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五味雜陳
唐亮的老臉刷一下紅得像猴子屁股，忽然有一種被這位女上司調戲的感覺。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雲彩一樣，飄忽不定，莫測深淺。
「馬總，你看好我這個我相信，不然也不會找我去玉蘭接替總經理。可我一個剛被前妻甩了的老男人，還吊著個拖油瓶，你喜歡我就不好了，這個，這個艷福我可消受不起。」唐亮故意摸著老臉說道。
馬蘭翻了個白眼，撇撇嘴，不屑地說道：「想什麼呢，誰喜歡你，你當我看上你這老梆子嘛。我是說欣賞你的性格而已，想的可真多。不對，小子，你是在調戲老娘吧。」
「哈，你才知道啊，只准你調戲我，就不准我調戲你啊。大家彼此彼此，誰都別吃虧。」唐亮眉開眼笑，總算扳回一局。
馬蘭嘆了口氣，沒好氣地感慨：「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走吧，去看看豪車。」
好說歹說，唐亮總算說服馬蘭自己不能買太高檔的車。就算是馬蘭借錢給他買，可錢總是要還的，而且豪車加的油都貴，保養以及買保險都比普通車系貴太多，養一兩豪車不比養個情人省錢，屬於高消費。
到中高檔國產車系，下定了一輛北京現代SUV，一個月後取車。馬蘭答應從唐亮的薪資里先預支十五萬，然後每個月扣除，買車這事算是塵埃落定了。
「陪你一個下午看車買車，累得腰酸背痛腳抽筋，你是不是也該犒勞犒勞我，晚飯請我吃點什麼？」坐進自己的寶馬車裡，馬蘭捶了捶腿，扭頭望著唐亮問道。
「要不要我幫你敲敲背，再捶捶腿？以前我跟一個盲人按摩師傅學過幾天手藝，今天正好派上用場。」唐亮看了一眼馬蘭的大長腿，回想起她走路時的姿勢，壞壞地笑著說道。
「小子，你想吃我豆腐，美得你。別給你二兩顏色就急著開染坊，我可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你們這些男人那點心思我一目了然。」
「那能呢，我就是挺感謝你的，願意為你效勞。」唐亮狡辯。
馬蘭笑了：「你是不是長時間沒碰過女人，旱得不行了。瞧你那色眯眯飢不擇食的樣子，要不要今晚我給你介紹個美妞？」
這女人懂得還真不少啊，跟這種有經驗的老司機鬥嘴才有樂趣，大家都點到即止，遮著掩著，不說破才妙趣橫生。
「陰陽調和，魚水之歡，人之大欲。我是個正常人，自然不是什麼鐵金剛，看到美女照樣動心。只是咱是正經人，從來不亂來的。」
馬蘭笑罵：「說的跟真的一樣，誰知道你背後干過什麼勾當。走了，我帶你去一家燒烤店，大餐不敢指望你，擼串你總請得起吧。」
兩人來到一家叫做「把酒倒滿」的東北燒烤店，找了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桌子的各種烤串，又要了半打啤酒，一邊開擼一邊喝酒，很有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意。
「唐亮，既然你已經同意為玉蘭效力，有些事我也沒必要瞞你了。跟你說實話吧，玉蘭公司是我進金蘭之前一手創建起來的，我將公司交給別人打理，自己卻進入金蘭，從最底層干起，你知道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嗎？」吃飽喝足，馬蘭忽然一臉認真地說道。
唐亮咽下一口肉，說道：「知道啊，不就是為了吞併金蘭嗎，兩家公司合併后實力馬上就壯大，完全可以佔領全市乃至全省同類產品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場份額。這樣業內你的霸主地位就確立了，享有絕對話語權和定價權。」
「這麼理解也沒錯，但我最初的目的卻不是吞併，而是報仇雪恨！」說到這裡，馬蘭端起啤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眼神里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報仇？唐亮嚇了一跳，馬蘭跟金蘭有仇嗎？
「跟誰復仇？是金蘭你之前的總裁李萬三，還是李琦，或者別的股東？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我跟金蘭有仇。你或許不知道，八年前金蘭在郊區投資建廠，廠址正好是我們家那一塊棚戶區。金蘭在拆遷的時候非常強勢霸道，雇傭了一群社會渣子做打手，負責拆遷的拆遷公司更是流氓成性，用最少的補償款強行拆遷，打傷了我爸爸，拆遷的時候房屋倒塌還砸了我弟弟馬東的腦袋，導致他得了腦震蕩，大腦從此停止成長發育，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心智還是個小孩子。所以我恨金蘭公司，從我家裡人住院的那一天起，這個血海深仇就結下了，那一刻我就發誓早晚報仇雪恨。」
馬蘭說得咬牙切齒，眼神里充滿了仇恨，這一刻如同惡魔附體，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殺伐之氣。
唐亮根本無法想象，馬蘭還經歷過這樣的慘劇，難怪她能韜光養晦三年，隱忍負重，在掌握了主動權之後才露出真實面目。現在唐亮總算明白了，馬東原來就是馬蘭的親弟弟，一個心智停止發育的成年人，難怪她可以用股權代理的方式，在幕後掌控玉蘭的一切。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經歷，真的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唐亮端起酒杯安慰：「現在你馬上就要成功了，真的吞併了金蘭比復仇更解恨，被奪走的東西又回到了你的手裡。」
「這一刻我等了太久了，我真的不想繼續等待了。所以你一定要真心實意幫我，幫我達成目標，實現願望。」馬蘭一把抓住唐亮的手，目光真摯，面色誠懇地說道。
唐亮點點頭，應允道：「我不是已經同意幫你了嗎？其實我現在也明白了，我跟金蘭之前沒有什麼情分，緣分也走到了盡頭。等我入主玉蘭后，一定從根本上解決隱患，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打垮金蘭，助你順利完成兼并大業。」
「好，希望我們同心協力，合作愉快。」馬蘭給唐亮和自己的酒杯里都斟滿酒，端起酒杯碰杯，然後各自一飲而盡。
……
正式簽署了協議的第二天，唐亮接到馬蘭通知，讓他穿戴整齊，以最飽滿的姿態，跟她聘請的律師一起到玉蘭公司，正式接替王旭擔任總經理，全盤接管玉蘭公司的運營。。
穿上自己最好的西裝，唐亮的皮鞋擦得錚亮，頭髮輸得一絲不苟出現在玉蘭公司總經理辦公室。而那個被放棄的王旭，正陰森著一張臉，用仇視的目光滿臉敵意看著唐亮。
「王總，幹嗎這麼看著我，你沒想到我會接替你吧？」唐亮在王旭對面坐下來，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心情五味雜陳。