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老將軍給壓歲錢
拓跋念筠又對拓跋元明介紹月景蕭道：「這是你姐夫，月景蕭。」
拓跋元明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月景蕭磕磕巴巴的問：「姐、姐夫？」
拓跋念筠木然點頭。
拓跋元明……
只聽他「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眾人……
「你哭什麼啊？」拓跋念筠抓狂。
只聽拓跋元明用蹩腳的炎話說：「你還不如嫁給那邊的三寸釘呢，這麼個羸弱書生怎麼配的上你啊？哇~」
拓跋念筠……
「三寸釘？」楚玥抓住了重點。
三寸釘？這小孩未免也太討打了吧？楚玥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而被第一次見面的小舅子給嫌棄的月景蕭則一頭霧水？？？
「姐，我們回家吧~」拓跋元明哭著鬧著說：「你不要嫁人了，我帶你回家，我保護你，哇~」
拓跋念筠……
「他……」月景蕭猶豫了一下問：「是怎麼來的？」
拓跋念筠搖搖頭回道：「還沒問。」
月景蕭笑了笑叫來了管家，讓管家準備一下房間。雖然不知道小舅子是怎麼不遠萬里來到這裡的，雖然被小舅子給嫌棄了，那也得好好招待不是嗎？
「阿玥你過來一下。」他將楚玥叫道一邊。
「三師公，有何事？」楚玥問道。
月景蕭說：「拓跋元明是摩耶的七皇子，身份敏感。你記得告訴陛下一聲。」
楚玥聽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道：「您放心吧，陛下那邊我會說的。」
「嗯！」月景蕭點了點頭。
楚玥從月府出來，回去換了朝服就去宮裡找鍾離燁了。
她將拓跋元明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鍾離燁聽后道了一句：「若那孩子說的是真的話，那朕倒是懷疑那傳言的用意了。」
「原來陛下也這麼想？」楚玥驚訝的說道。
鍾離燁勾了勾唇淡淡的說：「改天把那孩子弄出來套套話。」
……「陛下，人才十三。」楚玥默默的說道。
鍾離燁道：「十三不小了，皇宮裡長大的孩子沒有一個是單純的。」
楚玥默然。
確實……皇宮長大的孩子哪有單純的？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單純的都活不長。
鍾離燁沒等到楚玥的話便抬頭問她：「怎麼不說話了？」
楚玥這才回道：「臣明白。」
鍾離燁點點頭又道：「御史台那邊多注意著點，一旦有對子房不離的聲音，壓下不可。」
「喏！」
拓跋元明是摩耶的皇子，月景蕭就這麼讓人住在府中確實容易滋生流言。
「陛下。」楚玥又道：「襲擊月夫人的那兩名歹徒已經抓到了。」
「何時的事？」鍾離燁問道。
楚玥回道：「昨日。」
「可有問出什麼？」鍾離燁又問。
楚玥問道：「還不曾。」
鍾離燁聽楚玥這麼說，倒也沒說什麼。
「陛下。」楚玥猶豫了一下將阿奴對自己說的告訴了鍾離燁。
「摩耶的三皇子？」鍾離燁挑眉。他想了想道：「此人朕倒是知道。聽聞陰險狡詐，殘忍至極。若真是他登上了王位，要殺月夫人也不奇怪。」
楚玥聽著鍾離燁的話陷入了沉默。鍾離燁見楚玥不說話便問她想什麼，楚玥遲疑了一下才輕輕的說：「月夫人已經遠嫁了，不會再對他有威脅了。」所以真的沒必要來個萬里追殺。
鍾離燁聽后怪異的看了一眼楚玥，覺得這人今日腦子有些不太好使。
楚玥瞥見了鍾離燁的怪異也知道自己想的淺顯了。她嘆了口氣問道：「難道真的要起戰事了？」
「不知道。」鍾離燁淡淡的說：「你鎮撫司和司馬台已經在監視摩耶了，是否會起戰事，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
楚玥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鍾離燁見楚玥又沉默了，便問：「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楚玥張了張嘴神色猶豫。
鍾離燁看著她說：「想問便問，無論你問什麼朕都恕你無罪。」
鍾離燁的保證並未讓楚玥立刻問出心中疑問，她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您會讓月夫人成為犧牲品嗎？」
鍾離燁搖搖頭道：「不會。」
楚玥又問：「那月夫人會成為兩國之間的犧牲品嗎？」
這兩個問題看似一樣，其實是不一樣的。
第一個問題，楚玥是怕鍾離燁讓拓跋念筠成為犧牲品。
第二個問題，楚玥是怕拓跋念筠因為某些不可抗衡的因素不得已成為兩國之間的犧牲品。
不過第二個問題，鍾離燁並未給楚玥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只是說：「這個，朕無法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頓了頓淡聲說道：「她是朕的師娘，朕自然護她，可誰都不知道摩耶那邊會有什麼動作。」
楚玥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臣明白了。」
「若無他事便退下吧。」鍾離燁對她說道。
楚玥猶豫了一下才道：「臣告退！」
楚玥走後，溫柏怡才說：「想不到小楚大人還挺關心月夫人的。」
鍾離燁起身走到門口背著手看著遠去的楚玥，他淡淡的說：「楚岳那是愛屋及烏。」
楚玥敬重月景蕭，也已經將月景蕭劃為家人的行列中。對於他的妻子拓跋念筠，楚玥自然也是敬著愛著。又加之知道月景蕭是真的在意拓跋念筠，為了不讓月景蕭受到傷害，楚玥自然是希望拓跋念筠好好的。
陸從楓答應了老將軍的邀請，要去凌府吃飯。既然陸從楓已經答應了，那楚玥也就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了。到了約定的那天，楚玥還特意換了身較為正式的衣服然後等著陸從楓來接自己去凌府。
凌老將軍的身子骨依舊硬朗。走起路來虎虎生威，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甚至還放出話來說一定要將陸從楓給喝倒。
對於凌老將軍的雄心壯志，陸從楓自然是十分謙虛的說：「您老當益壯，是我等比不起的。」
凌老將軍哈哈一笑，甚是開懷。
酒過三巡后，凌老將軍摸出了一個紅包來，塞到了楚玥的手中。
「您這是？」楚玥拿著那紅包茫然的看著凌老將軍。
凌老將軍解釋道：「這個啊是給你的壓歲錢。」
「怎麼這個時候就給壓歲錢了？」凌瀧納悶的問道。
楚玥和陸從楓同樣納悶的看著凌老將軍。
凌老將軍喝了口酒才道：「過年你們不太方便過來拜年，老夫所幸提前把這壓歲錢給了。」
「老將軍，我已經長大了。不用給壓歲錢的。」楚玥說著就要將壓歲錢還給凌老將軍。
凌老將軍擺擺手道：「你在老夫眼中就是個孩子，得收著。」
「可是……」楚玥還是覺得這壓歲錢不能收。
這是陸從楓說道：「老將軍既然給了，你收著便是。」
楚玥這才向來將軍道了謝，收下了壓歲錢。
「這麼說來，老將軍是不是也得給我壓歲錢啊？」陸從楓故意問道。
老將軍頗為嫌棄的說：「一把年紀的人了，也好意思要壓歲錢。」
陸從楓……
「爺爺，那過年的時候是不是也有我的壓歲錢？」凌瀧腆著臉湊了過去。
老將軍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也不看看你多大了，還好意思要壓歲錢？」
凌瀧……
爺爺誒！做人可不能這麼的雙標……
「話說回來。」老將軍打量著凌瀧說：「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該找個媳婦了？」
凌瀧……
「這事不急。」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怎麼不急啊？」楚玥使壞道：「像你這般年歲的尋常男子，孩子都好大的了。」
老將軍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
凌瀧噎了一下后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楚玥道：「你看侯爺不也沒成親嗎？他可比我還長几歲呢。」
吃瓜群眾陸從楓？？？
「殿下能和你一樣么？」老將軍毫不客氣的用筷子敲了一下凌瀧的腦袋。他道：「殿下好歹有楚丫頭了，你有誰？有你自己啊？」
凌瀧……
「吃菜，吃菜！」他招呼道。
成親是不可能成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
下午時，楚玥與陸從楓拜別了凌老將軍。凌瀧原本是跟著他們一起走的，卻被凌老將軍一把給拉了回來。
凌老將軍沒好氣的說：「你說說你這麼大孩子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呢？」
「啊？我又怎麼了這是？」凌瀧一臉茫然的看著凌老將軍。
凌老將軍面無表情的說：「人小兩口一起走，你湊過去不覺得尷尬嗎？」
凌瀧……
「得得得！」他無奈道：「孫兒自己走。」
「這才對嘛~」凌老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
短暫的放鬆后楚玥繼續投入緊張的忙碌當中去了。畢竟摩耶現在是個定時炸彈，拓跋念筠還處在危險當中。鎮撫司上下不敢有絲毫鬆懈。
先前抓的那兩個摩耶人，真的是把硬骨頭。凌瀧使出渾身解數都未能讓他們開口，而他二人竟然還在凌瀧的眼皮子底下自殺了。
自殺的武器是一根樹枝，一根被削尖的樹枝。
楚玥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問凌瀧：「那削尖的樹枝哪來的？」
典獄連根稻草都沒有，所以哪來的樹枝？還是被削尖的樹枝。
凌瀧神色一凜，沒有說話。
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楚玥沒有責備凌瀧的大意，她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淡淡的說：「好好查查都有哪些人進出過典獄。典獄里的那些獄卒也挨個盤問一下。」
「卑職明白！」
「大人。」凌瀧問她：「陛下那邊，該怎麼辦？」
楚玥搖搖頭誕生道：「陛下那邊如實交代便可，不會有事的。」
雖說鍾離燁想要在這倆摩耶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他也知道想要撬開死士的嘴難於登天。若真的什麼都沒問出來的話，倒也沒事。至於這二人在凌瀧眼皮子底下自殺一事，想必鍾離燁也不會有很大反應的。
凌瀧欲走之際，楚玥又叫住了他。
「大人可還有吩咐？」凌瀧問道。
楚玥道：「除夕快到了，你和沈知二人商量一下，讓家在京中，或是附近村莊的兄弟們回家過個年。家在遠處的，就讓膳房多做些肉食，讓兄弟們開開心心的過個年。」
凌瀧點點頭道：「請大人放心，卑職定會安排妥當。」
「有勞了。」楚玥輕聲道。
「卑職告退！」
凌瀧走後，楚玥靠在椅背上發了會呆才從一旁拿過奏本，將那兩摩耶人自殺的事寫了下來，然後差人送往御史台。
「大人。」顧浩走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封信。「有您的信。」他道。
楚玥拿了過來，她看到信封上寫著行之親啟四個字，字跡格外的眼熟。
楚玥心中有數了，她拆掉信封將信紙拿了出來，展開一看，唇邊便揚起了一抹笑意。
這信是楚瀟寫的，他在心上說已經在南城安定下來了，讓她莫要擔心。
楚玥將信看了兩遍后，起身走到碳爐旁將信扔了進去，看著它被火苗逐漸吞噬。
安定下來也好，省的到處漂泊。只不過南城……還挺遠的。日後若有機會，便去看看他們去吧。
對於那倆摩耶人的死，鍾離燁的態度正如楚玥所料的那樣，並未表示什麼。
除夕的前一天，鎮撫司的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探頭探腦的樣，成功的引起了門口站崗的逆鱗的注意。
「大人。」顧傑對楚玥說：「門口來了一位異邦人，說是來找您的。」
「找我？異邦人？」楚玥覺得奇怪。
她不認為那個異邦人會是拓跋念筠。因為拓跋念筠鎮撫司上下都認識，若真是她的話，顧傑肯定是指名道姓了。
「可問了身份？」楚玥問道。
「問了，他不說。」顧傑回道。
楚玥……
「行吧，我隨你去看看吧！」
等到了鎮撫司的門口，楚玥終於知道那位異邦人是誰了。可不就是她三師婆的那位七弟嘛。
「楚行之！」拓跋元明看到楚玥的時候，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