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KTV裡頭的火災

第七百七十五章KTV裡頭的火災

行內規矩,以前是某個大戲班子驅逐出去的戲子,別的稍微有點兒名氣的戲班子都不會收容那個人了。

現在又有了行業新規,只說是只要是從希望牌踹出去的人,別的地方也都不會收留。

所以,胭脂跟凌春日後去哪裡「低就」趙小熙一點兒也不關心。

充其量是到一個小作坊裡頭唱唱曲兒、賣賣笑。要是受不了那樣舔著笑臉的日子,還是要回到家裡去的。

只不過他們KTV裡面1的藝人,身世大多不大好。像是胭脂,自幼就是被叔父帶大的。那人嗜酒又嗜賭,是個實打實的敗家子。

總而言之,不可託付。

至於凌春,稍微好些,是有爹娘的。但是底下還有三個弟兄,兩個都到了娶妻的時候,這可不是什麼小開銷。

她成了自個兒家裡最能賺錢的勞動力,現如今就這麼被趕出去,以後這一筆銀錢是徹底沒了著落,她家爹娘也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

要不怎麼說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呢?趙小熙淡定得很,也不著急,只不過看著她們那張年輕的面孔,心裡總不免有些唏噓。

希望牌KTV跟那些老牌的勾欄比較起來的確是差了些,可是比起那些小作坊,也不知道好了多少。給的工錢也十分可觀。

別說給銀錢養家了,日後當個女大佬也是綽綽有餘的。別人都在費盡心思排練、吊嗓子,她們倆可好,天天都想著找到金龜婿,搖身一變成了金鑲玉。

咋可能呢?

人家又不是傻瓜蛋/子。不過就是稀罕這一張張年輕的皮囊罷了,是沒幾分真心在的。

「你們要是能找到比KTV還要好的地方,那我當然祝福你們了。」趙小熙也懶得戳穿,沖著她們笑了笑,看起來倒也有幾分真心在。

「我們鐵定能找到。」胭脂不死心,氣呼呼地看了凌春一眼:「你求她做什麼?本來咱們到這裡就是為了跟大公子套近乎的。可是你也瞧見了,這人是個木樁子,不懂風情。」

呵,原來真的是為了釣凱子。

結果發現,蕭璟瑞一顆心一雙眼都只有趙小熙,她們也不免心生挫敗感。

後來勾搭了好幾個有家底的爺們,卻發現對方不過就是想找找樂子,可不是想要找妻妾的。漸漸的,他們這心思也就的冷了下來。

大概是一點兒都沒想到,趙小熙這個人,眼睛裡頭揉不得一點沙子,看到以後,就要把她們給攆出去。

畢竟,之前她們也做過好多回這樣的事兒,更過分的都有。但是芙蕖跟柳兒大部分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

她們不知道的是,其實芙蕖跟柳兒也在暗地裡商量過好多回,到底要不要把這事兒跟趙小熙說個清楚明白。

甭管咋樣,希望牌KTV的聲譽比較重要,不能被任何人辱沒了去。

「我不想走。」凌春還是怕了,看著趙小熙,可憐到了極點:「我家裡那麼多兄弟,都等著我的工錢娶媳婦呢!」

「希望牌有希望牌的規矩,如果人人都跟你們這樣,我們希望牌的買賣,還要不要做下去了呢?」趙小熙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但是該如何就如何,她是一點兒都不想著姑息養奸,日後再做亡羊補牢的事兒。

「凌春,別跟她胡咧咧。反正咱們在這裡也學了那麼多東西,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實在是可憐,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都不想著回頭。趙小熙搖搖頭,也不願意跟她們多費唇舌,加上自身也有些乏了,又跟芙蕖交代了幾句,這才慢悠悠地去了。

得了凌春跟胭脂被趕走的消息,大傢伙兒果然都怕了。以前都以為趙小熙是一頭只老虎,不足為懼。可是現在看來,分明是一頭沉睡的獅子,一旦叫她動了氣,必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劉宏也被趙小熙說服了,當天傍晚就回了豐樂村。

見到憔悴的春芳,劉宏這心裡也老大不是滋味。

本來劉瑞德夫妻倆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這倆人之間發生了啥,本來還想勸來著,可是當聽到劉宏說什麼「你要想跟蕭生錢一起過,我也成全你」、「他現在已經進了大牢,你要是想等著他,我也沒什麼話講」,他們夫妻倆是徹底懵逼了。

這是什麼情況?自家媳婦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等著蕭生錢呢?

後來又反覆地想之前發生的事兒,倆夫妻這心裡頭就越來越不是滋味了,大大小小的事兒也想了許多,當真是越想越害怕。

本來還以為他們娶回了一個多麼多麼好的姑娘,可是現在看來,分明是個專門搞破鞋的。

好端端的一個春芳,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不是真的吧?」劉楊氏怕得直發抖,臉色慘白:「他們倆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這好端端的,怎麼就鬧到了這地步?」

「難道說,春芳真的跟蕭生錢有關係?」劉瑞德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眉頭緊鎖:「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兒。」

「咋辦?總不能把春芳丟到祠堂去吧?」劉楊氏也是一個要臉的人,想到之前自家兒子跟春芳成親的時候,大傢伙兒熱熱鬧鬧說了好些祝福的話。可是現在倒好,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這可怎麼辦才好?她越想越怕,渾身發抖,那張臉瞬間變得慘白:「這可真把咱老劉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可憐了咱們宏兒。」劉瑞德長吁短嘆好一陣,一張臉被氣得發青:「這些日子,村裡人還怪他不講情面,說他對春芳不好。」

「可不是,大傢伙兒都以為是夫妻倆拌了嘴。加上春芳又落水了,他也不回家瞧,這才落了話柄叫別人背後嚼舌根。」劉楊氏坐在一邊,止不住抹眼淚:「這事兒可怎麼辦好?咱們宏兒心裡也不知道多遭罪,之前可都是為了春芳才沒到京城趕考的。」

「這得看宏兒的意思了。」劉瑞德也不是一個武斷的人,更不願意做出什麼補牙的事兒叫自家孩子心裡憋氣,尋思著,實在不行的話,就讓他們倆和離。

至於這裡頭的事兒,也不好跟大傢伙兒說的,就這麼忍氣吞聲過去得了。

說到底,劉瑞德還是想著保全春芳作為一個女子的清譽。

那一頭,趙小熙正睡了一覺醒轉過來。呆愣半晌,瞅著旁邊的相公,又想到今天欲言又止的劉宏,輕聲問道:「相公,你今天怎麼不繼續讓我問下去?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春芳為什麼要跟蕭生錢好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劉宏比他好太多了。」

「劉宏不舉。」蕭璟瑞冷咳一聲,總覺得從自己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對於自家娘子而言,實在是不夠穩重。

某女一聽這話,頓時就被驚著了,那張小臉蛋兒,顯得更加稚嫩了。

「你咋知道?」

「以前劉秀才去找賽神醫瞧過病。」蕭璟瑞無意冒犯任何人,這事兒他也不是存心去打聽的,只是很偶爾的情況知道了。

成吧,春芳為了不守活寡,才委身蕭生錢的。趙小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總覺著這人活著,實在是忒忒忒難了。

像是劉宏這樣好的人,怎麼就有那麼個不體面的病症?也真是太難為人了。

明明他們倆能當一對神仙眷侶的,現在可好,全線崩盤。

「那這事兒外人就更不好插手了。」趙小熙低垂著小腦袋,一副很是惆悵的小模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現在才算是明白這是啥意思了。」

「我之前就跟娘子說過了,這事兒咱們不好插手。」

「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咋知道這裡頭還有這麼個緣由。」趙小熙鼓鼓嘴,沖著蕭璟瑞白了一眼。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同情春芳還是劉宏了。

那春芳,還是一個妙齡少女,這麼早早兒地就開始守活寡,也真是可憐。

關鍵是,這種苦楚還不能宣之於口,動輒就要被有心之人說成是耐不住寂寞啥的。

至於劉宏呢,他也不想得這麼個羞於啟齒的病症。

都是造化弄人。

「現在知道了,娘子也曉得不能多管了吧?」

除非趙小熙是個二愣子,不然都是知道的。

看樣子,他們夫妻倆遲早都要崩盤的。趙小熙總覺得有些可惜,也不吱聲,悠悠地嘆了口氣:「管不著了。」

次日一早,趙小熙準備去豐樂村走一趟,所以起得極早。

結果她剛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頭一群人吵吵嚷嚷,鬧個不休。

本來她還以為是哪個生意人做買賣啥的,結果發現一群人都在嚷嚷著「走水」、「走水」。

她剛出房門瞧,就被燒紅了的半邊天給驚呆了。

我滴個乖乖,她一臉惆悵地看著被染紅的半邊天,尋思著,這也不知道是哪裡被燒了。

「大公子,少夫人,KTV那頭起火了。」冷山也不知道從哪裡竄了來,先是沖著趙小熙跟蕭璟瑞拱了拱手,然後說出了這麼殘忍的一句話。

聽了這話,趙小熙先是呆愣一陣,而後徹底發了瘋。

啥玩意兒?KTV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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