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十月二十號左右,豹族的臨時族長柱親自帶著十個豹族青年和十二匹駝馬趕到了這裡,柱和那些來自豹族的年輕人終於看到了朗的兒子--大寶和二寶,沒人懷疑這不是朗的孩子,因為大寶、二寶和朗的獸形太相似,甚至一些習慣性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柱再次看到趙桐覺得奇怪,已經過去五年了,趙桐看起來好像一點沒變。柱先對趙桐提供的幫助表示感謝,接著想提當年的事,被趙桐打斷,趙桐說:「柱大哥,當年的事過去就算了,朗的部落就是我的部落,部落遭難,我能幫十分就不會多留一分,我也有事麻煩柱哥....」
趙桐停頓了一下,看柱一臉嚴肅等著他往下說,便繼續道:「大寶、二寶這兩個孩子明年四月就滿五歲,按獸人的身體,他們也到了變形的時候,我想領他們回豹族部落變形,以後他們也會在部落接受教育和成長,我不能老把他們留在身邊,那裡終歸是他們的部落,他們的家。」
趙桐的聲音里含著濃濃的不舍和哀傷,他的這個決定沒有和孩子的三個爹商量,但他知道這對孩子最好,孩子變形有多危險他早就聽說了,將孩子送回本族,萬一變形期間有什麼意外,豹族的醫師應該有豐富的經驗處理,將孩子留在虎族變形他可不放心,畢竟虎豹不同族,萬一孩子變形時有個好歹,他哭都沒地方。
經過一年的調養,趙桐覺得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他也想趁送孩子回豹族時順路和翔到山丘去一趟,儘快懷上翔的孩子,也了了自己的心病。
柱聽趙桐要將孩子送回部落變形,心中大喜,其實部落的人很害怕趙桐將孩子留在自己身邊,那他們部落可真就徹底沒希望了。
柱趕緊表示歡迎趙桐回去,並保證給趙桐提供一切便利,並問趙桐回去的具體時間,趙桐想了想后和柱說大概明年三月中旬。
和柱商量好后,柱徵求朗的意見,朗和柱說趙桐的決定就是他的,他沒有任何意見。柱見朗的那副妻奴樣,直搖頭嘆息,這哪還有一絲當年那個冷麵酷哥的模樣,再看看圍在趙桐身邊的囂和翔,他更是為這兩人不值。
囂和翔他早就認識,也知道囂和翔的能力,到了柱現在這個位置,很多事他就有所了解了,趙桐和囂、朗、翔三人的關係,他在部落也隱約聽說過,但他並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不否認趙桐很聰明,很溫和,讓人一眼望去覺得很溫暖,就算是個千年難見的無尾雄獸,他也沒覺得趙桐有那麼大魅力,大到能吸引三個部落最優秀的雄獸人作他的伴侶,起碼他就不覺得趙桐對他有吸引力,要知道純粹喜歡同性的雄獸人可是很少的,他也不信朗、囂和翔都是喜歡同性的。
朗這麼出色的黑豹雄獸人,一個足可以配得上趙桐,以他對朗脾氣的了解,他也不認為朗會同意別人和他共享趙桐,可看到囂和翔臉上和朗紋著同一個名字,他明白那傳言是真的。
這時他才想起臨出發時,祭祀風對他們這批過來的人叮囑的話,祭祀風讓他們在趙桐的家裡多看多學,但千萬不能多嘴,更不得打聽和趙桐住在一起的人和趙桐的關係,風讓他們這夥人一定要帶著謙卑、恭敬的心對待趙桐,他們部落將來如何發展,不是看趙桐就是看趙桐的兩個兒子。
大寶、二寶是趙桐親生的這件事,豹族只有敖和風知道,這倆人知道雄獸生育的孩子對部落是何等的重要,他倆請求朗不要聲張不要炫耀,要讓人們誤以為這是朗和別族雌獸生育的,趙桐只是大寶、二寶的養父。
現在的豹族太弱了,敖和風他們擔心部落保護不了這倆孩子,趙桐和朗在虎族定居,這倆老頭打心裡願意,只要猿族族長腦袋裡還有點大腦,就不會傻到去偷襲虎族,大寶、二寶可以安全的在虎族長大,虎族既然得到了趙桐,暫時給孩子做個保鏢、雇個奶媽應該不會拒絕。
這次若不是部落遭了大難,敖和風還真不想讓部落的人到趙桐那裡去打擾,即便這樣敖和風還是囑咐帶隊的柱快去快回,哪怕在外面露宿,也不得在趙桐家裡過夜。要是敖和風知道趙桐這個時候要帶孩子回部落變形,這倆糟老頭子還不知要擔驚害怕到什麼程度呢。
趙桐領著柱一伙人看了他耕種的地,南柴篷下的石碾、石磨、石臼,更讓他們看了沼氣池和燃氣灶,由於這夥人都是年輕人,他們更看重的卻是囂、朗、翔和趙桐身上穿的棉布衣服,尤其是趙桐衣服上的「誰不聽話踹誰」,簡直讓他們崇拜的五體投地,要知道趙桐面對的可是囂和朗---這倆傳說中的人物,趙桐這份霸氣不服不行。
柱他們只在趙桐這裡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謝絕了趙桐留他們休息一晚的好意,便匆匆上路往回趕。他們趕來的十二匹駝馬中的11匹馱上了110個大號石手雷,剩下的一匹趙桐個他們馱了四百斤的玉米。今年趙桐種的六畝春玉米總共也就收了一千斤,趙桐也無法再給他們更多,家裡倒是有大批的麥子,可又要磨又要羅,趙桐估計他們會嫌麻煩,也就沒給他們。
場院上曬的半干不濕的大豆,趙桐讓那些小夥子一人裝了一百來斤隨身帶著。告訴他們回部落後儘快晒乾才能多放段時間。
對於趙桐給部落的幫助,朗是非常感動的,當初趙桐是怎麼從部落出走的,部落是怎麼對待趙桐的他全清楚,趙桐要是沒怨恨,這麼多年也不會從不說在豹族部落的事。可為了他,趙桐還是不計前嫌,盡最大能力幫部落渡過難關。
到了晚上,朗放開身體,任由趙桐在其身上發泄,做著做著朗就覺得有水滴在自己的胸上,他抬手一摸,發現趙桐在流淚,趙桐見朗發現了,便不在掩飾,抱著朗放聲痛哭,他太鬱悶、太委屈了,一邊的囂和翔嚇得趕緊圍上前安慰趙桐。
趙桐趴在朗的懷裡邊哭邊說:「我是不是太賤了?當初他們是怎麼對我的,有幾個人尊重過我,我走的時候除了城和跋還有諾老師外,全部落的人都躲著藏著,巴不得我早點離開,現在遭難了,為了你我還要恬著臉上趕著幫他們,辛辛苦苦種的糧食白送他們,累死累活的好幾個月給他們作武器,就連我生的孩子長大也還要幫他們,我太冤了我,落到這個見鬼的地方!
朗你記住,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千萬別再傷我,我為你都做到這樣了,你要再傷我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朗輕輕拍著趙桐的脊背,柔聲安慰著:「我知道,我聽你的,以後再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一定對你好,永遠陪著你,別哭了好嗎?」
趙桐抽泣著,在朗的安慰聲中睡著了,床上的另外三人卻沒了睡意,黑暗中囂突然低聲說:「我見過趙桐另一次哭,他坐在自己建的石屋裡無聲的流淚,滿手的傷痕,我那時和他不熟,根本沒法安慰她,只好悄悄的走開。」
翔接著說:「趙桐很信任家人,為了家人他能付出一切,當初趙桐來到這裡,以他的能力,他不需要依靠誰,他要的是信任。可惜朗哥沒意識到這一點,趙桐那時已經把你當成了家人,你一個欺騙把趙桐對家人的那種信任擊的粉碎,這是傷他最深的地方,現在趙桐又把我們當成了家人,他害怕再受到欺騙,估計這就是他剛才那番話的意思。」
朗接茬乾脆的說:「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絕不會再欺騙桐,我希望你們不要再犯我的錯誤,那樣對趙桐同樣是沉重的打擊,現在你們在他心裡並不比我輕。」
囂說:「這你放心,有你前邊弄的這一出,我可不想到時候滿地去找心碎的伴侶,再說我現在有伴侶有孩子有家,這幸福的日子我還要什麼?」
翔也說:「朗哥你傷趙桐一次就夠了,我絕不會再傷他第二次,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幸福,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咱們就此說定了,以後誰要欺騙了趙桐,另外兩人就把他攆出這個家,永不許回來!」囂和朗都點頭同意。
就在這一晚,他們三人用自己的誠心,和趙桐簽成了份罕見的心靈契約,這種古老的契約只能在簽過**契約棄楊的人身上才能簽成功。可當時的這四人都沒意識到這份心靈契約的存在。
十一月,囂和朗在幫趙桐收割完10畝水稻和六畝二茬棉花后,又幫趙桐把這兩塊地翻完,就匆匆離家參與虎族部落最後一次的短期打獵。
趙桐和翔則將種在六畝春玉米地里的大蘿蔔,留了半畝做種,剩下的全刨了出來放進了地窖,反正吃肉的朗和囂不在家,三個孩子的肉食也好做,趙桐和翔就在家開始大吃蘿蔔,什麼蘿蔔丸子、蘿蔔餅、蘿蔔湯、蘿蔔絲、蘿蔔燉肉,統統吃個夠。
盤點今年的收成:20畝的大豆只裝了三大瓮差一點,算上送給豹族的近千斤,估計畝產一百斤以上了;去年的十畝水稻收了也就算一千斤,今年比去年多了些,裝了滿滿三瓮,得有一千二百斤,六畝棉花、六畝蘿蔔趙桐不好估計產量,那四畝的土豆也是,都是看著一大堆。
按計劃明年春天就該清理沼氣池,用池渣當種地的肥料了,可明年春天趙桐打算送孩子回豹族變形,順路和翔到小山丘造人,那時朗也必須陪同,家裡就囂和三寶,囂能種上棉花和青菜就不錯了,別的就忙不過來了。
翔在和趙桐收拾完蘿蔔地后,就抓緊時間繼續儲存過冬吃的魚蝦。趙桐只好一個人邊看孩子邊整理棉花,去年的兩畝棉花能織八卷布,今年的六畝怎麼也能織出二十多卷。
囂和朗打獵回來后,也和趙桐一起清理棉花,趙桐和他們說了,如果大寶、二寶明年春天變形成功,他們的衣服除了冬天外,都可用棉布代替,現在三寶床上鋪的獸皮早讓趙桐換成了棉布做的褥子,如不是家裡的棉布還要留著給囂他們做衣服,大寶、二寶的床上趙桐也會鋪上褥子床單。
等棉花全部整理乾淨后,趙桐留出了五分之一,剩下的棉花他依然送到槿的家裡,請槿和去年給他織布的三位大嫂繼續給他織布,今年他不再給她們工錢了,而是每人一卷她們織出的棉布,槿聽了大喜過望,一卷棉布,那可是花錢也買不來的。
朗和囂穿著棉布的衣服在部落出了多大的風頭,槿可是聽熾說了,連熾都想要一身那樣的衣服,聽說好多人到趙銅那裡希望換一件,可都被趙桐拒絕了,槿連忙向趙桐保證一定織好,讓趙桐放心。
槿和另外三位參與織布的大嫂在尋找棉花無果的情況下,通過偷偷的觀察,才發現趙桐的棉花是他種出來的,他們本打算問趙桐要點種子也自己種,又看到趙桐給地里的莊稼澆水、施肥、除草,每天都不間斷,她們又退卻了。
不是怕累怕麻煩,而是她們要和伴侶一樣出去打獵,每年最少三次,每次都要一個月,打獵在外,根本就沒法照料她們種的棉花。
槿想給熾做一身棉布衣服,她想憑著和趙桐熟識,問趙桐換一點棉布應該不難,可沒想到趙桐一下子答應給她一卷,她高興壞了,趙桐前腳離開她的家門,她後腳就竄出去找那三位大嫂報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