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操碎了心
你敢叫朕接太后回宮,朕就要你的女兒在寺廟裡待一輩子,至於太后,祁敬淵尊敬太后,但不代表他任由太后牽著鼻子走。
白蘇蘇將最後一口五白糕吃完,感覺這熱鬧越來越好看了。
芸大人終究捨不得自己的臉面,沒繼續提這件事情。
然而,這件事情上芸大人吃了癟,自然要從其他地方找回點場子來,
白蘇蘇正舔著爪子上的五白糕殘渣,忽的感覺脊背一涼,一抬頭,果然那老東西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
下一秒,白蘇蘇被這老東西不要臉的操作給驚呆了。
「陛下,御書房乃是國之重地,您放任一隻貓進來胡作非為,這成何體統!」
白蘇蘇懵了一瞬間,這老頭可以啊,你玩不過小皇帝,你拿我一隻無辜可愛的貓開刀,你缺不缺德。
白蘇蘇冷笑一聲,倒霉蛋,懟他,往死里懟,這就不是個好東西,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盼著你從皇位上下來呢。
或許是皇帝察覺到了白蘇蘇的念頭,皇帝朝著白蘇蘇招了招手,示意白蘇蘇過去。
白蘇蘇昂首挺胸,扭著小屁、股,無比囂張地從對方面前走過去,哼,氣吧,氣死你個老東西,小皇帝可喜歡我了呢。
她驕矜地走到皇帝的腳邊,軟綿綿地叫了兩聲,皇帝彎腰,將白蘇蘇抱了起來,「原來在芸大人的眼中,放任一隻貓進來就是胡作非為,那朕的表弟,當街縱馬,強搶良家婦女又算什麼,朕從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覺得芸家是朕的母家,與朕親近,可現在看來,芸大人似乎並不喜歡朕的這般維護,既然如此……。」
靠在巨大的貓薄荷里,白蘇蘇都快要笑死了,叫你囂張,你一老頭不安分守己點,還整天想著找事兒,知道東北大鵝怎麼叫嗎?該啊!
看著對方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白蘇蘇心裡再次給皇帝點贊,如果皇帝去參加選秀節目,一百零一個人里,皇帝肯定是最優秀的那個。
看看,一認真找茬的老頭,被他懟成什麼樣了,哈哈哈哈。
「陛下,老臣現在說的是您將一隻貓弄到御書房這件事情……」
芸述驊臉色難看,這幾日皇帝的情況似有好轉,怎麼會這樣?
祁敬淵單手輕撓著白蘇蘇的下巴,「怎麼?芸大人覺得,一隻貓,比祁國的律法更重要?那以後匪盜猖獗,胡人鐵騎踏足中原,爾等是不是要將罪名也扣到一隻貓貓狗狗的身上?」
芸大人臉色鐵青,寬大的衣袖一甩,「老臣爭不過陛下。」
白蘇蘇鄙視這芸大人,吵架超不過,就開始擺臉色,弟弟行為!
芸大人來的時候鬥志昂、揚,走的時候灰不溜秋,不過白蘇蘇覺得,皇帝還是太仁慈了,的就這樣的,換成是她,三爪子撓的對方老老實實。
因為芸大人的事情,白蘇蘇也忘記了御書房那檀香里摻著不幹凈東西的事情,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給那個芸大人幾爪子。
中午用膳白蘇蘇是靠著皇帝的,不大的小盤子里放著金黃的小魚乾,小魚乾吃了一半,白蘇蘇忽然想起那香不幹凈,而御書房顯然是小皇帝除了紫宸殿待的最久的殿宇之一,想到小皇帝如果嗝屁,她就再也聞不到那麼純正的貓薄荷了,怎麼辦,手裡的小魚乾忽然不香了。
祁敬淵見白蘇蘇吃小魚乾的速度減了下來,以為她是吃飽了,擦了擦嘴巴,將貓抱起來。
一旁的徐海已經習慣了皇帝這手不離貓的模樣,至於陛下從前不喜歡貓這件事情,也說了嘛,那是從前。
白蘇蘇飯吃一半忽然被抱走,看著飯碗里的小魚乾無比心疼,奈何還是大粗腿重要。
皇帝給她準備的小窩就在龍床旁邊,窩不小,小窩的周圍擺著各種各樣的稀罕玩意兒。
吃了飯,白蘇蘇就被皇帝放到小窩裡,白蘇蘇有點嫌棄這金燦燦的小窩,如果都換成皇帝的玉佩,那該多好啊。
吸收著皇帝玉佩里的龍氣,白蘇蘇感覺自己身體好了許多,至少那些傷口再有幾天就能好個差不多,就是這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張回來。
皇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上午還是好好的天,下午忽然颳起了大風,傍晚那會兒又下起了雨,院子里僅剩下的那點玉蘭,被風雨摧殘落了滿地,這是初春的第二場雨,冷的讓人上下牙打架,風雨忽然灌進來,站在門口的宮女冷的打了個哆嗦。
白蘇蘇在裡屋,沒吹著她,可是屋裡的溫度還是降了那麼一點,皇帝脫、下披風,臉色不怎麼好看。
白蘇蘇沒主動上去招惹他,窩在小榻上繼續吸收那玉佩里的龍氣。
只是她不招惹皇帝,皇帝卻不想放過她,將白蘇蘇抱在懷裡,祁敬淵心中的怒火與戾氣這才壓制下去。
上午他懟了芸大人,下午芸大人就直接來了個長跪不起,不僅僅他一個人長跪不起,連帶他所有的黨羽都在御書房外跪著。
那樣子,大有太后不回京,他們就給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他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若真要動芸述驊,怕是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白蘇蘇聽著皇帝跟自己嘮叨完這些事兒,有點懵,不過估計皇帝也是沒人傾訴,憋壞了。
小皇帝為人雖然暴戾了些,可心性不壞,她瞧得出來。
喵喵叫了兩聲,白蘇蘇安慰小皇帝,安慰完了這才想起,對方聽不懂自己說話。
「你是在替朕憤怒嗎?真好。」祁敬淵摸著貓,嘴角上揚,還從來沒有人會為替他感到憤怒。
白蘇蘇哼哼了兩聲,知道我對你好了吧。
過了一會兒,皇帝叫人進來伺候。
皇帝沐浴的時候,白蘇蘇還在想著怎麼樣才能幫到皇帝,想了想,白蘇蘇覺得還是用最簡單的方法入夢好了。
而在此之前,還得處理好一些事情,白蘇蘇撐開窗子,風雨落了一身,凍得她抖了抖身子,果然還是討厭下雨天,她的毛都濕了。
離開了紫宸殿,白蘇蘇嗅了嗅周圍的味道,尋著那味道找到了一處住所。
停在屋檐下喵喵叫了兩聲。
登時,裡面嗑瓜子的聲音停了下來,白蘇蘇又叫了兩聲,那門才被打開,露出了一個抖得跟帕金森一樣的少女,那少女就是今天上午被自己嚇得快哭了的老鼠精。
少女模樣靈動,臉頰圓圓的,白蘇蘇看著她那樣子,心中暗道:皇宮油水果然不錯,一隻老鼠都給養的這般水靈。
順著那道門縫走了進去,輕輕一躍便優雅地跳到椅子上,模樣冷漠而高貴。
站在一邊的小老鼠精嚇得快要尿褲子了,不僅僅是因為老鼠怕貓的天性,更多是來自對方氣息的壓制,一個神仙壓她一個小妖精,她能不怕嗎?跪伏在地上,梳娘顫巍巍開口:「小的梳娘見過神仙大人,不知神仙大人深夜降臨有何要事。」
白蘇蘇也不裝的太過,「起來說話吧,在宮中你還有多少姐妹兄弟,且說來。」
小老鼠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尾巴都漏出來了,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大仙,我等姐妹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在皇宮也不過就是圖一口吃的罷了,求大仙饒命。」
白蘇蘇沒想到這隻老鼠會想這麼多,「你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我自然不會處置你們,眼下我有事交代你們去做。」
梳娘知道對方沒有殺意之後,這才放心下來,老實回答白蘇蘇的問題,「皇宮之中能化作人形的加上我只有三人,仙人若是需要什麼消息,我可以讓下面的小老鼠去打聽,畢竟能開靈智化作人形的小妖著實不多。」
白蘇蘇點點頭,這隻老鼠修為不錯,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在過個千八百年,應該有機會晉級金丹。
「嗯,你且問問,今天下午,今日下午在御書房外跪著請命的人都有誰,將一份名單划給我,要快。」
她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萬一皇帝把窗子關了,她晚上豈不是要在外面睡一宿,那太不划算了。
那梳娘在宮裡也是個頭等宮女,辦起事情來自然麻利,不一會兒,一張寫著名單的宣紙遞到了她的面前。
將紙上的名字記在心裡白蘇蘇將那紙張扔進了炭盆里,火紅的炭盆遇紙就像靈氣暴漲的妖魔,一下子將那紙張吞噬殆盡,只剩一小撮灰塵。
「京城有多少老鼠聽你調遣?」白蘇蘇不跟這老鼠見外,她現在就是一身的空架子,辦不了事兒,所以只能託人來做,當然,她也不會讓人白做工就是了。
「京城不說全部十有八九的老鼠都能調遣的動,除了老鼠,其他的一些小妖也能調配的動。」梳娘清楚,這是對方要用自己了,一下子就挺直了身板,能為神仙做事兒,那是無上的榮耀,說出去,她能吹一輩子的。
「嗯,既然這樣,你附耳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白蘇蘇囑咐完事兒就走了。
另一邊,皇帝早早就洗漱完了,坐在大殿里,面色陰沉,不為其他,他的貓,不見了。
紫宸宮上上下下這會兒都在打著燈籠找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