三下兩下就舔完了,一副還想吃的可愛模樣。

「不能再吃了啊!」子淵笑著拍了拍小狐狸的小腦袋。

小狐狸有些不滿的扭動著小身子,亮晶晶的眸子里滿是哀求之色,看的子淵有些心軟。

「那好……就只能再吃一次了哦!」

「少爺……」無翼抽了抽嘴角——這可是讓無數的武林高手不惜闖入龍家莊,最後送了性命的靈丹妙藥啊!這堪稱仙丹的凝雪膏,竟然被少爺當成了甜食喂小狐狸吃了兩次!而且每次還拿那麼多!

少爺到底知不知道這凝雪膏能賣出多少金子?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不足他拿出的四分之一的凝雪膏而喪命?!

真是敗家啊……少爺……無翼幽幽的嘆了口氣。

無輕倒沒有無翼那麼心疼,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那個小燕子的身上了。

「少爺,您就斷了那個小燕子的四肢啊?那也太輕了點?」

「小燕子倒是在其次。」子淵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無輕,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那個五阿哥有苦說不出呢?」

「有苦說不出?」無輕沉吟了:「少爺,我們帶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葯可是很多的……其中就有一種……」說到一半,無輕有些猥瑣的笑了起來。

「有一種什麼?」

永璋覺得在子淵心裡,那隻小狐狸比自己重要太多了,心情很不好,陰沉著臉漫無目的的在御花園裡溜達。

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讓一些宮女太監連請安都不敢,遠遠地躲著他走。

「三阿哥!」賽婭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這三阿哥居然現在就跟六阿哥分開了!

「賽婭公主?」永璋被突然冒出來擋在他前面的賽婭嚇了一跳:「找我有事嗎?」

「三阿哥,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問你!」賽婭一臉的嚴肅,向四周看了看,順手扯起永璋的袖子就把他往御花園深處拖:「還請你跟我過來一下!」

永璋有些愕然的看著賽婭抓著他袖子的手——不愧是蠻荒之地出來的人啊……這賽婭公主也忒大膽了!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嗎?!

但即使是這樣,卻因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永璋對賽婭還是討厭不起來。

一個趴在花叢里修剪雜草的小太監很幸運的看見了「賽婭公主拉著三阿哥的手」這一幕,而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的是,這個小太監是個有名的大嘴巴……

御花園的深處,人煙罕至,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大白天的都有幾分陰冷的感覺。

「賽婭公主帶我來這兒幹什麼?」永璋頗有幾分莫名其妙,但自詡自己是個大男人,這賽婭公主肯定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壞事的,所以他除了奇怪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三阿哥。」賽婭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心緊張的「砰砰」直跳:「你扇子上的畫……真的是你自己畫的嗎?」

「是啊。」永璋更奇怪了:「是我前兒個一時心血來潮畫的,怎麼了?」

「這是江南的景色?」賽婭咄咄逼人:「據我所知,三阿哥您從未出過京城,怎麼會畫出這種畫來?」

「啊……是這樣的。」永璋笑盈盈的靠在樹上,瀟洒優雅:「我想象中的江南就是這樣啊,所以就畫出來了。」

「可是……三阿哥,那你的畫又為什麼跟我一個故人的畫一模一樣?」賽婭緊緊地盯著永璋,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下一章康康就會跟他的一個兒子相認啦!

ps:那個……大概一萬三千字,是我的極限了,本來承諾的一萬四至一萬五完成不了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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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如水子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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