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抓包
段棣棠覺得在房裡待著無趣，戴上面具，想出去走走。
段瑞雲拉住她：「你要去哪？」
「光在這裡有什麼好玩的，我去外面轉轉，看看有什麼有趣的事。」
「你消停點吧姑奶奶，我要是放你出去了，指不定弄出什麼禍來。」
「二哥，我一個弱女子能幹出什麼事來。」
弱女子……
段瑞雲回想下這十幾年來段棣棠在宮中的「豐功偉績」，不禁抽了抽嘴角。
「總之，二哥你放心吧，我就去看看，逛一圈就回來。」
說完不等段瑞雲反應過來，迅速奪門而出。
……
「官人，你可真壞。」
環音閣房間的隔音不太好，這嗲聲嗲氣的聲音著實把路過的段棣棠噁心了一把。
這青樓里的女子都這樣說話啊，原來男人都好這口。
正當她在心裡嘖嘖感嘆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吳將軍，別光喝酒啊，這都把姑娘們冷落了，可不是男人所為。」
「世子特意把吳某請這來，就為了尋歡作樂？」
一名男子相貌堂堂，身軀凜凜，兩彎濃眉，目若寒星，一雙淡色薄唇輕啟，周身沒有一位姑娘陪伴，就這麼挺直背脊優雅的端坐著，看起來與身邊的俗塵格格不入。
而另一位其貌不揚的男子環抱著鳶鳶燕燕，面色慘白，就像是過度沉溺於美色中，使得身體虛弱無比。
世子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道：「男人嘛，身邊就該美女環繞，吳將軍如此潔身自好，未免不讓人懷疑……」
懷疑什麼，世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看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吳於並未在意，嘴角掛著一抹笑笑意，修長的手指拿起細緻小巧的酒杯，卻不飲。
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光了，從進青樓到現在快半個時辰，這世子一直在對他無端獻殷勤，又是美人又是美酒，可惜他對這些從不感興趣。
門外的段棣棠早已是怒火滔天，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正環抱美人逗弄的世子愣了會，然後怒喊：「大膽！你可知本世子是誰，竟敢隨意闖進來。」
「哦？」段棣棠緩緩摘下面具，冷笑道，「世子可真是好大的威風。」
看清她的面容后，原本氣焰囂張的世子頓時被嚇的驚慌失措。
吳於走上前，道：「參見公主殿下。」
世子也反應過來忙起身行禮，在心裡直罵不走運，為何偏偏就在這遇到這個小魔女。
周圍的姑娘們哪裡見過這個架勢，一個個呆在那不知所措，大氣不敢出。
段棣棠面無表情對那些女子道：「你們出去。」
女子們不敢多待，得令后便逃奔而走。
「有美酒佳人相伴，兩位可真是好不快活。」段棣棠來到吳於方才坐著的位置上坐下，拿起酒杯放在鼻端下細聞，「現如今雖天下太平，可不少百姓仍飽受飢餓困苦，不把民間疾苦放心上，在這花天酒地紙醉金迷，若是父皇讓知道了，父皇定會痛心無比。」
「是，是，公主教訓的是，」世子額間不斷冒出冷汗，順著臉頰流下，「皇上心懷天下百姓，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公主就別讓皇上煩心了吧？」
「該如何，孤自有打算。」
世子與吳於仍舊維持著行禮的姿勢，段棣棠頓了頓，又道：「起身吧，吳將軍」
吳於道：「謝公主。」
世子微微起身的身體，卻又因她後半句僵住了，姿勢看起來滑稽可笑。
段棣棠不知從哪拿了一把摺扇，她走到吳於身邊繞了一圈，然後停下，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臉，皮笑肉不笑道：「吳將軍玩的可還高興。」
吳於笑著回應道：「回公主，還行。」
「還行是吧。」段棣棠道，「世子。」
「臣在。」
「你出去，莫讓別人進來打擾。」
「是。」
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出去前還默默為吳於祈禱，落到這個小魔女手中，必會受盡非人的折磨，可憐的吳將軍啊！
此時房中只有他們二人，段棣棠不再裝模作樣，她瞬間就張牙舞爪，沒有一絲公主該有的端莊。
「我白天還去了將軍府，吳老將軍說你不在，好啊，原來是在青樓里！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貓改不了偷腥，我還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最後發現居然是我瞎了眼！」
段棣棠咬著牙說了一大堆。
吳於絲毫不懼，只覺得她現在氣鼓鼓的樣子十分可愛，於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別碰我！」
這件事情很嚴重，必須嚴肅對待，她現在正在很認真的生氣，如果吳於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把這座青樓給拆了！
正當段棣棠在腦子裡盤算著去找拆遷隊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身體騰空了。
「你幹嘛？」
「阿棠說過，如果你生氣了，我應該這樣做。」
吳於抱起她，把她放到屋內的床鋪上，然後欺身而上。
唇上柔軟的觸感讓段棣棠的心也軟了下來，她閉上眼，摟住吳於的脖子，沉溺其中。
原本在房外聽到吳於的聲音她的確很生氣，腦補了一堆，踹開門后卻看見吳於自己在那正坐著，身邊沒有任何姑娘，全在世子那邊，想來吳於並沒有讓青樓女子近他身。
但是！這依然說明不了什麼，改不了吳於來青樓的事實，所以她還是要生氣。
可現在吳於來這招，讓她的氣完全消了。
「不生氣了。」
一吻過後，吳於戀戀不捨的在她唇角輕觸，低聲問道。
段棣棠並未回答，只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吳於見狀，確定她是消氣了，於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向她交代個清楚。
最近世子找吳於找的勤快，常邀約他出去玩樂，吳於每回都婉拒了，可那世子臉皮厚的緊，被拒了也毫不在意，仍舊每日準時出現，吳於煩不勝煩，今日便應了他，看他在搞什麼鬼。
段棣棠問：「那你知道這些天他找你做什麼了嗎？」
吳於替她理了理散亂的髮絲，「他想拉攏我。聽說侯府那位老爺子快不行了，為了爭搶權利，他兒子們都太不安分，如果拉攏了我，那世子便多了幾分勝算。」
段棣棠感嘆道：「世風日下啊！這群不孝子，自家老爹快死了，他們想的居然是爭權。」
「阿棠又是為什麼會來這裡？」
「啊？」段棣棠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自己，「我……我是陪二哥來的，你知道，我二哥他尚未婚娶，連通房小妾也沒有，他就想來青樓找樂子，男人嘛，你懂的。」
吳於挑眉道：「這樣嗎？」
段棣棠並沒有覺得良心很痛，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哈秋。」
遠處在另一個廂房裡吃東西正吃的歡的段瑞雲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