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別高興得太早
霍司擎深暗的狹眸里有一抹幽光轉瞬即逝,清雋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波瀾,薄唇輕啟:「不想去?」
「倒不是……」雲安安轉動了下已經恢復過來的脖子,整個人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半真半假地道:「只是有些意外你會來問我。」
說起來,他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極少干涉過對方的「私生活」。
她對他的交際圈和日常行程一無所知,而他也不會輕易插手她的工作和私事。
看似默契的給足了對方自由空間。
可是真正的夫妻,似乎並不是他們這樣。
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和最生疏的相處模式。
走神間,雲安安眸光一晃,忽然聽到霍司擎清醇的嗓音傳至耳中,「第一次結婚,多有不足的地方,還望夫人包涵。」
「聽起來霍先生好像很遺憾自己沒能多結幾次婚,積攢經驗?」雲安安眼波一轉,笑嘻嘻地看著他問。
但看她的笑就能夠看出來,她這是在故意下套。
霍司擎輕笑聲,「如果對象不是夫人,那麼我的確會抱憾終生。」
雲安安登時耳朵一酥,臉頰微微泛起了胭脂色,心裡直叫——
這個套路《九百九十九式情話大全》上面沒寫啊!
他是從哪兒學來的!?
…
翌日,等雲醫館里的忙碌告一段落,霍司擎來接雲安安前去聚會的地方。
十里楓,上流圈中權貴們的奢靡銷金窟,門檻極高,只接待會員名單上的人物。
從大廳正中央極致奢華的鑽石吊燈,再到純金鍍成的旋轉樓梯,牆壁上中歐世紀的壁畫……都無一不在對人發散著一個訊息。
有錢真好。
包廂定在十二層樓的盡頭,直面正門的那面牆是全透明的,站在那兒往下俯瞰,能將霈河夜景完美收入眼底。
雲安安一開始還有些擔心,萬一霍司擎的好友都跟他一樣是個冰坨子,那場面可怎麼看。
誰知竟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一群人正圍坐在牌桌前面,見霍司擎和雲安安並肩走進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蕭易目光在雲安安身上打了個轉,然後擠眉弄眼地對霍司擎說:「哎喲喂,平時綁得那麼緊,現在你總算肯把嫂子帶出來讓我們見見了?」
「這可都是我的功勞,要不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沒準今兒個還見不到呢。」傅毓年好笑地推了他一把。
「不是,今天咱和嫂子第一次見面,你少說點葷話能死?」
聽到這話,傅毓年差點一拳頭砸到蕭易身上,「滿腦子黃色廢料的人聽什麼都是葷話!」
蕭易也不甘示弱地回懟:「我要是沒點黃色廢料,你能從我這兒借走那麼多片嗎啊?我問你以前少看了嗎?」
兩人之間的友好氛圍僅僅維持了幾秒,就敲響了戰鼓。
這究竟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雲安安默默往霍司擎身後藏了藏,有些不忍直視。
「行了。」霍司擎反手握住雲安安的小手,淡冷地對吵個不停的兩人開口,「別嚇著她。」
聽出霍司擎話里的維護之意,兩人哪兒還顧得上吵架啊。
蕭易眼神都變得揶揄起來,「想見司擎藏的嬌還真不容易啊。嫂子你好,我叫蕭易,很高興見到你。」
「你好,別高興的太早。」許是剛才被他們的沙雕氣質傳染到,雲安安想也沒想的回了這麼一句。
蕭易臉上的憨笑頓時僵住。
旁邊的傅毓年笑得腰都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克制著笑朝雲安安伸出手,「我是傅毓年,嫂子你好。」
雲安安回以一笑,正要表以禮貌地和他握手,那隻手就被霍司擎的大掌包裹住了。
她愣了愣,抬頭看著霍司擎的側顏,卻見他眸子不經意地眯了眯。
「握手就免了。」霍司擎嗓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如果想握明天訓練場等你。」
「哈哈哈你還是笑得太早了。」蕭易扳回一局,得意地拍了拍笑容逐漸消失的傅毓年。
然後下巴點了點牌桌,對霍司擎說,「時間還早,要不要來幾局?」
霍司擎略略頷首,「可以。」
偌大的包廂里就數霍司擎落座的牌桌最為熱鬧,想要與之攀點關係,更是卯足了勁地找話題搭話,馬屁拍得啪啪響。
只可惜的是,坐在尊位的男人連眼也未抬,絲毫沒將他們放在心上。
想要討好他的人根本找不到半點突破口。
「這位是霍總的女朋友嗎?剛才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哪位影視明星呢,和霍總太登對了。」
不知是誰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謝謝誇獎。」雲安安唇角扯出抹恰到好處的笑,點頭回應。
恰好這時重新洗牌,霍司擎掀眸睨了眼那個出聲的公子哥,「華茂科技的公子?」
見霍司擎竟然記得自己,華茂公子一臉受寵若驚,「是的,霍總,我是。」
「回去告訴你父親,他前幾日和霍氏商談的西城合作案,我應允了。」
華茂公子:!!!
他、他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那個合作案霍氏前幾天就拒絕了他們公司,表示得很清楚沒有合作的可能!
可是現在霍司擎居然親自點頭了,這還能有假嗎?!
感受著包廂里其他人遞來的羨慕嫉妒恨視線,華茂公子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
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居然就白得了個和霍氏合作的機會??
華茂公子沒搞懂這點,包廂里的人精卻都在眨眼間想明白,再看向雲安安的時候就變了。
起初他們還以為蕭易和傅毓年喊這個女人嫂子是玩笑性質更多。
現在看來……
討好霍總不一定有用,可是討好這位小姐一定有用啊!
切牌的空檔,霍司擎拿起一旁的濕巾輕輕擦手。
隨後才從果盤裡捻起顆櫻桃,自然而然地送到雲安安嘴邊。
雲安安順嘴咬下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小聲對他說,「我自己拿,不要你喂。」
她自問臉皮還沒有修鍊得厚到像他一樣喪心病狂的地步!
「嗯。」霍司擎松懶地應了她聲,一手執牌,另一隻手也沒閑下來地投喂她,像是從中琢磨出了什麼樂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