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聯繫

沈菀感覺自己被羞辱了，說：「不好，我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以後都別聯繫。」

不聯繫是她最後的底線。

她不想把自己弄成怨婦，為了一段感情，連尊嚴都不要了。

不等那邊反應，她直接掛斷電話，還把他拉黑了。

她說完從車上下來。

……

陸齊修找了附近一家小商店，他拿了一瓶礦泉水，從口袋裡拿出零錢給老闆。

老闆見他是熟人，又看到門口不遠處一個打扮樸素戴著墨鏡的女人，好奇問他：「那什麼人？又是志願者？」

「不是。」陸齊修嗯了一聲，拿了水就往外走。

老闆自言自語：「看起來也不像志願者。」

走出去后，陸齊修把水遞給她。

她皺了皺眉，墨鏡擋住她的表情，陸齊修沒看到。

沈菀接過水，低聲說了句：「謝謝。」

陸齊修：「不客氣。」

在等待的間隙兩個人都沒說幾句話，沈菀打開礦泉水瓶小口喝了一口，又擰上，手上全是水，這才把礦泉水放在後座上。

陸齊修從兜里拿了一根煙把玩，沒有點燃，漫不經心的，顯得幾分淡然。

氣氛微妙透著幾分尷尬。

沈菀不是會主動找人聊天的，現在顯得無所適從。

「你朋友還沒來嗎？」

陸齊修說：「他去買東西了，再等等。」

……

等了十幾分鐘左右，陸齊修所說的朋友出現了，那人約莫二十幾歲的年紀，叫阿柱，他還帶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長發飄飄，穿著粉色的短袖，下面是一條深藍色牛仔褲，個子不高，倒是很瘦，談不上漂亮，卻也清秀可人。

女人主動朝她伸手：「你好，你就是沈菀沈小姐吧？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

他們都清楚沈菀的身份。

沈菀沒伸手，她手濕的，剛才碰了下那瓶水，「你好。」

「我是阿修表妹，我叫何芸。」

「你好，我是沈菀。」

簡單打過招呼，沈菀看了眼吉普車，阿柱和何芸一個上了副駕一個坐在後座，她儼然是要和阿柱一塊坐在後座的。

她也沒扭捏，直接上了車。

什川在大山裡，要翻過一座山到。傍晚山間風光旖旎，夕陽西下，橘黃的落日灑在山間，偶有陡峭的懸崖，山上樹木高聳入雲，空氣十分清新，帶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抵達什川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夜幕降臨，周圍靜悄悄的，偶有狗吠，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大聲，吉普車的引擎聲轟鳴。

沈菀下了車，他們停車這個地方燈光昏暗，她壓根看不清腳下。

阿柱看她一眼，默默將兩個大箱子搬下來。

沈菀走了幾步被腳下突出的石頭絆了一跤，被邊上手疾眼快的陸齊修抓住了手臂，把她提了起來。

他的手掌很熱，透過布料傳遞過來，她掙開，彆扭小聲道了句謝。

陸齊修說嗯。

……

車子停在院子里，有人進屋打開了院子的燈光，沈菀這才看清楚地方。

沈菀跟著阿柱進屋，阿柱指著邊上的一間房間，說：「修哥說你暫時住這裡。何芸姐已經打掃過了，被子是乾淨的。」

床頭邊有一張桌子，房間很小，她那兩個箱子搬進來后顯得緊迫，只能容她一個人站立。

……

何芸這時候敲門，說：「洗手間是公用的，就在走廊盡頭，條件可能不是那麼好，沈小姐你多擔待。」

她也沒那麼講究，以前在劇組拍戲再惡劣的環境也經歷過，冬天下河裡拍水戲，夏天穿厚重的古裝拍打戲，之前還去過沙漠，在沙漠上待了一個月，水資源匱乏，洗澡都不能洗。

趙美珍辦事還算靠譜，對陸齊修這個人知根知底，她的安全是不用操心的。

沈菀聽何芸介紹完環境，說：「謝謝。」

何芸說：「不客氣，來到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了，明天還會有批志願者過來，到時候我們這就熱鬧了。」

沈菀淡淡點頭。

何芸說：「洗手間是男女共用的，沈小姐，你洗澡的時候注意把門鎖好。」

沈菀說好。

「時間不早了，那沈小姐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見。」

何芸轉身進了對面的房間，沈菀看向走廊盡頭，愣了下，進屋拿了洗漱的東西和衣服，關上房門，朝公用洗手間走去。

她是南方人，一天不洗澡格外難受。

以前在沙漠是條件所限，她不會要求那麼多，現在有條件，尤其是今天累出一身汗，她低頭都可以聞到衣服上一點點酸酸臭臭的味道。

夏天就是如此。

共用洗手間沒什麼特別，她進了其中一間，關上磨砂的玻璃門，落鎖，打開熱水器開始洗澡。

……

水聲蓋過了外面響起的腳步聲，陸齊修咬著煙頭，剛從水霧瀰漫的浴室間里走來，經過一間緊閉的浴室門時也沒看一眼，直接走出洗手間，站在走廊上抽煙。

沈菀洗完澡出來，拿著一個小袋子，剛踏出走廊，和站在走廊上抽煙的男人對上視線，兩個皆是一愣，陸齊修沒想到是她，他以為是阿柱在裡面洗澡。

他穿了一身灰短袖黑長褲，咬著煙頭顫了顫，開口打破沉默，說：「有什麼需要幫助直接開口就行。」

他倒是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