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欠債

陸齊修的車停在原來的位置，周遭都是商鋪，人來人往，他打了好幾次阿柱的手機，遲遲沒有接通，回應他的只有機械的女音。

太陽穴突突地跳，烈日下他步伐極快，拐了個彎，繞進一條窄小的小巷子，敏銳的察覺身後還跟著那幾個人，顯然是針對他而來。

巷子七拐八拐，他拐進一處狹窄的角落，背貼著青磚的牆壁，仔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幾個人的腳步聲很輕，就隔著半面牆，其中一個人突然停下接了一個電話，「褚哥，我們跟丟了。不過另外幾個人去抓陸齊修的小跟班了。」

「褚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嗎？不找陸齊修了？」

掛了電話，那人說：「走吧，回去。」

過了幾分鐘，陸齊修等他們走光了才出來，阿柱的手機實在打不通，他最不想看到的結局就是阿柱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那沈菀呢？

……

沈菀和阿柱被那幾個人帶上了車，單反和禮品袋子被他們收走了。

她嘗試要回單反，卻被坐在副駕的男人嘲諷說：「還有心思惦記一個破相機。」

阿柱趕緊說：「你們也只是要錢，她和這件事真的沒關係，我們會還錢的，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們。」

沈菀皺眉，還想說什麼被阿柱小小拽了下，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與此同時有兩個男人拉開後座的車門擠了上來，沈菀被男人狠狠一擠，和阿柱被當成夾心餅乾一樣擠在中間。

沈菀身體不自覺蜷縮，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攥了攥，手背青筋暴露無遺，在忍耐身體不好的反應。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大，她被嗆得捂住鼻子，腿被男人撞了下，她穿的短褲，男人低頭看了她的腿，猥瑣的笑：「這小腿挺白的，哪的人，家住哪，怎麼跑這來了？」

副駕的男人好心提醒：「十七你別動手動腳嚇壞人家。」

沈菀低聲說：「我和你們這事沒有關係，我什麼都不清楚。」

「那你認不認識陸齊修？」

沈菀聲音壓低：「認識。」

「那不就得了。別廢話，陸齊修欠我們老大五十萬，這麼久都不還錢，真當我們老大是做慈善的？」

阿柱連忙說：「明明是二十萬，怎麼會有五十萬！」

「小屁孩，沒聽過利息？陸齊修當時簽字的合同我這還有呢，打電話給陸齊修，讓他拿錢過來換人。除非他不在意這兩個人的生死。」

十七拿手機打電話。

沈菀沉了沉氣，說：「冤有頭債有主，是陸齊修欠錢，你們應該直接去找陸齊修。」

陸齊修對她來說就是一個認識的人，他收了小媽的錢照顧她半年，也僅此而已，她並不想牽扯到他的恩怨里，他欠了這麼多錢，債主找上門來，她卻不能無辜倖免。

「你這話說的，要是找得到他還用得著費這麼大勁。」說著十七撥通了陸齊修的號碼，開了免提，遞給了副駕的男人。

陸齊修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喂。」

「你的人都在我這，準備五十萬過來換人，褚哥對你也不薄，你欠了這麼多錢，褚哥還想讓你回來做事，你倒好，一點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