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7章 法則至簡

各種法則、秩序對撞之後所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力量。這讓各種事物回歸本質，也是決定一切成敗的根本。

——《中天宇宙秘典萬法卷法則篇》

一樹春風拂玉面，芬芳幽幽看不見？

雨露朦朧繞空幾，撥開浮雲紅花現。

混沌珠，幻妙境。

黃沙瀰漫，狂風席捲。一道道被颶風捲起的沙柱，宛如狂暴的蟒蛇扭動著身軀，似乎等在有利的時機擇人而嗜。在搖搖擺擺的風柱空隙見，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衣人，手使一模一樣的法器相視而立。

混沌珠不愧是內涵乾坤的先天至寶，不僅在幻妙之鏡中隨意地更改環境讓人看不透絲毫破綻，而且把這裡的一切規則、秩序完全更改。在白一凡調動體內的元力時便發現了這個問題。瞬移？不現實、也不能實現；因為任何的瞬移之法都需要一個坐標作為參考，沒有了地理坐標，也就沒有了瞬移之法……。落腳地都沒，你能「移」到哪裡？

令他更加鬱悶得是，混沌珠依舊是與白一凡一模一樣，依舊按照他的模樣與其對陣。更甚者，連手中的法器都一模一樣。麒麟金蕭、神器蓍草；哪怕是白一凡剛拿出法器之時，讓混沌珠微微一愣。不過兩件神器的出現，不但沒讓混沌珠泄氣，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戰意。

「嘿嘿，是不是又有什麼想法了？」見白一凡欲言又止地樣子，混沌珠笑了。

「不準作弊。」白一凡看著那一副欠揍的自己，咬牙道。

「作弊？」白一凡的話讓混沌珠一時之間無語起來。怎麼手使主人的心愛之物、身懷郡主的傳承之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自己看起來真的不像好人？

「嗯，你不能在控制我的法則運行之際，而自己動用法則。」白一凡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是哦，這裡你是秩序、法則的制定者；結果限制不讓我使用哪種手段；一開打你又來個什麼時空逆轉、瞬間移動的。那還打個什麼？直接認輸就是了。

「敵人可不會答應你這些哦。」混沌珠聞言恍然，不過依舊調侃一句。

「那我也不會輕易的跑到別人的秩序之中去戰鬥。」白一凡反駁道。他的意思很明顯，敵人是不會答應「公平」的對決，但我也不會輕易地鑽進別人的坑裡去和人家打架，不是嗎？現在是你混沌珠在我們友好商議的前提下，我才不做反抗地進入你的地盤。

「放心吧，我只施展你的手段與層次。」混沌珠見狀，無奈地擺了擺手道。

「我……」白一凡聞言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

「對，戰勝了你自己，你就算贏。」混沌珠笑著給與白一凡一個肯定的回答。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白一凡一聽就樂了。

戰勝自己？對於一般的人來說是比較困難，因為那樣的做法是等於超越自我。需要達到一個無我無人的境地才闖過哪一步的關卡。但對於白一凡來說則是另一種境地。

因為，混沌珠能模仿出自己的實力，自己的手段，自己的招手，自己的想法。但他能模仿出自己的元力嗎？他能模擬出自己前世的境遇？顯然這種超越自我的修行並非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修行。

既然不完整，那麼以完整的修為、心境去對戰殘缺的修為、心境很明顯要容易不少。然而，這種想法在短短的交鋒三個照面，白一凡便徹底打消。

「說話不算數？」被一腳踹飛的白一凡「轟」的一聲從深不見底的沙坑中走出，口中怒吼道。

「怎麼？沒不算數啊？」混沌珠一攤手，一聳肩地無辜道。

「你的力量強度早已超過我的，還有速度，法力。不是說要一個層次嗎？」白一凡鄙視道。

「這個啊，小夥子，別忘了你的元力。這是有很大加成的，我沒那種屬性，只能在修為上與你調整一致。」混沌珠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我去~！」白一凡聞言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自己還是小瞧這位了啊，人家什麼都門清。沒有元力，直接拿功力來持平。再加上一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形象卻用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來教訓自己。怎麼看都讓人開心不起來。

「萬里山河！落。」白一凡知道多說無益，直接拿出看家本領。靠物理攻擊，自己基本上沒有贏的可能性；只能換路子了。

「有點意思，萬里山河，起。」混沌珠手掌突然掌控，一株讓白一凡看得雙眼發直的「小草」漂浮起來，隨即來句更讓他鬱悶的話語。再接下來更鬱悶的事情發生了。

道道山川迂迴的峻岭，恍然似上古神魔的泰坦巨蟒一般扭動著身軀，一頭撞向那一副欠揍模樣的「白一凡」（混沌珠），然而，在那數道山脈距地還有八千里的時候。在瘋狂旋轉扭曲的風柱中隨著混沌珠的一聲微笑，瞬間衝出一道迷你型的「群山峻岭」；初來之際白一凡還沒在意，待那迷你的「群山峻岭」一露出「腦袋」。白一凡頓時無語了……

「怎麼玩啊？這傢伙確定沒作弊？」白一凡暗自誹謗。

迷你的「群山峻岭」見風便漲。只是眨眼之間的功夫，白一凡的那數道「群山峻岭」便在它的比較下成了「迷你型」。「轟轟隆隆」一陣轟鳴，拔地而起，從風生出的「群山峻岭」一張「懷抱」，便把白一凡的那數道「群山峻岭」摟在懷中。轉眼之間，兩道山巒合二為一。而白一凡也徹底失去對那道「萬里山河」的聯繫。

「你作弊！」白一凡一蹦老高的呼喊道。

這絕對是作弊，也許混沌珠可以演化出世間萬物，宇宙乾坤。但絕不可能會使用畫道之術。絕不會錯，剛才混沌珠對付自己「萬里河山」的招路便是畫道之術。這一點上，白一凡自信絕不會看錯。

「作弊？做什麼弊？」白一凡嗷嗷的一嗓子，把混沌珠吆喝得一愣。

「那明明是我們的畫道之術，你怎麼會？」白一凡吆喝著質問道。

「切，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憑什麼就只能你會？憑什麼我就不能會？」混沌珠被白一凡氣樂了。

「我會，是因為我是畫道一脈的傳人。你憑什麼？」白一凡一見混沌珠的模樣，暗中竊喜。

「畫道一脈的傳人？畫道一脈的傳人也不止你一個！牛什麼牛？」混沌珠鄙視道。

「你也是？嘿嘿，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師兄啊？既然都是自己人，我的哥，咱們打架這事要不今天先到這裡？對了，哥，小弟初次見面無以為敬。請笑納……」白一凡變臉比翻書還快，馬上隨這杆子就上了。一邊賠笑，一邊從懷中弄出大把的「寶貝」。打？很明顯對方比自己強上不上，打下去自己絕沒什麼好果子吃。雖白一凡不懼打架，但絕不是受虐狂。在他的理念中，那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作風。用兵者孫雲的話叫：攻城者，為不得已而為之。

「哈哈！你個小滑頭……」一見白一凡的樣子，混沌珠先是一愣；恍然之後頓時哭笑不得。被自己指點，那是多少修鍊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堂堂的畫道傳人居然給自己玩「行賄」？試圖蒙蔽過關？

「我的哥，你是答應了？嘿嘿，我就說嘛！咱們是什麼關係啊，誰和誰啊，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對了，哥即是畫道一脈的高手。那你的主人是哪位啊？」白一凡見混沌珠哭笑不得地望著自己，以為有機會，狀急忙「趁熱打鐵」。

「咳咳！叫哥，我應下。但是……」混沌珠聞言，笑眯眯地搖了搖頭。

「啊！別但是啊。我的哥！咱們……」白一凡一驚，急忙開口搶答道。

「你也別費心思了，你叫哥，我現在應得起！還有，哥不是你們畫道一脈的人。至於我主人的名諱，之前我也和你說過，贏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收起你的小心思。正經地與我一戰吧！」混沌珠好笑地解釋道。

「不是畫道一脈的，你怎麼會我們畫道一脈的手段？別告訴我你是自學成才！」白一凡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畫道一脈收徒條件苛刻，我不是你們那一脈不是很正常嘛？至於我為什麼會？見多了自然就會了。」混沌珠笑道。

「看看就會？你好大的口氣……我不信！」白一凡依舊不願放棄拉關係。

「郡主……」混沌珠一開口，似乎感覺到不妥；馬上閉上嘴巴。

「郡主？我師尊？」白一凡何其聰明，從混沌珠的半句話中極快地抓住中心內容。

「是又怎麼樣？我看郡主施法看多了。再說郡主又不是不通達之人，她與主人的關係又好，我學會一二有什麼奇怪的？」混沌珠終究是一件寶貝，還是沒敵過身為人族的狡猾，哪怕它是先天至寶。

「如此說來，你是沒正式入門的記名弟子了。咳咳，我乃畫道一脈當世唯一嫡傳弟子，你見到我……」白一凡笑了，猥瑣地笑道。

「你……你……」混沌珠見連這樣白一凡都能鑽空子，不由得又氣又無奈又好笑。

「怎麼樣？還打我嘛？」白一凡嘚瑟地問道。

「當然！」哪知混沌珠的回答極為簡潔。

「……」白一凡聞言頓時一陣無語。感情自己剛才費盡心思的拉關係、扯輩分全白折騰了啊？

「越是自己人，越要嚴苛把關。這是主人說的，也是對你的一種負責。」混沌珠一本正經地教訓白一凡。

「揍我叫對我負責？」白一凡又鬱悶了。

「我揍你，總比讓別人揍你好。」混沌珠笑道。

「為什麼？你別以為幻形和我一樣，我就不怕疼。一樣的！」

「不一樣，我揍你不會要你的小命。別人揍你就不一樣了，現在挨揍總比以後送命得好！」

「可是，你比我修為高出一兩倍，怎麼打？不是欺負人嗎？」

「大道至簡，法則亦然。」

「什麼意思？」

「這個只能會意不可言傳，你自己慢慢領悟。」

「怎麼自己領悟法？」

「這樣……」

「我靠，動手也打個招呼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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