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五章:誰是幕後主使
只是未曾想到,那從南方來到的軍隊速度竟然這般的快。
勢如破竹一般打進了宮內。
夜色黑暗,林琅正準備歇息,便感覺到外面火光漫天。
「太皇太后,西南軍入了宮了,您快走吧!」
一個穿著太監服制的小太監匆匆入了殿內,向著林琅稟報。
林琅直起身子,神色一頓。
「西南軍?可是那個打著清君側造反的那個西南軍?」
這才不過幾日?
便已然打進了宮裡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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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勤政殿外,慕容京明一身玄色龍袍站在那裡。
那些個穿著甲胄的西南軍入了宮,心中自然是非常的興奮。
暖風略過,本來應該是溫暖時節,可是不知為何,他們的心中卻是感覺到寒顫顫的。
「慕容京明,你不尊祖訓,肆意挑起幾國戰事,惹的這大周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是為大罪。」
說話的人,他手持長槍,一身銀色勁裝盔甲在身。
是恭王一脈的孫輩慕容澤,和慕容京明倒是一輩的人。
只是如今,明明合該親近的堂兄弟,卻是成為了面對面的敵人。
慕容京明神色凝重。
「未曾聽到西南軍入京的消息,你們是怎麼入的宮?」
宮裡一向有禁軍把守,那些禁軍,也都是從前從墨家軍中挑出來的好手,身手更是一等一的。
西南軍再厲害,也都是烏央之眾,如何能這般悄無聲息的入了宮的?
慕容京明很是不解。
卻見那邊,一身棕色廣袖鳳袍的太后楊氏緩步走出。
「是哀家!」
她這樣說著。
其態度已然表明,今日那西南軍能這般輕易進入皇宮內苑,便是因為她的緣故。
「太后?」
慕容京明皺眉。
看著站在太後身后,自己的妻子韓氏皇后,和自己膝下的皇子,還有那些妃妾,都被太後手下的人挾持著。
他們面露驚慌之色,見著皇上,連忙便呼救。
只韓皇后神色淡淡,只看著慕容京明大喊道:「陛下,不必管我們,您快逃去。」
她是慕容京明的正妻,因著當年慕容京明並不得先皇看重的緣故,所以身份不高,可是二人相濡以沫多年,也算情深義重。
慕容京明自然是不願看著自己的妻子,這般委屈。
「太后挾持朕的妻子和孩子,便是為著今日嗎?」
慕容京明神色淡淡的質問著。
傍晚的時候,楊太后特意召見了皇后和嫡長子,他只當是太後為著表示親近的緣故。
卻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等著他。
「是哀家做的又如何?你身為庶子,並非正統,登基本來就不應該,哀家不過是為著皇兒,奪回屬於他的東西罷了。」
楊藴蓉坐皇后多年,對著自己孩子能坐上皇位是勢在必得。
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兩個孩子命都不怎麼好。
大兒子生病,即便是治好了,可是身體卻是日漸虛弱,連病因都找不出來便去世了。
二兒子的身體更差,而立之年之後,便一直都養在王府中,一直都未曾出來限於人前。
楊太后很是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先帝早早就定下了三皇子為帝。
更是親自寫下了詔書。
她即便心中不平,也該受著。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新帝竟然是這般的野心蓬勃。
這才登基幾年?
便如此明目張胆的改了父志,邊疆戰事又起,他們新造出的紅衣大炮,堪稱史上一絕,所到之處,幾乎是所向披靡。
只是戰爭難免,會惹得百姓流離失所。
便有人打著清君側的名義造反。
楊太后便抓住了這個機會,即便自己的兒子坐不上皇位,自己的孫兒也要做。
她就是不想陳氏留下來的兒子坐皇帝,不想讓這個庶子壓自己膝下的嫡子一頭。
「母后糊塗!二哥的身體不好,即便兒臣從這皇位上下來,二哥也是不能坐皇帝的。」
慕容京明恢復了鎮定神色。
只雙眼卻是緊盯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怕他們受到傷害。
這話,便如針刺一般扎進了楊太后的心中,她有些惱怒。
「你二哥即便再差,也比你強!」
只話落,方才又轉眼看向右側的那些個造反的西南軍揚聲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皇帝拿下,以後你們便能主事這大周的天下了。」
她已然有些瘋魔。
多年的執念在心,楊太后今日只要想著這個庶子能落下神壇,便覺得心中舒暢。
「誰敢!」
伺候在慕容京明身側的全書側著身子楊了拂塵,便看著對面的那些個西南軍揚聲質問道:「皇上身為先帝親自定下的儲君,乃是正統,若是說皇上違了祖制,那你們豈不是違了先帝爺定下的旨意?」
身為臣下,誰敢違抗聖旨。
只是如今,能開建新王朝的興奮,讓他們沒了理智。
「三年不改父志,即便是先帝親自定下又如何?先帝也未曾講,讓慕容京明肆意造那火炮武器,挑起戰事!」
慕容澤手中執著長槍,神色淡淡的回話。
而這話,便像是為著西南軍造反尋了一個理由,撕開了一個口子。
他們造反是對的,皇帝害的民不聊生是錯的。
慕容京明神色淡淡,將雙手挽了玄色廣袖背在身後。
「身為上位者,既是為著百姓著想,是該停戰,只是你們西南軍勢如破竹,一路殺向盛京,途中做了多少讓老百姓恨之入骨的事情?
嗯!強搶民女,漸隱婦女,惹的怨聲載道,這些個消息,都已經傳到了盛京來了,難道你們西南軍造反就是對的嗎?」
不過是一個烏合之眾,其間自然有那些心性不穩的粗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做下了那些使人憎恨的事情。
這話一出。
慕容澤的神色便是一僵。
「這歷代改朝換代,都必定有人員傷亡,老百姓受些委屈,也是正常的。」
他這解釋,實在毫無底氣。
楊太后看著這局勢不對,便上前兩步,看著那慕容澤揚聲道:「你們不是來造反的嗎?怎麼還不動手,有什麼話不能成功之後再說?」
她到底只是一個婦人家,手中也沒有軍權。
雖然和盛京中的護軍統領都是親戚,也能使喚的動,可是到底手中無人,也無甚底氣。
只是話方才落下,便見著一行身著黑色甲胄,舉著墨家旗號的墨家軍入了宮內。
他們包圍了那些造反的西南軍。
便向著聖上單膝跪下一禮道:「末將救駕來遲,還請聖上恕罪!」
那帶頭的小將,取下了面具露出了模樣,顯然就是墨家軍新一代的統領,墨之南。
「這,這是為何?」
楊太後有些意外。
慕容澤更是慌亂不已。
只是還未待他們反應過來。
便聽見重物壓在石磚上的聲音,一些小兵,推著大約十兩輜重車前來。
那些個輜重車,都是新製造的,比著往日的那些個重玩意,倒是輕了許多。
「讓哀家來告訴你吧!楊氏!」
一蒼老聲音傳來。
林琅一身鳳袍,難得的帶上了平日里不帶的鳳冠。
她拄著拐杖,扶著凌茂的胳膊,緩緩的從那邊廊下走了出來。
拐杖觸碰地面,不停的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這聲音沉靜,撞擊到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心中。
「參見太皇太后!」
一些人行禮,但是更多的西南軍卻是直愣愣的看著。
只心中卻是不由得想起,那些民間傳說。
而她身邊站著的那個身子健壯的百歲老人,顯然就是傳說中,那個造了新型紅衣大炮的凌先生了。
「母后?」
楊氏有些意外。
慕容京明上前兩步,侍奉在林琅身側,只神色愧疚的道:「到底還是累的祖母勞心,是孫兒的罪過。」
他一向恭謹,林琅也知他懂事。
只微微頷首嘆息,拍了拍他的手,便轉身走到了那些個西南軍的對面。
「你們是不是很不甘心?」
林琅聲音淡淡。
可是卻傳到了每個人的心中。
「不甘心自己平凡,覺得自己也可以坐皇帝,還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這話一出,慕容澤的神色便是一頓。
顯然,他們就是這般想的。
「可是,你們不知道,在戰事起的時候,皇帝便命著墨家軍,在起戰事的各處都下達了遷徙令,盛京周邊那些偏僻的村落里,更是開闢了新的村子,還有自立更生,即便是三歲小兒入了營中,都能憑著自己本事養活自己的難民營去。
你們也不知,皇帝手段嚴苛,可是對於百姓們卻是極為溫和的......」
林琅說著,便微微頓了聲去。
在周圍那些個穿著甲胄的軍人的眼神中,神色淡淡的揚起了手中的拐杖指著那些個守在外側的墨家軍沉聲道:「今日他們能入得京中,不是早就準備好的,也未曾想到你們西南軍竟然會這般速度到了軍中,
而是為著,那些個想遷徙到盛京中,想活命,想平安安穩的那些老百姓,所以才派了墨家軍護送他們......
是不是很驚訝,軍人護送百姓,太過大材小用了去。
可是皇帝,便這般的做了!
只這一點,便是你們這些造反的,不顧著百姓安危,燒殺掠奪他們財物的西南軍,強上了百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