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按一下自己的心口,彷彿裡面真的住著一個人似的。

「好。」我應道。

「但是,這件事我們只說一次,好不好?」他問。

「好。」我又應道。

「其實上官飛燕喜歡的不是我,而是霍休。」花滿說得很慢很慢:「但是我不會怪她,如她所言我確實沒有要求她喜歡過我的。」他又繼續說。

「那她是什麼時候死的?」我問。

「我見到的上官飛燕一直是由以前的雪芷假扮的,你知道不用太高明的易容術也可以騙過一個瞎子,但是雪芷沒有想到瞎子除了能夠聽以外,還能夠聞。」花滿說到這兒看我一眼道:「但是卻那時卻喜歡上了上官飛燕,也就是雪芷扮的那個。」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終於忍不住了,直奔主題。

「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眼睛像看著極遠的地方道:「那天晚上我認出了雪芷與上官飛燕是同一個人,她突然反目刺了我一劍。」

「啊。」我驚叫一聲:「你的武功難道不如她?」

「不是,而是我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手。」他稍一頓道:「她的劍法確實很好。」他說到這裡扯到衣衫露出左肩道:「這道疤是她刺的。」

我看到在距離心臟不遠的位置有一塊傷痕,看樣子傷得極深。

「她說刺死我以後,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作我的。」花滿道:「我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因為只有這樣子才能從花家拿到一筆數目可觀的錢。」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我顫聲問,如果孩子不是花滿的,我都要替花滿喊冤了,最最麻煩的是,如果孩子的父親再冒出來?

「孩子是霍休的,她說將來憑藉著孩子將是天下首富。」花滿道。

「霍休呢?」我問。

「已經死了。」花滿握著我的手更緊了,我身子止不住的發抖,不能想像一個十六歲的妙齡女孩子為了錢可以這樣做。

「你放心,以後孩子的父親只有我。」他拍拍我的手背溫和道:「春日裡初次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她。不過話才說了三句我就知道你不是。」

後來的事情我就明白了,陸小鳳直接說孩子是他的時候,他沒有辯解。

「你當時為什麼不辯解?」我問。

「我若辯解了,你以後怎麼活,何況那一夜我確實與你同過。我那日已看出你不是她,為何不助你一次。」他反問。

「就這麼單純,這不是隨便撿個錢包的事,為什麼要承認?」我問,他的理由不公不充足,而且很幼稚可笑。

「當然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好奇想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是不是又在騙人。」花滿一笑道:「所以我故意在你面前說起大金鵬王之事,不想你果然有所反應,為了確認你是不是她,我只好不解釋。」

「後來呢?」我問。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花滿道:「與你相處越久,越覺得你很單純,雖然在人情事故上會耍一些心計,但是與以前的雪芷相比,你單純得像個孩子。再後來,害怕你這樣沒腦子被人欺負,就想保護你。」

「你偷偷送給天禽門三百萬兩銀子?」我問。

「是。」

「為什麼?」

「幫你,你那麼想幫霍天青。」

「我幫霍天青你難道不吃醋?」我問。

「那個……」他糾結。

「說實話!」我威脅。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酸的感覺。」他摸下巴。

「不要摸,你又沒有鬍子,怎麼學起陸小鳳的動作。」我捏住他的手問:「你難道不怕我愛上霍天青么?」

「不怕。」他點頭,表情胸有成竹。

「為什麼?」我吼叫。

「因為霍天青喜歡的是上官丹鳳。」他正經道。

「你怎麼是慢慢喜歡上我的?為什麼不是一見鍾情?」我想給自己找回點可憐的面子。解決了孩子的生父是誰這樣的大問題,我高興得想唱歌。

「我最多只能是一聽鍾情。」他一本正經。可是我卻一點也氣不起來,柔聲問他:「我唱歌給你聽。」

「好。」他應道。

「我忽然忘記歌詞了。」我想了半天流行歌曲一句也想不起來,不由泄氣地說。

「我聽過你唱歌,唱得很好聽。」他柔聲道。

「什麼時候?」我問。

「在哄大寶小寶睡覺的時候。」

「那是搖籃曲。」我道。

「那是很溫和平實甜美的曲子。」他悠然望著車外道:「明日到了臨安,奶奶或許已經在等著了。」

「那孩子?」我有點害怕,如果老太太知道孩子不是花滿的會怎麼樣。

「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他微微笑道:「不如你來選一選。」

「我……」

「他們出生在元月,正是百花待發之時,你看叫花迭放與花成蹊如何?」花滿微微一笑。

「你不怕奶奶疑心?」我幽幽開了口。

「你真相信我剛才說的話?」花滿忽然笑了,他眉尖一挑笑語盈盈道:「那晚之事只有我知道,孩子自然是我的。」

「你剛才是騙我玩的?」我問,敲破腦袋我也想不明白花滿會開玩笑。

「連花甲與花乙都說兩個小少爺越長越似我了。」花滿大笑。

「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怒了。

「你想它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想它是假的就是假的。過去的事何必計劃,現在我與你在一起,足矣。」他深深如潭水般的眸子靜靜盯著我,心臟忽然慢了半拍。

他也許是對的,有你在身邊足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終於把酸軟的肩膀靠了過去,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不錯。

「什麼時候?」他問。

「布谷鳥從什麼時候開始叫的?」我問。

「重要嗎?」他問。

「為什麼不重要?」我問。

……

一切都在靜默里,我忽然不想說話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我沒有錯過什麼。現在最重要的事,我身邊有一個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我們還活著,能夠聽到看到眼前這個美好的世界,或者過去的那一切都不太重要。只是我在心底還在隱隱猜測,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時候我會想,花滿從來沒有說過謊話,那孩子究竟是誰的?但是看到兩個娃娃與他百分之八十相似的臉寵時,這個問題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迭放與成蹊一日一日長大,終於在春暖花開之時能夠滿地亂跑了。我看著長得如同粉糰子的娃娃,心裡滿足的不想去想任何事情。

「又在胡思亂想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

「忽然發現我在你面前像個瞎子一樣。」我抱怨道。

「我才是瞎子呢。」他輕輕說著,將一樣東西放在我面前一晃。

「什麼呀?」我轉身欲奪,他卻輕巧躲開。

「喂,明知道我輕功不如你好,還欺負我。」我追了兩步停了下來,他輕功好得可以和陸小鳳一較高下,我才不要追他玩呢。

「你請朱停幫你做的可以走路的椅子。」他停下來搖了搖手裡的一把銅製鑰匙。

「已經做出來啦。」我興奮死了,過去奪過鑰匙開心之極。

「從不知道你從哪兒來那麼多怪怪的想法,難得的是朱停竟然能夠把你那些怪主意一一做出來。」他無奈搖頭。

「你沒有吃醋呀,我前幾天跟朱停在一起?」我問。

「沒有。」

「為什麼?」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他真的喜歡的為什麼不吃醋。

「因為朱停沒有我帥。」花滿的臉終於舒展開來笑道:「不過,心裡還有那麼一點酸。」

「就一點點嗎?」我有點得意,故意逗他。

「不止一點點,恐怕比一點點還要多一些。」他舉出一隻手一個一個手指地數著:「比這個多一點,再多一點。」

「才這麼一點點呀,以後你與陸小鳳一起出去時,我也出去。」我可不願意讓陸小鳳那個風流第一人帶著我家相公四處亂跑,萬一逛青是喝了酒亂了什麼怎麼辦?

「好哇。」他應道。

「上個月陸小鳳帶你去青喝酒了?」我終於找到機會問這件事了。

「我只去喝了一杯茶。」他老老實實。

「就你自己在喝嗎?」我恨死陸小鳳的,都是這個鳳凰男帶壞我家相公。

「有一個人陪著我。」花滿臉上露出微微的笑道:「那人最適合陪人喝茶,話少又聰明。」他微一偏頭,笑意更濃了。莫名其妙,一股醋意直衝到天靈蓋上,我轉頭就準備走。

「覃思,你要做什麼?」他叫住我。

「我去找陸小鳳,看我不扁碎他的頭。」我暴怒之下什麼事情都是敢做的。

「娘親娘親……」才一出屋門,一對胖乎乎的小手過來摟住我的腿。

「乖兒子,等著娘親先去找陸小鳳那大混蛋替你爹爹出了氣再說。」我拍拍小胖手把他遞給旁邊的花繁。

「誰要找我呀?」陸小鳳自己往槍口上撞怪不得我。

那個該死的鳳凰男正坐在我家院子的亭子上優哉游哉地捏鬍子。

「誰讓你帶我……」

「覃思,你等我說清楚,那天是老實和尚與我一起喝的茶。」花滿一臉的笑怎麼越來越像陸小鳳。

「你……」我無語了,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娘親,娘親,看招!」蹊兒拿著一把木頭小劍沖了過來。

「弟弟,不要欺負娘。」放兒半道沖了出去,攔住了蹊兒的去路。

「娘親,哥哥欺負我,嗚……」眼看放兒的手距離他還有半尺的距離,這個腹黑的娃娃一咧嘴竟然真的擠出兩滴淚來。

「花滿,我可真想收蹊兒做徒弟,怎麼捨得不捨得?」陸小鳳捏著鬍子問。

「捨得。」花滿笑道。

「我不捨得。」我怒道。

「覃思,放兒你都捨得給霍天青做徒弟,蹊兒給我做徒弟怎麼了?」陸小鳳回過頭一臉不解。

「你沒看到蹊兒很喜歡練劍嘛,你劍術不行。」我指指蹊兒手裡的小劍道。

「難道你想蹊兒給西門吹雪做徒弟?」陸小鳳睜大了眼睛。

「我不同意。」花滿笑道。

「我也不同意。」陸小鳳搖頭。

「除了西門吹雪難道天下沒有第二個人會用劍了么?」我問。

「葉孤城?」

……

才不是呢。我心裡暗暗想著,看向花滿,他微微含著笑看過來,眼睛里全是柔情。其實我家相公的劍法也非常不錯的,只是沒有機會用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終於寫完了,撒花。

接下來會有花滿的番外一篇,估計今天晚上更新。

汗汗,果然對話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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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個悶騷的花七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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