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廢物中的異類

「現在，我先做任務簡報，你們這群廢物給我好好記著！」

阿福外形精奇語調更精奇，對操練對象每每非斥即罵，八卦男女們挨了一段日子，竟然呈現被迫害症候群徵兆，在軍界混，實力是首要基準，技不如人當尊人號令是千古不變的鐵律。

「行動目標我想你們都知道，上面的意思我不管，叛逆就是叛逆，叛逆是我們永遠的敵人！」

「是！中尉先生，我們一定執行你的意願，堅決剷除該死的叛逆！」

仨男一女擠眉弄眼，個個拍胸脯保證，哪怕頭兒掛掉，他們也會堅定不移的實施其留下的「遺願遺志」，阿福又在心底默默嘆氣，這幫混球太皮，皮出問題他不兜著。

「行動地點處於敵方區域，你們是一損俱損的關係，哪一個出錯，立刻全軍覆沒，那邊對情報人員不會客氣，就算報酬豐厚，你們也不想丟掉小命，或當多年俘虜的，是吧。」

「當然，我們還想回來享受生活呢。」

伽馬代表小夥伴們表態，行動報酬是一方面，大家同是星聯人，為星聯盡職盡責沒得說，打倒叛逆然後享受愉快生活才是重頭戲，愉快生活少不了軍職晉陞啊，軍餉翻番啊什麼的，他們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高，他們的要求非常現實。

阿福惡狠狠用「少他媽廢話」打斷棒槌們喋喋不休的嘮叨，正式講述行動章程，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帝國人工城市，城市位於A線內側，簡稱「A—Ⅰ點」，也是帝國和星聯方面唯一可作接觸的地區。

戰罷言和，星聯會派遣官方代表團前往該處，與帝國官員接洽談判，再簽訂相關的停戰條約，同時，兩方的商貿將通過城市周轉進行。

「只要不被敵人察覺異象，你們的安全不存在問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別給負責警務的自動系統抓到，據我所知，作為第一批情報人員，是你們的榮幸。」

為什麼要找些從未從事情報行動的雜兵菜鳥？阿福作了說明，情報界老鳥經驗豐富，後果也很嚴重，其行為模式礙於經驗而瀕於固定，行業老手反比新手有跡可循，正是如此，警務終端可以根據人設判斷確認其的可疑身份，帝國的厲害，不靠吹。

科技演變至今，令情報工作者成為純粹吃青春飯的短期員工，證明哪行哪業他都不好混。

「中尉先生，我們有沒有機會去叛逆的核心區域？」

「沒有，二次戰爭后，就沒有一個星聯人能突破重重防線，對方也是一樣。」

寬闊而漫長的戰線既能保護己方，又可屏蔽敵方，探查彼此底細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能從對方的公開播報中了解些許蛛絲馬跡，情報飯，太難吃了。

「A—Ⅰ點讓我們有個了解敵人的機會，雙方心照不宣，我負責訓練你們，具體行動方案及實施，則是由專人制定，該說的都說了，基本的體能訓練練的差不多，往後，你們要掌握情報的基本技能，再根據自身特點鞏固，行了，開始吧。」

新晉蠢貨們不必做到老鳥那般過於熟練，但防追蹤、應對懷疑、必要時變更身份等技術多多少少得搞清楚，不然菜鳥在敵區的存活幾率立馬成零。

心裡有X數的眾人一致領命，苦日子還未完結，他們還得熬，為了豐厚酬勞和高標準待遇，參加特殊行動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非戰爭王牌，非軍校鍍金的傢伙，只有這樣子了。

「艾普西隆，我單獨找你，是想和你談一些事情。」

「中尉先生，有話請直說。」

掌握進階技能比操練基本功更難更痛苦，雜兵們每時每刻都在唉聲嘆氣，只有排位最末的艾普西隆一副逆來順受甘心遭罪狀。

好端端的糞坑掉進一顆石頭，大家不怎麼理解不怎麼爽，石頭總是喜歡當靜靜，要知道，行動須得所有人共同努力的說，不合群未必達標。

所以，阿福抽個空子拉人單獨談話，關於這個不合群份子，他的觀感相當複雜，更有一些不明白之處，作為軍方情報官員，他想借談話解答心中的疑惑。

「上等兵……還是個機兵，我真不敢相信，上面為什麼調你來實施這次行動，以我的經驗，正式機兵並不符合行動要求。」

「中尉先生，我是軍人，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而且，戰爭已經結束，和平時期軍人難以作為，參與實施特殊行動，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如果我的訓練項目出了差錯，請明確指出。」

「……好吧，你的訓練項目沒有問題，就機兵來說，你的體能很好，我看得出，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很好。不過……你的資料我調閱了，戰績……真不好評價。」

擊落敵軍次數為零，被擊落次數為零，如此「另類」戰果，艾普西隆的主官一定在百思不得其解下頭痛不已，該說他能力合格呢，亦或運氣優秀？搞出這種水準，今生今世，休想上升半步。

「……關鍵三項中的兩項，你很難看，可任務完成率卻達到百分之六十……是不好評價，我猜，誰也不高興有你這麼個手下。」

「我不想表示什麼，中尉先生，我儘力了。」

「好，其他的不談，從各方面講，培養一個機兵，需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也不是誰都能合乎標準，要是這樣，上面派你執行任務的理由，我想不明白，你有沒有頭緒？」

「機兵同樣是軍人，也許關鍵時刻可以起作用，說實話，中尉先生，我的晉陞全靠它了。」

艾普西隆咧嘴輕笑，示意軍人也有野心，憑他的戰績，此生鐵定升級無望，另闢渠道，走非常規野路子，說不定在和平時期能一飛衝天呢，起碼當個少尉也不錯。

儘管不解依然不解，阿福對艾普西隆的態度相當滿意，他與垃圾們格格不入，是個懂事的傢伙，提點一下，不枉認識一場。

「身為訓練官，我會在你的資料上做出公允評價，如果行動順利完成，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我也希望彼此合作愉快。」

敬了個標準軍禮，艾普西隆轉身大踏步離去，望著他的背影，阿福若有所思，這人，莫非是個人才？

可惜自己沒有慧眼，主要原因不外乎一點，中尉軍銜太不給力，低級別的他，沒有練就慧眼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