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落幕
半個時辰后,風雷台上突然一陣狂風起,狂風攜卷著塵土,讓眾人睜不開雙眼。
風塵散落,再看風雷台上早已空無一人,灰衣老婦,君莫寒也已不見了蹤影。
半個時辰后,五大宗門的弟子攙扶著各宗宗主,步履踉蹌的下了風雷台。
這場一人獨戰五宗的大戰,此時落下了帷幕。
在離風雷台不遠的山谷盆地中。
君莫寒對著灰衣老婦行了一禮,君莫寒謝道:小子多謝老前輩援手之德,銘感五內。
老婦笑了笑,親切地道:好了,不必言謝,先前我搭了你的脈,脈象極度混亂,五臟皆有不同程度損傷,想不到你會這快就醒來,真的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材。
君莫寒道:晚輩曾蒙恩施賜下塵祭煉魂果,后又服用麟蟒內丹,所以內力恢復速度和傷勢恢復速度都是非常人可以比擬的。
灰衣老婦道:這就說得過去了,想起令師當年在滅魂墳場的神勇,至今都讓人嚮往,可惜那天我在谷中看孩子,沒能親自到現場去看令師神威,現在想來也是一種遺憾。
君莫寒道:您老、看孩子?
灰衣老婦笑道:我收了個徒弟。
君莫寒笑道:想必令徒肯定武藝非凡。
灰衣老婦苦笑道:丫頭被我慣壞了,論武德品行倒是可以跟你匹配,武藝還差一些,這次外出就是給她尋一些靈藥,以助她內力更上一層樓,可又被她溜掉了。
君莫寒疑問道:前輩,令徒是?
君莫寒剛想問,卻又停住了,君莫寒原本想問,但一想到人家是女孩,這麼冒失的問似乎不合禮數,因此停了下來。
灰衣老婦看出了君莫寒年輕好奇的心思,微笑道:我那小徒,姓沐,名心兒
君莫寒的心臟砰然猛跳,對灰衣老婦下面的話,卻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君莫寒驚駭地問道:「原來您老是江湖人稱,布衣神君的佘太君」
佘太君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
布衣神君佘太君,精通先天八卦,曉陰陽、懂五行,於八年前隱退江湖,傳聞,她的占卜之法,已經準確達到推算未來的某事的能力。
君莫寒道:是心兒,哦,不,是沐心兒告訴我的。
佘太君道:哦,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就好找了,跟我說說,她去哪了?
君莫寒略微緊張道:五天前,她走了!
佘太君道:她又去了哪裡?
君莫寒道:晚輩不知,也可能回山去找您了也不一定!
佘太君盯著君莫寒,見他面帶著急之色,問道:看來你們之間,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吧。
君莫寒道:發生了一些小誤會!
佘太君點了點頭道:江湖兒女難免有些不理解,老婦再替你運功一番,然後再去找她。
君莫寒著急道:晚輩傷勢已無大礙,您還是先去找她要緊,越快越好!
佘太君笑道:看來,你對她還真是關心,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
君莫寒道:您日後都會知道的,您還是先找到她要緊。
佘太君說道:老婦是真的有些喜歡你了,就依你吧,那咱們後會有期。
話音剛落,佘太君身影如巨鳥騰空,轉眼間便沒了身影!
君莫寒自行運氣循環十二小周天,感覺功力已恢復大半,便也動身趕回慶陽鎮的酒樓中。
君莫寒一入店門,只見店家驚奇地問道:客官,您不是被人重傷了嗎?恢復的這麼快
君莫寒疑問道:我被人重傷?
店家道:客官,您離店之後,來了幾位大爺,說你受傷很重,用了一輛馬車,把那位姑娘接走了。
君莫寒頓時如受五雷轟頂,心中暗道不妙,火清影心性純潔善良,不懂江湖陰險狡詐,肯定是有人以我重傷騙她去了什麼地方。
隨即,君莫寒定了定心神,冷靜問道:他們離開多久了。
店家道:約莫兩個時辰了!
君莫寒問道:你可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店家道:以此向北。
君莫寒道:這些人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服?
店家道:這些人從沒見過,不是周圍的人,他們有的穿金袍,有的穿黑衫。
君莫寒看出店主並不知情,於是進入客房搜索了一番,還是沒有找到線索,於是朝著北方快速趕去!
滿天星斗下,一道人影,沿途飛盪,其速度無與倫比!
君莫寒一面行進,一面思考:火清影初到江湖,外人根本不可能認識她,既然不認識,又怎麼會被人綁架,最有可能的是,這些人錯把火清影當做了沐心兒,結果誤打誤撞,將影兒綁架帶走,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綁架影兒的人就必然是五神黨羽,可我已經追了這麼遠依舊毫無蹤跡可尋,難不成他們換了其他道不成。
君莫寒心念至此,逐漸放慢了行程,此時星月黯淡,已將近日出時分,好在路旁不遠有座早已破爛不堪的寺廟,於是君莫寒信步走了過去,準備休息片刻,再作下一步打算。
破爛的寺廟僅剩正殿大堂,大堂中間端坐著一位破爛卻不失威嚴的金剛佛,大堂內到處蛛網塵封,破舊不堪,毫無人跡,君莫寒剛想覓地坐下,猛然嗅到一股酒香,心中頓時一凜。
君莫寒眼神凜冽,施展天衍伏靈錄中的身法絕,射向金剛佛身後,伸手便抓。
哪知金剛佛身後,一隻人手突然抓出,扣住了君莫寒左手脈門,不但力道極重,而且扣穴極為準確!
君莫寒被這突如其來的怪手,震驚了一下,但手中招法並不稍慢,左手內力涌貫,右手二指並立,一指點在對方臂膀處,逼迫對方立刻放手。
金剛佛后隨之驚噫一聲,君莫寒立即退後七米,蓄勢待發,雙眼中見金剛佛后出現一個蓬頭垢面乞丐,這乞丐正以炯炯有神的雙眼注視著他,並無惡意地說道:小兄弟手法高明內力也即為雄厚,但你攪了老夫的美夢。
君莫寒見這人雖然襤褸不堪,但卻沒有乞丐的那種神色,雖裝扮的乞丐像,但濃眉巨目中,流露的凜然正氣,一看便是出身名門,並非乞丐所能有的氣息,想到這裡,君莫寒頓時消去多半敵意,反問道:敢問,閣下是江湖上,哪一位?
乞丐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咱們各自安息互不相擾如何。
君莫寒心中尚有幾分疑心,說道:相遇即是緣,何不坦然相見。。
乞丐打了個呵欠,從金剛佛後走了出來,盯著君莫寒看了數眼后,突然問道:小兄弟,你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君莫寒笑道:我敢斷言,你絕對不曾見過我。
乞丐道:嗯?不對,熟悉,熟悉,乞丐閉眼沉思了以下,突然道:你是不是,君府後人?
君莫寒自問,自己的身份絕對不被為外人所熟知,驚詫后,抬起右手中的鴻鈞秋霜劍,問道:想必你是認識此劍吧。
乞丐道:我不認識此劍,但我有一好友,人稱麒麟劍君哲聖,你可認識?
君莫寒心中突然猛震,以驚訝口吻反問道:前輩可否將身份明示?
乞丐看出君莫寒尚有疑心,淡然道:老夫隱姓埋名多年,告訴你也沒關係,我是江湖人稱流星趕月的燕無影,當年曾追隨哲聖兄數年之久,我不但認識你君家家主,而且和落櫻劍上官櫻更是莫逆之交。
君莫寒聽到燕無影提及他生父生母時,已然熱淚盈眶,喉嚨似乎堵著一塊石頭,慘然不語。
燕無影繼續說道:我觀你相貌,應是君府後人,若你是君府後人,我曾記得哲聖兄有一子一女,若你是那一子,你右後背肩頸處有一圓形黑色胎記,這是當年我參加你滿月宴時所見,不知是否正確。
君莫寒跪倒在地,哽噎道:君府後人,君莫寒見過燕叔。
燕無影笑著攙起君莫寒道:果然是君府後人,老夫這雙眼睛還真沒看錯人,賢侄一表人材,武藝高強,內力非凡,真是可喜可賀,令尊令堂是否安康。
聞言,君莫寒留下了眼淚,悲凄道:燕叔難道不知他們二老已然去世。
燕無影駭然道:怎麼如此,我燕無影浪跡江湖二十載,參與你滿月延後便不曾在拜訪,怎麼會有如此慘變!
於是,君莫寒將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一說明。
燕無影氣得渾身顫抖,眼中閃爍著怒火,猛然拍膝叫道:不對,我雖不認識這洛冰殤是何人,但從她的行為上可以判定,她必然是想盜你家麒麟五絕劍的秘技!
君莫寒道:洛冰殤已經從先父那裡學走了,無法追回!
燕無影道:如果她只是從你爹爹處學得,那還不打緊!
君莫寒聽燕無影把如此重大的事情說成無關緊要,內心驚奇萬分,疑問道:燕叔,為什麼不打緊?
燕無影道:寒兒你不明白,這裡面有一些故事,就我而言,當年敗在你父劍下,曾領略過麒麟五絕劍,這劍法,化有型為無形,化無型為有型
君莫寒疑問道:這是什麼劍訣?
當年,你父親得了這天下最為奇奧的劍訣后,限於本身功力智慧,未能完全領悟,所以他定下傳子不傳徒,以免誤人子弟,另外則是希望後代能夠參悟,再傳有緣之人,所以學了多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本麒麟五絕劍的劍譜!
君莫寒道:燕叔可知道麒麟五絕劍的劍譜在哪?
燕無影道:不知道。
君莫寒道:這樣說來,那洛冰殤也不可能完全了解!
燕無影道:光憑學形,也就五六成罷了,可她在你家中這麼多年,必是想要找到劍訣,至於是否找到,誰也不知道。
君莫寒到現在才明白洛冰殤不離開的真正原因,現在這家傳劍訣在哪,惟有這擁有血海深仇的人知道,可奈何自己現在功力不夠無法前去奪回,不禁哀嘆一聲,低頭不語!
燕無影看出君莫寒的心事道:我雖未曾正式學過麒麟五絕劍,但當年你爹爹昔年練招之時,並沒有禁止我看,因此我會三劍,可以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