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
()「你姐姐也跟你一樣這麼漂亮嗎?」一個中年女子一臉柔和的坐在周欣欣身邊,從保溫飯盒裡盛了一碗熱粥,用勺子不停的攪拌著降溫。
「才不是呢,姐姐長的像媽媽,比我漂亮多了。我就鼻子和眉毛長的像姐姐,其他地方都不像。」周欣欣深嗅了一口熱粥的香氣,臉上儘是滿足。
「我媽以前跟我說過女孩子還是要手巧。」女人把已經變溫的粥碗遞了過去,周欣欣笑眯眯的道了聲謝,忙不迭的接過吃了起來。
「嗯,這點我可比我姐姐強的多。她到現在都不會做飯,她說做飯的油煙會傷皮膚。我跟你說,我姐姐的皮膚可好了,白裡透紅,摸起來滑溜溜的……」兩人就這麼一言一語的聊了一個下午。
等周欣欣睡下,女子關了房門,輕輕走到了另一間屋子,「怎麼樣,她姐姐的畫像弄出來沒有。」
「按照那小姑娘描述的,我只能畫到這種程度了。」說著,那人把手中的素描遞了過去,如果周欣闌在這裡的話,她會發現這張素描上的人竟與她有八成相似。
周欣欣屋子裡早就放好了監控設備,她和中年女子的對話在這間屋子聽的是清清楚楚,中年女人誘著周欣欣描述的關於周欣闌的長相也被人畫了下來。當然這些周欣欣全不知道,他們也不會明著去問這個小姑娘。萬一小姑娘起了警覺,擔心他們對她姐姐不利,故意說點假的情況,那他們可真是自找麻煩。不如誘著她說出自己姐姐的情況,再根據她的描述,畫出她姐姐的相貌,不求完全相似,大概有個六七成就可以。可惜病毒爆發后,戶籍信息丟失了不少,否則他們只需要查一下周欣闌的身份證,就能得到準確的樣貌信息。
雖說李然命令紀彬他們蹲守在那裡等周欣闌,但是指揮所的大部分人都認為,對方可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妹妹。更可靠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弄到她的素描或者照片,四處尋找。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她不可能一直躲著不跟其他人打交道,。
這張素描很快就發到上面,一旦發現有相似的人,就立即監控。不管是哪個安全區幾乎都發了一份她的素描,只要她在安全區出現,估計就跑不掉了。雖然政府的控制力已經小了許多,但是國家機器的力量還是不可小覷的。
周欣闌在民兵訓練營呆了還不到兩天,便被人注意到了,那樣相似的面貌,個頭,就連身材描述也很像。這裡離c市並不算特別遠,她如果來到b市也不是沒有可能。
試探進行的非常小心,幾個人找到她搭話,中間無意夾了幾句c市特有的方言。周欣闌並沒有任何疑心,不自覺的也跟著說了兩句。這下指揮所的人認為有八成的可能,她就是周欣闌了,面貌相似,又是來自c市的,年齡身高都符合,哪裡來這麼巧的巧合。
第二天,民兵們接到通知,抽血體檢,周欣闌的身份被徹底確定。指揮所的人決定先不打草驚蛇,他們很清楚,周欣闌躲在民兵中,恐怕就是不願意做小白鼠,不過這已經由不得她了。
一次特殊的集訓,周欣闌驚恐的發現自己身邊的同伴不知何時都消失了,她身前身後都是實槍和彈的軍人。只聽『噗』的一聲,一根小小的針管插在她的手臂上,又刺又麻。
這是麻醉槍,他們是要活捉我,只一瞬,周欣闌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她暴露了,現在政府把她捉起來,可她是怎麼暴露的,她哪裡暴露了,她完全不明白。
將針管抽出扔到一邊,那個細小的針眼在短短一分鐘內竟然癒合的好像從未出現過。周欣闌覺得心跳的有些急促,神志卻還是清醒,她要馬上離開這裡。噗噗,又是兩槍,周欣闌的腦袋有些暈了,卻還有些行動能力。就見她拚命閃躲著,朝著人數最少的一處跑去。那些軍人並不敢十幾槍一起射過去,麻醉藥劑量太大的話也是會死人的,就算對面那個傢伙身體素質超出常人許多,但是她也不過是個血肉之軀,況且她的命很可能就是未來億萬人的希望了,當然經不起一點馬虎。
在硬挨了八槍后,周欣闌還是沒能抵抗得了藥物的侵襲,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昏迷前閃過最後一個念頭,我再也見不到自由了。
這一切,周欣欣自然都不知道,她還在醫療所里,等著他們在c市找到她的姐姐,帶著姐姐過來,讓她們姐妹團聚。
周欣闌從潛伏進安全區,最後到被捉,只不過四天的時間。她的那點小聰明在國家機器面前,終是不值一提。
在地下的幾天里,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乾渴,紀彬拒絕了姜曜偷偷給他的空間水,跟著其他人一起缺水。他也不是矯情,只是不願自己在這邊喝著清甜的涼水,卻看著戰友在那裡舔著裂血的嘴唇。當然他也不會要求姜曜把他不知藏在哪裡的水和果子拿出來與人分享,那是姜曜的性命底牌,一旦泄漏出去的話,這傢伙就算完了。
說實話,其實姜曜也沒那個心去大口喝水,吃果子,喝下去是會舒服許多,但是心裡卻總有一種背叛朋友的歉疚感。
好在第三天終於下了一場雨,雨水從磚石瓦礫中漏了進來,幾個人接了不少,算是熬過了最難忍的缺水。
在擒住周欣闌之後,李然馬上給紀彬他們發去信息,告知他們不必蹲守,可以撤退。撤退的路線位置是早已定好的,唯一麻煩的就是他們必須自己從地下停車場扒開一個出口,不會有大部隊過來幫忙。直升機會在指定的地方接他們,就在對面那棟寫字的天台上。
挖洞地點的選擇自然就是接水的那幾個地方,這裡的磚石比其他地方要鬆散一些,當然危險性也高,稍有不慎就會有坍塌出現。
「小心。」一鐵鎬下去,幾塊大石頭嘩啦啦掉了下來,幾人紛紛閃身。等那些磚石瓦礫漸漸不再落下時,包子伸手在下面試了試,「我覺得好像是有風了。」
姜曜也過去試了一下,就覺得有股淡淡的微風從上面的縫隙吹了下來,不由喜道:「總算是要挖透了。」六個人一下不停的辛苦了一天,終於快挖透了。
幾個人頓時都來了勁,手中的速度也快了幾分。一抹月光終於透了進來,從上方流入的新鮮空氣讓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醉,這下面的空氣實在難聞的厲害,他們的鼻子這會都徹底麻木了。
還沒等這幾人高興,他們挖出的那個巴掌大小的孔洞就被一隻喪屍給踩塌了一塊。那喪屍在上面到處亂走,一隻腳不知怎麼就踩到了他們挖出的洞口上。就見一條腿卡在洞口那裡不停晃著,把洞口塞的是嚴嚴實實,喪屍動了幾動,洞口處的石頭鬆了些許。動個不停的喪屍很快就引來了其他喪屍的注意,上方傳來的低吼聲越來越多。
「你在幹嗎?」姜曜愣愣的看著孫江拿著個鏟子,托著喪屍的腳朝外送。這傢伙真是瘋了,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收了聲,提心弔膽的看著他把那喪屍的腳從下面託了上去。
「快趴下。」紀彬拉著姜曜躲了起來,那喪屍的腿剛被托出去,很快就有一個喪屍把臉探到洞口處四處張望著,嗅著。現在姜曜他們不由得慶幸起這裡的環境來。污臭,黑暗,那喪屍在洞口處趴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又起身晃晃悠悠的走開了,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又一隻喪屍趴到了洞口。
我r,姜曜心中低罵一句,這群喪屍還玩起接力了。等了許久,就見離洞口最近的孫江對著他們打了個過來的手勢。剛剛那陣動靜招來的喪屍已經散去了,現在這片廢墟上只有零星的幾個喪屍。
「一會兒出去后我打頭,你們幾個在中間,張凱斷後。」孫江低聲吩咐道。
「嗯。」幾人都點了頭。紀彬輕輕握了下姜曜的手,示意姜曜呆會兒緊跟著自己。
「快點。」幾人從地下爬了出來,一刻也沒有停留的按照預定的路線離開。廢墟上的幾具喪屍發現了他們,連低吼聲都未來得及發出,就被爆了頭。
幾人跑到了街道口,只看了一眼,就縮了回去。整整一條街上都是行走著的喪屍。靠,這也太多了,想不驚動這些喪屍跑到對面的寫字上,還真是有些麻煩。
「要不我去把它們引開。」包子說著,就想要解□上背著的彈藥,他的爆發力極強,一百米的短跑成績一直在十一秒左右。
「邊去,你哥哥我還在呢,真挑人做誘餌也輪不到你這個小屁孩。」張凱狠拍了包子一巴掌。
包子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張凱,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