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預選

來到港口，三人停在港口布告欄認路。

趙隱捂下巴，對著一張紙努力分析：「通知上寫著，到巴薩誠心默念心愿，就能到達考試會場。心愿...」趙隱不耐煩地上蹦下跳，「這通知寫的什麼，也不清楚！」

小豪聽著思考著，閉眼體會心境：「心愿......」

趙隱和齊風見狀，也都開始默念。

不一會兒，他們進入輕鬆寧靜中。

突然，小豪鼻癢難耐。有心不去理會，癢勁卻愈增愈烈。

「哈欠！」

終於忍不住，小豪打了個大噴嚏。

他睜開眼，看見一張5、6歲小女孩的臉。小女孩臉圓圓的，眼又圓大又大，正拿著草葉癢自己鼻子。

「啊！」小豪嚇得退到牆邊，雙眼睜大，雙手扶牆。

齊風、趙隱聞聲睜眼，看見小女孩一身粉紅衣裳，頭上戴著長彎粉紅髮卡，穿短鼓粉紅褲。

奇怪她是哪來的。

「這小鬼是哪來的。」趙隱探出腦袋，捂著下巴，打量著小女孩。

小女孩也睜著大圓眼，咬著食指，好奇地打量他們，眼裡都是稀奇。

「嗒嚦嚦，嗒嚦嚦！」

突然，她一個小雀步，興奮地喊著跑開掉。

眾人好奇的用眼光跟去。

沒想到，小女孩在躍到高點時，竟忽地消失，只留輪廓的光沬在原地。光沬消失，小女孩又在前方不遠處出現：「嗒嚦嚦！」

「啊？！」三人驚訝不已。

小豪揉揉雙眼，重新去看。

齊風瞳孔放大，仍在保持冷靜。

趙隱驚得張大了嘴，雙手護著上下兩路。

「嗒嚦嚦！」

又一個隱現，小女孩向前歡快蹦躂。幾次后，消失在路的拐角。

小豪回過神，笑著跟了過去：「等等我!」

齊風、趙隱一愣。

趙隱指著通知單提醒：「這上面標記是反方向哦！會錯過考試哦！」

「沒事，我去看看。拜拜！」小豪跳著揮手告別。

齊風一笑，也跟小豪去。

「喂！」趙隱阻攔。

「我相信小豪的直覺。」

「真是的，一個個都那麼衝動！雖然同行短暫，就此作別吧。」趙隱轉身一腳踢開路邊的易拉罐，鎖定一輛巴士，要乘。

路過小巷口時，聽到了一些話：「知道嗎？這邊的巴士是不可能到考試會場的，一些菜鳥都會被刷掉。哈哈。」

趙隱頃刻矮了半截，直冒冷汗，扭身去找剛剛路口：「等等我！」

喊聲極大，生怕自己落下，丟了線索。

「你們小孩容易有危險，我是來保護你們哦。哈哈，哈哈！」趙隱趕上后，邊尷尬地解釋邊強行豪爽地笑。

小豪、齊風則只對他的回隊表示開心。

他們追進一條偏僻小巷，小巷狹長筆直，兩側無岔路，小女孩在這消失后就沒再出現。

三人向前探尋著，路上除了零散的幾根電線杆，什麼也沒有，似乎風也不曾來過。

陽光燥熱，烏鴉在屋頂張開翅膀，扯著嗓子喊：「鴉！」

趙隱吐嘈：「好詭異啊。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小豪和齊風也正奇怪。

這時，路邊竟有側門大開，黑暗裡冷冷站出兩排人。

前排中間站兩人，老人、小孩。老人，滿臉皺紋，身穿白色長衫大褂，顫顫微微拄著拐杖。小孩，在老人旁邊安靜站立，正是剛剛的小女孩，雙手橫拿著鎖吶。

後排六名，都是年輕女人。中間四名，各執笛琴鼓鑼。外側兩名，使用木板擋住去路。

「緊張！」老人開口。

小豪三人集中了注意力。

「刺激！」老人補充。

小豪三人神經繃緊，警惕下文。

「緊張刺激問答2選1！」老人情緒高昂，快樂地大聲宣布。

後排跟著響起音樂，中間四人開奏，外側兩人灑花。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點點顧慮。他們就這樣出現，在這條小巷裡。小豪對這突如其來的歡樂，只有失望地獃獃看著。

「吱~」

小女孩吹響鎖吶。正所謂鎖吶出征，寸草不生。作為萬樂之王，鎖吶成功聚焦全場焦點。

「好了！」老太太開場，「我是本次篩選官，我叫多莫可，她叫撒拉姆。」老太太指了指小女孩。

「你們是去考試會場么？」老太太神秘補充。

「啊？又篩選，又篩選，這麼費勁呢？」趙隱煩。

「年輕人，存在即合理。現在退出也可以，隨時再來也可以。」

趙隱停止抱怨。

「好了，那開始。」

說完，有人從屋裡搬出一根柱子，柱面光禿禿，只有一個紅色大按鈕。

「先說好。答錯了，今年就失敗了，下次考試要等2年哦！」

趙隱：「我知道。」

小豪問：「那我們都有題目嗎？」

「不。你們只有一題，一次機會，一人答錯，全體皆敗。」

「啊？那他們錯了一個，我不就也沒資格嗎？」

「倒是你，光想到和你組隊，我就要阿彌托佛了。」

「什麼？！」

「別吵了啊！我們都到這了，試一試吧。再說，三個人答對的機率也比一個人高啊！」

眾人安靜下來。

「那開始。」老人神秘地伸出食中二指。

「等下！」

眾人循聲望去，小巷口閃出一人：「我先來可以嗎？沒問題吧。」

趙隱回頭不爽地問：「你又是誰？」

小豪：「你歸隊后，他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趙隱一陣尷尬，定睛一看，正是說巴士那人。

這人自信地走到最跟前：「我先答沒關係吧。」

「沒關係。」

趙隱退到一邊：「你先答就你先答，我們先探探答題思路。」

這人美滋滋盤算著：「嘿嘿，我先答完，到前面布好陷阱等你們。」

「開始吧！」

「嗯。如果你愛人和你媽，同時掉水裡，」老人伸出食中二指，「你先救哪一個？」老人縮回中指，只留食指。

三人愣住。

「什麼？」趙隱氣得鼻子冒煙，「這也叫問題？」

這人輕蔑地回頭瞅了趙隱一眼：「很難嗎？」

只見他昂首挺胸，自信滿滿：「聽好了！法律有規定，每個人都對母親有必要的贍養義務，但對戀人卻沒有。所以這題答案是母親！」

他又抬高眼皮，鄙視三人，轉身按下按鈕。

嗶！

小豪驚道：「哇，還有這條法律呀！」

趙隱雙手揣著兜後悔：「糟糕，竟還有這知識，讓他白撿了便宜。」

齊風很冷靜。

「我可以過去了嗎？」

「當然！」

「嗒嚦嚦」

後排外側兩人把旁邊的小木板撤開。

「嗒嚦嚦，嗒嚦嚦。」撒拉姆小手指著左邊，示意他過去。

這人昂首挺胸地離開。

「那麼，你們準備好了么？」老人望向小豪他們

三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如果你，或你，或你，控制著兩條鐵軌，1號和2號。」老人伸出食中二指，「有天，火車失控，1號軌上是你兒子，2號軌是斷崖。

火車進1號，你兒子會死，火車進2號，車上幾千人會死。只能選1或2，你會怎麼選。」老人重複地伸出食指。

「啊？」趙隱糾結得直撓頭。

「怎麼選？」趙隱火冒三藏，「這也叫試題？正常人都沒法回答吧。」

他焦急左右踱步，想平復焦慮。

齊風正深入對比分析，聽到「無法回答」時，明白了關鍵，他轉身要商量。

這時，老人注意到齊風頓悟，出聲制止：「聽好了！從現在起不準有交流，否則，全員失去資格。」

齊風停下轉動的半身，對趙隱餘光示意。

而趙隱卻一直撓頭，顯得極其焦躁。

「快發現啊，趙隱，快發現啊。」齊風乾著急。

他看向小豪，小豪正一動不動，陷入沉思。

趙隱在旁邊左思右想，始終得不了勁。終於，他耐不住性子，從牆邊挑了根木棍甩了甩，試了試手，覺得挺趁手。

接著氣憤地一躍而起，沖著老人就砍：「老太婆，這是什麼鬼題目啊！正常人誰去選啊！」

趙隱沖老人砍去。老人卻面無表情，坐著分毫不動。

「啪！」

木器的撞擊聲在小巷迴響。

是齊風用木棍擋住趙隱：「冷靜！趙隱，我們都答對了，你想要前功盡棄嗎？」

「答對了？」

「對。看似是2選1的問題，但怎麼選都是錯。選不了任何一個選項，我們只能沉默，沉默就是答案啊！」

「那剛剛那人？」

「他那人是過去了，但沒人說過他對，我猜肯定有接下來的考驗或是別的。」

趙隱這才放下武器，冷靜后，他向老人鞠躬道歉：「對不起，我魯莽。」

「沒關係。」老人詳和地看著趙隱，「我做這行，就是為了遇見你這樣的人。一個連感情都能放棄的人，沒資格考獵人。」

「啊！」

眾人循聲望去，小豪正不舒服地嘆一口氣，癱坐地上：「太難了，怎麼想，我都想不到答案。」

「啊？你還在想啊。我們過了都。」

「是嗎？」

「是啦！答案就是沉默，沉默啦。」

「可是，如果這種情況真發生了呢？那時我們怎麼選？」

眾人沉默。

老人卻很是欣慰，對小豪另眼相看：「是啦！這正是本題初衷。為避免這種情況，少年們，好好磨鍊獵人技藝吧，好好加油吧！」

老人收回想法，把側門打開：「你們走這邊。這邊直達會場，大約2個小時就能走到」

三人望過去，門裡黑漆漆一片，只遠處有一點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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