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火野神作(下)
()我們悄悄潛入包圍圈,根據火野神作身上沾到的血液牽引,來到一處民宅前設置好轉移注意力的術式后召開『臨時軍議』來商量對策。
寫著[上條]的姓氏名牌,被貼在水泥圍牆盡頭的門口處――跟郵筒及門鈐擺在一起。
上條等人躲在[上條家]對面民宅的矮樹牆後面窺探。
看起來非常平凡的一幢兩層預建式木造建築,但是這麼炎熱的夏天中午,所有窗戶卻都被關上了遮雨窗並拉上厚重窗帘,光這一點就極為不對勁。看著眼前這幢充滿邪氣的房子,只會聯想到家庭暴力或是少女監禁案之類的悲慘事件。
「有點詭異的味道...」我對著[上條家]作出感嘆后問:「火野就在裡面,怎麼辦?」
神裂從矮樹牆後面往二那個被窗帘遮住的窗戶偷看了一眼,略帶惋惜地說道:「從這裡看不出火野到底藏在哪裡,如果史提爾在,或許他可以靠熱源感應來偵測出火野的位置。不過既然關得如此密不通風,想來火野應該也沒發現我們已經接近他了。要進行突襲就得趁早,上條家的鑰匙在哪裡?」
「在這裡!」不知為何,土御門竟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銀色鑰匙。上條急忙伸手往口袋內一探,鑰匙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土御門摸走了上條的鑰匙,但下手時間跟手法卻是個謎。
神裂似乎也對土御門這種無意義的壞嗜好頗為感冒,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們采聲東擊西的戰術,土御門從大門闖入,盡量發出聲響。我跟宮河還有克洛伊潔芙聽到你的聲音之後,再偷偷從其他路線侵入。」
「了解。宮河和米夏應該也沒有意見?」
「解答一,肯定。」
「是是...明白了......」
米夏只說了一句後接著便從腰帶上抽出鋸子,在完全沒有助跑的情況下,一跳就跳上了上條家的一屋頂,然後躲在二小窗戶旁邊。神裂也緊跟著跳了上去,完全沒有助跑的垂直跳躍,竟然越過一屋頂上的米夏頭頂,毫無聲響地在二屋頂著地。神裂接著往屋頂的另一端――面對庭院的陽台方向奔去。
「真是一群怪物呢...」我接著微微蹲下蓄力后跳上一屋頂,接著無視作戰部署由另一端的窗戶悄悄潛入。
黑暗之中的室內戰,最可怕的不是『來自敵人的攻擊』,而是『自己人彼此相互殘殺』。在黑暗中面對面的兩個人影,或是突然從角落衝出來的人影,都會造成不小心攻擊到同伴的狀況,而這正是最可怕的一點。
(唉――看來,同伴越強就越危險啊!不過火野這種角色一下把他解決掉好了...)
從凝聚了黑暗的建築物內部,緩緩流出一股悶熱的空氣。而且這股聚集在密閉建築物內的熱氣還帶著某種奇怪的臭味。
(真是惡趣味,這種臭味是瓦斯嗎?)
我循著血液的牽引向廚房潛行,一步一步的向目標接近。接著就像毫不知情的樣子在火野身旁兩米的地方走過,背對著目標。
一個人影舉起彎刀畫出一道可怕的曲線,朝我的頭頂揮下。
(看我的[二檔]拔刀術......)
我早有預備的急速轉身施展拔刀術,雙方的刀刃在黑暗中呼嘯......
雖然廚房中比較狹窄,而且也有一些障礙物,不過在極為霸道的一擊中撕裂出一道裂痕。緊接著一股鮮血如同湧泉般的噴濺在我身上,「咚」一聲倒在地上的火野發出如同野獸臨死前般吼叫。
處理完火野后,我的目光停留在牆壁上的刀痕處。除了一道砍出的痕迹外,從痕迹中心向外擴散出去的裂紋就像在宣示著這一刀的威力。
(哎呀呀,力量完全沒有集中在一點呢,什麼時候可以像鷹眼.索隆.緋村劍心.卡西烏斯.萊恩哈特那樣啊?哎呀哎呀......)
玄關和二同時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響,想必是當麻.土御門.神裂以及米夏認為已經不需要再壓低腳步聲了。
我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露出微笑,等待上條他們的到來。
因為不是完全的黑暗,微弱的光線照射下能夠的隱隱看到濺射在臉狹上的血跡,這時少女的微笑到顯得幾分猙獰。
這時,神裂跟米夏才終於從二跑到廚房,上條和土御門也幾乎同時到達。
「你沒事?」一句話說完,神裂才皺起了眉頭說:「……這是什麼味道?」
「大概是瓦斯?看來剛才我差點掛掉啊...」我用無意義的感嘆來回答神裂的問題,接著再問:「那麼接下來怎麼辦?要在這裡審問嗎?」
「我打算在這裡逼問,直到問出我們需要的情報。我不想讓他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喔。」上條雖然不太認同,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決定這麼做,就必須趕快讓家中的瓦斯散去。否則要是自暴自棄的火野企圖引發爆炸可就慘了。當拉開窗帘時看到的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火野神作,以及扇形濺射出去的血跡和沾滿鮮血的我。
(雖然避開了要害,不過這次下手也未免太重了......)
我和上條走遍一的每個角落,將窗戶及大門都打開。
將所有窗戶都打開之後,一走進客廳,便聽見奄奄一息,倚著置物櫃的火野如此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天使墜落……我不知道啦……天使大人,這些人在講什麼我聽不懂,請告訴我……好奇怪……好奇怪……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已經止住了血,火野無力地回答著我們的問題。突然火野那癱在地上的食指,突然像毛毛蟲一樣開始蠕動。手指自顧自地移動,彷彿手腕肌肉遭到電流刺激一般。手指在短毛地毯上不斷寫著類似文字的東西,但因為沒有墨水,無法形成文字。
火野虛弱的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看著手指劃過的地毯低聲重複那句話。
「啊啊……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上條不禁出言詢問:「天使大人?」
「是啊……天使大人……一直都在我心中……天使大人……永遠都會回答我的問題……天使大人……絕對不會有錯……天使大人……只要一直服侍您,我一定可以獲得幸福……」
火野口中說著,手上像痙攣一樣不斷地顫動。而神裂一直對火野的手心存戒心。
「沒錯……天使大人永遠是對的……所以我打開了瓦斯開關……天使大人說……只要利用救護車……我就可以趁機逃走……。」
看著繼續審問了一會後,我指著火野神作在腹部上他自己用刀刻出來的文字『www.bxwx.org』裝傻說:「他該不會是雙重人格?」
奄奄一息的火野聽到我的話后擠出身上所有的力氣咆哮道:「你……你……你不要胡扯!你……你怎麼也跟那個......醫生說一樣的話!天使大人是存在的!天使大人是真的存在的!為什麼你們都不明白這一點!」
對火野來說,被人否定天使大人的存在,想必比性命被奪走還要痛苦。畢竟火野甚至可以為了天使大人,而毫不猶豫地犯下殺人罪行。
但是他這些話,沒辦法證明任何事情。反而只是讓神裂等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更多的懷疑。
「曾經…有醫生跟你說過這種話?你的天使大人…曾經被診斷為…單純的雙重人格?」
「嗚……!」聽到這個問題的火野抖了一下。「別……別這樣!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那個醫生根本什麼都不懂!他什麼都不懂!」
火野全身微弱的顫動,大家最後得出結論:火野神作是雙重人格患者。他並不是沒被『替換』,而是體內的『人格A』跟『人格B』互相『替換』了。
也就是說,火野神作不是引發『天使墜落』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